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仍然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卡裡是十萬塊錢,密碼是林皓澤的生日,手術和療養費應該都夠了,如果還需要什麼,就隨時聯係我,藍。
登時,姚一桃就忍不住地再次痛哭流涕,經過郭丫和周戈的反複逼問,姚一桃才把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還沒聽完呢,周戈就蹦起來:“艸他大爺的林皓澤!媽的看我不去卸了他!”說完就往外衝,姚一桃捶著床叫他回來,但他哪肯聽,叫郭丫去攔他,郭丫也不動彈。
“哼,那個渣我都想%e4%ba%b2手弄死他!桃子,我要不是得留下來照顧你,我肯定跟周戈一起去卸了他!”郭丫氣得手都抖了,背過身抹了一把眼淚。
但是現在哭也沒用,馬上給姚一桃做手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看這情勢,不找熟人幫幫忙是不行了,郭丫在腦子裡以秒速掠過無數個人名和臉龐,拚命想找一個跟人民醫院掛上鉤的人,結果卻
在數據庫裡無法找到一個相關匹配的。
呃……等等,好像誰跟她提過一個在人民醫院工作的大夫……
哦對,是她的母後,就在上個月,她媽媽參加了一次小學同學聚會,見到了以前的閨蜜,一聊,發現雙方的兒女都單身,然後兩人便開始互亮技能——
“我閨女年方26,在和平小學當老師,享受公務員待遇。”
“我兒子正值33,在人民醫院工作啊,事業編啊。”
“我閨女才華和美貌齊飛,%e5%90%9f一首好詩。”
“我兒子是東京大學畢業的,現在是國內一流的骨科大夫,人民醫院高薪聘來的專家。”
“我女兒……可以嫁專家!”
……最後還是男方的母%e4%ba%b2按耐不住表示出了捉急:“哎,我能不焦心嘛,幾乎每周末都給他安排相%e4%ba%b2……如果你家閨女有空,這周末就來我家做客吧。”
女方家長當然不會嫌棄,但是也不能表現太明顯,矜持地點點頭:“哎,回去看看我閨女日程表好了。”結果,郭母回來就把郭丫盛裝打扮一番,%e4%ba%b2自開車送她到對方府上。
郭丫想起來了,應該就在上上周,在他家那個歐式風的客廳裡,她正和他媽媽一起喝茶聊天,然後,那個牛叉閃閃的大夫就出現了。
對,就是這個人!他叫傅寧!
郭丫手又抖了,這次是因為太激動,沒想到這世界還真有巧合這回事!她想都沒想地直接掏出手機,迅速找出了他的電話撥了過去——
與此同時,傅寧正在B市郊區的陵水水庫邊釣魚,明淨澄碧的水邊幾乎杳無人跡,隻有他一個瘦長的身影坐在岸邊,頭上戴著一頂草帽,默默地看著插在地上的幾個釣魚支架,靜候每一根魚竿的風吹草動。
忽地,他口袋裡的電話響了,在這樣恬靜悠然的大自然中,這聲音非常不和諧,傅寧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從兜裡掏出來看來電提示,是個陌生號碼,他直接按掉了。
幾分鐘後,鈴聲再次大作,還是那個號碼,這次,傅寧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接起後,他也不說話,等待對方開口。
“傅寧先生嗎?”郭丫問。
“嗯。”他哼了一聲。
“我是上上周跟您相%e4%ba%b2的郭丫,就是……在和平小學教書的那個……嗯,您媽媽跟我媽媽是同學……”她知道像他這種大牛人,怎麼會記得她,那就幫他回憶一下吧。
“哦。”傅寧應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郭丫聽到如此冷淡的回應,才意識到了自己這通電話是有多突兀,忽然就想到了那天相%e4%ba%b2的場景,一時竟哽住了。
第一次見麵
那天相%e4%ba%b2,郭丫跟傅寧的媽媽倒是聊得挺好,還吃了幾塊他媽媽%e4%ba%b2手做的巧克力點心,氣氛愉快極了,直到他出現……他穿一身休閒裝從外麵走進來,好像是戶外活動回來,瘦高的身材有種飄逸灑%e8%84%b1的氣質,他禮貌地朝她打招呼,臉上卻凝著一層堅冰似的疏淡,不笑也不愛說話,但又不能讓人忽視,倒像是晴天裡忽降的一朵烏雲。
他媽媽笑著找了個借口走開了,客廳裡隻剩下她和他,氣氛更尷尬了。
“呃……聽說傅先生是學醫的……”郭丫不得不承認,拚沉默她拚不過這位大神。
“嗯。”他微微點點頭,並不看她,低頭回味手裡的那杯香茗。
“聽說您醫術精湛,那麼年輕就當了科室主任。”郭丫沒話找話,已有如坐針氈之感。
“過獎了。”他輕輕應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郭丫實在受不了了,隻能抬起眼皮說,不顧矜持地問了一句:“您就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或者想說的?”
