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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千金 夜湮 4291 字 3個月前

那邊想必是要找的。”

“陛下若是要找,也該是找顧主子,”明棋不愧是在皇上身邊得寵的人物,說起話來那是個滴水不漏,笑眯眯道:“哪會來找小的呢?”

顧青衿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旁邊已是站定一個人,那聲音卻是溫潤朗朗:“明棋說的沒錯,朕確實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還沒到一日。”顧青衿默然地看著旁邊的人,那人的肩膀很寬,神色溫溫好看的緊。

納蘭清澤似乎是根本沒有介懷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他隻是伸手輕輕彈去了顧青衿身上落下的碎花,繼而緩緩道:“出去走走?”

顧青衿默然:“如果不是我記錯,那麼我才回來不到半個時辰……”

“正好出去走走,也好散散心。”短短片刻,納蘭清澤已是將顧青衿的神情看了個分明,他緩緩挑眉而笑,“或者我現在讓明棋送聖旨何如?”

明棋在旁邊眼觀鼻鼻觀心,他倒是沒有半點不好,隻是皇上確定要讓未來的嶽父受到這麼大的“驚喜”嗎?

“罷了,”顧青衿歎氣,她發覺她愈發難以和麵前這個男人和平正常地交流,因而她微微笑道:“我和你一起。”

恍惚之間,好像是稱謂莫名地改了,隻是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納蘭清澤伸出手去,像是所有尋常男女之間的模樣,讓顧青衿將手輕輕挽了過來,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卻是莫名地讓兩人同時彎起了%e5%94%87角,好像是一個孩子收到了一袋糖果一般,簡單無比的滿足。

“去哪裡?”顧青衿問道。

“鏡湖。”納蘭清澤想了想便如是道,他似乎是從來不曾有過問彆人意見的習慣,索性直接拿了主意。

好在顧青衿也不是很介懷,隻要能有好去處,無論是何處都是無妨,正是因此,兩人才更加般配起來,根本沒有半點矛盾。

孰料這次一去鏡湖,竟是遇到了熟人——

“太子殿下?”顧青衿訝然道,然後在旁邊看到了一張更加熟稔的麵容:“師父?”

這一回是徹徹底底的震驚,以至於她在第一時間看向了旁邊的納蘭清澤。納蘭清澤卻是渾然未覺,他的目光篤定而溫和,先是朝著鐘銘琛頷首示意,然後才轉向了旁側的納蘭毓臨微微一笑:“太子。”

這些時日他還沒有徹底拿定主意要如何處置這個廢太子,沒成想這位就不甘寂寞了。

“皇上,”納蘭毓臨率先開口道,前番的軟禁日子似乎是讓他臉色更加蒼白了些許,連帶著整個人也愈發羸弱起來,他的目光卻是少了幾分要強,更添了三分溫溫:“罪臣見過皇上。”

這處處都是外人的河畔,納蘭毓臨竟似是絲毫不介懷似的,徑自往下一跪,竟是整個人撲到了青石板上。

納蘭清澤神色微微一凜,眼神一過已有暗衛過去將納蘭毓臨扶了起來。

鐘銘琛的神色一派坦然,仿佛一切儘在預料之中,而他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看法,隻是淡淡朝著皇上示意道:“鐘某見過皇上。”

顧青衿離得最近,她也是唯一一個感覺到納蘭清澤些微僵硬的人。

就好像被人直接敲了一記似的,徑自僵住。

隻是那僵硬也隻是片刻罷了,不過多時便自然而然地回複了常態:“免禮。”

“先生在此,不知是有何要事?”顧青衿見場麵愈發難看起來,索性開口問道。

鐘銘琛的神情卻是平靜無比:“鐘某與太子殿下私交甚篤,不過是一起遊湖罷了。”

納蘭清澤沒有開口,沉默的氣氛默然詭譎。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最近JJ好抽搐嚶……掩麵,多謝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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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蝴蝶飛

鐘銘琛看到納蘭清澤的時候,表情默然而平靜。

納蘭清澤亦是一樣。

隻是最讓顧青衿想不通的是,當年明明納蘭毓臨亦是和納蘭清澤一起來過顧府,也不知道怎生這麼短的時間裡,竟然一切都變了個模樣。

她想不通透,索性也就不再想。

隻聽納蘭清澤淡淡道:“鐘兄多慮了,這自然是無妨,”他將目光轉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麵,索性頷首溫和問道:“青衿想不想去遊湖?”

顧青衿微微一怔,下意識點了點頭。

老實說,她現下隻想儘快離開這氣氛十足詭譎的地方,不然總覺得心底都有些不安生。

納蘭清澤索性笑了,牽起顧青衿的手自然道:“既是如此,朕與顧姑娘便先行一步。”

餘光之中,鐘銘琛的手指驀然攥緊,然後又若無其事地鬆了開來。

顧青衿看到了,心底隻覺微微一顫。

有些事情總歸是回不去了,就好像在最初的時候他們在院子裡飲酒談書,那些時光都被淹沒在時間中,再也回不去了。

顧青衿明白,卻也由衷覺得惋惜。

“青衿不愉快了?”納蘭清澤的眼底神色尤為平靜。

顧青衿搖搖頭,她淡淡歎了一聲:“算不上。”

畢竟眼下這麼長久的時間,錯過了也就是錯過了。

或許在她自遣雲滇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錯過。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到底還是眼前的這個人,能夠和你一起走下去的這一位,才是這一生一世最值得珍重的。

所以顧青衿索性緩緩笑開,那模樣是十足的歡喜溫溫道:“老實說,現下隻有你比較重要。”

