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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白 滄海暮夜 4319 字 3個月前

聲,羽白淺淺勾起嘴角,揚起下巴,說道:“媚術修至六層,人間生靈不論男女皆為之沉醉癡狂,人生得如此之幸事,何羞恥之有?在下不才,六層媚術三百年前已經參悟。”

唯羽飛揚言語中那一縷霸氣,說服著眾人確信他仍為男子。狐族女兒不會有如此豪邁與張狂。

話音剛落,羽白雙袖向外一展,兩袖頃刻間變作數丈之長!幾丈長的白綾好享有生命一樣,叫囂著向泠楓飛去!

這一仗,泠楓必敗!看著台上依舊一動不動的泠楓,許多人暗想。誰知,上一刻仍舊僵硬的泠楓好像突然間醒了過來,飛身而起,險險躲過了擦身而過的白綾,躍至擂台邊上豎著旗幟的旗杆上,羽白一笑,飛至另一邊的旗杆之上,兩人再度變成對峙狀態。

兩人靜默之時,羽白並不如表現的那般輕鬆自在。

未料到泠楓竟然可以如此快的恢複了神智,羽白暗中心驚,也佩服冰狐一族的定力。

“身為男子,卻用如此不堪的手段,無恥!”默念了一十九遍冰狐一族的清心訣,泠楓退了些往日的清冷,帶著些許怒氣,說道。

“不堪?有何不堪?”羽白輕輕眨眼,泠楓吸氣,再一次默念清心訣。“我羽飛揚生來如此,劣根深崮早已無法更改,你厭惡也罷輕視也罷,與我何乾?更何況,我不過用了我羽族密術,泠公子如此激動,可是怕戀上飛揚這皮囊嗎?”說著,羽白還露出一手輕撫上臉,這時眾人才發現,這易容竟如此到家,連手都瑩白如同冰粹。

“不知悔改!”泠楓臉上現出怒容,隻聽一聲清嘯,泠玡劍出鞘,那撲麵而來的寒光讓仍沉在癡迷之中的眾人清醒了些,回複了心神。

“奇怪……”看著台上那翻飛的纖白人影,羽白爹皺眉說道。

“如何奇怪?”金煥忙問:“可是奇怪飛揚的武器選擇?”

“是啊,舞綾是她娘%e4%ba%b2教與她的第一樣技能,本是意在叫她去……咳,不說也罷。雖說綾可成為武器,可攻擊力極弱。尤其在遇到像泠楓所使利劍之時,更是不堪一擊,飛揚有那麼多法寶,為何偏偏選這種?”

雖說舞綾常常是配合媚術施展,可如今泠楓明顯已不受媚術所控,那麼舞綾也毫無意義。聰明如她,定沒有確信自己的六重媚術可以製住泠楓吧。

“世伯,我聽聞飛揚的媚術早已修至第九層,為何……”金煥瞄了一眼正聽著兩人對話的夕墨,問道。

“為何隻用出六重,對嗎?”羽白爹了然一笑,說道。

“正是。”金煥點頭。

“你可知,七層以上的媚術不是媚神,而是媚心。”羽白爹長歎一聲,幽幽道。

“媚心?”金煥淡淡重複,臉色微沉。

“是,若使出七層媚術,那泠楓必立刻傾心與她,少則千年……”羽白爹歎氣。他羽族媚術何其精妙,奈何族中兒女生來隨性,無人肯苦心參悟修煉!

“傾心……?”夕墨喃喃道,看向羽白神色更加複雜。

“白兒……咳,飛揚爭勝之心終隻是如此。或也是不忍八尾公子因這荒唐得斷袖之癖而身敗名裂吧。”羽白爹苦笑,心道,白兒,若你有心施術,如何會令你娘愁至如此?

