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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白 滄海暮夜 4238 字 3個月前

瞧了瞧那個叫玄崢的紫衣男子,羽白發現她能看清他的容貌。這個人,隻是一看就能給人很大的震動,眉目用貌美來形容絕對不為過,可是卻同泠楓一樣,絲毫不會讓人覺得陰柔。那股與生俱來的驕傲、高貴和霸氣,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走到他的麵前,羽白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就是,即使他隻是和顏悅色雲淡風輕的看著你,也能讓你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種感覺呀,倒是有點像那個夕黑(自從他黑了自己十壇子酒以後,羽白就叫他夕黑)。偷襲這種人?羽白看了眼清兒,心中佩服起她的勇氣來。

“清兒的意思是,她原來的偷襲就沒有成功過。這次的成功,說明了她的進步。”這時,一個如同泉水般的聲音湧進羽白的耳朵,回頭,看見了一個同清兒一樣,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走來。

若是有此人在,溫族何人敢稱自己溫潤如玉?羽白細細的觀察著那個聲音很好聽的男人,心中想。

不同於玄崢頭帶象征著地位的金冠,他的頭發隨意的披散著,發稍隨著風輕輕飛揚。他白衣的前襟上,用淡墨點著幾根翠竹,這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更增加了他的飄逸與風度。雖然沒有玄崢奪人心魄的俊美,眉宇間,也沒有清兒的鬥誌昂揚和玄崢的迫人氣勢,可是他有兩人都沒有的平和與安詳。仿佛世間的紛爭,都與此人毫無關係,世間的一切塵埃,也都近不了他的身。

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帶著如同深潭一般平靜透明的心,俯瞰著芸芸眾生。

“念遠,還是你了解我。”清兒回頭,撒嬌般的說。

玄崢、念遠……羽白在心中默默的念了一遍,感覺到說不出的奇怪。

那個叫做念遠的如玉男子溫和的笑了,似乎對清兒的撒嬌習以為常。可是玄崢卻滿臉的不以為然,說:“念遠,小孩不是這樣慣的。”

“念遠說的都是實話,你不過是惱我此番勝了你。下回,我定不會再偷襲便是了!”清兒揚著下巴,話說的好不豪邁!

“大小姐,我拭目以待。”玄崢很不優雅的撇撇嘴,說道。

“念遠,酒可取來了?”沒有理會玄崢的目中無人,清兒笑盈盈的看著念遠,問道。

“紅燭、烈酒……我參照人間的把東西都備齊了。”念遠笑的淡雅。

“紅燭?你要同念遠拜天地嗎?”玄崢聞言,踱著步子走了過來,臉色頗為嚴肅。

“是我們三個要拜天地!”清兒伸出三個手指,在玄崢麵前晃呀晃。

“啊,那到時也是我們三人一起入洞房?”玄崢臉上帶上些危險的笑容。念遠和清兒的臉瞬間紅了。

“結拜!你這個滿腦袋精蟲的家夥!”清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以掩飾漲紅的臉,然後詢問的看向念遠,說:“紅燭就插在地上?”

念遠點了點頭,清兒就努力地在地上插了三根蠟燭,然後麵向東海方向,跪下。

“愣著乾什麼?”念遠已經在清兒身旁跪下,而玄崢卻怔怔的看著兩人,神色頗為古怪。

“你當真要同我結拜?”玄崢沉下臉,問道。

“不是早就說好了,我們三人要結為異姓兄妹的嗎?”清兒似乎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理直氣壯地說。

“你當真思量好了?”玄崢還是沒有動作,惹得清兒一陣皺眉。

“這有什麼可思量的?我們三人在這鐘離山已經一同修煉了五百年,我以為早已情同手足。”清兒拉下臉,說道:“還是玄崢不屑與我等為伍?”

