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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帶著眾人避開引人注目的大路,從一條又一條幽靜荒僻的小道中穿出來。

冷宮羽望著周圍黑燈瞎火的看不到一個人影,不禁咂%e8%88%8c:想不到“千麵耳”竟然會住在這樣隱蔽的地方,難怪她當初找尋了許久也未能打聽出他的下落。

穿過一條巷子,前方又是一條岔道口。白玉堂在巷口留下了一道暗記,隨即對眾人輕聲道:“從這條路走過去便是了。”

冷宮羽暗暗在心中記下路線,以便下次有求於灼雪樓時,可以自己偷偷找來。

岔道的路還沒有走到儘頭,眾人卻發現前方好似閃著幾許亮光。

快走幾步,那光亮越來越大,前方的事物也越發的清晰。

待白玉堂看清前方的人後,不由得輕喚出口:“雪樓?楚善?”

灼雪樓已經自原地站了起來,他雖目不能視,卻早已聽到了有人的腳步聲傳來,而且還是許多人的腳步聲。

他身邊的薛楚善此時也已看到了白玉堂,在此處見到他,他並不覺得十分驚訝,但是白玉堂會帶這麼多的人來,他卻是十分驚詫的,“白老弟!你身後的那都是些什麼人?”

白玉堂剛要解釋,灼雪樓已先一步抓住了薛楚善的手,對他比劃了一番。

薛楚善看明白了灼雪樓的意思,立馬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對白玉堂那些人拱了拱手:“既是雪樓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薛某的朋友!各位,幸會!幸會!哈哈!”

冷宮羽聽著薛楚善說客套話,眼睛卻悄悄溜到了他們身後的地上,天雖黑,但她還是可以看清那地上好像躺著一個人。

“奇怪,那人怎麼好像有些眼熟?”

眾人聽著她的話,全部都將視線投射過去,薛楚善瞟了瞟地上的人,不禁道:“這人你認識?”

冷宮羽徑自向前走了幾步,在看清了那人的臉時,倏然失口:“菥蓂!她怎麼會在這!”

本該在客棧中躺著的人,卻在大火彌漫時突然消失蹤影,而當他們千裡迢迢走來這裡時卻發現這個失蹤的人又忽然現身了。

這種奇怪的事情,無論是誰經曆了都會覺得詭異非常,而此刻,他們卻正在經曆。

薛楚善又瞄了地上的人一眼,抓抓頭道:“我們也正奇怪呢,這女人何時來此的我竟絲毫沒有察覺。原本以為是個死人,不過我探了鼻息,發現還有氣。才剛要將她帶回自閒居,你們便來了。”

灼雪樓用手碰了碰楚善,又對他比劃了幾下,薛楚善會意道:“夜寒霜重,我們進去再說吧。”

自閒居,取自“悠閒自若”。居如字,閒適且自在。這是進到自閒居的每一個人都能夠感受到的。

眾人在花廳落座,小廝立馬為每個人都斟上茶,頓時滿室清香,餘韻嫋嫋。

白玉堂淺啜一口,忽然放下茶杯,笑道:“楚善賢弟如何今日也裝模作樣的喝起茶來了,這又怎麼對得起你‘酒鬼’的稱號。”

薛楚善濃眉一挑,憨然道:“你白老弟都娶了%e4%ba%b2,薛某就不興改改性子喝喝茶?”說到這,他忽然視線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對了,哪個是你家媳婦?怎麼也不給哥哥我介紹一番!”

坐在旁邊的灼雪樓突然淺笑著對他打了個手勢,薛楚善驚道:“什麼?這裡沒有他媳婦?你不是告訴我他此番回來是要成%e4%ba%b2的?老子為了等他這頓喜酒,可是連著一個星期沒有沾酒了!”

白玉堂坐在座位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冷宮羽卻忽然道:“我怎麼聽著有點糊塗,你管大白耗子叫老弟,他卻稱你做賢弟,你二人究竟誰大誰小?”

白玉堂和薛楚善對望一眼,異口同聲:“我大!”

灼雪樓忍不住掩嘴。他雖早已聽慣了二人爭大,但每每%e4%ba%b2耳聽到他們如同小孩子般爭來爭去,還是會抑製不住的笑出來,隻不過這一次他並未笑的太久,便已倏然起身,麵對門口。

因為,客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酒鬼屬性萌萌噠嘛(*/ω\*)

第一百一十八回欲害他陰錯陽差待蘇醒無蹤無影

平日裡的自閒居絕對沒有此時這般熱鬨。一連頻頻有客人光臨,而且一來就有三波。

白玉堂本還在與薛楚善爭論不休,這會子卻突然閉了口%e8%88%8c,轉向門外,因為他已感覺到展昭來了,而且,似乎還帶有一絲血腥之氣……

展昭背著受傷的葉君蘭一路跟著白玉堂為他留下的暗記找來,好不容易找到了自閒居,背上的人已經痛到昏厥了過去。

他心裡一陣發急,進得屋來,來不及寒暄,一開口便是:“快救人!”

公孫策已經站了起來,並疾奔至展昭跟前,他雖並非練武之人,但醫者仁心,見到傷患,他竟比那些練武人走的還要快。

葉君蘭的%e8%85%bf上背上都是傷,傷口流出來的血已經與潮濕的衣服粘到了一起。公孫策稍事檢查了一番,突然回首問灼雪樓:“可有地方讓他躺下?”