你,終究隻是無心。

第十七章

話說台上一個綾白勝雪,翻飛如浪,一個劍舞的寒光四射,畢露鋒芒,把台下的觀眾看得是如醉如癡。

雖說此時台上的境況是一個猛打一個狂跑,可是——

“羽少為什麼逃命都能逃得這般迷人?噢!”在看見羽白有一次險險躲過泠楓的劍鋒以後,有一女妖撫%e8%83%b8感歎。

“這比賽,真真真……真是太銷魂了。”另一女妖雙頰酡紅,目光直直的追著台上的身影。

如果能天天見到羽少……該多麼幸福?

幾個女妖抱作一團,幻想著。

“不過,羽少他,究竟是男是女?”一個稍顯冷靜的女妖問道。

“蠢!”一嫵媚型妖精嗔道:“羽少是男人,我便喜歡男人,他若是女人……姑奶奶我豁出去了……就喜歡女人!”

這豪言壯語一出口,金煥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搖著頭,哭笑不得的看著台上那個陷入苦戰的身影。

飛揚啊飛揚,這武試結束後,你可真的要好生藏好了,為兄,幫不了你了!

此時的羽白全沒心思顧慮其他,隻顧著應付那淩厲的劍鋒。泠楓的劍法好生了得,招招都是要命的招數,若不是自己逃命的本領在這十年裡飛速進步,怕早就被泠楓殺出了原形。

看來用媚術,當真是惹惱了那個正直的不像話的人。

羽白心中苦笑。

全力一躍,讓羽白得到些許喘熄的時間。回身,射出白綾,隻見那綾如同白蛇一般纏上了泠楓的劍身。泠楓停下來,看著被卷住的劍,冷冷一哼,向劍中一注內力,隻見白綾‘嘩’的四分五裂。

許是因為白綾與羽白的氣息相連,那碎裂了白綾的內力好像也傷到了羽白,這時台下的看客們見羽白一瞬間麵無血色,竟將將跌到在地!台下無論男女,心都一揪。可是偏偏泠楓看不出一絲憐香惜玉之情,抬劍便向羽白刺去!

這一劍下去,羽白必敗!

這時,泠楓已注了七分的內力在泠玡劍內,飛快向前,而羽白毫無躲閃之力,隻是怔怔的看著泠楓。下一刻,泠楓所做之事,足夠令他後悔百年或慶幸千年。

泠楓鐵灰色的目,對上了羽白漆黑的眸……

連半刻都不到的時間,卻足以撼動了泠楓的心弦。生來世上兩千多載,他從不知道竟有人可以將媚術使到這般境界!

漆黑的眸子中仿佛流淌著水波,幽深又帶著點點哀怨。更多的,是如同明星般的炫目,灼得他睜不開眼。

泠楓心中太清楚這又是羽飛揚使的詭計,可是手臂卻不由自主地全力將劍鋒偏至一旁。雖然隻有些許的偏轉,可是足夠羽白抓住時機了。

雙臂一展,剩下的白綾好像又被賦予了生命,張狂的飛舞,眾人眼中一片繚亂。

待眾人眼目可以看清台上情況時,似乎一切已經結束了。

羽飛揚的白綾將泠楓纏了個嚴實,而泠楓的劍,剛好抵在羽飛揚的頸上!

這樣,是誰輸誰贏?

全場一片寂靜,大家都看著那個充當裁判的夕氏老頭,當然,除了泠楓和羽白。

“區區白綾,還妄想擒住我嗎?”泠楓冷冷的聲音,喚回了眾人的注意力。下一刻,全身的白綾如同之前一樣,變成了片片碎布,散落一地,好不淒慘。

“嗬嗬,飛揚當然不曾這樣妄想,泠公子的修為,小女子很早之前便領教過了。”羽白麵色不改,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悠悠。

“勞煩泠公子瞧瞧自己。”羽白輕聲說。

聽了羽白的話,泠楓的目光隨意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

泠楓大驚,冰冷的麵龐帶著一絲裂紋,瞪大了眼睛看著羽白。

台下看客正不明所以,金煥聽見夕墨喃喃自語道:“果然我沒有猜錯,那白綾不過是誘餌罷了。”

“你居然用白綾做誘餌!”泠楓劍上使力,羽白的頸上出現一絲血痕。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自己的身上,細密的纏繞著透明的細絲。沒錯,正是寡婦淚!

