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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問她:“你叫什麼?”

“三姐兒,家人都叫我三姐兒。”尤三姐低頭躬身跟賈母道,說完話,她轉即又賠錯,改稱“奴婢”。

三姐?賈母一聽這兩字,就想起一人,她笑了:“你還不算我榮府的人,倒不用急著改口。”

尤三姐驚詫的看著賈母,難不成老太太不願意要她?她到底差在哪兒?

賈母臉上的笑容斂儘,挑眉對上尤三姐的眸子,“我再問你一遍,你叫什麼?”

不知為何,尤三姐莫名的畏懼賈母。再說她當初在寧國府時,沒少聽賈珍賈蓉之類抱怨榮府老太太的“變態”。

尤三姐決定說實話,跪地給賈母賠罪,落淚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我叫尤三姐,是東府太太的三妹妹。”

“你來此為何?不會是為了給我繡花的吧?”賈母笑眯眯道。

尤三姐卻聽得心惶惶,忙給賈母賠罪,說明自己的來意。“我與老太太您雖不相識,但聽過不少有關您的傳說。說您運籌帷幄,匡扶了榮府,複興家族。您這樣厲害,我便想自己的事兒,老太太您必然能幫得了我的。”

賈母點頭,“我確實能幫你。”

尤三姐聞言大喜,這就給賈母磕頭。賈母擺手,示意她彆著急。

“無緣無故的,我為什麼幫你?”賈母揚起下巴問。

尤三姐愣住,也不知該怎麼解釋了。尤三姐急的要哭,跟賈母道“我是想回報您老人家的,可回頭想想,我身邊都是些窮酸的物件,自己寶貝的幾件首飾,想必老太太您也看不上眼的。除了這條命,我真不知拿什麼給您了。”

賈母眨下眼,笑道:“你的命對你來說值錢,到我這什麼都不是。”

尤三姐絕望了,癱坐在地上,默默的落淚。她真是個有勇無謀的蠢貨!老太太說得對,她太無能了,什麼都給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了。

迎春和王熙鳳倒是被她這份兒真情實意打動了,紛紛勸賈母幫她一把。世間難得有此等剛烈女子,願為自己不公的命運搏上一搏。

尤三姐哭著給王熙鳳和迎春磕頭致謝。

“你背景不怎麼樣,但眼光很好,柳湘蓮確是個良人。”賈母歎了一句,轉而對尤三姐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一個‘很要命’的條件。”

作者有話要說:不造為什麼,十一放假回家竟然比上班還覺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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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尤三姐大喜,趕緊給賈母磕頭致謝。

賈母笑著搖搖頭:“先彆答應的這麼快,我說了,是很要命的條件。”

尤三姐放下的心又懸了上來,不解的看向賈母。這老太太到底什麼意思?是幫她但還是不幫?

“婚姻講究門當戶對,人家身家清白憑什麼找你?”

賈母一句問話直戳尤三姐的心窩子。

瞬間,尤三姐臉色蒼白如紙,她抖著%e5%94%87看著賈母。往日彆人若敢這樣說她,她早一巴掌上去了,再不濟也得吐口唾沫惡心他一臉。奈何眼前的人是賈母,尤三姐還有事求於她,隻能強忍著不敢造次。

賈母輕笑一聲,眯眼看她:“這點話就受不住了?你們尤家女人,乾得出□□的事兒,還怕人嫌你們臭?”

“老太太,您怎麼能這般侮辱我們尤家。你怎麼說我無所謂,你不能說我家人啊。”尤三姐氣了火氣,憤怒的瞪向賈母。

“你來此到底想要什麼。”賈母提醒她道。

尤三姐想到自己所來的目的,不得不忍耐住火氣,低下頭不吭聲。她還要等賈母提的條件,隻要是為了那個人,尤三姐甘願受辱犧牲。

“我的條件有二:第一跟寧府人斷絕關係;第二跟尤家人斷絕關係。你真清白了,才配得上人家。”賈母乾脆道。

尤三姐聽得五雷轟頂,憤怒的看著賈母:“您說什麼,您讓我跟所有的家人%e4%ba%b2戚斷絕關係,這怎麼可能!”

