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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險些撞了前頭拎菜的老嫗。周瑞急躁的喊前頭擋路的老婆子快走。

此時,路邊剛巧有個少年路過,他見此狀,狠瞪一眼周瑞,跑到車前頭幫那個老太婆撿菜。

“哪家的狗奴才,狗仗人勢!”柳湘蓮一邊攙扶老太婆一邊罵周瑞。

周瑞聞言跳下車,暴躁問:“你他媽的罵誰是狗?我看你連個畜生都不如呢,呸!”

“你說什麼!”柳湘蓮擼起袖子,照著周瑞的方向耍把式。

周瑞退了一步,瞪眼咋呼他:“你乾什麼?想打架也不瞧瞧你的得罪的是什麼家。”

“呸,管你什麼人。縱是高官又如何,官不愛民,就不配做官。”柳湘蓮揚起下巴,難掩眼中的憎惡之意。

周瑞更不服,也擼起袖子,叫上趕車的一起。寶玉趕忙出來勸說,一麵責命周瑞退下,一麵跟柳湘蓮賠罪。

柳湘蓮本是腹中滿滿的不忿之氣,忽見車上下來一名錦衣富貴的公子爺不拿架子,談笑溫柔,氣消了大半。轉眼又看這位爺肯屈尊道歉,柳湘蓮對其的印象好了些。

柳湘蓮與寶玉見過之後,揚頭對周瑞喊話道:“也罷了,看在你主子誠心致歉的份上,放你一馬。”

“你,”周瑞氣呼呼的湊到寶玉身邊,叫苦,“二爺,你怎能跟這種人之氣,多丟咱們府麵子。”

“這位公子仗義救人,實乃俠士也。”寶玉歎道,當麵斥罵幾句周瑞不懂事後,便跟柳湘蓮賠錯,自報家門。柳湘蓮見眼前這位小公子還算慷慨,不甘落後,也報了自己的家門。

柳湘蓮拱手告辭,寶玉點點頭,眼中有不舍之意。他呆呆的望著柳湘蓮離開的背影,內心隱忍的澎湃之情突然爆發,寶玉開口大聲叫住了他。柳湘蓮納悶的回頭,寶玉紅了臉,跟他相約擇日見麵。柳湘蓮見他似乎很誠心,沒多想,點頭應了。

寶玉笑著立在原地,直至柳湘蓮的背影消失,才笑著上了馬車。

周瑞將剛才的情形悉數看在眼裡,心裡總覺得哪兒不對頭,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頭。

車轍聲再次響起,漸行漸遠……

回花巷旁的一條路上駛出一輛普通的馬車來。車上坐著兩名年輕的女子,模樣似姐妹,年長的瓜子臉,俏麗多情;年小些的,風流標致,萬人不及。

尤三姐掀起窗簾子,眼盯著才剛柳湘蓮消失的方向出神兒。尤二姐一眼就瞧出什麼事兒了,掩嘴偷笑。尤二姐半晌見妹妹不回神兒,伸手碰她一下,問她看什麼。尤三姐紅了臉,低著頭不吭聲。尤二姐又是笑,言語玩笑了她幾句,才叫車夫趕緊驅車往寧府去。

周瑞送寶二爺一到家,就立馬跑到賈母跟前彙報今日的奇聞。

賈母聽說通靈寶玉回來了,一驚,忙叫人喚來寶玉,命其將於%e8%84%b1下與她看。賈母仔細賞鑒這塊玉,確實跟當初寶玉丟得那塊無二。作為二十一世紀‘健康快樂’的小說網站,賈母還真不大懂這通靈寶玉的作用原理。不過這些也不重要,她看明白了,這神叨叨的道士想要把寶玉原來的性兒換回來。

賈母把玉拍在桌上,眯眼打量寶玉,模樣還是那樣,他立在地中央低著頭老老實實的,光看似乎沒什麼變化。

賈母想了想,笑問他:“過了年,似乎便到了你寶姐姐的生日了。你去不去?”

