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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錦哥哥,他敢在府上無法無天,你可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這就過去,捉他個正著,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穆錦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握拳的手指節泛白。分明前些天才提醒過他,要是敢做傷風敗俗的事,就彆怪他無情。沒想到這才幾天就有這事。

從石凳上起來,穆錦目含冰霜,“帶本宮過去!”

袁玉芝勾起%e5%94%87角,也跟了上去。帶路的小廝把人帶到後院的一間廂房,那是下人住的地方。

走到門口,聽到房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聲,穆錦的臉登時變綠。要是看見了裡麵的場景,他覺得自己可能會一劍了結他。

抬腳踢開門,長榻上一張被褥如波浪般湧動,□□聲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被褥下的場景,讓人浮想聯翩。

穆錦咬牙切齒,提步進去,掀開被子,被子下的景象一覽無餘。首先是跟在身後的袁玉芝大聲尖叫,穆錦睜大眼睛愣住。

榻上兩個男人赤著身子,都被綁了手腳,嘴裡塞了布說不出話,隻得在榻上蠕動。見到太子,榻上的兩人也瞪大了眼睛,被塞住了嘴說不出話。

榻上並沒有陌霜的影子,穆錦抒了一口氣,轉身看向帶路的小廝,“這到底……”隻是,身後並沒有人,帶路的小廝早已不見了蹤影。

袁玉芝緊緊閉上眼睛躲在穆錦的懷裡,不敢正視榻上的風光。

方才在書房裡,冬靈倒下去之後,陌霜讓她靠在了椅子上。

此時,門口出現一個青色人影,正是景瀾舟。

陌霜一驚,“景兄?”

景瀾舟提步進門,“上次與你說的那本書,我特意給你帶了過來。”

陌霜隻覺頭暈目眩,逐漸站不穩腳步,景瀾舟上前幾步扶住他,再看一眼椅子上的丫鬟,“怎麼回事?”

陌霜道:“似乎是熏香裡頭添了*香。”

景瀾舟看了看桌上已經被澆滅的熏香,再結合他的處境,立即明白過來,當機立斷道:“我先扶你去歇會。”捏了一個仙印,帶著陌霜一瞬間消失在書房裡頭。

把陌霜安置在寢房,他再折回書房,捏了仙印轉了個身,化出陌霜的模樣,將椅子上的丫鬟放倒在地上,自己再伏在桌上,佯裝暈了過去。

沒過多久,果然有人進了來,把他套進一個大大的黑色袋子裡頭,背著出了門。景瀾舟在大黑袋裡頭想,果然有人想要害他。

到了一間廂房,裡麵已經有一個年輕的男子在等,聽聲音十分風騷,想必是這附近哪間樓子裡頭的小倌。

景瀾舟此時從包袱裡頭掙出來,那兩人見人醒了過來,嚇了一跳。正要逃,可惜為時已晚,景瀾舟一拂袖子,兩人便暈了過去。

把兩個人收拾了一番,再讓他們醒過來,蓋上被子,自己化成小廝去涼亭裡頭稟報。讓穆錦來看看這一出好戲。

陌霜坐在房裡翻書,剛才景瀾舟來過,說有人要設計害他,讓他在房裡看書。

砰一聲,寢房的門粗暴地被推開,陌霜抬頭,與門口的穆錦四目相對。穆錦直直地盯著他看,陌霜從容起身,“見過殿下。”

抬頭時,穆錦轉身離去。不過是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又跟什麼人在一起。

房裡現出景瀾舟的身影,他揮了揮袖子,敞開的門便合了起來。

陌霜拱手道:“多謝景兄相助。”

景瀾舟道:“我不過是看不慣他們所作所為罷了。”

再看了看陌霜,輕歎一息,“你就是心腸太好。日後在這府上過日子可要多留份心眼才是。特彆是那太子身邊姓袁的女子,她可是一門心思要針對你。”

陌霜無奈一笑,“景兄的話,尹某記下了。”

景瀾舟看著他,在這府上定是受了不少委屈,日後要是等袁玉芝那心腸狠毒的女人進了門,他的日子更是不好過。

“尹兄。”

“嗯?”

“你可想過離開此地,到彆處?”

陌霜聞言一頓,繼而道:“想過又能如何?在凡間,父命、君命皆不可違,一句父母之命,一道聖旨,就由不得我自己來選。”

景瀾舟苦笑,這一世梓玥仙君注定要嫁給穆錦,穆錦注定要痛恨梓玥仙君,這是冥王為他們設下的命格,他作為外人即便想要改變,也是改不了的。

“那日後在這府上,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陌霜點頭,“嗯。”

“若是得閒,出了門就來找我,我隨時奉陪。”說著拿出一顆珠子,“隻要撫三下這珠子,我便會出現。”

陌霜接過,道了句謝。

景瀾舟從太子府出來,遇上一身黑衣的冥王。

“光天化日之下冥王殿下竟然在這出現,倒是稀奇。”

冥王冷著一張臉,道:“本王可是事先提點提點,要是有人中途破壞了本王為他們設下的命格,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仙者下凡曆劫,若是命格被改,輕則再度輪回,重則入魔。而人的命格被改,則會永生永世不得再輪回隻得在陰間做一隻孤魂野鬼。這一點,景瀾舟還是清楚的。

冥王出現不過是為了說這句話,過後又消失了。景瀾舟看著地麵,看來,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受苦。

傍晚,太子府恢複寧靜。

太子穆錦坐在書房裡,將近入夜,房間裡光線偏暗,將他半邊臉籠罩在陰影裡。書房的地方跪著一個人,是今天被捆在榻上的人之一。

穆錦開口,“今日之事到底有何隱情,給本宮一一道來,若有半句假話,本宮就要了你的腦袋!”

