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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肚子,不禁私下裡戳戳展昭,問他:“龐老頭是不是這兩天吃螃蟹吃美啦!我看他肚子都又圓了好幾圈。”

葉君蘭也湊過腦袋來,好奇的問:“你們在說什麼螃蟹呀?”

冷宮羽白了他一眼,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出聲。

葉君蘭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最後也悻悻的坐了回去。

卻聽盧方又道:“之前鬆江府的住民也曾見到過有浮屍飄在水麵上,且腫脹的程度與秦笑的屍首差不多,這顯然都是從同一個地方飄過來的。如果說他們的死全都和青蚨門有關,我相信。但是今日這個被銅錢釘滿全身的人,我卻實在想不透他的身份,他既不是順水流過來的,也不可能是自己走到我們島上死去的,那麼他究竟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呢?”

白玉堂想了想,忽然開口:“公孫先生已替那人做了檢查,這人身上的全部銅錢所致傷口的深度基本上一致,由此可見,他應該是被某些機關暗器所傷,最後致死。他臉上的銅錢已經除去,雖然被銅錢打的不成樣子,倒也勉強可以看得出相貌,然而卻沒有一個人人見過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並非中原人。”

徐慶忽然一拍巴掌:“聽見沒有,不是中原人!他肯定和那些青蚨門的妖怪是一夥的!”

“其實想要知道那個死者的身份也並不難。”他們這群人中忽然有人出了聲,使得所有人都將視線向他拋了過去,就聽他繼續道:“讓菥蓂姑娘認一認那個屍體不就知道了麼!”說話的人是葉君蘭。

菥蓂曾經說過,她本就來自青蚨門,那麼這個死者若也是他們青蚨門的人,她自然就可以將他認出來。

然而在菥蓂看過那個死者的臉時,卻顰著眉搖頭,“我不認識他,更沒有見過他。不過他的長相確實很像是我們那邊的人。”

展昭站在她的身邊,問她:“你確定你不認識他?你再仔細看看!”

菥蓂又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將那個死人看了一遍,還是搖頭,“展英雄,我確定我不認識他。你知道,我不會對你說謊。”

展昭點點頭,對她露出個淺淡的笑容來。

屋外,白玉堂將一切看在眼裡,他每次見到那女人站在展昭身邊,都渾身的不舒服,每次看到那女人對展昭笑,他就恨不得一掌將她打飛。

冷宮羽似乎是察覺到了自白玉堂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她悄悄挪過去,在他身旁輕聲道:“五爺,你覺沒覺得,那姑娘看起來有點古怪?”

白玉堂麵無表情,他覺得每一個打著不良企圖接近展昭的人都很古怪!

葉君蘭卻絲毫不這麼認為,他雙手抱著臂,將腦袋湊過來,看著屋子裡的兩個人,道:“我怎麼沒看出有哪裡古怪?你該不會是看到我師父有女人欣賞就嫉妒他了吧!”

冷宮羽翻了個白眼,順手在他肚子上捶了一拳,隨即轉身走了。

葉君蘭揉著肚子,忽然抬頭看向白玉堂,就在他剛想張嘴說點什麼的時候,白玉堂卻搶先一步開了口:“若我出手,恐怕就不是讓你揉揉肚子那麼簡單了。”說罷,扛起他的寶刀,也轉身離開了。

到頭來,那個新出現的屍體身份還是沒能破解。

晚上的時候,閔秀秀%e4%ba%b2自下廚,準備了一桌美味飯菜,除了肥美鮮香的大螃蟹,還有一些其他海產,然而最近發生的兩起怪異的事情,卻使得眾人全都食不下咽。

展昭拿起一個螃蟹,又放下,白玉堂看到他的反應,不禁問他:“怎麼了?莫不是等著爺伺候你吃?”

展昭沒心思和他開玩笑,他抿了抿%e5%94%87,忽然道:“我好像突然想起了點事情。”

白玉堂問:“什麼事?”

展昭道:“我之前一直覺得金縷樓這名字有些耳熟,不過一時沒能想起來。”

白玉堂笑笑,“摸了大螃蟹你就想起來了?”他邊說著,邊把展昭剛剛拿的那個螃蟹又拿起來,%e4%ba%b2自剝開蟹殼,又用筷子將裡麵的蟹肉撥弄出來,放到他的碗裡。

展昭垂頭看著碗裡白如雪的蟹肉,忽然用筷子夾起來放入口中,緩緩道:“我之前在江湖遊曆時,曾到往過一個邊陲小鎮,具體名字已經記不得了,隻是記得那裡好像住著一個異族的巫師,整天裹著一個黑袍子,無論春夏秋冬,她身上永遠都是那一件。”

白玉堂理所應當的問:“金縷樓的事自然就是那個黑袍人告訴你的!”

展昭又夾了一塊蟹肉,“是有人向那巫師打聽金縷樓的事情,恰巧被我聽到罷了。”

白玉堂挑了挑眉,“當真是‘恰巧’聽到?”

展昭揉揉鼻子,輕咳兩聲,道:“那次是為了幫朋友追捕一個死小偷。”他說到這,忽然意識到麵前坐著的鷹非魚也是賊,隻不過對方並不在意,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就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這桌上吃的最歡的是冷宮羽,此時她正一邊啃著蟹%e8%85%bf,一邊口齒不清的問展昭:“那人向巫師打聽了金縷樓的什麼?是不是問他要怎麼才能抵達?”

展昭卻搖搖頭,道:“他非但沒有問要怎麼抵達,反而好像是要躲避瘟疫似的問巫師,他怎麼樣才可以從金縷樓離開。”

冷宮羽扔掉蟹%e8%85%bf,有些不解,“離開?他還未去,又何來離開一說?”