賈母看她一眼,慢悠悠的端起茶碗。

尤三姐忍耐不住,繼續抱怨道:“老太太,原來您說的‘很要命’的條件就是這個?寧府就不說什麼了,您怎能讓我背棄生母和同胞姐姐。我尤三姐絕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賈母喝過茶,笑著放下茶杯,眯眼問她:“既然你跟她們斷關係是不可能的,那你怎就知你與柳湘蓮的事就可能?”

“我,”尤三姐皺眉,不懂賈母話中的因果關係,她怎麼就不能%e4%ba%b2人與愛人兼得了。人生不就該美好麼,人不就該奔著美好生活而去麼。她追求好日子有什麼錯!為什麼老天要對她這麼不公平,任由眼前的這個老太太欺辱自己。

尤三姐恨恨的落淚,哭了一陣子,她揮袖拭乾淚,也不跪了,直接起身。

賈母笑了,沒吭聲。

王熙鳳一直冷眼旁觀,看尤三姐突然變成一副“不敬”養,冷笑了:“怎麼,這就忍不了了?”

尤三姐發現王熙鳳看自己的眼神跟剜刀一樣很厲,心頭一震。她下意識的咬住下%e5%94%87,屈辱感油然而生,腦瓜兒頂上燃燒起憤怒之火。

王熙鳳見尤三姐這樣,心裡更加惡心她。她對尤氏姐妹本來沒什麼印象的,更談不上反感。不過前些日子,她從賈璉的口中得知尤二姐勾引賈璉的作為,她恨不得將這對姐妹生吞活剝了。王熙鳳就看不上這樣□□兒,好好地家世,模樣頂不錯的,嫁個正經過日子的男人多好,非得%e6%b7%ab/蕩下/賤的去勾引彆人的男人。有奴籍的丫鬟們尚且還要好強爭氣呢,好好地良家出身的姑娘,竟然這麼賤!

%e6%b7%ab/蕩名兒被外人傳成什麼樣兒了,她不躲在家裡省得挨罵,竟敢厚顏無恥的跑到榮府撲到老太太跟前。太可恥了!下賤的女人們果然來的夠賤,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尤三姐知道王熙鳳厲害,跟她理論隻怕是說多少都沒個頭。況且這是在榮府,她怎可能占上峰?怪隻怪她太天真,相信什麼榮府的老太太是萬能的。尤三姐自嘲一笑,用她容忍到最後的禮貌跟賈母和王熙鳳等告辭。

王熙鳳嗤笑,瞟眼尤三姐,跟賈母道:“您老彆急,怎麼樣從伢子哪裡招來的都比如今這個強。”

王熙鳳口中所謂的“如今這個”,自然是尤三姐。她暗諷尤三姐都不如個身份低賤卑微的丫鬟。

尤三姐再不能忍了,氣得丟了手裡的帕子,紅眼的瞪賈母和王熙鳳:“你們既不願意,直接回絕我便是。假意答應了,又侮辱我,算什麼意思?糊弄我好玩?”

王熙鳳挑眉瞪她,這就要上前扇她一嘴巴。

賈母叫人拉住王熙鳳,她身懷有孕,不易動怒;最重要的是尤三姐那人情緒不穩定,為了這種女子反傷了自己,犯不上。

王熙鳳隻得作罷,安順聽賈母的吩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尤三姐自覺勝了一籌,微微揚起下巴,頗有旗開得勝的意思。

王熙鳳看她更不順眼了。尤氏姐妹!今兒個她算是記住了,等著瞧,將來她必有叫她們姐妹後悔莫及的時候。

賈母見尤三姐還站在那裡不走,幾個意思?看來她是想四個明白,賈母嗤笑一聲,譏諷她道:“若論是誰先糊弄人的,你不如先捫心問問你自己,是誰先假裝成奴才跑我們榮府來做工糊弄人的。”

