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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桃花開 青盈 4270 字 3個月前

點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柳溪溪。他也不知道他再次回來時,兩人會是怎樣的一個立場。師父當年的事,眼下唯有莫師叔清楚。他這次去玄極門,除了送麒麟踏雲瑞紋佩,更重要的是,要找莫師叔問清當年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次回來,他要麼就是來殺了紀崇霖替師父報仇的,要麼就是來帶柳溪溪私奔的。再無第三條路可走。

柳溪溪卻不知陸劍一心裡所思,猶自擔心地問:“你要去多久?劍一,齊哥哥那邊可是九月初五就要來迎%e4%ba%b2了……”

“我一個月左右就會回了,彆擔心。”陸劍一歎口氣,伸手將溪溪攬進懷裡,安慰地輕拍她後背,眼睛卻透過半掩的窗扇,望向了濃黑的虛空。窗外,厚雲遮月,夜色如鉛。

因了墨香的作證,紀雲瑄排除了對陸劍一的懷疑。因而當陸劍一告假時,紀雲瑄並未作多想,輕易便允了。

內賊沒捉到,失玉也遍尋不得。隨著夏天的腳步迤漸遠去,刺客事件也慢慢平息下去,最終不了了之。

作者有話要說:

☆、劍一回府避溪溪

孟秋七月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安家齊與陸劍一皆不在,紀雲瑄又日理萬機,公務纏身,也不得閒陪柳溪溪。即使如此,柳溪溪也並未閒著。繡衣坊、如意齋、聞香閣、雅石軒等等的人整日在流雪軒裡穿梭,絡繹不絕,都是紀夫人為柳溪溪訂做的各式嫁妝,拿來給柳溪溪過目。柳溪溪開始還裝裝樣子應付一下,到後來煩不勝煩,乾脆托辭身體不適,讓靜香把他們都擋在了門外,這才稍微清淨了些。

金桂飄香,鴻雁南飛。八月一過,安家齊就從夏啟國回來了,與他同行的卻還有兩位隱姓埋名的尊貴客人——夏啟國的翼王爺與翼世子。

安家齊此程並未見到夏啟國慶和帝,因那慶和帝年老體衰,終日耽於美色佳釀,無心政務,朝政大權早已把握在他%e4%ba%b2兄弟尚王爺手中。尚王爺對於安王爺的聯盟頗感興趣,卻對聯盟條件尚有異議。一時爭持不下,便派了他的心腹黨羽翼王爺微服暗訪,過大臻國與安王爺進一步深入談判。

貴客到訪,安家齊與紀雲瑄自是要盛情款待,好好儘一下地主之誼。因翼王爺向來身體欠佳,喜靜不喜動,推了大部分應酬,故安家齊與紀雲瑄二人也就整日裡陪著翼世子一人吃喝玩樂,遊山戲水。

這一日,安家齊欲帶翼世子前往龍瀑潭遊玩,因想起上回要帶柳溪溪去,結果卻因一條水蛇壞了心情,終未成行。這次剛好可以帶她同行,以彌補上回虧欠。

紀雲瑄一早便帶了柳溪溪出門,前往東城門與安家齊和翼世子彙合。馬車剛駛出紀府大門不久,遙聽馬蹄得得,一騎自遠處疾馳而來。

臨到近前,馬上青衣男子認出紀雲瑄馬車,收繩勒韁,翻身下馬,讓道於一旁,俯首作揖:“在下陸意陽,見過二公子。”

馬車裡的柳溪溪,一聽出陸劍一的聲音,身子登時坐直了,伸手一把撩開車簾,曼聲說道:“陸公子回來了?”

陸劍一卻錯開她的視線,望著她身後的紀雲瑄說道:“稟二公子,因路遇大雨,在下路上耽擱了幾日。還望二公子見諒!”

紀雲瑄淡然一笑:“回來即可。路上辛苦了。”

“謝二公子!”

柳溪溪心思一動,說道:“二哥哥,陸公子既然回來了,不妨讓他同我們一道前往龍瀑潭。”

紀雲瑄還未開口,陸劍一已沉聲答道:“二公子,在下連夜趕路,此刻已是體乏無力,請二公子讓在下歇息一天,明日定當隨行護衛。”

紀雲瑄點頭:“無妨,你儘管歇息去。”回頭對著柳溪溪道,“平日裡看你對下人不是頗體恤寬厚的麼,怎麼今兒個這麼苛刻了?沒見陸公子一身風塵仆仆的麼?”