寶玉想了想,點頭,轉即又猶豫了,張大眼亮晶晶的,跟賈母道:“不知林妹妹去不去,大家一起去就好了,姊妹們聚在一起多些熱鬨。”

“我聽說襲人曾在薛府?”賈母問。

寶玉一驚,顯得慌張些:“老祖宗怎知道這事兒?”

“怕了?”賈母審視他,寶玉嚇得縮脖子不敢吭聲。賈母又笑道,“你怕什麼,我不會對她怎麼樣,去問問你薛表兄,她們處置得很得當呢。”

賈母話裡諷刺的意味十足。

寶玉驚得失了半條魂,不顧什麼儀態,撲到賈母跟前追問襲人的結果。邊說邊哭起來,細數襲人這些年在他身邊伺候的恩情,他十分感激於襲人,怎麼也不該讓她受苦,使得他落得像晴雯那樣悲慘的下場。

賈母冷眼看著寶玉的鬨騰,

心裡有數了。寶玉還在扯著賈母的衣襟,求她老人家做主把襲人要回來。

賈母一個淩厲的眼神看過去,才剛溫柔的態度瞬間不見了。寶玉嚇得縮手,再不敢嘚瑟的,兀自憋著嘴委屈的抽泣。

“你的‘好’不知害了多少人,收起你那套。”

寶玉淚眼婆娑,委屈的看向賈母,不懂其意。

賈母歎口氣,打發人扶他回去。至於桌上那塊玉,賈母沉思起來。那道士神出鬼沒的,賈母抓不著他的尾巴,但她可以處置這塊玉。寶玉失了玉心智尚在,得了玉,整個人反倒就像是個得了多情病的‘失心瘋’一樣。何不把這塊紅樓裡最著名的通靈寶玉‘永久刪除ID’?

賈母一般不會用這個大招,實在是這塊玉連帶著那個多管閒事的道士惹毛她。

賈母端詳起這塊玉,敲了敲,材質確實像是一塊玉,為何摔不碎?難道因他是女媧補天的石頭?

石頭!對了,石頭確實不大容易摔碎。賈母轉念琢磨起石頭的克星來,一定有個辦法能夠徹底毀了這石頭,叫那個道士急的跳腳也沒辦法。

賈母翻騰腹中資料,終於從jj文中翻出一篇《理科女到古代》的古言文中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石頭的克星是強酸強堿。賈母從這兩方麵著手,找到一種適合她現在條件的辦法。《黃帝九鼎神丹經訣》曾提到一種製作強酸的辦法,正符合。

賈母當即找來懂得煉金的人,命其按照這種辦法來。通過煆燒石膽獲白霧,使得白霧溶水便得到了濃鏹水,這種水便是現代常用的一種強酸——硫酸。賈母囑咐其一定要注意安全,所得酸液一定要用陶瓷盛放。

賈母等酸液的這兩日,賈寶玉經常逃課,從梅舍偷跑到外麵去見什麼人。賈母拷問了茗煙,方知寶玉受賈珍的引薦,認識了秦可卿之弟秦鐘。二人才不過剛見,便有相見恨晚的架勢,整日黏在一起。寶玉甚至跟著秦鐘去了學堂讀書。此事寶玉瞞著賈母,隻報與了賈政。

賈政並未過多考究,以為寶玉在哪兒讀書都一樣,再說梅舍裡多是庶子,隻怕會耽擱了寶玉的弟子氣度;加之賈政一直對賈母心存怨意,故隨便點頭同意了。

不管寶玉報不報賈母,他的事一直都是很及時的傳入賈母的耳朵裡。賈母故意等了些日子,才把賈政叫來訓斥,當即命其去學堂叫寶玉回來。

一個時辰後,賈政鐵青著臉拎著寶玉回來。他直接推搡著寶玉他進了賈母的花廳,命其下跪賠錯。寶玉哭得倆眼紅腫,畏畏縮縮,怕極了賈政。

賈母見此狀,不用問便知賈政在學堂裡碰見了什麼。這個寶玉,確實不讓人省心。如果真的是因為那塊通靈寶玉令其劣根性難改,她勢必要徹徹底底毀了它,臉渣都不給那個跛腳道士剩下。什麼命、什麼仙人投胎跟她有什麼乾係,她就是個披著綠色外衣的網站,她、不、信、命!

