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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修雲揚拖延時間。

修羅宮陰暗處的刑罰手段不少,這地牢之中,牆壁上到處掛著不同用處的刑具,腐鏽沾血,看起來就很滲人。修名楚不常和它們打交道,但各自的用處卻是一瞧便明,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修雲揚此刻卻連折磨她的心思都沒有了,平日裡還可以百般刑罰一一加諸,不怕她不說實話,可現在失蹤的是他奉為掌上明珠的%e4%ba%b2閨女,遲一刻都可能是永彆,他自然隻能想更快捷的辦法。

眼眸一轉,修雲揚盯上了一邊的俢餘,修名楚發現他的小動作,心中頓道不好,然而由不得她,修雲揚的大掌便又掐上了俢餘的喉嚨。

“最後一次機會,你不說,我就殺了他。”

“你!”修名楚氣極。這絕非磊落的法子,卻實在好用。她斷是不能犧牲掉俢餘的!

“要說了麼?”修雲揚陰陽怪調的瞅著她,手上力道光是看著便十分嚇人,修名楚深知再緊一兩分,那骨頭便該裂了。

“修雲揚你個老王八蛋,有本事你放開他!”

“呃嗯……”

“你!”俢餘的嘴角溢出血來,看的修名楚又是一陣心驚,然而她原本還放肆的表情卻驀然間陰沉下來,比修雲揚的老臉深知還要冷上多倍。“這是你逼我的!”

修雲揚還在想修名楚沒了熒清還能有什麼能耐,必然是虛張聲勢在唬人。哪知下一秒,從修名楚的口中便嘔出一股鮮血。本還想嘲笑她怒極攻心,誰知,眨眼的功夫,那束縛著修名楚雙臂的鐵鏈便一下子甩到了他的臉上。瞬間,一道猙獰的血口在修雲揚的臉上綻開。

修雲揚被打的頭暈目眩,轉了幾圈才扶著桌子站穩。原本這種攻擊根本不可能傷的了他,怪就怪在他輕敵了,他沒想到封了修名楚的靈力,又以精鐵所鑄的粗鏈製約,還困不住這麼個小女子。

修名穎雖是他的%e4%ba%b2閨女,他卻不得不承認,與修名楚比起來,簡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那自己呢?

修雲揚突然心慌起來,光看修名楚剛才那一下子,他便覺得,自己閉關這一個多月,根本就是白白浪費了。

然而還不及讓他多想,修名楚一手握著一截鎖鏈再次揮舞過來,簡直比她的鞭子還要好用。修雲揚撐著暈眩的腦袋,勉強閃身才逼過去。哪知一招剛過,一招隨之又來,他手上沒有兵器,沒幾下便又被打中了後脊,刹那間便覺得椎骨斷了一截。

修名楚玩的就是他措手不及,旁邊那幾個小跟班縱然礙了些事,但挨個吃過她一鏈後便潰不成群的癱倒在一邊,也不知真假,可能隻是害怕貿然上來送死。誰不知道,這個時候,宮主和少主的對戰,完全決定著日後修羅宮的主掌,一旦站錯了隊,就算現在不死,以後也得死的更難看。不如摸準了時機,看誰的勝算大些,便幫誰意思兩下。

修名楚看著將修雲揚打的差不多了,一時半會直不起腰杆來,便幾步回頭將刑架上的俢餘也解了下來,“沒事吧?”

俢餘搖搖頭,“沒事。”他目光鎖緊修名楚,隻覺得她嘴角的紅色刺眼的很,“你……”

“強製驅靈,有些損傷,不打緊。”修名楚簡言解釋,好在是趕上了,那修雲揚自以為了不起,其實也不過幾十年修行,還不敵熒清發起狠來的二三次。

雖然修名楚時候也會因為身體靈力超負荷,而自行逼出釋放一些,但就算是剩下的,對付修雲揚還是夠的。眼下這地牢中,沒有旁人助陣,自是最好的機會。

她將俢餘安排在一邊,不準他出手,自己轉麵走向已經恢複過來的修雲揚,他因為吃痛而齜牙咧嘴的麵孔,看得她一陣生厭。

“你不是想知道修名穎在哪麼,我就告訴你,”她一邊走一邊詭異道:“在陰曹地府裡報到呢!”

“什麼,你……你殺了她?”修雲揚不肯相信,眼睛睜得老大,有痛苦,有痛恨,轉而便發了瘋的向修名楚奔來,散亂的頭發,像是地獄來的野鬼,“你殺了她?!”

修名楚不等他靠近,體內靈力便已徘徊開來,兩手演化咒訣,瞬間釋放,青藍色的靈氣輾轉成一條輕盈鸞鳳,直逼修雲揚而去。

修雲揚的瞳孔出愈發倒映出那靈鳳的身影,腦中混沌之中,身體卻已經反射性的做出了對抗動作,隻是他引以為傲的修為卻根本不敵對方三分,全力施展,下一刻便已然完敗而歸。跌撞幾步,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手捂著%e8%83%b8口,血水止不住的從腔中湧出,吐在地上。

修名楚卻隻是居高臨下不屑的看著她,慢慢踱近兩步,王者之氣籠罩在她的身上,那是讓人忍不住想要臣服的優越感。

許久,她冷冷發聲,不疾不徐,“修名穎想殺我,我豈能坐以待斃呢?也不知道她那麼不堪一擊,隻是不小心,便捏碎了她的脖子。”她說的好生平凡,就如同談論春風柳絮,花香鳥語一般愜意。

修雲揚便接連又嘔了兩口血,真正是氣急攻心了。“你……”他喚著氣,說話已經費力的狠,若不是一手在桌上撐著,早便癱倒在地了,“我,就不該,收下你。”

他不說這個還好,說起來,修名楚便另有一筆賬要與他算。倏地蹲□子,怒意的剜著他,“當年,你們憑什麼將我從紫崇門帶走,帶我來這個鬼地方?!”

