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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你若是不想惹出什麼流言蜚語來,今晚你就得陪她!”

“我——”賈政氣得不行,事情分明是那個蠢婦惹出來的,自己還要隱忍的跟她過一夜。這怎麼能忍?

“嗯?”賈母抬眼看他,目光驟然冰冷,威脅之意十足。

賈政憋回後半句話,安分的給賈母行禮,應聲去接王夫人了。

人走了,身影消失不見了。賈母麵容才鬆動下來,嘴角漸漸擴散笑意。

邢夫人和賈赦看夠了熱鬨,雙雙告辭。

王熙鳳也得了信兒,不敢叨擾長輩們的討論,就候在院外頭。二人一出來,王熙鳳就迎上來問如何。賈赦哈哈笑兩聲,揮揮手,由著他們婆媳說去,他還要回書房忖度明日上朝的折子。

邢夫人與王熙鳳相攜回榮禧堂,路上邢夫人將經過交代與王熙鳳。王熙鳳聽得驚訝不已,心中不禁敬佩老太太的手段。

邢夫人不懂其要,尚還在感慨:“二弟妹乾過多少讓老太太生氣的事兒,沒料到老太太今日竟為了她訓兒子。”

王熙鳳眨了眨眼,笑道:“太太還沒瞧出來?老祖宗這一招殺人不見血,真厲害!”

殺人不見血?邢夫人愣了下,仔細回味才剛的事,老太太不是句句向著王氏說話的麼?

王熙鳳笑著攙扶邢夫人進屋,加重語氣道:“您想想,老祖宗今日這一訓,二叔以後怎麼看二嬸子?您以為二叔真會聽老祖宗的,善待二嬸子?”

賈政當眾被訓斥受辱,必然起了不滿之心,將怨氣翻倍加在罪魁禍首王夫人身上,徹底清算!夫妻已然生了間隙,兩看相厭。賈母還要他二人必須在一起,倆人隻會越看越互相厭惡,這一夜必定過得鬨騰。

邢夫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當天夜裡,二房正房內爭吵不斷,男人的謾罵聲、女人的哭泣聲交替不斷。賈政吵累了,加之旅途疲乏,吵夠了,就倒在榻上睡,他卻不讓王夫人近身。王夫人一聲不吭的被賈政罵了一晚上,就那麼默默地坐在桌邊,眼盯著榻上的賈政看。

清早,賈政一睜眼,看著臉色慘白雙眼爆紅的王夫人盯著自己,嚇得差點丟了魂兒。

“你乾什麼,想把我瞪死?”賈政披了件衣裳,嫌棄的白一眼王夫人,衣帶都不曾係上齊,就那麼急匆匆地奔向西廂房。穿衣洗臉之類的,都在西廂房那裡進行。至於王夫人,他已經聽母%e4%ba%b2的話,回來的第一日“尊重”的呆在嫡妻的房裡了。至於以後,妄想!

賈政在西廂房拾掇乾淨了,就把心裡一肚子的怨氣倒給張姨娘聽。張姨娘不時地勸賈政幾句,為其順氣消火,另叫人沏去火的苦茶給賈政喝。賈政氣了一夜,忽從張姨娘這裡感受到關懷,心裡暖極了。他拉住張姨娘的手,笑歎:“我身邊的知心人也隻有你了。”

“瞧老爺說的,我看太太也不過是一時糊塗罷了,老爺以後要給她機會才是。”張姨娘溫柔的笑道。

賈政的臉立馬陰下來,冷哼道:“那個賤婦不配你給她求情!”

張姨娘識趣的不說了,嘴角卻勾的更深了。

賈政的官職還沒定下來,一切還得靠賈母去走動。這幾日他要“孝順”,遂每日都往賈母這裡跑,需得早晚請安。

賈母安歇一夜,氣色紅潤。她一見賈政,便笑眯眯地問她:“昨夜可和好了?”

