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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桃花開 青盈 4199 字 3個月前

是傾城傾國色,卻也是閉月羞花貌。柳溪溪不由沾沾自喜。

柳溪溪畢竟還是個半大孩子,一時玩心大起,對著溪水擠眉弄眼地扮鬼臉,看著水中那一張陌生的臉孔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歪%e5%94%87一會兒斜眼,不由哈哈大笑。

正玩得開心,柳溪溪看到溪底有一塊鵝卵石,紋理鮮明,色澤豔麗,甚是漂亮。她輕輕“呀”了一聲,提起袍子走過去,想把那鵝卵石撿起來,卻不提防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眼看著就要摔進溪水裡。

說時遲那時快,柳溪溪一聲驚呼將將出口,便覺得一陣疾風刮過,身子一轉,人已穩穩當當地靠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作者有話要說:

☆、劍一巧語誆溪溪

柳溪溪驚魂甫定,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氣逼人的臉,劍眉星目,挺鼻豐%e5%94%87。她還沒從剛才的驚險中回過神來,乍然麵對這樣陌生的一張臉,一時有些恍惚。

陸劍一剛從後山打了隻野兔回來,甫一轉過木屋,就看見柳溪溪搖搖晃晃就要摔進水裡,情急之下來不及細思,飛掠過去一把拽回了佳人。想起剛剛柳溪溪笑得毫無淑女儀態的模樣,陸劍一不禁揚了揚眉,咧嘴一笑。這一笑,有如雨後太陽出,雲破月光灑,燦爛明媚似三月春光,純淨清亮若光風霽月,襯得他整個人乾淨明朗、清爽陽光。

雖說他是為了柳溪溪不掉進溪裡才出手相救,可現在兩人的姿勢要說多曖昧就有多曖昧,陸劍一的這一笑,令柳溪溪幡然醒悟,頓時頰飛紅雲,猛地推開了陸劍一。

陸劍一卻毫不在意,隻淡淡地問道:“你醒了?”

柳溪溪孤身一人來到這陌生的世界,心裡未免又慌又亂,想問的問題太多,卻又不知該如何下手。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張嘴卻冒出了一句:“你是誰?”

或許是被陸劍一剛才的那個陽光笑容所惑,也或許是她見陸劍一還算和善,想著他就算不是這具身體的兄長朋友,也該是剛才所以為的救命恩人,心裡不由就生了信賴,不等陸劍一回答,緊接著又開口問道:“我又是誰?”

陸劍一本正沉%e5%90%9f,思索著是否要以真名示人——畢竟乾他這一行,結下的仇家太多——卻沒想到他還沒回答,柳溪溪就又給了這麼一句。難道這女子失憶了?想到有機可乘,陸劍一心中一陣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隻做出一副驚詫不已的樣子呆呆瞪著柳溪溪。

柳溪溪畢竟隻是一個未經涉世的高中生,怎識得人心險惡世道艱難,見陸劍一臉上一片詫異,急忙忙又解釋說:“我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什麼都記不得了……”一邊說,一邊還暗自慶幸,自己好歹也讀過幾篇穿越小說,曉得穿越女的慣用法寶:扮失憶。

陸劍一竭力按捺住眼裡的笑意,故作驚訝地說:“你真的記不得我了?我是你的夫君呀,娘子!”

柳溪溪一個趔趄,她剛剛以溪為鏡看自己也不過十五歲左右,怎想得這麼小的年紀就已經嫁為人婦了。

陸劍一見柳溪溪滿臉驚慌失措,暗暗忍住笑,柔聲道:“娘子彆急,我略懂醫術,定能醫好你這失憶症。隻是眼下,你大病初愈,不宜在這裡吹風,不如先回屋,我們再慢慢商議。”說著,就伸手過來要去牽柳溪溪。

柳溪溪一個激靈,趕緊退後一步:“等等,我們先說清楚再回屋不遲。”

