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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摻和 風流書呆 4331 字 6個月前

若是還來,就能吃到米粉,對了,還有米豆腐,用酸辣蒜蓉汁伴著吃特彆帶勁。”

這些人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連說明天保準來,不僅明天,以後天天都來。他們再沒見過比這位小老板廚藝更好的人,天南海北的美食,仿佛就沒有她不會做的。

見秦二娘等人有家鄉菜可以吃,其餘食客坐不住了,接二連三地跑到林淡身邊點菜,目光裡滿是希冀。所幸林淡見多識廣,絕大多數菜肴都會做,有一部分沒做過的,讓食客詳細描述一遍也能『摸』索著把味道還原。

店裡的氣氛十分熱鬨,提起家鄉美食,大家便似打開了話匣子,可以滔滔不絕地說上許久。林淡笑著傾聽,表情怡然。

湯九早就吃飽了,卻坐在椅子上沒舍得走。他喜歡這間菜館的氛圍,溫暖得像家一樣,恰如林淡帶給他的感覺。

偏在此時,門外走進來一群人,一個二個均是滿臉的橫肉,看上去很不好惹。他們推開小竹和兩個跑堂的夥計,大聲喊道:“你們老板在哪兒,把他叫出來!在這一片開店的人都得先去我們大圈幫拜碼頭,這個規矩你們不知道嗎?”很明顯,這是來收保護費了。

南城的大勢力,湯九基本上都認識,也擺得平,但這大圈幫是什麼玩意兒他卻連聽都沒聽過。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些人恐怕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鬼,專門欺壓沒有背景的普通百姓。

湯九正欲上前,秦二娘砰地一聲放下碗,罵道:“跟哪兒來的雜碎,在老娘的地盤上也敢咋咋呼呼的,當心老娘割了你們舌頭!”

這些人並不認識秦二娘,故而隻以為她是個強出頭的潑『婦』,拎起拳頭就要揍人。幾個龜公把筷子一扔就迎上去,準備乾一架。眼看一場惡戰即將展開,門外又走進來一群人,打頭的是一位身長八尺、體格消瘦的男子,五官極為俊美,穿著也很奢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唇『色』十分蒼白,臉頰卻染著兩團不正常的紅暈,清潤的眼眸似有醉態,堪稱風流倜儻。

“哪裡來的小蒼蠅,嗡嗡嗡個不停,都給本侯讓開!”他隻隨意擺擺手,身後便走出來幾名帶刀侍衛,將那些小混混擠到一邊去了。

吵鬨的前堂瞬間安靜,大家麵麵相覷,都知道這人恐怕是一位極富貴的大人物,出門還帶著侍衛,這種排場怎麼著也得是個將軍吧。

“大家都坐著,繼續吃,不用管本侯。”俊美男子笑容謙和,轉而去看林淡,遲疑道:“你就是林掌櫃?”

“正是林某。”林淡不卑不亢地拱手。

“你這裡可還有千日酒賣,我想買幾壇。不不不,不要幾壇,你這裡有多少我便買多少,統統帶走。”男子甫一開口,林淡便猜到了他的身份。自稱本侯,麵有醉態,天未亮就親自帶著一群侍衛出來買酒,這人恐怕就是嗜酒如命的威遠侯。

威遠侯為何會忽然找來,這話還得從兩天前說起。隻那日,大胡子將領送來一壇千日酒,被侯府管家束之高閣。忽有一天,威遠侯興致來了便帶客人去參觀自己的酒庫,命仆從把酒架上最好的一壇酒拿下來,與幾位客人分享。那仆從下梯子的時候晃了一下,把重量最輕的千日酒晃了下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過是一壇沒有標簽,包裝也不夠奢華的無名酒,威遠侯本不在意,抬起腳正準備走人,濃到極致的酒香卻猛然擴散開來,把整個酒庫的酒香都蓋了下去。酒量最淺的一位客人未曾品嘗就紅了臉,腳步不由踉蹌幾下,而千杯不醉的威遠侯已是神魂顛倒、如癡如醉。

“這是什麼酒?”他顧不得地上臟,用指頭沾了一些酒放進嘴裡品嘗,眼睛猛然便亮了,“好酒,真真是本侯喝過的最好的酒!”話音剛落才意識到先前發生了什麼,連忙用棉布去吸。隻可惜酒庫為了保溫,鋪了木地板和地龍,而非大理石,那酒『液』很快就順著地板的縫隙漏得一乾二淨,徹底尋不見了。

一壇酒中真仙就擺在眼前,自己卻沒發現,剛發現便摔碎了,連個甜頭也沒嘗到,叫威遠侯如何能夠接受這殘酷的現實?當下,他也沒心思招待客人了,命那粗手粗腳的仆從主動去領二十大板,完了讓管家趕緊把獻酒的人找出來,找了兩天終於找到林淡頭上,等不及天亮便來了。

林淡不知內中曲折,卻也看得出威遠侯很著急。她仔細打量對方幾眼,搖頭道:“我這裡沒有千日酒,便是有,也不會賣給你。”

第24章 廚娘23

威遠侯已年近四十,卻由於武功高強, 保養得宜, 看上去隻三十出頭。他體態消瘦, 氣質高華, 身上浸染著一股文人雅士的風流韻致, 全無武將的粗俗。

但是,當他挑起眉『毛』, 眸光泛冷時, 一股無人敢違抗的氣勢便不由自主地傾瀉而出,令人頭皮發麻。秦二娘嚇得渾身發抖,連忙去拉扯林淡的衣袖,悄聲說道:“小老板,您可千萬彆跟他犟,他是威遠侯, 殺人如麻!”