玄崢沒有因為清兒的斥責而惱怒,令羽白驚訝的是,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些許苦澀的笑容。

“你同念遠倒沒什麼,隻是你我兩族如今已然交惡,你仍要與我這樣身份的人結拜嗎?你不怕日後兩族交戰時你被你狐族長老當成奸細斬了?”

字字的推卻,可羽白卻聽出了玄崢語氣中那種擔憂和關心。

“你我三人要好,關他人什麼事?我本就不屬於那些個三四五六七八九,誰在乎那些老掉牙的長老?”清兒揮揮手,單手提起酒壇子向碗裡倒酒,然後取出刀子,在心口處一剜。

“你!”看見清兒吃痛的表情,玄崢眼中一緊,而念遠卻仿佛意料之中一般,臉上保持的淡然的笑容。

“怎麼樣,夠誠意了?”清兒將刀子置於碗上,在三個碗中各滴上了一滴。

狐狸的心頭血……那代表著萬年不變的契約。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那個清兒滴出的心頭血,羽白心中竟有些微微的疼痛。

瀟灑的一甩長袍,玄崢在清兒的另一邊跪下,三人各拿起一碗酒,對天盟誓——

“皇天後土在上,我……”

那以後的話語羽白便再聽不清了,隻能看見三人的笑容,都那樣的意氣風發和那樣的動人心神。

緊接著,羽白仿佛又處在一團迷霧之中,下一刻,羽白在一片悠揚的笛聲下醒來了。

這笛聲,好熟悉。

羽白揉著眼睛,看著窗外的明月,在心中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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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飄蕩的笛聲仿佛勾起了羽白內心的某些回憶,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羽白走出了房間。羽白這邊隻顧著尋著笛聲,一時間竟然忘了細看周圍的路。待到羽白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身處在一片竹林中了。

今日正是滿月,隨著羽白在竹林中穿梭的身影,玉盤一般的月亮在竹林當中或隱或現。似乎記憶中也曾經有這樣的一個滿月,也有這樣的笛聲。

倏的,羽白停了下來,閉上眼睛,靜靜地聽著。不似記憶當中那樣激情澎湃,今日的聲音更加的空靈飄渺,似有縷縷的愁緒和淡淡的相思在中間。羽白睜眼,看著月亮,隻覺得連月亮都被今日的笛音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紗。

就在羽白漸漸陶醉之時,笛聲突然停了下來,羽白瞬間清醒,並暗中心驚。怎麼隻是聽著笛聲就能如此失去心神?因為羽白也略通音律,所以便了解到,那吹笛者的修為必是高出自己很多,若他願意,絕對已經可以用音律做武器了,而且一定是一擊必殺!

是他!羽白猛地想起十年前那個在山穀中用一曲笛子誆了自己一壇五百年桃花釀的小子。每每想起那夜,羽白都後悔不已。那可是五百年的佳釀呀,竟就被自己一時激動便宜了那個叫自己前輩的小子。正當羽白心痛不已的時候,她感覺到了有人正在向她靠近。

回頭,見一個桃紅色的身影正穿梭於林中,朝著自己的方向而來。難道那吹笛子的人早就感覺到了,所以才停了笛音的嗎?那麼那人的修為果然超出了自己。

待那桃紅色的身影近了,羽白才看清來人,竟是今日被自己好些羞辱了的溫瞳。

“溫小姐?”羽白頗有些奇怪,她是追著自己來的?

“羽少。”溫瞳站定,氣息並不是很穩。穩了穩氣息,溫瞳開口道:“羽少果然還是掩飾了自己的修為,溫瞳自認為自己的修為雖及不上夕墨和泠楓,可是在各族子弟中也是可站的上遊的,如今竟然根本追不上羽少的速度……”

原來,剛剛溫瞳是要到羽白的居所去還羽白衣裳的,可是卻看見羽白若有所思地出了房門。本想追上羽白,但羽白的速度越來越快,溫瞳也不得不全力加速,才能不被越落越遠。

“掩飾倒是談不上。”羽白淺笑,說道:“隻是不喜歡太費力氣罷了。”

