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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以江山社稷為重,若他能真這麼想,朕就不必費心了。”

“殿下曉得輕重,皇上大可放心。”

皇帝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目光悠長,想起了當年的事,“說來說去,都是朕的錯。當年你爹替朕擋下一箭,朕應下與尹家結%e4%ba%b2,本該是將你大兄長封為駙馬,卻又因媛清那丫頭任性,陰差陽錯將你封為太子妃。若是曉得穆錦會這般依戀你,朕定然不會那麼做。”

“穆錦是太子,等日後朕駕崩,他便是天子,除了治理天下,還要擔起繼承皇嗣的重任。他喜歡男子這點沒甚不對,但他陷得太深,朕怕他走不出來,耽誤了這一生。”皇帝看著陌霜,“朕這麼說,你可都明白。”

“皇上用心良苦,草民明白。”

“那你日後有何打算?”

“草民後日一早離京,回淩雲山潛心修道。”

“嗯,也好。”皇帝端起熱茶,解開茶蓋輕抿了一口,再繼續道:“聽穆錦說此次大破尹昇一案,你功不可沒,那朕便私下賞賜你,如何?”

身旁的太監立即走到旁邊的圓桌旁,打開桌上的箱子,裡麵裝的是黃金,起碼有千兩。

陌霜道:“破案之事草民並未幫上忙,不敢居功,還請皇上收回。”

“朕賜了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之理,這千兩黃金,你就收下,夠你下半身衣食無憂。”

所謂的賞賜或許就隻是個幌子。陌霜不好推%e8%84%b1,拱了拱手,“草民謝皇上恩典。”

回到客棧,李琛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一小箱黃金,“既然是皇帝賜給你的,就沒有不收的道理。左右道觀有些地方年久失修,正好可以利用這筆金子修繕修繕。陌霜,你看如何?”

陌霜端著一盞熱茶,抿了一口,“全憑師兄安排。”

“那好,就這麼辦了。”

次日,陌霜去了坐落於繁華街道後的小書肆,坐在靠窗的桌子,手裡持著一卷書靜讀。

身邊多了一個人影,陌霜抬頭,見到一身青色衣裳的景瀾舟。

陌霜起身,拱手道:“原來是景兄,多日不見,近日可好?”

景瀾舟溫和一笑,“我一向無憂無慮,倒是你,臉色不大好,可是遇上了不順心的事?”

陌霜垂了垂眉,道:“不提也罷。”

“那便不提罷。”

景瀾舟在他對麵的凳子上坐下,“近日可有打算?”

陌霜%e4%ba%b2自為他沏了一杯茶,“在下明日便要離京,恐怕日後都不會回來。”

景瀾舟並不驚訝,這事他早就曉得,“回淩雲山?”

“正是。”陌霜看著景瀾舟,“那景兄有何打算?是要繼續留在人間還是?”

“我哪都能去,今日在京城,明日說不準比你還快到淩雲山。”

陌霜淡淡一笑,“那即是說,日後還能再見景兄。”

“當然,你我緣分未儘,天涯海角總會相見。”

告彆景瀾舟,回到客棧。李琛手裡挽著一件白色毛裘,遞給陌霜:“明日一早啟程,你把該收的東西都收好,這毛裘你也帶上,路途遙遠,屆時少不了風餐露宿的。”

陌霜接過,“多謝師兄。”

“我下樓點幾樣素菜,待會你下來吃點。”

“好。”

陌霜轉身進了門,冬靈也跟著進去,惋惜道:“公子,難道你就這麼離開了嗎?”

陌霜將手上的毛裘折好,“該離開的始終都要離開。”

“但是,我總覺著,你對殿下,並不是沒有感情的,隻是你藏得好,所以彆人都看不出來,連殿下也沒看出來。”

陌霜有那麼一刻靜止,他輕描淡寫道:“你多想了。”

冬靈鼓起嘴,打抱不平道:“皇上也真是的,早不說晚不說,偏要在這個時候下旨將你和殿下硬生生分開。”

陌霜把毛裘折好放在榻上,轉身看她,“少說幾句,去收拾收拾東西。”

門外有人敲門,低沉的聲音喚道:“太子妃。”

陌霜一聽就聽出了是陳伯的聲音,冬靈手腳伶俐地去開門,門外站的正是陳伯。

“太子妃,老奴總算找著您了。”陳伯兩眼含著水光,怕是打聽很久才曉得陌霜住在這的。

“陳伯,我已不是太子妃,日後還是換個稱呼。”

陳伯道:“老奴一時口快,請尹公子莫見怪。”

冬靈看陳伯如此心急,忍不住問:“陳伯,你來找我家公子,可是有甚事?”

“是,是有事。”陳伯看向陌霜,唉聲歎氣道:“殿下昨日回到府上,就一直把自己關在了房裡,命人送了幾壇子酒進去就足不出戶,老奴敲門,他並沒有回應,今日早朝他也沒去,老奴,老奴實在怕殿下出事,又不敢向皇上稟明,才來找尹公子的。”

陌霜臉色微微變化,穆錦這般自暴自棄,要是被皇上以及文武百官知曉,定會有有心人煽風點火。

冬靈搖著陌霜的手臂,“公子,既然如此,你還是快去看看太子殿下吧,不然,出了事可就追悔莫及了啊。”

陌霜也知事態嚴重,忙道:“我隨你去一趟。”

回到太子府,天已經大黑。陳伯領著陌霜匆匆趕到主房,袁玉芝在門外敲門,“殿下,殿下,你開開門……”

袁玉芝看到陳伯領著陌霜回了來,氣急道:“你找他來做什麼?”

