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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恐怕早已不在人世,而去另一邊陪她娘了。”

展昭聽至此忽然沉默了。人生在世隻為一個信念,有人為了錢,有人為了利,有人為了情……每個人所追求的東西各不相同。人若沒有這樣東西,他們就活不下去,他自己豈非也是如此呢?

鷹非魚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她非但不再阻止她繼續找尋複活秘術,反而還在暗中幫她。如果複活是她生命中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念”,那她又怎會不為了使她延長這個“念”而幫她一把呢!

話已說至此,展昭和白玉堂雖然仍不相信複活一說的存在,可他們也似乎改變了心態。這或許就是冷宮羽心底最美好的夢境,她為了讓夢更美、更圓滿,幾乎已付出了一切,而他們作為她的朋友,又為何不能助她將這個夢再做的長一些、久一些呢?

有時候,夢隻是夢;有時候,夢又不完全是夢……

第一百二十一回不得了青蚨秘密了不得殘風手卷

他們雖已弄清了冷宮羽的身世,可眼下的問題似乎還未能解決。

那個異族少女菥蓂究竟是什麼人?她跑來中原的目的是否真如她所說那般?她同葉君蘭的相遇又是否真的隻是偶然?如果她是故意接近他,想要博取他的同情從而利用他,那她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麼?還有,盧方說的那些青蚨門的人又是怎麼回事,那些人和菥蓂又是否有關係?

問題太多太詭異,且都是些硬靠想想不出,要靠查又無處查的問題。

展昭和白玉堂已經很累很頭疼了,他們實在不想為了要將這些問題琢磨出個頭緒來而將腦袋想破,雖然事情不能不管,可也確實不急於這一時。

鷹非魚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因此她索性與二人閒適的喝起了茶。

“說起來,你二人的喜宴什麼時候擺?”鷹非魚重新換了一杯熱茶,白色的霧氣徐徐外冒,她卻似乎並不覺得燙,一直將杯子捧在手中。

說起這個話題來,展昭的%e8%88%8c頭就忽然好像打了結,而平日少言的白玉堂卻意外的話多起來,“事情尚未解決,成%e4%ba%b2就先往後拖拖,不過最近來島上的朋友多,我打算等葉家那小子的傷好了,在島上先辦個定%e4%ba%b2宴,也好讓那些酒鬼們過過癮。”

展昭聽了忍不住問道:“近期島上要有朋友來?”

白玉堂道:“三哥已將我們定%e4%ba%b2的事情散布了出去,恐怕……”

展昭聽到這,臉色一下子變了,兩個大男人成%e4%ba%b2也就算了,竟然還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到時候不知又要出多少亂子。

三人正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門外忽然傳來白福的聲音:“五爺,盧大爺讓我來通告你一聲,菥蓂姑娘醒了,她正在房間裡,說要求見展大爺。”

白玉堂下意識的睨了展昭一眼,應聲“知道了”,便與另兩人一同起身而去。

頭腦中的疑問太多,與其胡亂的猜來猜去,不如正大光明的去問正主,說不定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為菥蓂準備的房間距離白玉堂的住所並不太遠。他們抵達的時候,公孫和閔秀秀都在,門外,白玉堂的四位哥哥也都守在那裡。

白玉堂走近門口,問盧方:“大哥,怎麼回事?”

盧方看了看門口,忽然拉著白玉堂往旁邊移了移,道:“五弟,這姑娘是什麼來頭?哥哥怎麼見她身上也有青蚨門的標誌!她該不會也和之前那夥人是一起的吧?”

白玉堂眉頭緊了緊,應道:“她是貓兒半路上撿來的,聽說為了躲避族人追殺因而逃跑出來的。”

盧方看著門裡的方向,忽然有些遲疑。

白玉堂問:“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盧方沉%e5%90%9f片刻,道:“這姑娘剛剛醒來時,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嘴裡一直喚著要找展英雄,問她彆的也不說,她該不會是撞壞了腦袋吧?”

他們說話的這檔,屋子裡突然傳出了嗚嗚的哭聲,白玉堂和盧方對望一眼,快步走進了屋子。

屋內,展昭正站在床前,手足無措,而菥蓂則跪在床榻上,緊緊的抱著展昭的腰,哭聲自然是她發出的。

“展英雄,求你救救我!他們……他們要抓我回去,我不想回去!也不想死!”

展昭滿臉不自在,雙手竟也不知道該放何處,“姑娘,麻煩你先起身,有什麼話好好說。”

菥蓂卻將雙手勒的更緊,“我……菥蓂好怕……他們要把我捉去活祭,我不想被關起來,不想在黑暗裡孤獨等死……”

她話還未說完,白玉堂已忍無可忍的將她的雙臂掰開,並將展昭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菥蓂倒在床上,驚恐的看著白玉堂,驀地,她忽然雙眼暴突,驚聲尖叫起來:“你!你一定是他們派來抓我的!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走!你走!我不想見到你!我不會跟你走!你彆過來!”