賈政愣了下,不想在母%e4%ba%b2跟前壞了印象,胡亂的點頭。

賈母眯著眼點頭:“這就好。”她說完故意誇張的往賈政周圍看了看,問他王夫人怎麼沒來。

賈政窘了,隻得以王氏生病為托詞。豈料他話音剛落,就聽外麵的小丫鬟傳話說王夫人到了。賈政訕訕的摸著胡子,解釋說王夫人是帶病請安。

“難為你了,身子可好些?”王夫人一進門,賈母就問她。

王夫人呆滯,不懂其意。

賈政一個厲眼射過去,王夫人隻得不情願的點頭。

“瞧你眼睛紅腫的,昨兒個哭了?”賈母輕聲問。

王夫人早覺得委屈,被賈母這麼一說有些忍不住,眼角閃出淚花來。

賈政嫌棄的瞪向王夫人:此賤婦一肚子壞水,她真好意思裝可憐,惡心!

王夫人被賈政嫌棄的目光驚著了,想想自己日後還是得依靠丈夫,趕緊收了淚,笑稱是賈政歸來她太激動所致。

賈母嗬嗬笑兩聲,見王熙鳳來,便商量正事,就不管他倆如何了。

“過幾日是老太妃的壽辰,得給我這位老姐妹表示一份心意。金銀之物太俗氣,來點新鮮的最好。”

王熙鳳知道這事兒重要,正經的點頭:“我這就記在心上,時刻想著,怎麼也要像個好主意。”

“你聰明,信你。”賈母笑%e5%90%9f%e5%90%9f,看眼賈政夫婦,接著道,“你們也幫忙吧,保不準你的事兒她能說上話。”

賈政自知老太妃的厲害,忙點頭。王夫人趕緊表現在自己,願意奉獻她嫁妝裡那幅吳道子的畫。賈政蹙眉,看眼王夫人。王夫人頷首對著賈母,也不看他。

眾人心裡都笑,昨兒個晚上的事兒誰不知道?二太太未免有些太心急了,現在想拿畫挽救?隻怕是來不及了,沒人會承接她的好!

賈母語氣不變,淡淡的笑道:“難為你有心,不過我這老姐姐歲數大了,跟我似的,耳聾眼花的,可沒有年輕人賞畫的情調了。禮是好禮,拿得出手,但未必進得了老太妃的心呐。”

王夫人尷尬的笑兩聲,沒什麼好說的了。一片好心,卻又在眾人跟前賣蠢了。這個家似乎越來越容不下她了。

壽禮最終敲定為百壽字雙麵繡,由府內的姑娘們繡製,既新鮮吉利又能彰顯榮府女兒們的才華。壽禮一呈上去,便得到了老太妃和皇帝的嘉獎,賞了許多宮裡的吃食來。皇帝順口就打聽了榮府的情況,聽老太妃念叨了幾句。

隔了幾日,皇帝帶群臣去郊外打獵,見賈赦上了年紀尚通騎射,讚歎幾句,另問他出身,方對這位老太妃口中的榮府長子有印象了。

賈赦回家就高興地把此事告知賈母:“往日我雖上朝,卻位列末尾,隻能瞧得見皇帝的龍袍一角。母%e4%ba%b2,今兒個兒子可是真真切切的跟聖上說上話了呢。”賈赦洋洋自得,心裡美滋滋的,倍兒驕傲。

“戒驕戒躁,你既然入了聖上的眼,就該愈加勤奮,行止端正。表現好了,保不齊就提拔你。”賈母道。

賈赦不停的點頭,絕對聽話。賈政看著眼酸,肚子裡嫉妒半天,才笑嘻嘻的站出來問賈母何時把他的事兒弄好。

“急什麼,”賈母冷言,一字一句跟賈政道,“先把你房裡的事兒弄明白了,彆以為我老糊塗了,什麼都不知道。”