陳伯道:“良娣,老奴實在想不出彆的辦法,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殿下不吃不喝地關在裡頭啊。”

袁玉芝瞪了陌霜一眼,也沒了話說。

陌霜走到寢房門前,抬手推了推,裡麵已經反鎖,敲了敲門,“殿下。”

裡麵也沒應聲,陌霜對身後的陳伯道:“有勞陳伯取一把劍來。”

“老奴這就去。”

陳伯取來了長劍,陌霜握著劍柄抽出劍,插|\\進門縫,手腕稍微用力,裡麵的門栓便斷成兩截,門輕輕一推,便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唔,取了一個高大上的章節名,滅哈哈。

多謝孤獨患者兔子的地雷,(づ ̄3 ̄)づ╭~

其實,太子的頹廢突出了他對陌霜的用情很深吧。

談過戀愛的應該能感受得到吧,就是自己喜歡的人離開了自己,那種絕望,會對身邊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

☆、第47章 似雪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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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麵飄出一陣濃鬱的酒味,陌霜把劍遞給陳伯,提步進門,袁玉芝動作更快,走在陌霜前麵,在房裡搜尋穆錦的影子,“殿下,殿下!”

房裡一片漆黑,陳伯立即掏出火種點上燭火,房裡才有一絲光線。

借著燃起的燭火,在牆角看到了穆錦縮成一團的身影,雙臂抱著一個酒壇子,萎靡不振地靠著牆。他緩緩張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袁玉芝,低啞的聲音道:“走開,出去!”

袁玉芝心疼地靠近,“殿下,你彆這樣。”

穆錦再提高聲音,“本宮讓你出去!”

跟在身後的陳伯道:“良娣,我們還是先出去罷。”

袁玉芝咬著%e5%94%87,瞪了一眼身後的陌霜,憤然離開。冬靈也跟著出了去,順帶關上了門。房裡隻剩下陌霜和穆錦。

陌霜一步一步靠近,穆錦聽到還有腳步聲,低喝道:“本宮讓你出去!”

“殿下。”陌霜出聲喚他。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穆錦愣了愣,緩緩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子,滿臉茫然,過了良久,他張了張嘴,“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不要我了,你不是要離開,你不是說你不愛我,那你還來做什麼?”

他喝醉了,除了手上抱著的酒壇子,旁邊還有幾個空的,他到底喝了多少?

陌霜蹙起眉,溫聲道:“喝酒傷身,怎麼還喝這麼多?”

穆錦抱著酒壇子貼著牆站起來,身子還有些搖晃,臉頰兩邊一抹酡紅,嘴%e5%94%87微微顫唞,“傷身算什麼,傷了身至多隻是皮肉之痛,心被傷了,才是最痛的,痛不欲生,痛得喘不過氣來……你說,我怎會變成這樣,變得連我自己也忘了自己是誰,連我自己也不曉得自己該去做什麼,隻剩下想你,一直都在想你,即便醉了,夢裡還是你……我已經瘋了……是真的瘋了。”

陌霜靜靜地站著,聽著他語無倫次地說著,這是他心中所想,他竟已陷得這麼深。

搖晃著身子往前挪步,他眼神癡癡地看著陌霜,“你到底,把我怎麼了?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為什麼一天到晚我心裡想的都是你,為什麼你一離開我就不知要怎樣存活下去,為什麼我會這麼痛?……隻有我,隻有我一個人在痛。你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你解%e8%84%b1了,你終於解%e8%84%b1了,可是我還陷在裡麵,出不來,這一輩子都出不來……你當真好狠心,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扔在裡麵,為什麼不陪我,你可知道,那個地方,隻有我一個人,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摸不著……”

陌霜向前邁了兩步,抬起雙臂,環上他的背,身子貼上他的。穆錦手上的酒壇鬆開,啪一聲掉落在地,碎成無數片,濺出的酒液打在衣擺上。

穆錦怔住。陌霜將他抱緊,緩緩閉上眼睛,一滴淚水從眼角緩緩滑落,他在他耳邊說:“殿下並不是一個人。”

穆錦抬起手攬住他的腰,“可是,你已經離開我了,不是麼?”

陌霜溫聲道:“但我還住在殿下的心裡,殿下也同樣住在我的心裡。”

“不,我不要你隻是住在我的心裡,我要日日看得見,摸得著。我要你陪著我,共度剩下的幾十載年華……”

陌霜沒再讓他說下去,%e5%94%87覆上他的,將他的嘴堵住。穆錦愣了片刻才開始回應他的%e5%90%bb,一開始輕盈的%e5%90%bb越%e5%90%bb越激烈。穆錦將人抵在牆上,穩住他的後腦,深入的%e5%90%bb似要將他吞下。

分開時,穆錦粗重帶著酒氣的呼吸打在陌霜的臉上,他的眼神迷離,還處於半醉半醒的狀態。陌霜解了他的腰帶,手順著他的衣領將他的外袍從肩上推下。

穆錦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陌霜在他%e5%94%87邊落下一%e5%90%bb,再牽起他的手,將他帶到榻邊。

放下床簾,在他麵前將衣裳一件一件寬下,最後不著寸縷。再將穆錦剩下的衣裳褪下,穆錦驀地將他攬進懷裡,%e8%83%b8口貼著%e8%83%b8口,抬起他的下巴,微微低頭,%e5%90%bb上他。

這一次的%e5%90%bb少了一份激烈,多了一份纏綿。穆錦壓著他的身將他放倒,細密的%e5%90%bb落在他如玉的肌膚上。

穆錦第二天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大亮,身邊的位置空空蕩蕩。猛然坐起來,掀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