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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白 滄海暮夜 4314 字 3個月前

會讓人覺得有一點厭煩。

“花?”三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看著清兒。

“對,你不是一棵迷榖嗎?送我一朵你一百歲時開出來的花吧,我最近常因迷路被人嘲笑。”說著,清兒朝著身後的玄崢剜了一眼。

“看我做什麼?”玄崢欠了欠身子,說到:“我至少分辨得清東南西北。不會指著西邊兒說往那邊走七百裡就能到東海。”

清兒無語,羽白感覺她有衝上去痛扁玄崢的衝動。翻了翻眼睛,清兒繼續對跪在地上的人說:“怎樣?我如今正需要迷榖花,給我一朵便算做你的報恩了,如何?”

清兒話音剛落,那棵迷榖就掏出一朵綻放著四色光芒的豔麗花朵,雙手舉高遞到清兒麵前。

羽白見那花朵光彩照人,色彩絢麗奪目,不覺暗自讚歎,自己的寶貝裡似乎還沒有迷榖花。

“你這花是何時結出來的?”清兒看著花朵,輕輕問道。

“我一千歲時。”那迷榖回答。

“那你現在多大?”清兒繼續問。

“一千零一歲。”

“果然……”清兒的聲調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回頭瞧了瞧明顯在看戲的兩個人,清兒說到:“我就是用這花兒找路,一百年的足矣,我知道你這花對你的修為是大有裨益的,給我當指路花著實是糟踐了。”

“的確。”玄崢裝模作樣的附和到:“其實給她什麼花都是糟踐了。”

在清兒的注視下,那棵迷榖摸出了一朵小花,那花遠不如剛剛的華麗,相比之下,顯得很粗糙,清兒也不在意,而是直接便把花塞到嘴裡吃了。

“姑娘!”

“清兒!”

幾聲驚呼讓清兒咀嚼的動作停了下來,很費力的咽下,清兒問道:“怎麼?”

“誰告訴你迷榖花是可以吃的?”咬牙切齒的說出幾句話,玄崢的表情看起來很猙獰。

“有毒嗎?”清兒問道。

“這個……”那棵迷榖怯怯的說道:“我族子弟若吃了迷榖花,可大漲修為……”

“那彆族呢?”清兒追問。

“這……我不知道,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那迷榖抓著頭皮,搔掉了幾片葉子,道。

“呃……”雖看不見清兒的臉,可是羽白卻感覺此刻她的情緒很悲愴,她回頭看著念遠,說道:“呆會兒若我中了毒,你可彆忘了揪兩根頭發下來給我煮湯,嗯,最好同%e9%b8%a1一起燉。”

“原來是清兒想喝參湯。”念遠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寬容的說。

“她是想喝參%e9%b8%a1湯。”玄崢好笑的嗔道:“真是愚蠢,隻要把迷榖花佩在身上就不會迷路,你吞了它是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隻要佩在身邊就可以!”清兒狡辯道:“隻是天天都帶著太麻煩……”

“於是便想了這一勞永逸的辦法?”玄崢挑眉,忍笑說道。

“說不定會有效,到時我便是先驅!”清兒繼續嘴硬。最後見三人忍笑忍的說不出話,悶悶說道:“玄崢,若是待會兒我中毒昏迷,你可莫要忘了撕片鱗下來,鎮住我的元神!”

“是,大小姐。”玄崢學著翩翩書生的模樣,施禮道。

“哼,再怎麼裝也隻是一個精蟲上腦的家夥……”清兒嘀嘀咕咕道。

“好吧,女床山之行在下不奉陪了,念遠,你帶她去吧。”

“……”念遠無語。

“……”清兒無語。

最終——

“迷榖兄弟,你能再給我株二百年的迷榖花嗎?”