納蘭清澤眼底掠過一絲訝然,然後默不作聲地將指尖攥的更緊了一些。

“害羞了?”顧青衿有些訝異,她下意識抬起手來碰了碰納蘭清澤的臉頰,果然有點燙。

估計是臉皮太厚,以至於看不出紅暈來,顧青衿如是想著,笑意愈發深了幾許。

納蘭清澤卻是沒有做聲,隻是徑自將手抬了起來在自己的臉上若無其事地劃過,然後伸手準確無誤地將小女人的手指攥緊低聲道:“沒有。”

非常非常地,欲蓋彌彰。

這樣的發現讓顧青衿愈發歡喜起來,連泛舟湖上都可以直接免了,索性往回走。

“要回宮了嗎?”顧青衿如是問道。

納蘭清澤想了想,複又歎道:“立後一事,還是要與宮裡的老臣們商討一番,青衿等我片刻可好?”

“自然。”顧青衿笑了笑,指尖輕輕描摹過納蘭清澤的眉眼。

她自然明白,立後不是兒戲,是一個國家的重中之重。鳳冠霞帔並不是誰都可以戴的上,這一輩子能夠與這個男人攜手是她的幸運,亦是一種責任。

顧青衿回到顧府的時候,府門微微敞開著。

顧青衿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隻覺得心底微微有些酸楚。太多的事情說到底都是自己的緣由,畢竟之前顧保國曾經亦是一代忠臣良將,想要讓自己這個耿直的父%e4%ba%b2接受女兒和新皇帝鬨到了一起,總歸是不易的。

管家在門口迎了出來,麵上帶著幾分沉重微微搖了搖頭,伸手將顧青衿手裡的東西接過去緩緩微笑:“大小姐,您回來了。”

青荇亦是跟了出來,在後頭小心地捧了一身衣服道:“剛剛老爺送來的,說是過幾日要辦上一個慶日,給嫡長子洗塵。”

顧青衿搖搖頭沒應聲,她徑自將那衣物接了微笑道:“進去吧。”

有些事情總歸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就好像無論自己如何說下去,顧保國亦是不能接受自己一般。

她進去的時候,正好和那位顧青麟擦肩而過,顧青麟的眼底帶了些許歉然,對顧青衿微微頷首,卻是沒說什麼。

卻是顧青衿微微笑了:“回去好生休息吧,總該是倦了。”

她說完便徑自往青衿院走,也沒有理會顧青麟複雜的神色。

按照顧青衿的感覺,自家這個同母的孩子不過是在外頭待久了,回來了也該是不適應,僅此而已。事實證明,顧青衿想對了,因為顧青衿對於這位素未謀麵的家人,還當真是觀感極好。□思□兔□網□

也正是這一個剛剛回來的顧青麟,在日後與顧青衿一起,也讓顧保國略略好說話了些。

這些眼下都是後話了。

顧青衿隻覺得自己略微有些倦了,這樣的倦意是從骨子裡頭反出來的,似乎是一身上下的老骨頭全數在叫囂著要罷工,又或許是因為這些時日實在是心思太重,以至於無論什麼事情都要在心頭過上那麼一遍。

昏昏沉沉的,顧青衿用罷了晚宴也就歇下了,所以她亦是不知道自己這麼一睡過去,就睡了一天一夜。

等顧青衿醒來的時辰,已是第二日的晚上。

這情景似曾相識,又好像是從前再回,一切如昨。

“你在這裡……”顧青衿看著旁邊的納蘭清澤,眼底緩緩添了幾分暖色。

納蘭清澤撐著的手指輕輕一鬆,然後微微笑了笑:“醒了?”

伸手輕輕試了試旁邊的藥溫,然後端了起來送過去:“喏,來喝掉。”

顧青衿隻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索性靠著納蘭清澤的後背飲了一口:“嗯,還好。”

納蘭清澤失笑:“良藥苦口利於病,喝完。”

顧青衿蹙蹙眉頭一飲而儘:“說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這種時候,身為皇上不是應該在宮裡頭麼?怎生就跑到了顧府來?

納蘭清澤揉了揉太陽%e7%a9%b4,似乎是有些倦了,伸手輕輕捋過顧青衿的鬢角閒閒微笑:“你以為,你是在哪裡?”

顧青衿這才下意識抬起頭來,恍惚之間似乎是覺得地方有些不對,隻是適才旁邊的氣息太過熟稔亦是沒有察覺罷了。

“焜玉宮,”納蘭清澤的神色篤定而溫柔:“皇後住的地方,朕本來想十抬大轎將你抬進來,沒成想這次時機特殊,就先進來了。”

這樣溫柔如斯的時刻,顧青衿的腦子卻是驀然不轉彎了,她滿腦子都想著一件事——

十抬大轎是什麼意思?說好的八抬大轎呢?

作者有話要說:  (。﹏。*) 我錯了…… !!!QAQ昨天結果就沒更完,今天補上掩麵……

多謝大家支持麼麼噠!

☆、一生一代一雙人

顧青衿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她隻覺得好像心頭有一顆巨石落了地,也就跟著沒那麼堵心了。

這樣的感覺輕鬆而愉快,就好像豁然開朗的日子一般。

“最近隻覺你心情好得很,”納蘭清澤的語聲微涼含笑,“也快到立後大典的日子,緊張麼?”

這裡雖不是一如中華一般的大國,到底也是偌大的疆域。顧青衿即便是在剛剛到達這個世界的時候,亦是絲毫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母儀天下。如若一定要說不緊張,怕也是假的。

納蘭清澤失笑,輕輕攥住顧青衿的手指摩挲著,邊緩緩笑開:“就算是緊張,也不至於現在就一手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