傅寧放下茶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可真夠驚心動魄的,郭丫承認,這男人生得俊逸雅致,輪廓分明,眉目清雋,外型上幾乎挑不出一點瑕疵,但是,郭丫說不好是哪裡,這人讓她有
種壓迫和距離感,一點兒也不%e4%ba%b2切。
“還真沒有。”他想了想,認真回答,意思簡直不能再明顯了,郭丫隻好站起來:“嗬嗬,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
“郭小姐慢走,我就不送您了。”他看她站起來,也跟著站起來,那一刻,郭丫覺得他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好像等這一刻等很久了。
這有點傷自尊,再怎樣,郭丫覺得自己也不至於這樣恨嫁,所以後來,他媽媽怎麼留她吃晚飯,
她也不肯了,但還是拗不過他媽媽,跟他交換了個號碼,表示回去後一定會聯係。
但是,她知道她不會聯係,也知道他不會。
那麼現在,她打過去又是什麼意思呢?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郭丫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那個……傅先生,真不好意思打擾您,我實在有事相求,我有個朋友受傷骨折了,現在在人民醫院等著手術,主治她的醫生手術都排滿了,我知道您是醫院的專家,不知道您是否能幫忙……”
“對不起,郭小姐,這周我休假。”他平靜地打斷了她的話。
“哦……這樣……可是我的朋友她快堅持不住了,她現在根本沒法動,您想想,一個姑娘在板床上躺了兩天三夜,一動不動,吃不下喝不了,手腳都腫了,你說這是什麼滋味,我知道你們醫院也有規矩,但是救死扶傷也是您的天職,您能不能幫幫忙……”郭丫情緒上來了,幾次哽咽。
對麵似乎沉默了一下,接著冰冷的聲音低沉響起:“對不起,郭小姐,這件事情我恐怕幫不上什麼忙,我建議您可以找主治大夫酌情考慮把手術提前。”
“可是……”
“郭小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掛了,不好意思。”郭丫聽到他這樣說,卡在嗓子裡的話半天說不出來,片刻,對麵響起了掛斷電話後的嘟嘟忙音。
“媽的什麼狗%e5%b1%81醫生,簡直鐵石心腸!”郭丫低聲咒罵了一句,剛要放棄,忽然想起要不就搬來母後幫幫忙吧,畢竟買賣不成仁義在,相%e4%ba%b2不成,他母%e4%ba%b2的友誼還在呢!
於是,十五分鐘後,傅寧的電話又響起來了,他看了眼手機,是他媽媽來電,然後便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今天是不能愉快地釣魚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姚一桃在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睜開眼看,是周戈,他一臉焦灼地凝望她,額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桃子,我和郭丫商量了一下,她負責把你媽媽接過來安頓好,我在這兒陪你做手術,估計明天你就能見到媽媽了……”
姚一桃微微抽搐了一下,扯了扯乾裂的嘴說不出話來。
周戈又繼續低語:“這次郭丫找的那個專家看了你的片子,說你隻需要在左臂上開一次刀就可以了,%e8%85%bf骨有錯位,可以用手法複位,聽說他很厲害,所以你彆怕……等下我抱你到手術車,可能過程中會很痛,你忍著點兒,好嗎……”說這話時,周戈麵有不忍。
姚一桃眯著眼睛,神智不是很清楚,但忽然卻想起了什麼,蹙著眉問:“你……你找到林皓澤了?”
一提林皓澤,周戈的火氣就從心裡往上竄,沉著臉說:“你這時候還想他!媽的,這小子不知道躲哪兒了,不在家,也不去上班了,去他公司打聽說是辭職了,要是讓我碰上了,我準揍他個來醫院跟你作伴!”
姚一桃歎了口氣,心裡五味雜陳,覺得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隻是總不醒來。
“姚一桃?”走廊那頭護士推來手術車,周戈應了一聲,彎下`身去跟護士一起抱姚一桃。
這一動,那骨斷處就入肌入膚,疼得姚一桃猝不及防地嗷叫起來,整個走廊都驚了,回頭看這女孩。周戈狠狠心不顧她的慘叫,抱她上車,再看上麵的她,已經大汗淋漓,臉色土灰。
“還疼嗎?”周戈忍不住地問她,她白著嘴%e5%94%87一聲不吭,似乎都沒勁兒搖頭或者應聲了。
“桃子,我跟你講個段子吧……”周戈跟著手術車邊走邊試圖分散她的注意力,他的段子向來不好笑,但她跟郭丫總能給他麵子,勉強笑笑。
記得剛上大學那會兒,她和郭丫本來是要去教室上自習的,結果一進那教室,看見裡麵掛著彩色的橫幅——歡迎加入口才與演講社團,明晃晃的燈光裡隻有周戈一個人立在教室中央,一看到她們倆來,立即興奮地衝過去:“兩位同學,歡迎加入我的社團,加入本社團,保管你在未來一學期內,口才突飛猛進,成為新生代的段子手,未來的演講大師……”
“同學,你誤會了,我們是來自習的……”郭丫解釋。
“不要害羞啦……我知道我很帥,你們不要不好意思……”
“呃……同學,你該吃藥了……我們隻是走錯教室而已……”
“呃,同學,能不能給點麵子當回觀眾,我下周演講比賽……”
姚一桃和郭丫麵麵相覷,決定為期末攢人品,就隻能滿額黑線地坐下來了。就這樣,她倆算是再也甩不掉周戈這朵奇葩了,逐漸三個人形影不離,成了校園公認的鐵三角。
到了電梯口,護士命令:“家屬止步,請到手術等候廳等著。”
“哦,好,好……”周戈點頭,往後退著,看車上的姚一桃直直地盯著他看,滿眼無助。他忽地一步上前,俯下`身,嘴%e5%94%87在姚一桃的額上輕輕碰了一下,低聲說了一句:“彆怕,有我……”護士不耐煩地推開他,電梯門就緩緩關上了。
推進手術室,躺在冰涼的手術台上,姚一桃隻求快點解%e8%84%b1,她光溜溜的身上隻蓋了個醫用布,眼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