賈政怔住,噎得再說不出話來。

適逢梅舍的孩子們下課,都跑來給賈母請安。寶玉笑嘻嘻的跟賈母說他今天學了什麼東西。

賈母瞧他那牙,還真是礙眼。看在他最近表現不錯的份兒上,給這孩子點獎勵。賈母吩咐周瑞家的在市麵上找一找有什麼補牙的高手。兩日後,周大夫用補牙專用的銀膏修齊了寶玉斷掉的板牙。

這回寶二爺一笑,穩重之中透著幾分溫潤,再清俊不過了。

寶玉很高興自己的形象改變,謝了很多人,還要去廟裡上香還願。原來他早在五台山的時候,就曾為牙齒的事兒在佛祖跟前許願,既然靈驗了就必然要還願。再者說最近寶玉發現母%e4%ba%b2狀態很差,他想去求個消災去病的符給王夫人。

賈母從不限製孩子們孝順,允他去了,由周瑞陪同。

寶玉上香後,便從法華寺下山,乘車往家走。周瑞就跟車夫坐在車前頭,馬車一路平穩的朝京城方向去,眼看見著城門了,路中央忽現一道士。周瑞大呼停車,車夫勒韁繩急刹,車廂裡的寶玉差點栽了個跟頭。

寶玉撩起簾子問怎麼了,卻見路中央立著一道士眼熟的很。“是你,那個跛腳道士!”▓思▓兔▓網▓

跛腳道士笑起來,衝寶玉伸出拳頭,突然手腕一轉,向上攤開手,露出掌心上的美玉來。

這塊玉正是寶玉當初丟失的那塊通靈寶玉!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在午夜前努力粗雙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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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寶玉看著跛腳道士那一臉欠揍的微笑,呆滯了。

跛腳道士笑眯眯的晃動著手中的通靈寶玉,像是在招魂一般,呼喚著寶玉過去。

寶玉倆眼瞬間空洞了,就像個扯線的木頭人一般,直奔跛腳道士而去。

周瑞早認出道士手裡的那塊玉,心裡正納悶呢,卻見寶二爺這副樣子,心料不好。老太太特意安排他跟在寶二爺身邊,防的就是這個。誰知道那來曆不明的道士想乾什麼?還有那塊玉,怎麼會在他手上?不是個賊人也是個妖人!周瑞對這道士印象可不好,差極了。他一把搶過身邊車夫手上的馬鞭,跳下車,趕緊拉住寶玉,揮臂照著跛腳道士的方向淩空打個空鞭。

跛腳道士自然不怕這種陣仗,反而笑得愈加燦爛,繼續衝寶玉揮舞手中的玉。寶玉掙開周瑞的束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來到了道士跟前。道士口裡嘟囔幾句難懂的話,朝著美玉吐了一口唾沫,緊接著一巴掌將玉拍在了寶玉的腦門子上,轉瞬間,玉掛在了寶玉的脖子上。

周瑞見道士亂動手,氣瘋了,揮鞭就要找道士算賬。怎料跛腳道士手腳太快,去的匆匆,眨眼間就從坦蕩蕩的大路上消失不見了。

周瑞追不上跛腳道士,氣得罵了幾嘴,轉頭查看寶二爺如何。

周瑞仔仔細細的查看寶玉,目光最終落在了寶玉項上的那塊玉上,晶瑩剔透,甚至有些晃眼,像是剛被山泉水洗過的似得。

“二爺,您沒事兒吧?”

寶玉眨了眨眼,在周瑞的兩聲叫喚下回了神兒。

“二爺?”

寶玉眼珠子轉轉,看看四周,皺眉道:“怎麼在這,還不快回京。”

周瑞口虛的應承,暗觀寶玉的神態,似乎沒什麼異常。他攙扶寶玉上了車,轉身命車夫驅車回京。今日事有蹊蹺,周瑞急於跟賈母彙報,遂叫車夫抄近路走小道回府。車駛入回花巷的時候,突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