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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揮毫潑墨,把自己當遙控板遙控傅雲歌:

“濃墨。”

“胭脂。”

“赭黃。”

“X試劑。”

……

然後指揮完,看傅雲歌在看文件:“晚餐好了嗎?”

其實我不想這樣的。有傅雲歌在,我很開心。我很想對傅雲歌好,但總是忍不住想,測試傅雲歌的底線。因為總是害怕,有一天傅雲歌會因為忍受不了我而離開。

所以,每一次惡語向他之後的半夜,我都會醒來,看傅雲歌還在不在身邊。然後緊緊地抱住,不想失去。

有時我也會調?戲他。

當我再看書他在看報紙的時候,我會突然說:“嗯,麻煩解決之後,沒有了刺/激,你就不再和我有共同語言了。”

傅雲歌皺眉,不解:“這怎麼說起?”

我一本正經:“人們常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那我應該就是你的西施。西施在你旁邊你還能鎮定自若地看報紙?所以我並不是……”

話還沒說完,傅雲歌就奇怪地問:“你怎麼會是西施?據傳西施原是越過送往吳國的間諜,其功成後便被越王沉入江底。”

我:“……”

然後我會到傅雲歌的旁邊坐下,然後:“你的意思是,我的魅力比不上西施?”

傅雲歌:“我怎麼知道西施有什麼魅力?”

於是……我憤憤,抽掉他的報紙。傅雲歌會意,點頭:“想要就直說。扯這麼遠。”

然後……滾地板。

有時候就房間內的仆人而言,傅雲歌說:“我們請個管家找幾個仆人?”

我趴在地板上,傅雲歌懷裡:“你想隨時讓人參觀我們sex?”

傅雲歌無語,耳後一團紅暈,然後,又sex了……再然後,傅雲歌就開始打掃。他有潔癖,幾乎看不得哪裡有灰。然後由於傅雲歌每天打掃,我們在一起本就不大多的相處時間銳減,於是,我們終於請回了一個年薪四百萬的管家和一隊幫傭以及……保鏢。

但是不能再隨時隨地sex。

我作畫喜歡一氣嗬成。某晚我正好靈感迸發準備通宵趕工進行藝術創作,於是開始調色、鋪紙、準備起筆。結果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就看到某人頭發濕漉漉地垂在臉上,浴袍寬鬆得幾乎露出了整個%e8%83%b8痛。還有下麵修長而結實的%e8%85%bf以及隱隱若現的……

他說:“你決定作畫?正好我準備看書,可以陪你。”

嗯,結果是,我撲倒了他。我們兩個人一起做畫……主打顏色是,yellow。主要目的是,雙方的身心愉悅。

也有的時候,我們會吵架。比如:

“這個項目,就這樣去做。追加百分之五十的投資。”

傅雲歌則是:“流動資金預留太少,突發/情況出現後難以應對,應該慎重投資。”

我:“一切儘在掌控中。在資金回流之前不可能出現突發狀況。”

傅雲歌表示:“萬事無絕對。”

我:“你企圖控製我?”

傅雲歌:“你不可理喻。”

嗯,然後,我看到傅雲歌穿衣服:“你準備去哪裡?”

傅雲歌:“你還沒換衣服?不是要上班?”

我:“……”

當宋雅詩得知傅雲歌回來後,曾經為宋老財所做的事情向傅雲歌道歉,傅雲歌並沒與表示介意。畢竟,宋老財是宋老財,宋雅詩是宋雅詩。所以她常常會來我們一起住的地方。每一次,看到我把盤裡不喜歡吃的往傅雲歌碗裡丟時,都有點覺得不可思議。

她說:“雲歌,我記得你有潔癖的吧?”

傅雲歌皺眉想了想:“有這回事嗎?”

宋雅詩:“你從來不吃彆人的叉子叉過的東西,從來不參加中式聚餐。”

傅雲歌點頭:“那有。”然後就著我的杯子把我的果汁喝光了。

某次我感冒了,然後徐曲鳴作為朋友前來探望,傅雲歌老大的不高興。人家剛剛進門,傭人給沏了杯茶,他說:“喝完快走。小心傳染。”

然後被我不小心聽到。我出門而來:“傳染?”

結果還沒走得出來,就被傅雲歌提溜進了房間:“你光著腳下地?你知道自己還在感冒中?”

當我們再次出來的時候,徐曲鳴溫柔一笑:“現在好些了嗎?”

我點頭:“還好。其實不嚴重。然後討論了一會兒張擇端的山水和唐寅的仕女圖,以及目前市麵上比較有升值空間的新作。”

等人走後,傅雲歌擺了一天的黑臉。

晚上滅燈時刻。

我喘:“不是說,要傳染?”

傅雲歌:“除了我,你還想傳染給誰?”

我:“……你這是連生病都不放過?”

傅雲歌:“你彆想跑。徐曲鳴雖然長得不錯,但比起我,你不覺得你應該減少和他相處的時間?”

