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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千金 夜湮 4331 字 3個月前

顧青衿這才覺得自己一顆心愈發冷了下去,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被顧家給徹底排除出去,就好像她想不通顧保國如此激烈的態度。

然而不得不說,在那一瞬間,她覺得心裡頭有些難受。

隻想找個地方將這一切儘數傾泄出去。

然而悲傷之後,卻是徹徹底底的憤怒——

顧家的大小姐,也是說除名就可以除名的?

這樣說來,還要家法何用?

她顧青衿卻是想不明白,到底違了家法上的哪一條,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除了名!

作者有話要說:  喵嘰,終於改完了……

多謝亂世桃花%e4%ba%b2的提醒,古代公主是不能做妾的,這裡查了一下,除了亂世亡國公主以外,是真的沒有做妾的。

因此在這裡更正如下:

納蘭清婉更名為納蘭淨婉,身份為西郡王之女。

以上,再次多謝O(∩_∩)O~

☆、國有蛀蟲當何如

沒成想顧青衿還沒動身,宮裡頭就一連幾個聖旨砸下來了。

先是厚贈,一箱子的白銀一箱子的黃金,看的顧青衿眉梢直抽,從來都是聽人說賞金多少兩,卻是第一回見人拿箱子裝黃金的。

偏生這位就是九五至尊,有本事把國庫當成自己的送。

顧青衿心下無奈,又不能承著個拒旨的名聲,隻好將那些儘數收了,繼而決定入宮一趟。

這些東西既然都收了,也沒有不言語一聲的道理。

偏偏納蘭清澤這回卻是不見了,門口隻餘下明棋一個,陪著笑言道:“回稟顧大人,皇上這會兒可是倦了,在那榻上歇著呢,顧大人若無要事,還是請回吧。”

顧青衿自然不肯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回去,事實上納蘭清澤這一遭的手下的太狠,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事情又做的太絕,顧青衿當真是心底憋著口氣,徹徹底底想要放出來。

也正是因此,她聽聞此言便立時笑了,笑得有些寒涼:“皇上有沒有說過什麼時候方才見微臣?”

明棋的神色變了變,最後附耳過去小聲道:“顧大人,您何時遂了皇上的意思,皇上自然也就願意見您了,現下皇上少了個體己人啊。”

顧青衿的一口氣被活生生憋了回去,那叫一個冤枉。

什麼叫做皇上少個體己人?或者說……那又關自己什麼事?

後宮佳麗三千,難不成自己還不能挑了,再不濟還有皇太後呢。

最關鍵的是,納蘭清澤似乎是很習慣於這樣的處理手段,或者說翻雲覆雨的功夫,天下均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顧青衿偏偏還不願意吃這一套。

在現世的時候,她本就是那種不甘於人下的人,最恨的便是他人玩弄人心使各種手段。

而現下很明顯,納蘭清澤在做的,就是如此。

顧青衿淡然笑了,她的笑意微涼:“微臣跪謝君恩。”

她慢慢俯身施禮,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顧青衿走得很穩很穩,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儘在掌握之中,從來都不曾有過半點忐忑或是猶疑的情緒。

明棋在外頭膽戰心驚了半天,方才走進屋裡去,有些為難地看向不知何時已是醒了的納蘭清澤:“皇上……”他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您看這顧大人……”

“無妨,”納蘭清澤輕輕揮揮手,這位年輕的帝王眼底掠過一絲淡淡的倦意,“選秀大典照舊,現下剛剛定下來,不能因為任何事耽擱了。”

明棋道了句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明棋出去了,納蘭清澤就又一次閉上了眼,他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後坐起身來撩了撩身上的明黃便衣,坐定在一旁開始批閱奏折。

前番的帝王荒廢度日,這折子早就像是紙片似的越疊越厚,納蘭清澤如若是再這樣下去,他很清楚地明白,這政務怕是廢了。

國無政不興,最簡單的道理,納蘭清澤到底還是明晰的。

至於顧青衿的事情,就隨著那姑娘去吧。

納蘭清澤的眼底掠過一絲漠然,如是想著。

老實說,他現下已經有些鬨不清自己對待顧青衿到底是個怎樣的感覺,畢竟曾經朝夕相對那麼久的時間,總還是與旁人有些不同的。

隻可惜現下顧青衿避他如蛇蠍,複又能有何辦法?

在顧青衿徑自站了出來勤王的時候,不得不說,他的心底還是有些快意的,就好像是一種莫名的欣喜,讓他自己都微微有些訝然。

明棋在外頭叩了叩門,小聲道:“皇上?”

納蘭清澤開口示意人進來。

明棋的神情明顯是有些尷尬而赧然的,吞吞吐吐的模樣讓本就疲憊的納蘭清澤看著有些鬨心:“說。”

“皇上……顧大人去太子府了。”明棋確實是跟著納蘭清澤良久,此時說話亦是挑著那不出錯的來。

然而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納蘭清澤的神色卻是霎時變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屋裡頭就那麼兩個人的緣故,納蘭清澤竟是第一次沒有控製好自己的麵部表情,勃然大怒,他伸手將桌案上的杯子徹底一掃,摔在地上引出砰然的聲響。

明棋心底一驚,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地垂下頭去,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納蘭清澤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將齊大人,阮大人都給朕召進宮裡頭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一回,朕倒要看看這秋後的螞蚱還能蹦躂多久!”