清兒轉身,問道。

羽白最後一眼看到的,是那棵迷榖呆呆的臟臉。

第二十章

由於羽白泠楓的雙雙晉級,比賽便不能按照原來抽簽所來的順序繼續進行。在開始下一輪武試的前一天,正在林中修煉的羽白接到了九尾族長的傳信紙鶴,隨意的束起頭發,羽白來到了花廳。

進了花廳,羽白發現七族的長老和另外三個晉級的人都已經到了,彈了彈衣袖,羽白不顧幾位族長略帶些責備和輕鄙的目光,氣定神閒地站在了自己爹爹身後。

“那麼,這四個孩子比賽的對手就這樣定了?”夕墨身前那位蓄著長胡子的人的目光掃視了一圈,說道。

這就是夕墨的爹?羽白心中猜測到。來了許久,自己這個‘堂堂的三尾公子’似乎還不曾去拜見過各族的族長,幸好他們故作清高不屑理會自己,憑白刪減了不少的麻煩。羽白嘴角稍稍的勾起,眼裡滿是毫不在意。

若此番不是自己晉級了四強,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有羽飛揚此人呢?

羽白抬頭看了看,發現除了自己爹爹和金煥的爹,其他幾個人都點點頭,很是理所當然。

“我的對手是誰?”羽白用胳膊肘拐了拐旁邊的金煥,聲音不大不小的問。

“夕墨。”金煥臉色也不是很好,隔了半天,吐出了那兩個字。

“那麼你要對上那塊冰嘍?”好像看不見其他族長嘲笑的目光一樣,羽白依舊聲音不大不小的問。

八尾的族長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臉上也是一片冰冷和肅然,泠楓臉色一僵,咳嗽一聲。

“對。”金煥回答。

原來是這樣,難怪金伯伯和自己爹爹會如此臉色,這樣的安排,明顯就是要自己和金不換當炮灰,免得泠楓和夕墨在下一場比賽時就硬碰硬,讓羽白和金煥中的某個人白白的占了便宜。羽白看了看神色同樣不是很自然的夕墨和泠楓,點了點頭。

“哼,沒大沒小!”不知是誰,用鼻子哼出這麼一句話。

沒有理會那聲責罵,嘴角勾起一絲帶著些魅惑的淺笑,羽白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了九尾的族長,說道:“夕族長,跟夕少的那場羽飛揚棄權,我直接同金煥爭三四名好了。”

未做好準備就迎向了羽白的目光,夕族族長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忡。這時,並沒有直接對上羽白目光的泠氏族長冷冷開口,道:“狐族武試,豈能讓你當作兒戲,說棄就棄?”那聲音冰冷而倨傲,同泠楓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認輸能怎樣?”羽白很厚顏的咧嘴一笑,道:“難不成我在台上被夕少追的滿場打滾就不兒戲了?正好讓外族的人感歎一下:進入準決賽的這個羽飛揚,實力很‘不錯’嘛!”一臉吊兒郎當地痞無賴的模樣,讓泠楓的爹一瞬間的呼吸困難。

從未見過,這般無賴的後輩!

當然,羽白的表情讓在場所有人都信了,若強逼羽飛揚去比賽,他定會做出這種丟本族顏麵的事情。

“可是飛揚你若真是那般模樣,不怕你爹爹臉上難堪嗎?”一個身穿玉色長衫作儒生打扮的人徐徐開口,淡笑著說道。

這人的氣質很是不錯,羽白看著那人,心中想到。而且,對待自己的態度算不上敵視和鄙視。

“溫瞳的爹爹。”金煥的聲音如細線般進入羽白的耳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果然,如此溫潤如玉的氣質,雖不及夢中那個名叫念遠的男子,可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了。收起方才的流氓氣,羽白咧嘴一笑,道:“飛揚一千歲時便已取得如此成績,爹爹已然心滿意足了,可是如此,爹爹?”說罷,羽白還故作孩子氣的推了推自己爹爹,羽白爹瞬間反應過來,老淚縱橫的摸著羽白的手,道:“飛揚啊,爹沒白生你一回呀!”