林淡自然知道這人是威遠侯,卻隻是微微抬起下頜與對方對視, 嘴角的淺笑絲毫不變。

湯九邁步上前, 擋在了兩人中間,衝威遠侯拱手道:“侯爺,店裡確實沒有千日酒。”

“湯世子, 你從北邊回來了?”威遠侯隨意瞥他一眼,溫和的嗓音中暗藏一絲強硬, “胡峰跟我說那酒是她自己釀的, 沒有, 本侯可以等,有卻不肯賣,這是什麼道理?”

“湯世子?”林淡絲毫也不搭理威遠侯的詰問,走上前仔仔細細打量湯九,臉上滿是恍然:“你是小侯爺?”姓湯,排行第九,她早該想到這人就是永定侯府的小世子湯承。也不知這些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麼,竟從一位『色』若春花的美少年,長成現在這副五大三粗的模樣,五官還是俊美,卻帶上了極強烈的陽剛氣,眉峰處的一縷刀疤更為他平添一股暴戾,貼身的勁裝壓根裹不住他虯結有力的肌肉,與當年的翩翩少年郎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莫說感情淡漠的林淡,就算是對小侯爺愛得深沉的原主來了,恐怕也認不出對方。

湯九身體一僵,連忙解釋:“林淡你聽我說,我原本早就打算告訴你……”

未等他把話說完,林淡卻先笑了,不是故作大度的假笑,也不是被欺騙的苦笑,而是真切的、見到故人的喜悅:“小侯爺,多年不見您彆來無恙,老侯爺身體可還好?”

湯九忽然就啞了,訥訥道:“好,我們都很好。”林淡並未惱怒,他應該鬆一口氣的,卻為何心中滿是失望?

“本侯可不是來聽你們敘舊的。林掌櫃,這千日酒你是賣還是不賣?”威遠侯溫和的嗓音已完全被冷沉取代。他的幾名侍衛齊齊把手按在刀柄上,仿佛下一瞬便會暴起。

一行人堵著門口,店裡的食客想跑不敢跑,想留不敢留,一個二個嚇得麵無人『色』。

林淡卻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拱手道:“侯爺莫惱,您可曾聽過蓬芽?”

“《屍子》曰:赤縣州者,是為昆侖之墟,其鹵而浮為蓬芽,上生紅草,食其一實,醉三年。”威遠侯表情有些驚異。他原以為這不過是一則傳說而已。

“千日酒可令人暢飲一次,酣醉三年,用什麼東西釀造的酒,後勁會如此大?我循著這條線索往下查,最終找到了蓬芽,便也還原了數百年前的酒方。但侯爺可曾知道,這蓬芽一年浮一次,一次結百果,千果才能釀一壇酒。我耗費三年也才得了一壇,卻已經被土匪糟蹋乾淨,又上哪裡去為您再釀一壇。方才所言隻是其一,還有其二。侯爺此次回京是養病來的,可您知道您得的是什麼病嗎?我觀侯爺麵赤唇白,雙目泛紅,易燥易怒,應是肝臟有損的表現,而酒乃穿腸毒.『藥』,熱『性』獨冠群物,對肝臟損害尤其大。我若是再把一壇如此烈的酒賣給您,您病情加重了算誰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淡徐徐道:“為了侯爺身體著想,這壇酒我不能賣,望您海涵。”

嘿!說來說去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威遠侯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冷硬的表情竟有些鬆動。隨他一同前來的侍衛頭領連忙跑上前低語:“侯爺,太醫千交代,萬囑咐,讓您切莫酗酒,您就聽他老人家一言吧。這千日酒對身體損傷太大,咱們不買了行嗎?”

之前還氣勢洶洶,仿佛一言不合就要砸店的侍衛們,這會兒全都緩和了神『色』。這酒不賣就對了,他們還想等侯爺康複了,儘早跟隨他回東南駐地呢。

“酒不買也行,”威遠侯知道屬下是為自己好,但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終究不是那麼太爽快,不由冷笑道:“本侯便在這裡吃頓飯。方才聽你的店小二說你什麼菜都會做,包客人滿意?那好,我便點一桌用酒做的菜,你可會?你要是做的不好,沒讓本侯滿意,本侯就把這家店給砸了。”

說到這裡,看似風流倜儻的威遠侯終於『露』出一些武將特有的粗獷與霸道。

滿不滿意還不是憑你一張嘴?湯九眉頭一皺就要站出來理論。彆人怕威遠侯,他卻是不怕的。

林淡拉住他,頷首道:“自然會。”

“小丫頭見識少卻狂得很,這麼輕易便答應了,你也不聽聽我的要求。”威遠侯繼續道,“彆以為倒那麼一杯半杯料酒下去,讓食材染一股酒味,就算是用酒做的菜。本侯的意思是,用酒本身做一道菜,吃一口便滿滿都是酒『液』,卻不傷肝臟,你能嗎?”

這要求甫一提出來,滿場食客就都嘩然了。酒用在廚藝方麵隻能起到調味的作用,從來沒聽說過還能做菜。那可是酒啊,相當於一捧水,放在鍋裡頂多燙一燙再裝壺,從沒聽過有哪個廚子能把它做成一道菜。旁的不說,隻說你怎麼把酸甜苦辣鹹這些味道調入酒水裡,讓它既入得了口、飽得了腹,又滿足得了食欲,這就是一個最大的問題。

威遠侯這是擺明了來砸場子啊!

湯九怒目而視,一字一句道:“侯爺,您強人所難了。您若是閒得慌,不如回家多喝幾服中『藥』,養養身子。”

“小兔崽子,本侯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威遠侯冷笑連連。

林淡卻慢條斯理地紮好頭巾,徐徐道:“用酒做菜?可以,侯爺您稍等片刻。”話落讓緊張不安的小竹把自己珍藏的一個壇子抱出來。

看見那泥封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