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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楚善中間的冷宮羽卻緊緊扒著牢籠的欄杆,急切的目光投射在鷹非魚的身上。她萬萬沒想到她一直當做姐姐的鷹非魚竟然是跟那些人是一夥的。

鷹非魚沒有看她,卻也可以感受到她熱切灼人的目光,她心裡想的什麼她也全都明白,隻是她無法對她解釋,無法將心中所想對她述說。她隻有垂下眼,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百寶囊,那裡裝著她辛苦得來的望月石,同樣也裝著她的尊嚴、財富甚至她的全部。沒有人可以從她手中奪取它,她也不能允許它被任何人奪走。

真相往往都是殘酷的,而殘酷的背後卻也透儘悲涼。眾人此刻就沉浸在這殘酷與悲涼之中,卻不曾想這封閉的石室內竟再度傳來了他人的聲響。

“如果你以為你可以用掉了包的假貨騙過我,那你就太天真了。”

眾人循聲而望,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位錦衣玉冠,步伐翩翩的清麗男子,這男子雖眼眸暗淡無光,卻雙目不瑕塵埃,一雙深邃的瞳仁仿佛可容萬丈深淵。

這樣一個人,無論是誰都無法將他與任何不好的事物聯係到一起,然而也就是這樣一個人,此刻已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死。

他悠悠的邁著步子,準確無誤的行至那狗頭跟前,他雖目不能視,卻還是看向了鷹非魚的方向。

剛剛的那句話他自然是對鷹非魚說的,可此刻大家所關注的卻不是話的內容。

鷹非魚目視著他,嘴%e5%94%87蠕動:“想不到你竟不是啞巴。”

灼雪樓皮笑肉不笑,“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又將“視線”移到展昭和白玉堂的身上,“想不到你們竟然可以走到這一步。”

展昭也笑:“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有很多。”

灼雪樓好像並不在意他學自己說話,“我雖有許多事沒想到,可你們卻有一件更大的事想不到。”

話音才落,他藏在袖子裡的手突然向後伸出,他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將一樣東西準確的塞入狗嘴裡的一個凹槽中,隨著“喀拉”一聲響,整個地麵都開始劇烈的搖動起來。

關在牢籠中的人為了穩住自己的身體,用力抓緊了欄杆,牢籠外的人也就近找了東西扶住,以至於不會使自己的身體被強行甩出。

灼雪樓看不見,卻可以清晰的聽到震動搖擺與物品撞擊的聲響,那些破裂的撞擊聲好似一曲動聽的旋律,不斷衝擊著他的耳膜,他忍不住大笑,擰著臉對眾人咆哮:“既然你們已進到了這裡,就一個也彆想活著離開!我皇族秘寶之地豈能是你們想來便來想走就走的。”

晃動逐漸加劇,石室中的牆壁不斷有碎石%e8%84%b1落,屋頂也有不少碎石揚沙墜下。

展昭和白玉堂看著周遭的一切,心知如果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將會在此被活埋。

神經繃緊,心跳加劇,牙齒也咬的緊緊的。窩在角落中的葉君蘭忽的站起,對灼雪樓怒道:“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啊!我們又不是自願進到這個破樓裡來的!若不是你們設計一步一步將我們引來,鬼才願意進來。”話剛說完,忽然從牆壁上滾下碎石黃土,劈頭蓋臉的糊了他一頭,他隻好閉嘴。

白玉堂輕身一躍,躲過一片石群掉落,他三兩步躥至展昭身旁,抓住牆壁的一處突起,對他道:“貓兒,先去救人,我去想辦法找出口。”

劍鋒劃過牢籠,將籠子破開一條大口子。冷宮羽總算是從裡麵出來了,展昭解開她的啞%e7%a9%b4,對她點點頭,又徑自去將薛楚善的牢籠打開。

看著牢籠上的破口,薛楚善心中五味雜陳,他睨著展昭,勉強擠出個笑來,問他:“我這樣的人,你又為何要救我?”

展昭沒有回答他,也沒有什麼回答的必要。在他的心中,人命可貴,任何場合情況下,他都無法眼睜睜的放任一條生命逝去而不出手。

鷹非魚已被冷宮羽救出,可是她的手卻冰涼透底,就如同她那冰封的心。

狗頭前的灼雪樓還在笑自癲狂,好似根本就不知道麵前發生了什麼事一般。展昭將角落裡的葉君蘭推到冷宮羽的身邊,猶豫片刻,還是躲避著碎石砸落,奔向了發狂的灼雪樓。

白玉堂手中的寒月已出鞘,時間緊,情況急,他早已失去了平日的冷靜,更何況展昭的命也把握在他的手裡。

揮刀亂砍數下,牆壁碎石掉落的更為迅速,卻始終隻有更深的石壁阻隔。

腳下晃動還在繼續,他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們所在的地方正緩緩的向下移動。碎石掉落的越發頻繁,塵土揚起的更加肆虐。

白玉堂一身如雪的白衣早已被灰塵染的灰黃不堪,但他卻沒有閒暇在意半分。

情急之下,手指猛然觸碰到百寶囊中的堅硬之物,白玉堂眼眸閃了閃,忽然飛身躍到與狗頭相對的那片石壁。用刀背敲擊試探,果然如他所料那般。

白玉堂捏緊了百寶囊中的那物,折返身形去找展昭。

灼雪樓此刻雙目通紅,麵目猙獰,他雖已不再狂笑,雙手卻像條八爪魚一樣將欲救他的展昭團團纏住,嘴裡不住叫喊重複著:“你們都要死!你們要給寶物陪葬!沒有人可以從這裡踏出半步!”展昭努力的想要掙開他的糾纏,看著他已失去心性的模樣,忍不住心中感歎:為了守財,寧可自己陪葬,這還真是可悲。