“怎麼?娘子有何疑問?”麵前的陸劍一笑得一臉溫柔,毫無破綻,可直覺告訴柳溪溪,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你既然說我是你娘子,那你說,我姓什麼,叫什麼,何方人氏,家住何處?”柳溪溪覺得,當務之急先弄清楚這具身體的身份,其餘的問題,不妨留到以後再慢慢同陸劍一瞎掰。

陸劍一稍稍一愣,隨即眼珠一轉,看到柳溪溪身後一棵柳樹依依,張口便道:“娘子姓柳。”眼角瞥見腳下溪水潺潺,隨口便說:“閨名溪溪。魏城人氏,家麼,自然是隨你夫君我住在此處。”

柳溪溪一聽這具身體的名字居然和她前世的姓名一模一樣,心裡激動難捺,一時不察陸劍一眼神閃爍不定,對他的戒心也不由鬆懈了幾分:“柳溪溪?這名字倒不錯!那你呢,你又叫什麼名字?”

“陸劍一。”

“剛剛你說我大病初愈,我得的是什麼病?”

陸劍一微微一笑,兩片嘴%e5%94%87一開一合,連篇謊話信手拈來:“娘子三天前不慎從山坡上摔下,摔破了頭,昏睡了三天三夜,今日方醒。想來你這失憶症也跟你撞到腦袋有關,不過娘子放心,等下我給你開幾幅藥調理調理,應無大礙。”

原來如此!柳溪溪暗自點頭。想必是這具身體的原主已因為摔下山坡而送了命,自己才陰差陽錯地進入到她的身體。既然上蒼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那她就要好好珍惜,絕不能苟活!柳溪溪想著,一時隻覺得%e8%83%b8中心神激蕩,豪氣衝天,前方不管有任何艱難險阻,都不在話下。柳溪溪自顧自地想著,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晶晶發燦,仿若夜晚最亮的星星。

衝著陸劍一微微一笑,柳溪溪手提外袍,轉身提步走向了木屋。不管如何,陸劍一說的對,現在這具身體還比較虛弱,春寒料峭,不宜在外久呆。既要好好活著,就先要養好身體。

陸劍一不解柳溪溪心中所思,誤以為自己計謀得逞,不由暗自竊喜,一邊低頭偷笑一邊尾隨著柳溪溪回了木屋。

身上的外袍長了一大截拖在地上,柳溪溪在進屋跨門檻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下,幸好身後的陸劍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這一絆,倒令柳溪溪突然想起了先前的疑問,她狠狠地推開陸劍一扶她的手,冷冷質問道:“你不是說我住這裡的麼?那我的衣服呢?我為何穿著你的袍子?這屋子又為何沒有半點女人用的東西?”

陸劍一雙眉一挑,隨即眼簾半垂,臉上一副為難的樣子,欲言又止:“這個……娘子……”

柳溪溪心裡冷笑,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正張口欲言,卻見陸劍一忽而一咬牙,仿佛豁出去般,說:“娘子,我就對你說實話吧。其實,你是七天前才從魏城與我一道私奔出來的,半路上發覺你爹率領家丁追了上來,我們倉促逃跑,匆忙間將你的包裹弄丟了,你也……也失足摔下了山坡。”說到最後一句,聲音低沉黯啞,似有無限痛心。

“私奔?”柳溪溪喃喃低語,腦袋有點懵。事情好像有點超乎她想象了。思索了一會兒,靈光一閃:“不對,就算我的包裹丟了,我逃跑時身上也總該有一身衣服吧?總不至於無衣可穿,要著你的外袍?”

陸劍一瞟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從衣櫥裡拿出一個小包裹來。柳溪溪打開一看,裡麵一套水紅錦緞齊%e8%83%b8襦裙,一雙珍珠繡鞋,一對金累絲嵌翡翠葉形耳墜,還有一塊方形玉佩,除此彆無它物。她翻看著這些東西,良久無語。不用陸劍一說,她也明白了她為何身著陸劍一的袍子:那裳服繡鞋,雖然衣料華貴做工精良,但卻肮臟破損,想是從山坡上摔下時蹭毀的,早已不能穿了。

