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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非雪,冰涼入骨,清透無暇。”

袁玉芝臉色一變,微微支起身子,看著雙眼緊閉的穆錦。好不容易穆錦接受她,這個好機會她可不想放過,俯□子,想要%e5%90%bb住他。

穆錦及時睜開眼睛,偏開頭,袁玉芝落了空,抿著%e5%94%87看著穆錦,她低聲道:“殿下。”

穆錦的頭偏向裡側,沉聲道:“在這張榻上,本宮不想摻進任何與他無關的回憶,你走。”

袁玉芝皺起眉頭道:“但是,他已經離開,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你為何就是不肯接受臣妾呢?”

“是啊,他離開了。”穆錦苦苦一笑,“但,他又分明住在我心裡,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離開。”

袁玉芝咬著%e5%94%87,這話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次日上朝,穆錦拖著一副疲倦的身子進宮,昨日躺在床上,一夜未寢。

朝堂上,議論的是丠國進犯我朝邊境城池的事,這些年來,不斷有丠國的兵卒在邊境搗亂,但並沒鬨出什麼大事,至多也是搶點百姓的糧草畜生之類。

皇帝派了將士去駐守後,此類情況驟減,安定了好幾年。但丠國卻不知好歹,發了兵馬企圖將邊境幾座城池收入囊中。

如今駐守邊境的將士正與丠軍大戰,兩軍交戰,還未分出勝負。皇帝意欲再派兵馬前去支援,順道示我朝軍威,正愁派哪位將軍前去好。

朝堂上,幾位將軍爭相出列主動請纓前去邊境援助示威。

穆錦站在百官之首,卻心不在焉,臉色也極差。

皇帝掃了他幾眼,不見他回神,便開口叫他,“太子。”

穆錦無動於衷,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的站在那。

皇帝再抬高聲音,“太子!”

身後的袁罡拍了拍穆錦的手,低聲道:“殿下。”

穆錦這才回過神,一抬頭便看到龍座上的皇帝黑著一張臉,穆錦還不知發生何事,忙拱手,“兒臣失禮,請父皇責罰。”

皇帝重重呼出一口氣,強壓住怒氣,道:“你來說,到底派哪位將軍出征適合?”

“兒臣不知。”穆錦道。

皇帝一張老臉變得更黑,一怒之下道:“此事有待再議,退朝!”

下朝後,穆錦被請到禦書房教訓一番。

“你給朕解釋解釋,方才在朝堂之上,你到底在想什麼想得那般入神?”

“沒想什麼,隻是昨夜未寢好,有些疲倦。”

皇帝看著他無精打采的模樣,恨鐵不成鋼道:“你身為太子,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出醜,就沒有一點羞恥?”

“兒臣知錯。”

皇帝歎了一息,嚴肅道:“若再有下次,朕定罰你麵壁思過!”

“兒臣謹記。”

穆錦出了禦書房,迎麵遇上了正要往禦書房來的皇後。

皇後見了他,%e5%94%87邊浮起一絲笑,正要迎上前去,穆錦卻視而不見地從她身邊走過。皇後臉上滿是詫異,忙轉身,“穆錦。”

聽到身後有人喚他,穆錦這才停下腳步,轉身,見是皇後,便拱手道:“兒臣見過母後。”

皇後看著他,“你方才在想什麼,那般心不在焉,連本宮也沒看見。”

“沒想什麼。”穆錦淡淡答。

“還說呢,臉上都寫著你心事重重。”皇後也沒再深入去問,她也知道皇帝下了旨廢了太子妃且將其逐出京城的事。

“你臉色不好,要多注意身子,莫要想太多了。”

“兒臣會照顧好自己,母後不必掛心。”

“本宮還要去麵聖,你若有事便去忙吧。”

“兒臣告退。”

一套話說下來,就如一個失去了神智的傀儡。皇後看著他的背影,從心裡輕歎了一氣,這還是初次見他這個模樣。

穆錦出宮回府,剛下了馬車,側邊就傳來一個聲音,“太子殿下!”

循著聲音看過去,來人便是陌霜身邊的丫鬟冬靈,她一早就在太子府外麵候著,就是為了等穆錦回來。

穆錦的視線在冬靈的周圍掃了一圈,沒有看見那個喜歡穿白衣的男子,神色又黯淡了下去。

冬靈走到穆錦麵前,臉上被凍得發紫,想來是在外麵等了很久,“太子殿下,昨日那個姓袁的女人把公子趕了出來,你不在,公子也不想讓下人們難做,就匆匆忙忙離開了,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

聞言,穆錦心下一動,“你說陌霜離開是因為玉芝趕他走的?”

冬靈一個勁點頭,“恩恩,昨天你不在府上,那個姓袁的女人就以奉旨辦事的名義把公子趕了出來。”

穆錦握緊拳頭,“豈有此理!”

“那個姓袁的女人一向嫉恨公子,殿下也是知道的,我家公子脾氣好,隻能任那個姓袁的女人欺負。”

“那他現在在何處?”