他話問出口才想起灼雪樓身有啞症,倒是薛楚善代替他回答:“我帶你們去廂房。”

頭前有薛楚善引路,他們跟在後麵,每個人都閉口不言。

為眾人準備的客房已經被小廝收拾出來了,此時夜已深,灼雪樓安排包拯和龐吉先行休息,剩下些不相關的也讓他們徑自回房間,可冷宮羽卻執意不肯回去。

她帶著滿滿的愧疚與自責道:“若非是我,他也不會偷跑出去,弄成這樣我也有責任。”

展昭對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不必自責,這事同你沒有半點乾係,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

冷宮羽垂著頭,咬著嘴%e5%94%87仍是不動。

展昭忽然又對鷹非魚道:“麻煩你……”

鷹非魚已會意,出手飛快的點上她的睡%e7%a9%b4,接著手一攬,將她架出屋子。

回到屋子,公孫策已將銀針收起。他看到展昭進來,對他點點頭。

展昭踱步過來,看著床榻上雙目緊閉、臉色蠟黃的人,不禁一臉凝重的問:“先生可能看出他身上所中之毒為何毒?”

公孫策拿出藥瓶,在他傷口上塗灑上一層白色的粉末,而後為他包好,這才直起身子來應道:“依學生之見,這恐怕是一種中原很少見的毒蟲所致。”

展昭不解的重複:“毒蟲?”

公孫點點頭,“這種毒蟲常年生存在陰暗中,目不能視,但嗅覺異常靈敏,尤其對血腥之氣更加敏[gǎn],它們隻要嗅到血味,不管對方是什麼,它們都會瞬時變為攻擊力可怕的怪物,衝上去啃咬對方,吸食血液。”

展昭嚇了一跳,“吸食血液?那豈非類似於吸血蟲?”

公孫沒有否認,繼續道:“這種毒蟲沒有牙齒,卻有一條最為可怕的%e8%88%8c頭,因為在它們的%e8%88%8c頭上布滿了細密的絨刺,且刺中都帶有劇毒,隻要被它們%e8%88%94過的生物全都會染上這種毒,更可怕的是,這種毒無藥可解、無人可醫,隻要中了毒就非死不可。”

展昭忽然呼吸一窒,臉色也變了臉色,“那他……”

公孫策淡淡一笑,“無妨,葉公子所中的毒份量極小,恐怕不過是隻小幼蟲,學生以為,對方恐怕沒想要真的置他於死地。”

展昭卻沒能放鬆半分,“先生的意思是,君蘭中毒並非意外,是有人故意為之?”▲思▲兔▲網▲

公孫策頷首,“這種異域毒蟲本就是那些異族人捉來煉化養殖的,野生的也不可能隨隨便便跑到中原來。”

展昭的眉頭皺的更深。

公孫策忽然從他的臉色中看出些不對勁的地方,不禁問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哦,學生還沒有問,葉公子怎麼會好端端的中了毒?你們方才究竟遇到了什麼?”

展昭抿抿%e5%94%87,過了片刻才淡淡道:“我有種感覺,那個下毒的人恐怕最初想要害的是我。”

公孫策疑惑的“哦”了一聲。

展昭繼續道:“我們本是在客棧裡找尋菥蓂姑娘及其他生還人員,可是君蘭卻突然碰到了一塊木板,接著就有一個燃著火的架子向他倒了下來,”他回憶著當時的細節,“架子沒能砸到他,因為我已經將他拽到了身後,可是接下來卻突然砸下許多木樁,但那些木樁卻都沒有燃著火。”

公孫策道:“結果那些木樁就砸到了葉公子?”

展昭搖搖頭,又點點頭,“那些木樁砸到了他的身上,可是它們本應該是要砸向我的。”

公孫策似乎比常人的理解能力都要高,“那些木樁本應砸向你,然而葉公子卻代替了你被木樁砸到。”

展昭應道:“的確是這樣,所以那些人本意應是想要讓我嘗一嘗這毒蟲的滋味,卻陰錯陽差……”他扭過頭又將視線落到葉君蘭的臉上。

公孫策卻疑慮道:“你過往可曾與異族人有過交集或結下仇怨?”

展昭忖了忖,道:“不記得了,印象裡好像沒有。我認識的異族人並不多。”

公孫策道:“可是你的名氣卻很大,難保不會有那些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卻想要來招惹你的人。”

展昭沒吱聲,這種情況也並非沒可能。

黑夜已過去了一大半,展昭從屋裡子走出來的時候,白玉堂正倚在屋外的門板上,他當然是在這裡等他。

深秋的夜晚冷而靜,展昭不知道他在這裡等待多久了,然而他卻已在寒風中受了不少凍,他忽然感到一陣暖流自心田劃過。

白玉堂看到他出來,對他淡淡一哂,然後伸出手來拉著他,“折騰了大半夜,再過幾個時辰,天都要亮了。”

展昭無力的扯扯嘴角,心裡實在想不懂,為何他到哪都無法消停。

白玉堂將他拉到自己身邊,攬著他,對他道:“我們不如晚些再上島?”他知道他放心不下那個葉家小少爺,也知道他對此事不會置之不理,更何況,這事情似乎本就同他%e8%84%b1不開關係。剛剛他在屋裡和公孫策之間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展昭歎了一口氣,心中煩亂不堪,“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遠不止會這麼簡單的結束。”他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輕輕的靠在白玉堂的身上,“玉堂,你覺得那個菥蓂有沒有問題?”

白玉堂擁著他,淡淡道:“平白無故蹦出來個異族女子,我們對她身份背景一無所知,而且她的行為也實在詭異,我想不懷疑她都不行。”

展昭也輕點頭,“我也有同感,一個人如果太神秘,她的背後就一定有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

白玉堂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