陸劍一見她隻是看著這堆東西怔怔發呆,生怕這些舊物會讓她憶起往事,遂走過去一麵快手快腳地將包裹重新包起,一麵柔聲道:“是我疏忽了。娘子且安心,明日我即下山給你購置衣物及日常用品。”

柳溪溪緩緩坐下。她打心裡不願意相信陸劍一的話,可陸劍一的一套說辭卻又滴水不漏,叫她尋不出半點錯處,一時將信將疑,不知如何是好。擺了擺手,她無力地說道:“彆再喊我‘娘子’了。你我既隻是私奔,並未拜堂,便不算夫妻。”

陸劍一忽的扭捏起來,一臉的難為情,眼神含羞帶怯,似嗔還怪地瞟了柳溪溪一眼:“娘子你是記不得了,可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呢!私奔的當晚,你我便已在城外的十裡坡上,以天地為證,星月為媒,上告神靈,下知父母,三跪九叩拜堂成%e4%ba%b2了!”

柳溪溪被陸劍一那一眼激得全身%e9%b8%a1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才察覺,這家夥居然長了一雙春波灩瀲的桃花眼!如此妖嬈撩人,與他身上英武剛陽的男子氣概形成強烈的反差。對上陸劍一一雙含情帶水的眼睛,柳溪溪隻覺得忍無可忍,大吼一聲:“我不管!忘了就是忘了!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從今往後,你是你,我是我,再無半點關係!”㊣思㊣兔㊣網㊣

“娘子你……你……你怎能如此絕情?!”陸劍一眼神無比哀怨,以袖遮麵,從袖底下偷偷地瞟著柳溪溪,欲言又止:“何況……何況我們已經行過周公之禮了……”

“停!”柳溪溪趕忙截住了陸劍一的話。她簡直要暈眩過去了,直覺得空氣不夠用。猛吸了幾口空氣,她蹬的立起身來,惡狠狠地瞪著陸劍一,咬牙切齒地說:“你給我聽清楚了,彆說周公之禮了,就是周母之禮也不行!以前的事我忘了,就一筆勾銷了!一筆勾銷!懂不懂?!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一個全新的柳溪溪!”

陸劍一縮著脖子,一臉畏懼地瞅著柳溪溪:“娘子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凶?你以前很溫柔的。”頓了頓,又輕聲說:“還有,沒有周母之禮,周公的娘子不叫周母……”

簡直一個大話西遊版的唐三藏啊!柳溪溪怒火直衝腦門,大喝一聲:“滾!”隨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猛地就朝陸劍一砸過去。陸劍一身形一晃,人已飄到了屋外,嘴裡卻還兀自喋喋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溪溪新生第一日

柳溪溪在屋裡呆坐了半天,忽然聞到一股烤肉的香味,肚子一下子就咕咕叫喚了起來。這才發覺日已至午,而自己從早上醒來到現在,竟是滴水未進。

真心不想理會那個陸劍一,可又耐不住腹中饑腸轆轆,人天交戰了半天,柳溪溪終於還是起身,沿著香味追尋而去。

屋前一棵木蘭樹下,陸劍一正坐在樹下烤兔子。兔子已烤得差不多了,皮肉金黃,咯吱咯吱地冒油,香氣四溢。柳溪溪很不爭氣地咽了一口口水。

陸劍一了然一笑:“娘子餓了吧?很快就好。”

柳溪溪狠狠地瞪了陸劍一一眼:“都說了不許再叫我‘娘子’!”

陸劍一也不做聲,隻是一臉委屈,眼神無比幽怨地盯著柳溪溪。

柳溪溪以手撫額,徹底的無語了。

陸劍一口中的“很快”,讓柳溪溪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鐘之久。這倒也罷了,等到上飯桌的時候,柳溪溪直有掀翻桌子的衝動。桌子上,柳溪溪這邊:一鍋白米粥,一個小碟盛著%e9%b8%a1蛋大小的一丁塊兔肉;剩下的,幾乎還是完整的一隻兔子,熱氣騰騰地擺放在陸劍一麵前的一個大盤子裡。陸劍一還振振有詞:“娘子剛醒,腸胃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