帝王一句話,很快要找的人便儘皆到了禦書房。

此時的納蘭清澤已然回複了慣有的溫朗模樣,眼底眉心依舊是淡然的:“二位大人亦是元老了,現下朕便是想要問問二位的意思。”

齊容和阮弦對望一眼,然後由齊容先小心開口道:“皇上這是……”

納蘭清澤伸出手示意二位稍安勿躁,旋即緩緩道:“朕以為,一國之中若是有人總是蓄意不軌,總不是件好事。”

他這話說一半留一半,就是留了白讓人去猜。

然而在朝中能待久的哪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立時兩人都明白了,這皇上感情是對太子不放心了,想要弄個辦法了。

偏生齊容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聞聲立時就有了主意,他看了旁邊的阮弦一眼,緊緊閉上了嘴巴。

老實說,伴君如伴虎。

彆看之前君臣關係多麼融洽,整個氣氛是多麼好。

一旦開始談要事,誰都不想做那個出頭鳥,畢竟往後萬一出了事情,帝王是不可能出來擔這個責任的,倒黴的永遠都是最先開口的那個。

蠱惑君心什麼的這種話不要更可怕。

看阮弦不說話,齊容立刻也就閉嘴了,兩人互相看了好幾眼,最後到底還是阮弦顫顫巍巍地開口了:“皇上,臣以為,此事當好生思量一番。”

納蘭清澤等了這麼半天,就等來了這麼一句話,立刻就有些不耐起來。

齊容看得出來納蘭清澤的心思,隻好自己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小聲道:“臣以為,後患留不得,”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因為激動而來的沙啞:“皇上,這是國之蛀蟲啊!”

納蘭清澤沒有再說話,他隻是眼底微微有些倦,心知這些事情是不能再談下去了。

人言可畏,尤其是重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事實上他已經有些後悔將這兩個人召進宮裡頭來,納蘭清澤覺得自己是昏了頭了。

他搖搖頭微微笑了笑,那笑意中已經徹徹底底恢複了原本的溫朗:“罷了,愛卿今日辛苦了,在宮裡頭好生歇歇,朕遣人送你們回去。”

沒頭沒尾的一段對話,納蘭清澤待得兩人儘數離開了,方才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輕輕摁壓著太陽%e7%a9%b4,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倦意。

作者有話要說:  喵嘰,多謝大家在JJ如此抽的時候依然支持……鞠躬~~~~(>_<)~~~~

☆、青衿再入太子府

顧青衿確實是到了太子府上,太子這番是直接將從前用慣了的小廝叫了來,讓他來%e4%ba%b2自請顧青衿。

而顧青衿眼下幾乎是被人直接拖到了那馬車上,然後直接拉到了太子府。

說是脅迫其實也是不儘然的,畢竟顧青衿自己其實也是懂了想去一趟的念頭,不然也不大可能那麼輕易地被人拖了去。

太子府門庭冷落,隻餘下之前繁榮昌盛的殼子,裡頭卻是儘皆沒落了。

顧青衿看著心底亦是忍不住唏噓一聲,納蘭毓臨就站在門口,穿著一身便裝而非之前的太子華服,他的眉眼少了幾分前番的倨傲,反而帶上了些許曆經世事的倦然。

他就那樣看著顧青衿從車上下來,便往前走了幾步笑道:“抱歉這樣請顧大人至此,孤心底亦是過意不去的緊。”

這番話當真是絲毫不像是納蘭毓臨平素的作風了,顧青衿心底微微打鼓,反而是更加忐忑。

畢竟如若是以前的那個太子,說話不走腦子,儘顧著擺太子威風。

相比之下,顧青衿反而是更喜歡麵對之前的那一個。

很顯然,納蘭毓臨沉穩了,他就像是在那一場宮變之中迅速地成長起來,在腥風血雨之中將自己磨礪了。

顧青衿定了定神,卻是緩緩笑了:“見過太子殿下。”

“請。”納蘭毓臨沒有去糾正這個已經名不副實的稱呼,隻伸出手淡淡笑道,請顧青衿往裡頭走。

顧青衿跟著納蘭毓臨一路向裡,這才發覺不知何時這位太子的宮人竟是少到了如此的程度,想必是樹倒猢猻散,那些原本的太子家人亦是大多各奔東西了。

這樣淒涼的場景讓顧青衿心底微微一顫,更加了解納蘭毓臨此番多半是不肯善終了。

納蘭毓臨眉眼之間儘是涼薄,他%e4%ba%b2自引著顧青衿到了書房,然後慢條斯理地坐到了主位上,剛想示意小廝關門便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帶著幾分自嘲笑道:“罷了,顧大人剛剛從宮中出來,如若是被人誤會了什麼,孤可是說不清楚。孤不願連累顧大人,隻好委屈著請顧大人吹吹風。”

這時節寒意尤為料峭,雖說顧青衿穿的不少,也被凍得有些打抖,然而納蘭毓臨竟似是絲毫未覺一般,徑自遣人添了茶,方才穩穩道:“顧大人,可知孤此番請人來是何意?”

顧青衿心底明鏡,卻是不好直說,隻裝傻搖頭:“抱歉。”

納蘭毓臨便又是笑了,他的笑亦是帶了三分冷:“顧大人是個聰明人,眼下我隻是想問顧大人一句,可是下定決心要嫁給這新王了?”

他徑自往前一探,竟是到了顧青衿的麵前。

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尤為不好,顧青衿僵住了麵部的神色,忍住往後退的衝動。

倒是納蘭毓臨冷聲笑了:“是孤唐突了,”此時茶已是上來,那送茶的小丫鬟顯然是怕殃及的,眼觀鼻鼻觀心根本連半點聲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