白玉堂瞬間感到有些頭痛,他終於明白他大哥為何要懷疑她是不是被“撞壞腦袋”了。

這個菥蓂的反應雖然有些許失常,但是展昭總覺得她似乎掌握著某些秘密,而且她竟然會認得自己,這也讓他覺得十分好奇。

眼下的情況,他必須要想辦法從她的嘴裡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然後再慢慢作下一步的打算。想到這,展昭從背後拍拍白玉堂的背,在他耳邊輕語:“玉堂,讓我來吧。”

白玉堂實在看不下去這瘋女人對自家貓動手動腳的樣子,猶豫許久,才勉強點點頭,而後板著臉冷哼一聲,拂袖離去。

屋內的人紛紛步出屋子,偌大的空間隻剩下了展昭和菥蓂兩個人。

菥蓂見沒有了外人的阻擾,她忽的又變了一副麵孔,喜笑顏開的拉著展昭在床邊坐下,展昭也沒有反抗,隻是隨著她的意願坐下,而後輕聲問她:“菥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給我聽好麼。”

菥蓂竟有些羞澀的垂下了頭,她呼扇著一雙蝶翅一樣的睫毛,緩緩道:“展英雄可還記得多年前我們的相遇?”她不及展昭應答,又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那時候我還小,某次下了早課,我趁婆婆不注意偷偷跑出去玩,不料卻遇見了壞人,是你打跑了壞人,救了我,你對我的恩情,我一直記得。”

展昭揉揉鼻子,說實話,他曾經闖蕩江湖時曾救過不少人,也打過很多壞人,現在忽然被人提起,他倒一時半會想不起來眼前的人是他救過的哪一位了。

菥蓂還在不疾不徐的慢慢說著:“那次婆婆找到我後,將我帶回族裡,我便再也沒能有機會踏出族內一步。直到我十六歲那年,長老忽然派人來捉我,要我給聖女活祭,並獻出我的身體來讓聖女的靈魂複活。我知道那樣就意味著我必須要死去,因為隻有我的靈魂毀滅,聖女的靈魂才能在我的身體中蘇醒。”

她的聲音中透出無儘的悲傷,眼圈也好似紅了起來,“我雖知道自己無法擺%e8%84%b1這種命運,可是我還是想要衝破束縛,去過我自己想過的生活。”

“所以你就逃跑了。”展昭接道。

菥蓂點點頭,“我逃跑了,可是我卻被婆婆抓了個正著。但是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婆婆沒有將我捉回去,反而替我作了掩護,幫助我逃了出來,但是婆婆也因此而受到牽連,被他們關了起來。”

展昭歎息一聲,道:“所以你才說自己絕對不能回去,隻要自己被捉回去就一定無法再跑出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菥蓂承認。

展昭又道:“可是他們為何非捉你不可?難道聖女隻能複活在你的身上?”展昭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實在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他從小活到大,一直不信什麼複活、鬼魂一類的傳說,這會子竟要為了套出這女子的話而問她這些不切實際的問題。

菥蓂卻認真道:“聖女身份特殊,若要召回她的魂魄,使她回到人間就必須要找到一個與她體質相似的身體,否則她就不能順利複活。”

展昭越聽越玄乎,卻仍忍不住問:“可是複活了聖女又能如何呢?難道不複活聖女,你們族人就無法再繼續活下去?”

菥蓂抿抿嘴,道:“我們青蚨族內曾經流傳著一個傳說,據聞隻要複活了聖女,就能從聖女的口中得知寶藏的所在。”

展昭眉頭跳了跳,心內暗道:沒想到轉來轉去,竟然又是寶藏!卻不知這次的寶藏又是什麼東西!

他心中這麼想,嘴上卻道:“有了寶藏又能如何?況且你們一族已經流傳已久,難道過往那麼多人都沒能找到寶藏,到你們這一代便能找到麼?”

菥蓂忽然甜甜的笑起來,“長老們這一次十分有把握可以找到那批寶藏,因為他們已經占卜到寶藏就藏在金縷樓內!”

展昭的眼睛亮了亮,問她:“金縷樓又是什麼地方?”

菥蓂誠實道:“是一座小島上的建築,傳聞隻要能夠找到那座小島就能看到金縷樓,但是那座島卻隱藏在濃厚的大霧之中,而且周圍還布滿礁石,隻要有船隻抵達周圍,不是因為大霧迷失方向,就是撞擊礁石將船撞破,根本沒有人可以接近那裡。”

展昭不禁苦笑:“就是因為那裡根本無法有人接近,所以你才將這些告訴我?”

菥蓂卻搖搖頭道:“不!因為你救過我,是我的恩人,我才會告訴你,我不想對你說謊,也不想對你有所隱瞞。”

展昭忖了片刻,忽然又問她:“既然你不會對我說謊,那麼我問你。你逃跑出來的事情,你的族人一定都已知道了,那麼你來找我,他們一定也都清楚?”

菥蓂遲疑道:“我不確定,你的事情我隻告訴過婆婆,如果他們對婆婆施刑來逼迫她說出來的話,我不保證她能嚴守這個秘密。”

展昭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又道:“如果他們知道了,會不會想要來對付我,並希望在我受傷期間將你擄走?”

菥蓂點點頭,“他們一定會不惜任何代價將我帶回去。”

展昭忽然沉默了。

菥蓂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小聲問:“展英雄,是不是我給你惹來了麻煩?”她不必等待展昭回答她,因為她已經了然,“我……我好像天生就會惹禍,我害死了娘,害了婆婆,現在也害了你,我本不該來找你的,可是我在這裡實在沒有認識人。”她頓了頓,“我還是早些離開吧,我不想再給你添麻煩,你是好人!”她說著就要從床榻上下來。

展昭抬臂阻止她,對她展顏一笑,道:“你在中原沒有認識人,就算離開了又能到哪裡去呢?”他歎口氣,無奈的搖搖頭,“我好像天生就比較吸引麻煩,那些麻煩似乎都在緊盯著我,不管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