我還想起傅雲歌說過:“我想得到的,我都會爭取。我在乎的,隻會是我的。你彆以為你能逃離我身邊。”

我故意吵鬨時,傅雲歌的縱容;我無理取鬨時,傅雲歌的微笑;我氣勢淩人時,傅雲歌的寬和;我疲憊時,傅雲歌的體貼;我生氣時,傅雲歌的溫柔;我傲嬌時,傅雲歌的霸道。

傅雲歌他說:“我有我的驕傲。但不是對你。我知道,不管你怎麼對我,都隻是你在不安。你對我說了什麼你覺得過分的話,會獨自傷心很久。其實我,隻要你在,都沒關係。”

那個時候,想著自己對傅雲歌的不好,想好傅雲歌的好,窈窈雲歌便成為了平庸無能的大學生,一個撲街寫手。在寫作的時候,無意間寫到了傅雲歌這個名字,就那樣愛上,如同在精神病院時,一眼,就是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章

往事如夢境,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永遠被控製無法反抗的壓抑,被放棄的不甘,被老頭說的那個女人的錯待,被所謂的友情的另一方所背叛,以為終於苦儘甘來擁有一個家卻到頭來一場空的……^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一幕幕場景飛速地交替,酸甜苦辣鹹等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我想起了老頭的話。

他說,成功是有代價的。他已經付出了他的代價。

他說:“你的旅程才剛剛開始,enjoyyourself!”

像是一種詛咒將我套牢。如果說,想要任何東西都需要代價,那麼,不管這個代價是什麼,傅雲歌,我絕對不會放棄。有那樣的一瞬間,我是不願意想起那十幾年來毫無自由可言的機器生活;不願意想起重壓之下終究放縱後的被放棄;不願意想起在被放棄之後,我遇到了月光一般清冷卻讓我覺得溫暖乾淨的的傅雲歌;不願意想起,曾經一起相處的每一個讓我覺得願意用一聲去交換的溫暖瞬間。因為,當你太過依賴某種生活將某個人以及所有和他相關的看得太重時,你會承受不了失去的苦痛。

因為失去的那一刻,世界是破碎的,自己是破碎的。沒有光明,沒有黑暗,隻有完全混沌的迷茫。

但是。

眼前,是傅雲歌熟悉的眼眉、清俊的麵龐,以及如同清泉中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這是真的嗎?會不會又是一場鏡中月水中花?或許,得到與失去,因為我得到了太多,所以注定無法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而我,隻能在老頭設計的路上一往無前永世孤獨?

我抬起手,無法控製地抖得厲害,讓我難以準確地碰到傅雲歌的麵龐。不!不可以!我閉了閉眼,難道到了現在,我還是這麼懦弱不敢打破任何常規不敢逾越任何彆人設計的軌道嗎?

老頭說得對!這樣的我,畏首畏尾,憑什麼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終於,將手放在了傅雲歌的臉上,他的手也握著我的,微涼的觸覺從指尖滲入皮膚通過四經五脈傳入心底,變為溫和的暖意,絲絲入扣不忍或離。

他看著我:“現在認得了?”

幽深的眸光中,蘊含的,是被遺忘後的包容以及淡淡的委屈。傅雲歌,他在生氣。

我點頭:“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告訴我?”

我想起了蔣小韞剛剛寫完《劫財劫色》之後,伏在桌上睡了一覺,醒來後就看到了傅雲歌。是的,在被催眠的那一刻,我聽到了蔣小韞的聲音,她說,如果不想忘記,她可以代替我暫時生活一段時間。而我,則可以默默地等待傅雲歌。但其實,她是不知道我的存在的。不知道我一直在看著她,如何獨自一個人,樂觀地為自己創造一切的樂觀因素。

蔣小韞問他:“你是誰?”

心裡莫名地悸動,很想要走過去,擁抱眼前那個清俊挺拔的男人。這樣不知羞恥地渴望著,想要和他在一起。

他說:“我叫傅雲歌。”

“你不是說你最愛我嗎?”

然後,蔣小韞私自以為,他是《劫財劫色》中的傅雲歌。覺得,總算是有一個人是因為自己而來,所以很高興,很想靠近,不想失去。

於是在處理好家事後,和傅雲歌一起,到了C市。但其實,到了C市後,傅雲歌給她做飯,和她一起打掃清潔,出去工作,參加畫展。

後來,傅雲歌帶著她去他工作的地方,接觸我曾經接觸過的一切。傅雲歌在她懷疑他心裡的人是彆的誰時,傅雲歌他一直都在。明明,是我和她離開了傅雲歌,受儘委屈的,卻仍舊是傅雲歌。

甚至,她會有點小偏好——誇大真實生活中的人物動作、語言、表情。比如,每次在她抓住傅雲歌的小衣領時她會幻想是用的某種工具抵住傅雲歌的脖子,在傅雲歌牽著她的手時她會幻想著,是傅雲歌提溜著她的衣領把她提起來。在每一個清晨醒來看著傅雲歌的睡顏,她會幻想著自己如同八爪魚一般和傅雲歌纏在一起。但其實,她的睡相受了老頭的管教後變得很好。有時候,會出現某些異性被她幻想成假想敵時,她會YY自己能夠抓住人家的小衣領一把將人扔開,又或者,能夠輕易地將之踢飛。在彆人的表情很正常的時候,她會想象出麵條淚、頭發直豎的場景,在彆人靠牆而站時,她會覺得是彆人被扔到牆上變成鍋貼……

不知道過去,預測不到未來。沒有任何與之有情感聯係的人。沒有什麼“粑粑麻麻”,也沒有室友ABC,小竹竿兒隻是她偶然間認識的一個大學在讀生。

那段時間,她醒來後就住在了那間公寓,有基本的生活設施,有一點錢,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什麼都不知道,世界裡一片空白。渴望有朋友希望真誠地對待每一個人卻又會不自覺地排斥,即使認識了小竹竿兒以及小竹竿兒的幾個軟萌妹紙小女友,她也不能夠忍受和她們長期相處。這就像是長期養成了的一種習慣,習慣距離,習慣,孤獨著……

但又好像是另外一種情況:就好比靈魂的缺失,導致內心有一個永遠無法填也不願填的洞,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