尤三姐愣了下,轉即突然跪下了,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給賈母賠罪道:“我假意做工為名來榮府求老太太您,是我的不對,我給您賠個不是。”

眾人見狀都覺得稀奇了,才剛她還氣得跟什麼似得,一碰就炸,怎麼轉眼間就換了態度還賠了錯?大家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見尤三姐說了另一番令人咋%e8%88%8c的話。

“我犯的錯我已經道歉了,老太太,您們呢,您們幾番羞辱於我,是不是也都該向我賠錯?我聽說榮府子弟們在老太太您的教導下最為懂禮,可謂是書香世家的禮儀典範。今日不會因此破例吧,今兒我若聽不到道歉,我尤三姐就此發誓,出了這門,就算是說爛了自己的%e8%88%8c頭,也要把你們失禮的惡行昭告天下。”

“哈哈哈……”賈母拍大%e8%85%bf笑起來。

王熙鳳跟眾人也笑。她厭惡的白尤三姐一眼,惡心到反胃。

尤三姐沉浸在一番嘲笑之中,臉漲得通紅。

“當我們榮府是什麼?這裡是正經氣派的官家,可不是什麼妓院%e6%b7%ab窩,隻怕你走錯門了,快滾吧!”賈母一句冷話下去,就招呼人打發走尤三姐。

尤三姐又氣又恨,氣得乾跺腳,還要跟賈母理論。周瑞家的等哪會容得尤三姐多言,直接堵住了嘴,扛出了府。再敢來,直接亂棍打出去。

王熙鳳瞧‘戲’瞧得心氣兒順了。才剛她聽賈母說會幫尤三姐,嚇得簡直不行了。還好,老太太是想著她的。王熙鳳心裡甜滋滋的,對賈母的敬佩又高一度。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慈祥的老太太,還指望我幫她,哼!”賈母撇嘴嘲笑一句,剛才她確實被尤三姐那樣惡心到了。她本以為照著原著來說,尤三姐也算是個有追求的剛烈女子,品行必是個不錯的。今日得見,觀察之下,竟然是這副樣子。仔細比較起來,賈母覺得這個尤三姐還不如她那個二姐。什麼出淤泥而不染!賈母瞧尤三姐衣著尤為好打扮,故意把自己打扮成出挑嫵媚的樣兒為的什麼?還就為了招蜂引蝶,男人貼上了,轉即又成了貞潔烈女,到底為哪般?隻為更顯得她高潔?

賈母粗略盤算了下,她那身行頭雖然顏色樸素,但料子還算上乘,衣著看似樸素簡單,實則奢華的很。才剛她伸手不小心顯露出手腕的翡翠鐲子,瞧那玉質就不下七八十兩。她哪來的錢,還不是用她姐姐尤二姐‘賣身’掙來的錢!

迎春忙賠錯給賈母,此事因她而起,是她失察所致。

賈母笑著攬迎春入懷,點了她額頭一下,“若真那樣你有得忙了,你若是挨個顧忌那個人穿什麼,祖宗八輩什麼樣,這家業早擱置起來沒法管了。”

“就是,二妹妹你彆上心。這種錯兒免不得的,就當踩了不乾淨的東西,惡心一下就算了。”王熙鳳接茬勸道。

賈母點頭讚同,默了會兒,她叫迎春去把那伢婆子找來。“你送她進門入榮府,想必收了不少銀子吧?”

伢婆子不敢認,直門搖頭。

迎春火了,麵上卻是在笑,“既是這樣,也彆提什麼以後了。今兒個你帶進來的人都領回去,還有你以前送來的,一並領回去把錢退給我們。”

“姑奶奶喲,您可不能這樣。”伢婆子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