“嗬,哈哈……”他突然笑的癡狂,好像這個時候,修名楚的一點氣氛都能取悅他。

修名楚也不稀罕他的答案,自顧自的說著,“就是為了熒清石吧?可惜了,沒有我,誰得到它都是枉然!你不想留我,卻還是不得不留下了我。”

“那,那個女人……”他說一半忽然停了,用力的喘了兩口氣。

修名楚眉頭一皺,“什麼女人?”

修雲揚抬頭看她,驀然間,那眼神中竟是有一種憐憫,出口話卻又扯到了另一件事,“你怕是,還不知吧,哈哈……咳咳,哈,你以為你為什麼,會去紫崇門,你辛家,裡裡外外,所有人,哈哈……”

“你什麼意思?!”聽到後麵修名楚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她伸手緊揪住男人的衣領,其實是想掐修雲揚的脖子的,可看他這樣怕是一掐就能死,實在弱了些。“說清楚!”

“哈哈哈……”修雲揚已經完全處在了癲狂的狀態,他真後悔剛才沒有殺掉修名楚。那個女人,太過神秘,怕是十幾年前,她便遇見到了今日的情形,他整個修羅宮都不過是她達到目的的工具。可憐到死,他都連她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饒是她不說,修名楚也不至於猜不到,隻是心底還不願相信,“你對辛家做了什麼?你說啊!!”

“死了,都死了!”挑釁的看著修名楚,就算殺不得她,也要讓她痛苦一生!

“啊!!”修名楚猛然間便像是發了瘋一樣,狠狠一拳頭,不持任何兵器的砸在了修雲揚的臉上。接著第二拳,第三拳……數不清的來回,血水迸濺的到處都是,她的眼前一片血紅,什麼都看不見,唯一剩下的便是憤恨。就算那個軟在地上的人已經沒有任何生氣了,她還覺得不夠。

修雲揚殺了她辛家所有人!她卻一口一個義父的喊了他十幾年!

直到俢餘將她從那辨不出原樣的屍體邊上拉開她,修名楚才一口氣鬆下來,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看著某一點,空白的腦中久久回不過神來。一些曾經的畫麵又不合時宜的蹦了出來,鬨得她頭疼。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那是個溫馨的大院子,裡麵擺滿了各種盆栽,一身華服長衫的中年男子愛極了那些花草,常常撥弄打理,還會時不時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奶娃娃教她辨認。溫淑和藹的女人便倚門而立,微笑著看著,而或小步走過來,將奶娃娃接到自己懷中,寵溺的%e4%ba%b2%e5%90%bb。

“素馨,含笑,紫薇……”她輕聲念叨著,念了幾個眼淚便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緊緊的閉上,卻還是阻不住那潰堤的勢頭。所以後來去了紫崇門,她想家,便會找來各種不知名的花種,挖的滿園皆是坑洞。“花花……”那個時候,黑白相間的狗狗層陪過她度過許久無聊的時光。

原來,那個時候,爹娘便已經不在了。她卻始終都在傻傻的等著她們接她回去,而後被迫失去了記憶,一忘便是十四年!

十四年啊!什麼最後一麵,什麼戴孝守靈,一樣都沒有。她甚至不知道曾經自己最%e4%ba%b2的%e4%ba%b2人,現在屍骨都漂流在何方。

作者有話要說:小楚也是挺可憐的,作者君

第66章

地牢裡血腥味重的厲害,鐵鏽味,腐臭味參雜著新鮮的血液,在空氣中飄逸奔騰,壓抑的黑暗中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遏製住每個人的咽喉,淒涼由心而生,絕望的讓人連妄想苟活的心思都抹殺殆儘。

修名楚的目光許久才找回焦距,那時候眼淚已經乾涸,眼睛澀的發痛,微微一閉,又刺痛的要流出淚來。她胡亂的擦了臉,卻並不能擦得乾淨,陰戾的瞳孔配上那斑斑的血跡,看起來著實嚇人。

角落裡屏息的修羅眾人看著她向他們走過來,退的後背抵在牆上再無可退還拚命的想逃,修名楚迅速出手就近抓住一人的衣服,拖拽著扯到跟前,“菱姬在哪?”

大致洗乾淨臉上的血跡,修名楚兩人來到菱姬的閣樓前,這個地方修名楚曾經也是熟客,但唯有這一次是正大光明走進來的。

本來以為這種時候菱姬應該早早收拾包袱逃命去了,可修名楚卻是想錯了,當她屏息推開那閣樓的大門時,菱姬正奄奄一息的趴倒在矮桌上,長長的裙擺拖在地麵上,妝容妖嬈,卻不著生氣。滿地的瓶瓶罐罐,不難想象之前發生了什麼。

若不是那還微微起伏的%e8%83%b8膛,修名楚當真以為她已經死了。

這屋裡有修名楚熟悉的氣息,與她曾經來過這個地方無關,那氣息來自於菱姬的身上。修名楚的感官過人,雖然當年年紀還小,可她卻還是實實在在記住了。那帶了人皮麵具的女人,將她從紫崇門擄走的女人,就是菱姬。

“你來了。”她輕聲說話,眼眸並沒有睜開,看上去很是無力。

修名楚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解藥呢?”

“什麼解藥?”菱姬隻裝作不解,明知故問。

修名楚沒有性子與她慢慢耗,一手將她提起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