跪在地上的人身子抖成篩子,哆嗦著,“奴才知錯,求太子殿下饒命!求太子殿下饒命!”

“說,到底怎麼一回事!”穆錦道。

跪在地上的人急得流眼淚,“是,是尚書府的小姐,是她讓奴才這麼做的,奴才怕開罪她,便一時糊塗。求殿下開恩,饒了奴才!”

“說清楚點!本宮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跪在地上的小廝咽了咽,才道:“昨日尚書府小姐將奴才叫了出去,讓奴才給她辦點事,奴才以為不是什麼大事,就出了去,後來才曉得,是她要奴才陷害太子妃,讓奴才去青樓找個小倌,再去迷昏了太子妃,扒了衣裳,然後,然後再讓太子殿下去看。”

穆錦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袁玉芝那丫頭竟然這般有心計,三番兩次地設計,真是小看她了。穆錦繼續問:“那今日本宮見到你與那名小倌赤身*躺在榻上,又是怎麼一回事?”

“是太子妃,本來奴才以為太子妃暈了過去,誰曉得他突然清醒過來,反而迷昏了奴才,奴才一醒來,就成那樣了。”

穆錦聽到這裡,不怒反而覺得想笑。

“奴才是真的知錯了,求太子殿下網開一麵,饒了奴才這條命。”小廝在地上磕頭。

穆錦睨了他一眼,道:“收拾包袱滾出去,日後彆讓本宮看見你。”

“是是是,奴才知道了,謝殿下不殺之恩。”

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穆錦出了書房,徑直去了膳廳。這個時點,正是陌霜用膳的時點。

桌上擺了幾樣素菜,但陌霜人不在。穆錦剛坐下,陌霜就出現在門口,身後的丫鬟也沒跟過來,想必現在還在暈著。

陌霜請過安後在桌前毫不忌諱地坐下,剛要吩咐下人把葷菜端上來,被穆錦阻止,“不必,本宮今日想吃素。”

☆、第13章 同行·逛街@思@兔@網@

陌霜沒再說什麼,穆錦開始夾素菜吃,吃了幾口,就沒了胃口。這素菜一點油水都沒有,都像是白開水燙的,一兩口是新鮮,多吃幾口就覺著味同嚼蠟。

瞥一眼陌霜,他倒是習慣了素菜,白開水裡頭撈出來的白菜他照樣吃得麵不改色。穆錦咽下嘴裡的素菜,接著筷子伸向那道白豆腐,硬著頭皮吃了一塊下去。

自那件事過後,袁玉芝一連好些日不敢來太子府。

沒想到隔了七八日後,穆錦還是提起了那件事。

“設計陷害的事,本宮不願再看到第三次。”

袁玉芝心虛地看著他,“穆錦哥哥,你,說什麼?”

“上一次的事本宮都知道了,這話裡頭的意思,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什麼上一次的事,可,可是那姓尹的說了什麼?想要借此挑撥你和我的關係?”說得毫無底氣。

穆錦輕飄飄瞥她一眼,“夠了,彆在本宮麵前演戲。”

袁玉芝緊抿著%e5%94%87垂下了頭,“我,我隻是想幫穆錦哥哥。”

“你若是真有心幫忙,就不要給本宮添亂。”

“我……”袁玉芝一臉委屈,紅著眼眶,“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如今你還說我添亂。還是說,你已經不希望那個姓尹的走了?”

穆錦臉色一滯,隨後冷著臉道:“本宮隻是厭惡栽贓嫁禍。”

“可是,除了這個,我已經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

“這是本宮的事,無需你來操心。”穆錦丟下一句,便轉身離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袁玉芝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口中呢喃道:“他竟然對我說這樣的話……”

身旁的丫鬟道:“小姐,太子殿下隻是一時口快,沒有惡意的。”

那日,陌霜在院中舞劍。穆錦遠遠看到,停住腳步看了會,心念一轉,對身後的侍衛道:“去把本宮的劍取來。”

“是。”

陌霜練劍之際,忽然有人一個空翻向著他襲來,他反應極快,橫劍來擋。看清了是穆錦,往後退了幾步,握著劍拱手,“殿下。”

穆錦握著劍指向他,“跟本宮比一場。”

陌霜還沒答應,穆錦首先出擊,健步如飛向著他而來。陌霜腳尖點地向空中飛起,穆錦亦飛向空中,兩人的劍相擊,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從空中翩然落地,穆錦連續出招,陌霜連連後退,隻守不攻,顯然是故意落得下風。

穆錦十分不快,收了劍往後退了幾步,盯著他道:“儘全力!”

於是,挑起一個劍花,再迎上去。陌霜站在原地不動,這一次絲毫沒有讓著他。三招過後,穆錦手上的劍被打飛了出去,斜斜插在花叢裡頭。而陌霜手上的劍,直指穆錦心臟,劍尖與他的%e8%83%b8口隻差不到三寸。

穆錦站穩腳步,怔愣地看著他,隻覺眼前的人美的不可方物,黛色的眉,清明如琉璃的眼睛,直挺的鼻梁,微微輕抿的%e5%94%87,比女子更美,卻又絲毫不顯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