見羽白毫不在意的模樣,溫瞳也沒再說什麼,隻是拿了衣服到羽白麵前,道:“今日多謝羽公子。”

羽白很是驚訝,接過衣服,說:“哪裡,今日自始至終都是飛揚孟浪了,隻怪飛揚求勝心切,才使得小姐失了顏麵。”

比賽過後,羽白也是有些後悔的,她挑爛溫瞳的衣衫本是想為朵朵出氣,可溫瞳畢竟不比男子,還是六尾的大小姐,自是受不得這種屈辱的。本以為這個溫瞳會從此更加對她們三尾一族恨之入骨,從未料想自己會受到如此禮遇。

“羽公子不必如此說,瞳兒知道是之前瞳兒太過張狂惹人厭了。”說著,眼眶竟還紅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瞳兒……

羽白愈發感覺這狀況像極了江湖上那些同自己有過交情的女妖。

羽白隱隱嗅到了一絲麻煩的味道。

輕輕歎了口氣,羽白從懷中抽出一方白色的絲帕,遞了過去。

“謝謝羽大哥。”溫瞳拭了拭眼角,說到:“羽大哥,你與其它三尾赤狐是不同的。”說完,便目光灼灼的看著羽白。

羽大哥……

羽白一陣頭皮發麻。

“我……同其他三尾赤狐不同?”羽白挑著眉毛問道。

“是。”溫瞳點頭,說到:“羽大哥勤於修行,自是其他赤狐無法相比的。”

羽白垂著眼,沒有出聲。溫瞳好似沒看見,接著說到:“況且赤狐哪個不是沉迷於男歡女愛之中,可羽大哥卻不是這樣的。”

“嗬嗬。”聽了溫瞳的話,羽白突然笑出了聲音,道:“溫小姐抬舉飛揚了,羽飛揚是個道道地地的赤狐,同我族人無絲毫區彆。”

“怎麼會?若羽大哥生為女子……”

“我也會以能傾國傾城、魅惑男子為驕傲的。”隻不過成績太差而已。後麵的半句羽白在心中悄悄地補上。

“不會的!我知道赤狐男子也是懂得媚術的,為的就是求得良偶,可這些天我從未見羽大哥留心過任何一個女子!”溫瞳有些激動地說。這些天來,那些戰敗了的,比觀戰更加熱心的就是去尋找配偶,到現在已經有很多溫族子弟領了愛侶來稟報溫瞳的爹了。可是羽飛揚,除了比試,就是帶著妹妹四處遊玩。這些天她也看明白了,是那金煥日日纏著跟著羽飛揚,若說斷袖,那也是金煥,與羽飛揚是沒有關係的。

“嗬嗬。”羽白的笑容多少有些冷淡的說:“你怎知不是我沒遇到入得了我眼的?”

“羽大哥……”溫瞳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蒼白,沉默了片刻,溫瞳大聲說:“不是的,羽大哥同那些隻知道用媚術勾引他人的赤狐是不同的!”

一定是這樣的,羽飛揚,是她溫瞳……所以他一定是不同的。

“我知道外族隻當我羽族愛修習媚術,男子貪戀世間美色、女子眷戀世間榮華,卻無人顧及天下蒼生死活。”羽白定定地看著溫瞳,淡然的陳述著。

“你六尾溫氏子弟都會修習奇門遁甲之術,那麼一定會學習占星之術以輔佐你們的陣法。溫小姐,哪個朝代的興衰覆滅不是早就成為定數,為何竟會儘數算到我羽氏頭上?”羽白甩開扇子,傾搖著,麵色平靜地說。

“就算怪,也隻是我羽氏女兒順應天命罷了。”見了溫瞳很不讚成的表情,羽白說:“我知道你定會以為這是推托之辭,但溫小姐,我三尾族人可曾用過一兵一卒?可曾害過一人性命?戰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