說話間,馬車已緩緩起行,四平八穩地朝前駛去。陸劍一這才抬起頭來,眯著眼睛,遙望滾滾煙塵中漸遠漸去的馬車,眼裡閃過一抹陰霾。在與柳溪溪分離一個月後的首次照麵裡,他竟自始至終都未瞧過柳溪溪一眼。

回到鬆濤院的小屋裡,陸劍一躺倒在床。雖一夜未眠,但此刻,他卻一點睡意也無,腦海裡反反複複回想著莫師叔的話。

“劍一,沒錯,你師父確實是為紀崇霖所害。但這是他們之間的恩怨,與你並無半點乾係!你師父在世時便不願你卷入他與紀家之間的恩怨糾纏中,是以這些年來我也不曾向你提起過當年舊事。”

對於陸意之與紀崇霖之間的恩怨,莫言非絕口不提,隻說:“劍一,知道得太多對你並沒有好處,更何況,這些事與你半點乾係也無,你何必這麼苦苦追問。聽師叔一句勸,彆再想著替你師父報仇。現在玉佩已到手,你不要再回紀家,回你的鳳鳴山去,千萬千萬不要再跟紀家有任何糾葛!”

“我有急事近日要上京一趟。等我回來,我給你和柳姑娘好好地擺上幾桌酒,把%e4%ba%b2給成了。你也不小了,成了家,定了性,好好跟柳姑娘過日子。莫再想著那些陳年舊事了。”

跟柳溪溪成%e4%ba%b2?室內昏暗的光線裡,陸劍一撇了撇嘴角,不知是哭是笑。他還能跟溪溪在一塊麼?溪溪還願意跟他走麼?如果他殺了紀崇霖的話。

此時此刻,雁回山那邊,風和日麗,山湖秀色。柳溪溪卻心神不定,連龍瀑飛雪疊玉的美景也無心觀賞。

一直以來,陸劍一在外人麵前,對她都是疏離而有禮的,可是今天,柳溪溪敏銳地感覺到,這份疏離裡增添了前所未有的淡漠。回想起他臨行前去辭彆的那晚,態度也是反常的古怪,柳溪溪心裡不由生出些許不安,這到底是怎麼了?

從龍瀑潭回到紀府裡,柳溪溪思忖著也許陸劍一今夜會來流雪軒,便借口身體勞累要早點歇息,早早打發了靜香回她自己的屋子裡去,自己守著一盞孤燈、一冊詩詞,靠在床榻上靜靜地等候。

書頁一頁頁翻過去,燭淚一顆顆滴下來,時間在更漏聲中一點點地流逝。不知不覺中,柳溪溪靠著床榻睡著了,手中的書冊啪的一聲輕響,滑落在地。

天微明時,涼風吹過,柳溪溪一個寒顫,突然凍醒了。桌上蠟炬已成灰,特地為陸劍一留的虛掩的窗戶也被夜風吹得大開,寒風穿堂而過。這一夜,已經過去,陸劍一竟是沒有來。而自己,竟然就這麼坐著睡了一宿。

起來梳洗一番,已近辰時。柳溪溪一心急著要見陸劍一,抬腳便往暮蒼居趕。

及進暮蒼居,還未走到竹林,遙遙便聽見紀雲瑄爽朗的笑聲:“你這個小妮子!陸公子沒在時,你便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整天無精打采的,這陸公子一回來,你便生龍活虎的,臉上也有了笑容。”

墨香嬌嗔的聲音隨著響起:“二公子!你又拿奴婢來打趣!”