“公子現下在城東的一家客棧。”

“快帶本宮去!”穆錦滿心的歡喜。緊鎖的眉間舒展,心裡那潭死水似一下子活了過來。原來,原來他並不是自己離開的。

穆錦連太子府的門還沒踏進去,便又上了馬車,調頭去找陌霜。

來到城東的那間客棧,穆錦下了馬車,身上的一襲淡黃色麒麟服,讓周邊的黎民百姓不知所措,那身衣裳,即便是達官貴人也是不敢穿的。

百姓一時難以定奪那名疾步往客棧裡走的男子到底是不是太子,跪下來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沒等他們弄清楚,穆錦已經快步上了樓,冬靈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才趕上他的步伐。踩著階梯上樓,左拐第二間,穆錦抬手推門。

木榻上相對而坐的兩人齊齊看向門口的人,陌霜手上還撚著一枚棋子,看著他有些詫異,“殿下?”

穆錦心口起伏,大跨步進門,陌霜正要起身,被正好到麵前的穆錦拉進了懷裡。纏在雙臂不斷收緊,他把臉貼著他的耳鬢,在他耳邊輕聲道:“你不乖,我分明讓你等我回來,你卻沒等我回來就走了。”語氣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全然沒有注意這房裡還有李琛在。李琛瞥了一眼他們,默默起身出了去,順帶帶上了門。李琛看著外麵的冬靈,隨口問:“你讓他來的?”

冬靈抿著%e5%94%87嘻嘻一笑,“我,我隻是去告訴他,公子是被趕出來的。”

李琛沒說什麼,冷著臉走了。

房裡,穆錦靜靜攬住陌霜,“我都知道了,昨日你受了不少委屈。”

“殿下不該來的。”

穆錦不明白他的意思,“為何不該來?”

“草民已決定後日一早回淩雲山,潛心修道,再不會踏入京城半步。”

聞言,穆錦臉色一變,想起喆勘說過陌霜此生心願便是修道成仙。他漸漸鬆開,看著他,“那你告訴我,這是你心中所想,還是為皇命所迫?”

陌霜道:“兩者皆有。”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話說,文下評論大多是吐槽本文設定不合理,劇情狗血,小攻太討厭,女配太惡心……o(╯□╰)o,有木有人喜歡這篇文滴?粗來冒個泡,咱們來談談人生。

☆、第46章 情殤·絕戀

穆錦的雙手握住他的肩膀,目光真摯地看著他,“若是我說,我已向父皇說明,父皇答應讓你留在京城,你又會如何抉擇?”

“草民回淩雲山潛心修道,心意已決。”

“這麼說來,最終還是你自己想要離開?”

陌霜垂了垂眼簾,道:“草民與殿下的這段婚事,本就荒唐。”

穆錦苦笑,“所以,現在這段荒唐的婚事結束了,你就解%e8%84%b1了是不是?”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陌霜沉默。

“你不說,便是默認了?”

兩人都不再說話,房裡十分安靜,穆錦目不斜視地看著陌霜,動了動%e5%94%87,“那你,可曾對我動過心?哪怕一絲一毫也好?”

這個問題,他一直想知道,卻又怕知道令自己失望的真相。

陌霜神色寧靜地好比寺廟中的那尊佛像,“草民修習道法十幾載,早已放下這紅塵俗世的七情六欲。”

答案雖委婉,裡頭的意思卻明了。

穆錦悵然若失地往後退了一步,一臉茫然。不久前,他還滿心歡喜地來見他,此時此刻,他又再次墮入了萬丈深淵。

所以,陌霜第一句話就說,殿下不該來的。

是,他不該來。那轉瞬即逝的希望,最終還是變成了失望。

穆錦轉身離開了,心在滴血,每走一步都覺得痛。他第一次愛人,儘管一直小心翼翼,卻還是陷得不可自拔。

穆錦走後不久,李琛再回到房裡,對上陌霜的目光,他問:“說清楚了?”

“嗯。”

李琛掃了一眼桌上的棋盤,“棋局既然還沒亂,那便接著下。”他走到椅子上坐下,看著陌霜道:“我記得,該到你下。”

陌霜道:“這盤棋,我輸了。”

李琛笑了笑,“這棋還沒下完,怎麼定論會輸?再說,你棋藝精湛,從小到大我都沒贏過你幾次。”

“但若我現在和你下,必輸無疑。”

李琛看著棋盤,兀自伸手到棋甕裡撚起一顆黑子端詳,“對弈時,棋藝不精者必輸,棋藝精者,不能專心致誌亦會輸。陌霜,你麵上遠遠比你心裡要來的平靜。”

陌霜輕抿著%e5%94%87,不語。

李琛收著棋盤上的棋子,道:“我在京城的事情明日就能辦完,後天啟程回淩雲山,這兩天,你把該想的想清楚。修習道法,若不能靜下心來,隻會事倍功半。”

傍晚,正是黃昏日落之時,有人來敲門,門外一名小廝打扮的男子說自家主子要見他,請他去一趟。

陌霜隨著那名小廝打扮的男子來到一間酒樓的包廂,裡麵早已有人在候著,光線太暗,且他背著光,看不清模樣。

但陌霜卻認了出來,那是當今聖上。

陌霜跪下行禮,“草民叩見皇上。”

坐在太師椅上的人道:“平身。”

“謝皇上。”陌霜從地上起來,袖著手,微微垂著頭以示恭敬。

坐在太師椅上皇帝用指腹摩挲著受傷的玉扳指,“你可知朕今日為何要%e4%ba%b2自來見你?”

“草民愚鈍,請皇上明示。”

“穆錦昨日來禦書房替你求情,朕告訴他,太子之位和你之間,隻能選一個,你猜,他選了哪一個?”

陌霜道:“殿下心係朝廷,自然是以江山社稷為重。”

皇帝輕哼一聲,“心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