所有阻礙她快樂做人的人和物,必須啟用“永久刪除ID”功能。

次日晌午,賈母剛小憩好,便見周瑞樂嗬嗬的來報喜:“老太太,您要的那種濃鏹水他說配好了。白霧難收集,折騰了許多天才這麼一小碗。”周瑞用手比量出茶碗大小。

“足夠了。”賈母命人將裝著強酸的瓷碗小心的放在院中,大家都離得遠遠地,周瑞負責放玉,他雙手用粗布包裹好,照賈母的囑咐,小心的將玉放進了碗裡,沒有迸濺出一點,然後急忙忙的退了幾步。

碗中酸水不停地冒泡,發生了強烈的腐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賈母看此狀,知道是有作用了,安了心,轉身要回房。身後忽有一男聲喊:“不可!”賈母回頭,就見一衣著破爛的道士一瘸一拐的走進門,朝著院中石桌上的瓷碗撲去。

周瑞眼尖,當即叫人攔住道士。跛腳道士像會法術一半,挨個閃躲。賈母當即命人在石桌子外圍圍成圈,另有趕來的無數家丁朝道士身上撲。道士終於被擒住了,卻齜牙咧嘴的等著石桌方向大呼不可。

賈母眼見著碗中的氣泡漸漸消退,命人將道士帶到院外頭。為防道士突然撲進去,人一出來,院門就上了鎖。道士見榮府人這樣防著他,大驚失色,詫異的看向賈母。

賈母微微一笑,衝道士點了點頭。

道士臉色慘白,抖著手指著賈母大喊:“妖孽,妖孽,你是個妖孽!我竟看不透你的真身,你說,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賈母嗤笑,“這話該我問你才是,我榮府上下戒備森嚴,你怎的突然跑到這裡?還有,聽說我孫子的玉是你送回來的,你當初又是怎麼得到的?”

跛腳道士沒想到眼前的老妖婆竟然這般能言善辯,口裡念叨著咒語,意圖令其噤聲。賈母笑起來,叫大家看看:“瞧瞧,使壞呢。”

眾人見可不是如此,作勢要堵了道士的嘴。跛腳道士驚恐的瞪大眼看著賈母,問她到底是什麼,他的噤聲咒可是對世間所有生命之物都有效。為什麼,為什麼……

道士還沒研究出為什麼,便被周瑞等綁了送官。

賈母再回院內時,通靈寶玉已經化作一碗酸水了。反正是女媧娘娘補天剩下的一塊沒用的石頭,化了也就化了。她就算遭天譴,大不了就是jj網站多抽幾回而已。

賈母滿意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試驗結果”。

寶玉被領來了,安安分分的給賈母請安,賠罪他前日在學堂犯下的錯,自願請罰。賈母暗觀寶玉如今跟當初從五台山回來的樣兒沒什麼差彆,安了心。

周瑞火急火燎的趕回來,給老太太下跪賠錯:“那道士突然使了蠻力,掙%e8%84%b1開,跑了!說來也怪,他明明是個跛腳,怎麼眨眼間就跑不見了呢。”

“早料到了,不用管他。”賈母說完,問寶玉,“你近來與秦家大爺走的近,可曾聽他提起過她姐姐的病情?”

寶玉聽賈母提起秦鐘,又羞又愧,他不明白自己前幾天是怎麼了,怎麼會腦子糊塗乾出那些事兒。就感覺乾那事兒的人不是自己,但偏偏自己有這樣的記憶,不得不認下。

王熙鳳也在,也好奇秦可卿的情況,催寶玉快說。

寶玉搖頭:“似乎是不大好了,珍大哥不知從哪兒請來的大夫,下的藥很見效,說熬過了今冬就能好。”

賈母點頭。

周瑞家的動了動嘴%e5%94%87,欲言又止。王熙鳳見著她此狀,叫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