柳溪溪頓時三步並作兩步,緊走著拐過回廊轉角,霍然看見紀雲瑄一襲白衣,坐在石桌邊上徐徐飲茶;墨香與陸劍一二人,候立於一旁;而林芷蘅,竟難得的也在場,笑%e5%90%9f%e5%90%9f地坐在石桌另一邊。

紀雲瑄放下茶盞,繼續接著剛才的話題道:“這女大不中留。罷了,我也不留你了。陸公子,你找個日子把這小妮子收了去罷。省得她整日在我這裡白拿銀子不乾活,身在曹營心在漢的。”

墨香紅著臉嬌嗲一聲:“二公子!”尾音拖得長長的,卻是不勝欣喜。

林芷蘅一眼瞧見柳溪溪,笑著招呼:“三妹妹來了?來,這邊坐。”轉身吩咐墨香下去泡茶了。

陸劍一聽見林芷蘅的話,不由回頭望去,正好與柳溪溪的視線對了個正著。柳溪溪隻覺得他一雙眼眸幽幽沉沉深深晦晦,漆黑如墨,濃得化不開,仿若黑洞般,隱藏了太多的東西,卻又看不分明。兩人對視隻是電光石火的一霎那,轉瞬隨即分開,好似隻是不經意間的一瞥。

待柳溪溪坐定,林芷蘅才徐徐笑著說道:“我們剛才正在說,墨香年紀也不小了,若不是……你二哥哥用慣了她,早就該放出去嫁人了。如今她和陸公子情投意合的,我們也不好再耽擱了她,正商量著讓陸公子挑個日子,讓他們把這人生大事給辦了。”

柳溪溪聞言心一沉,轉頭往陸劍一望去。卻見陸劍一俯首回道:“如此多謝二公子和二少夫人美意了!回頭勞煩二公子把墨香的生辰八字給在下,在下好拿去找人算個黃道吉日。”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紀雲瑄答道:“她的生辰八字我怎麼知曉?回頭你自個兒去問她好了。”

一時竹林邊上笑語盈盈。柳溪溪隻覺得臉上肌肉僵硬如鐵,扯個笑臉竟也是如此困難。

紀雲瑄一抬眸,看見柳溪溪神色,不由問道:“三妹妹這是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可是身體不適?”

柳溪溪勉強笑道:“昨夜坐著看書,不知不覺中睡著了。想是夜裡受了涼。”

紀雲瑄臉色微沉:“靜香呢?她怎麼伺候主子的?”

“我讓她先去睡了。”

“哪有主子沒睡奴婢就先睡的道理?”紀雲瑄回過頭,正好看見墨香端茶上來,遂對墨香說道:“去告訴靜香,讓她自己去悔過院領十個板子,另外扣了這個月的例銀!”

柳溪溪一驚,忙道:“二哥哥,真的不關靜香的事!是我自己嫌她在屋子裡礙眼,讓她回自己屋子去歇息的。我也沒什麼事,回頭睡一覺就好了。不過小事一樁,不必這麼大動乾戈吧。”

紀雲瑄看著柳溪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呀!就是對下人太過仁厚,才慣得她們這般不知天高地厚沒規沒矩的!”稍稍沉%e5%90%9f片刻,又道,“板子就免了。例銀還得照扣!”

柳溪溪舒了一口氣。想著不打板子就好,銀子自己回頭補給她就成了,也不是什麼事。正暗自細思,卻又聽得紀雲瑄說道,“三妹妹,你今兒氣色不好,不如早點回去休息,劍就彆練了。回頭我喊楨伯上流雪軒給你開兩副藥調理調理。”

柳溪溪一怔,她原本還想借練劍之名看能不能跟陸劍一搭上一兩句話的。可情急之下,一時又找不出什麼借口來反駁紀雲瑄,隻得訥訥地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劍一狠心棄佳人

一個晚上,兩個晚上,三個晚上……陸劍一一直沒有來。柳溪溪再遲鈍,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不管什麼事,陸劍一為何不能跟她說個清楚,非要這樣避而不談呢?

白天在暮蒼居練劍時,他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就像上回慪氣鬨彆扭,一句題外話都不肯說。偏生墨香得了紀雲瑄的允許,這下可以光明正大地守在陸劍一身邊,端茶送水,遞巾擦汗的,好不殷勤,弄得柳溪溪反而像個局外人。柳溪溪心裡漸漸有了氣。可氣歸氣,她還是想找個機會單獨跟陸劍一談談,畢竟溝通才能解決問題。

這一天,柳溪溪打聽到,紀雲瑄今日沒有出行安排,於是便上暮蒼居來找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