“看看你的劍……”羽白沒有在意,眼簾下垂,目光落到泠玡劍上。隻見那柄銀色的寶劍之上,也密密的纏著那內力無法震斷的透明絲線。

“原來你在那時……”

“對,那時纏住你的劍,就是為了讓寡婦淚附在劍身之上。”勾了勾嘴角,羽白說到:“之後若不故作敗勢,引你向前,那麼隻要你一退後便會發現寡婦淚的存在。”抬眼,羽白直視著泠楓說到:“本來說好了雨露均沾的,可是我還是偏愛這種能剝人衣服的武器呀!”頂著令人沉淪的絕美容顏,卻偏偏說著猥瑣無比的話,泠楓發覺,荒唐已經不足以形容眼前這人了。

“飛揚好計策!”金煥右手握拳,擊進左掌,恍然大悟。“她將寡婦淚隱匿於白綾之中,泠楓定是瞧不上這種武器,故不會多加防備,所以飛揚才能輕而易舉的讓白綾纏於泠楓身上。”

“隻要纏上,楓就贏不了了。”夕墨笑著接口說道,早就叫他小心羽飛揚此人,泠楓的實力大家清楚,想贏,就必下狠招。

連媚術都被使出來了,羽飛揚,你當真下了血本。

夕墨環顧了一下四周依舊沉醉的男妖女怪,笑容裡有那麼些幸災樂禍。

這麼說,從一開始他就是算計好的?泠楓看著麵前那張帶著輕淺笑容的臉龐,在心中想。從媚術到白綾,從白綾到敗勢再從敗勢到如今……若羽飛揚成了誰的敵人,真是讓那個人頭痛的事。

“哼,若此刻我的劍稍稍向前,未等你的毒將我溶了,怕是腦袋就掉下來了!”雖然此刻的情況有些出乎料想,但是他還不至於失敗。

“我還可以跑呀,難道泠公子忘了剛剛在下逃跑的技藝了?”羽白挑眉,讓泠楓心頭一跳。

“跑?”泠楓聲音有些上揚,然後目光向下遊移。羽白笑著跟隨著泠楓的目光……

“泠楓!這是在什麼時候……?”本以為自己穩操勝券的羽白震驚的看見自己膝蓋以下已經被冰封,牢牢地固定在了地麵上,動彈不得!

自己竟忘了,八尾一族最擅長冰霜雨雪之術!

羽白心中懊惱,恨自己的得意忘形。

但是,此刻定不能輸了氣勢。羽白在心中對自己說道,接著,粲然一笑道:“無妨,不過就是你削了我的腦袋,我化了你的身子,我不吃虧的。”羽白眨了眨眼睛,露出些痞痞的神色,腦袋突然湊近了泠楓,說:“其實我沒有想到,泠公子竟然真的會對小女子憐香惜玉了起來。”

可憐現在泠楓被寡婦淚捆著,無法後退,隻得任由羽白湊近自己。

“荒唐!”滿口的‘小女子’,真的忘了自己是公是母了?泠楓皺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荒唐?”似乎看出了泠楓心中的想法,羽白咧嘴笑了,說:“我在扮女子,自然要像一些才能媚到泠大公子。如若不然,又何以來的現在這局麵?”

一句句,羽白無不是在踩著泠楓的痛腳說。

羽白時刻不忘提醒泠楓,哎呀,你就是中了我的美人計!

“不堪!”理屈詞窮無言可對的泠楓隻能反複說著這幾個詞。可憐泠楓幾千年正人君子慣了,碰上個如此猥瑣的,也隻能自認倒黴。

“不堪?”羽白聲音高揚,然後一臉壞笑,說道:“我還有更不堪的,可要見識一下?”

看見羽白的神情,泠楓隻覺得%e8%83%b8中氣息一滯,道:“休想要再對我使用媚術!”

“我自然知道泠大公子定力超群,才不會被我這不堪的劣技惑了心神。”羽白似乎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