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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會兒,開口:“你覺得咱們家搬到縣城住怎麼樣?”

白秀娥嚇一跳,轉頭看過來:“胡想什麼?”

林豔說:“沒胡想,就是認真考慮,怕你被奶奶他們家沾上報複。是非太多,不如搬去縣城,咱們家在那變也有舅舅照看,挺好的。”

白秀娥嘖了一聲,去倒水,不太相信林豔這說法:“你奶奶還能吃了我不成?他們家再霸道也不能來殺人吧,你知道建一棟房子要花多少錢?咱們家現在窮的飯都吃不上,去那裡買房子?傻了吧孩子!”

白秀娥笑了一聲:“等你以後嫁個好婆家,幫襯我們了再想著搬去縣城,現在我可不敢想。”

林豔沒再多說什麼,白秀娥舉著煤油燈往屋裡走:“豔子,明天過年就彆出去跑了,在家好好呆著,媽給你做好吃的。”

林豔點頭。

白秀娥舉著煤油燈進屋,“你趕快去睡吧,明早咱們去廟裡燒香。”

白秀娥信佛,大年初一頭一炷香最靈驗,她要帶著全家大小去村頭廟裡燒香。

林豔剛剛睡著,就被震天的鞭炮聲吵醒了,迷迷糊糊拉起被子蓋住頭,睡在對麵床鋪的林桃就爬起來了:“大姐,快點起床出去燒香!”

她歡天喜地穿上新衣,又叫醒林梅。農村孩子,看到新衣服兩眼都放光了,兩人的衣服都是林豔扯的布做成。漂亮的花樣,林豔剪裁了一半剩餘是白秀娥縫製,樣式倒是十分漂亮。

“大姐,起床了!”

林梅趴在林豔的耳朵上叫了一聲,連忙跑開。隔壁房間睡得白秀娥也醒來了,隔著門簾叫了一聲:“梅子,你叫你姐起床!咱們趕快走。”

“你起吧,我和妹妹都收拾好了。”

林豔不情不願的從溫暖被窩裡探出頭,接觸到冰涼空氣,整個人瞬間清醒。外麵天還沒亮,黑漆漆的一片,林豔戴了厚厚的帽子,穿著大棉襖拎著燈籠一腳淺一腳深的往村頭廟裡走。她困得不行,眼睛都睜不開。

林桃和林梅倒是開心,樂嗬嗬的跑在前麵,兩人都穿著新衣。白秀娥找了件乾淨的沒補丁的外套穿著,林豔依舊老一套,沒新衣什麼都沒有。白秀娥看到,有些辛酸,老大就是這樣,什麼好的東西都給弟弟妹妹。

“豔子,我也給你做了件外套,馬上回去試試看合身不。”

林豔嗯了一聲,隨後又開口:“謝謝你了。”

這話客套的讓白秀娥眼睛都溼潤了,這是自己的%e4%ba%b2閨女啊。

白秀娥先點燃了香,一人分了三根:“你們磕頭。”

林桃和林梅都是趕個稀奇,快快磕頭爬起來就把香往爐子裡插。香灰發硬,半天沒□□去。一旁的白秀娥態度虔誠,跪在佛像麵前念念有詞:“保佑我們全家無病無災,平平安安。”

林豔抬頭看著被蠟燭映紅的佛像,隻許了一個心願:二娃子下輩子投胎到好人家,不那麼傻。

她眯了眼睛,去把香□□香爐,林桃手裡三根香都被□□斷了。林豔囧了一下,連忙去幫她把香插到爐裡,然後抬頭對佛像鞠了個躬,大聲說:“保佑林桃能考上大學。”

林桃就笑的眯了眼睛,恭恭敬敬對著佛像磕頭:“保佑我姐姐平平安安,越長越美。”

白秀娥抬手就推了林桃一下,皺眉:“在佛前鬨什麼?”

說完,上前把香□□香爐裡,退後兩步鞠躬磕頭。

頭還沒磕完,就聽見腳步聲,然後林豔就看到林建超大伯母還有奶奶三個人一同前來。村子就這麼大,一家子都是信佛的,總要碰上。

反正白秀娥都燒完了香,她拿起幾個爆竹在廟門口放,響聲在寂靜的清晨震耳欲聾。白秀娥扔了鞭炮,剛要拉著林桃走,林建超突然上前推了白秀娥一把:“你眼瞎啊?鞭都扔我身上了!”

這純粹是找事,林豔都覺得林建超腦袋被驢踢了。

白秀娥被推到了水渠裡,林豔上前一把抓住林建超的手腕,稍一用力,他就鬼哭狼嚎的慘叫出聲:“佛祖看著的,林豔你敢對長輩不敬!”