白玉堂道:“或許他並非是為自己而問,也或許他隻是問清楚,替自己找好後路。”

冷宮羽不再吱聲。

白玉堂卻問:“那黑袍人最後可是為那人指明了後路?”

展昭沉%e5%90%9f片刻,慢慢的點點頭,道:“巫師對那人隻說了四個字。”

冷宮羽突然問:“哪四個字?”

展昭張開嘴,一字一頓道:“沒有後路!”

第一百二十六回墨染夜星晴月朗靜謐中黑影尖刀

冷宮羽聽了展昭說的,眨眨眼,不解道:“沒有後路?什麼意思?”

展昭道:“就是字麵意思。”

她徑自垂眸沉思,片刻後才又開口問道:“那人的意思是說,金縷樓有去無回?”

展昭肯定。

她忽然笑著揮揮手,“聽他胡扯!他怎麼知道那地方有去無回?若他去過,那按他說的,他就不該出現在那裡,可是他若沒有去過,他說的話豈不是跟放%e5%b1%81沒什麼區彆?”

展昭不再接話,龐吉卻淡淡的發出一聲冷哼,顯然他覺得冷宮羽作為郡主,說話粗俗無禮,但礙於她是八王爺的義女,他也不好說什麼,也隻有靠那一聲冷哼來表現宣泄自己的不滿。

冷宮羽不傻,她自然能夠聽明白那一聲冷哼背後的含義,因此她已放下了手上吃了一半的螃蟹,對龐吉道:“太師吃飽了?”

龐吉扁了扁嘴,將原本想再拿過一個螃蟹的手悄悄收起,口不對心的“恩”了一聲。其實他才隻啃了兩個螃蟹,連那不斷外冒著鮮香之氣的海鮮粥都還沒有嘗到,但是礙於麵子,他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說自己吃的還不夠塞牙縫的……

冷宮羽“哦”了一聲,對龐吉裝傻充愣道:“太師怕是急著去休息了,恭送太師。”她邊說著邊往碗裡舀了一大勺海鮮粥,蟹肉、蝦肉、魚肉、蛤蜊盛了滿滿一大碗,她將粥湊到自己鼻子前,用力吸了一口氣,誇張的咽咽口水,又對閔秀秀豎豎拇指,“大嫂手藝簡直沒得挑!”

閔秀秀想笑又不敢笑,忍得有點痛苦。

龐吉看著她碗裡的鮮粥和滿桌子的菜,終於坐不住的站起來,連招呼都不打就背著手跨出了房門。◎思◎兔◎在◎線◎閱◎讀◎

待他離開,冷宮羽才將粥碗放下,大笑起來。

葉君蘭看看門口,又看看包拯的大黑臉,湊過來在她耳邊小聲道:“這樣不好吧?那個太師不是大官麼!會不會找你麻煩?”

展昭苦笑的搖搖頭,指著冷宮羽對葉君蘭道:“她不找彆人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可是……”他還想繼續說下去,但卻發現桌上滿座的人沒有一個人有一丁點的擔憂之色,他抓抓頭,隻能閉嘴,可是心裡卻疑惑:能欺負到太師頭上,她究竟是何人?

一頓飯吃得不快也不慢,但待所有人都吃完也早已過了戌時。包拯和公孫早早的回房休息了,其他人也已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白玉堂所住的獨立小院和其他四鼠並不挨著,此刻在他的院落裡,展昭與他正並肩坐在一條藤椅上。

天氣晴朗,墨染的空中鑲嵌著一顆又一顆璀璨的明星。

展昭背靠在椅背上,頭微仰著,將滿天的繁星映入眼眸,使得他原本就清亮的眼睛顯得更加閃亮。

陷空島上總能看到這樣的美景,白玉堂早已見怪不怪。隻是這麼乖巧可愛的貓兒,他卻好似從未有見過似得挪不開眼。

展昭看了一會星空,忽然對白玉堂道:“小時候,師父曾告訴我,人世間每死一個人,天上就會多一顆星星,如果%e4%ba%b2人想念故人,隻要抬起頭看看頭頂的星星,那份感懷和思念就能透過星星傳達給故人。”他的聲音很輕、很淡,他的眼神卻哀愁、悲涼。

白玉堂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麼來安慰他,可是想了半天,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於是他索性閉了嘴。

展昭依然仰麵對著天空,又道:“自打我追隨包大人一起為民辦事,見到的死傷者無數,每次死了人,我都感到有無限悲涼,我真不知道究竟要到何時,天下才能徹底太平,普天之下,半起案件都不再發生……”

他話已說不下去,因為他的口已被身旁的人堵住。

風雖經過,卻不涼。葉雖舞動,卻未響。

明月被雲層遮住了幾許光亮,卻使周邊的燦星閃爍星芒。

另一邊廂,葉君蘭躡手躡腳的摸索至冷宮羽下榻的小院,他還記得冷宮羽說要他晚上來找她的話。

庭院深深,星月芒灑。

院子裡靜的出奇。葉君蘭記得這院子是冷宮羽與菥蓂同住的小院,此時夜已深,按理來講,黑暗、靜謐這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情,然而不知為何,葉君蘭卻似乎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捂住自己的口鼻,使自己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葉君蘭緩慢的邁著步子,慢的好似連烏龜也要比他快上三分。

好不容易摸到冷宮羽的門前,漆黑裡,那扇大門卻微微敞開一條細小的門縫。

葉君蘭抓抓頭,心裡嘀咕:她是在等他?但為何不開燈?如若已睡了,又為何敞著門縫?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還是一把推開了房門,然而卻在他推門的瞬間,忽的銀光一閃,葉君蘭下意識的後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