叫喊聲一聲高過一聲,卻仍舊被巨石碎落聲淹沒。

白玉堂趕過來的時候,巨大的狗頭整個傾倒下來,將灼雪樓死死的壓在下麵,狗嘴意外的將他的身體卡在其中,從側麵看上去就好似發怒的犬神張開血盆大口,將其咬弑吞儘。

環顧四周,白玉堂發現除了灼雪樓,卻並未發現展昭的身影,他的心瞬時被揪了一下。揚聲喚了幾聲“貓兒”也未曾得到回應。種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底蔓延……

扒開地上堆疊的石塊,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那抹熟悉的藍,白玉堂心急如焚,汗如雨下。修長的玉手不斷在地上刨著扒拉著,尖銳的石頭將他的手劃開一道又一道傷痕,鮮血順著他的傷口湧出,在周圍綻開一朵又一朵的刺目紅花。

屋頂幾近坍塌,牆壁也幾乎變成了殘垣,這裡已無法再繼續多待一刻,可是展昭還未找到,白玉堂又怎會離去?

耳旁的“轟隆”聲絡繹不絕,白玉堂的心卻已近乎絕望。他死死的咬著%e5%94%87,看著眼前的狼藉一片,視線竟似乎有些模糊。

時間不等人,碎裂的石塊眼看就要砸向孤立的白玉堂,而他卻好似渾然未覺,隻緩緩的閉上雙眼,好似夜寐入眠一般安詳。

吾愛若逝,吾何獨活。

就在他以為黑暗馬上就要將他吞噬的時候,腰間突然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將他撞倒在地,待他再反應過來時,自己的雙?%e5%94%87已被兩片冰涼濕濡的%e5%94%87堵住。

濃重的血腥自口腔中暈開,也將白玉堂的意識拉回到現實。他這才注意到自己的%e5%94%87已在不覺中被自己咬破。然而麵對著眼前的這一對清亮的黑眸,他仍是仿佛雲裡霧裡的不真實。

確認到某人無恙,展昭這才鬆了口氣,將地上的人拽起來,並拉著他奔往一處疾跑。

風在耳畔呼嘯,希望的光明從一個點漸漸擴大成整片天空。

二人的步伐緩緩停下,肺裡的濁氣業已由新鮮的空氣全部替換。

白玉堂看著身邊的展昭,思緒中的恐懼仿佛還沒有完全褪去。

沐浴在灼熱視線中的展昭忽然對著白玉堂會心一笑,經曆了過往的種種,展昭似乎已再也無法承受沒他的每時每刻。

晨光初現,揮灑滿地。

展昭忽然將手臂架在白玉堂的脖子上,學著白玉堂的樣子對他挑眉,“玉堂,回去後便把%e4%ba%b2成了吧。”

白玉堂的心顫了顫,他想不到這貓竟會主動提出這事。

然而展昭卻不給他太多的感觸時間,因為下一刻——

“盧大嫂說了,誰先提出成%e4%ba%b2誰就是娶的那一個!所以,玉堂,嫁給我吧!”

“玉堂,我們成%e4%ba%b2吧!”

“玉堂快點應我吧!”

“玉堂……”

……真的很愛你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鐺鐺鐺~正文完結啦~

本文六一開坑到今天終於順利完結,%e9%b8%a1凍心情已無法用語言形容【其實是我太詞窮】

感謝所有支持著我的小天使,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完結!今後的日子,越兒會更加努力,所以愛我的請不要放棄我QAQ

之後大概還會再上兩篇番外,小天使們拭目以待~

PS,本文徹底完結後會開始慢慢填【小爺,財大氣粗】,越兒在這求包養求憐愛~

第145章 番外·成%e4%ba%b2+洞房

九月初九,寓意天長地久。

這日天還未亮,尚在睡夢中的白玉堂便被人捅醒。

睜開惺忪的睡眼,白福那一張燦笑的臉立馬映入眼簾。白玉堂看了看他手上托著的喜服,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了看在身邊猶在熟睡的展昭,白玉堂有些不舍的掀開被窩,躡手躡腳的穿鞋下地,同白福來到另一處房間。

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白玉堂狹長的眼眸微眯,張開手臂,由著白福伺候他將喜服換好,又來幫他梳頭。

扯著身上的大紅色喜服,白玉堂雖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但想到今日是他和那貓成%e4%ba%b2的日子,他總不好頂著白衣到處晃來晃去。

白福自小服侍白玉堂,此刻已手腳麻利的將他的頭發梳好,又用相配的紅色發帶把他一頭烏黑的長發束起,令其看起來越發的精神帥氣。

整理好一切,白福自旁邊拿過一麵銅鏡來,端在白玉堂的麵前晃了晃,白玉堂也懶得去看,隨意的揮了揮手,橫跨一步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捏起桌上的一塊點心吃起來。

不過才咬了一口,白玉堂的眼眸立刻閃了閃,微微揚起頭對白福道:“待會那饞貓醒了,給他送些過去。”

白福掩掩口,看著自家爺對展爺的寵溺忍不住笑了笑,頷首應下。

白玉堂吃完最後一口,又端起旁邊的淡茶啜了一口道:“大嫂那邊可都準備妥當了?”

白福點點頭,“請帖早就派發出去了,江湖人聽說了五爺和展大人的喜訊後全都炸了窩,這會子都待在鬆江府,估摸著隻要碼頭的船一開他們便會一股腦的湧來島上慶賀了。”

白玉堂聽了白福的話,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也不知道待會盧家莊的門檻會不會被踩爛……

天色逐漸亮起,當第一縷陽光通透天際之時,仍在熟睡的展昭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