雖然笑著,可是金煥明顯瞧見了羽白抽著筋的嘴角。

羽伯伯,這話該是飛揚的娘說才對。

金煥忍笑,想到。

聽著花廳中那兩個姓羽的人的對話,五六七三族的族長麵孔登時覆上了斑斕的顏色,煞是好看。

的確,一千歲整的年紀,羽飛揚的確是所有參賽者中年齡最小的一個。當初幾大族的族長還曾在一起說笑過如今羽氏當真無人,竟連黃口小兒都要拖來比賽,可就在剛剛,這黃口小兒竟在眾族長麵前如此唱做俱佳的表現,說他沒有存心挖苦幾位族長,,怕誰都無法相信。

“飛揚,你當真不願與愚兄比試一番?”夕墨淡笑著,語氣很是哀怨的說。

“比不過當然不比。”羽白理直氣壯地開口,道:“夕少的修為那夜在下已經領教一二,雖不敢妄自猜測,可飛揚也知道那些較之夕少的精純修為不過冰山一角。”

僅是那信手拈來的惑人音律和那個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身手速度,足以讓羽白繳械投降,再者,這人不比泠楓的憨直,曲折心思較之自己隻多不少,若在他麵前耍那些手腕,羽白連三分把握都沒有。

如此說著,那些大族族長這才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總算聽到幾句合於常理的話,而就在這時,羽白話鋒一轉,道:“且夕少足足長了飛揚兩千載,飛揚也是怕彆人家誤會夕少欺負弱小不是?”羽飛揚理所當然的說,好像完全沒有看到幾族族長複又變的絳紫的臉色。

夕墨哭笑不得的看著一本正經的羽白,未曾想他竟會說出這番話來。

之前那些場比試,哪個對手沒長你個千八百歲,為何竟不見你說出此話?

“你當真要棄權?”夕族族長挑眉問道。

“當真。”羽白說道。

“哼!可有分毫我狐族兒女的氣概?”七尾族長開口道。

“飛揚不過是山間野狐,不懂禮法更不知道什麼氣概。”嘿嘿一笑,羽白說道:“隻知道費了力氣還做不成的事絕不要做,為了區區一場連獎賞都沒有的比試弄得半死不活……”完全無視昨天差點痛失愛女的七尾族長,羽白說道:“做這種賠本買賣可不是飛揚的性格。況且這武試著實無趣,稍稍耍弄那麼個一下兩下就被人大喊登徒子斷袖龍陽什麼的,真是掃興至極。”說話時,羽白的神色還頗為忿忿,好像她的所作所為全都是正經之事一樣。

“說的好!”金煥爹突然笑著讚道:“好一句不做賠本買賣,羽老頭,你這兒子養的好,合老夫的口味,我送你百箱財寶萬匹雲緞,把他過繼給我如何?”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微微一愣,羽白向身邊的那位長者看去。

金煥爹是個滿麵紅光身體很福氣的老頭,同金煥一樣一身金絲華袍,可是眉眼中卻始終笑盈盈的,倒是很符合金煥對他爹的評價:

“我爹是個從生到死都貫徹著伸手不打笑臉人信念的出色生意人。”

見人三分笑,生意自來到。

不同於大族廳堂裡那些個清高尊貴的匾額,金家大堂明晃晃的掛著上麵那十個字。那時光是聽著金煥的描述,羽白就已覺得與那老頭會很投緣,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老金頭!休得妄想!”羽白爹佯裝發怒,然後握住羽白的手,道:“飛揚,你不會丟下爹從了那個老頭的,對吧?”

此刻嚴肅如泠楓和泠楓爹,儼然已有窒息而死的趨勢。

爹,難不成上次武試你也是這般帶著大哥耍寶的?難怪大哥會玩失蹤了。

眉毛不由自主地抽[dò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