林豔狠狠瞪了他一眼:“佛祖看著的,小心你得報應。”

林家大伯母一看連忙去拉林建超,對著林豔和白秀娥解釋:“他是沒睡醒,還糊塗著呢。”

林建超哽著脖子,哼了一聲。林豔拉了白秀娥一把,沒再搭理這幾個人,在廟門口鬨事,還是大年初一,這也太不長眼了!

“媽,走!”

白秀娥還想說什麼,林豔一手拉著她,另一手扯著林梅:“林桃,彆看了,回去。”

林桃咬了咬牙,她恨死了小叔,這些人隻會欺軟怕硬欺負他們家人。

廟過去是個小坡,翻過小坡才能走到回家的路上,一家四口剛剛走到坡上,突然聽見身後一個刺耳尖叫。林豔倒吸一口涼氣,回頭看過去。

廟建在村頭,側麵靠山而建,山裡到處都是懸崖。隻見廟側麵好端端的滑下來一大塊的土,土崖滑下來石土是很正常的事。可是這邊自建廟以來,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那塊斷崖,之前還有人掏窯洞住人,堅固的很,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

林建超尖叫一聲往前跑,那土石下來的也及時,轟隆一聲,原本站著的三個人隻剩下兩個。

☆、第三十七章

大年初一,林建超被壓斷了%e8%85%bf,這報應來的太快太迅速,讓人目瞪口呆。

老太太受了驚嚇,回去就起不來床了。大年初二,白秀娥起的大早收拾行李,林豔還睡的迷迷糊糊,就聽外麵吵鬨聲音。睜開眼,皺眉不悅:“桃子?外麵誰?”

林桃已經在穿衣,從窗戶上探頭看了一眼:“姑姑和姑父。”

林豔的睡意瞬間飄走了,匆匆穿了衣服,剛掀開門簾子就聽院子裡的吵鬨聲:“白秀娥,你彆把事辦絕了!”林紅聲音尖銳,林豔挑了下眉頭。

“彆忘了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白秀娥也不甘示弱,聲音也厲害了許多:“林紅,你彆來我門上吵吵,廢話什麼?你是誰?大哥把斷%e4%ba%b2書都寫了!”

“嫂子,那一時氣話,誰還能當了真?”

“氣話?不當真?”林豔掀開門簾走出來,冷笑:“你是想還錢了嗎?”

程大海看到林豔,囂張氣焰頓時就低了下去,哼哼幾聲:“這不是好說好商量嘛,小弟現在被砸斷了%e8%85%bf,媽又生了病,這事你們不能不管不顧吧?好歹我們也是一家人。”

“誰和你是一家人?”

林豔冷笑一聲:“為什麼不能不管不顧?和我們家有什麼關係?”

程大海的意思是想讓林建成出一部分錢,可是眼前局麵顯然是不可能。他也有些不好再說下去,林豔脾氣很壞,人品也不咋地,萬一鬨起事來,自己可招架不住。

“什麼沒有關係?豔子,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林紅沒忍住,尖著嗓子說道:“這錢又不是要你們一家出,我們三家平攤,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叔叔斷%e8%85%bf癱瘓吧?你心咋這麼狠呢!”

林豔更加好笑了,她把額頭上的劉海捋到耳後,側頭:“你說什麼狠心?”轉頭視線看過來,目光沉著:“你都能看著我爹癱瘓,這不狠心麼?我不想和你說話,要滾趕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豔不耐煩,她著實討厭這幾個人。

林建成斷%e8%85%bf就不是斷?林建超怎麼就寶貝的不得了,姐妹兄弟前後跑著去找錢,怎麼從來沒人去為林建成湊錢呢?農村人的一句話,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這話說的十分在理,林建超就是典型的敗家子,活在老太太手心裡。林建成十三歲就跟著瓦匠去蓋房,老實孝順卻被逼到了絕路上,這世界上哪有公平的事兒?

“你怎麼這樣說話?”林紅也怒了,又要故伎重演,就要撒潑打滾。“我找二哥去,你這個白眼狼!”

林豔轉頭看過來,臉徹底冷了下來:“去,趕緊去!把你二哥從病床上拖下來,讓他去給你賺錢。”林豔真不想搭理這家人,糟心的很。

白秀娥也是怒了,指著門口:“林紅,識趣的還是趕快走吧!”

他們家要是有錢,林建成的%e8%85%bf也能治好了,還用去要那幾百塊錢。

林豔轉身往屋裡走,走到一半忽然腳步頓住,轉頭直直看向林紅,沉默一會兒,開口:“你確定沒拿我們家的黑色鐵塊?”那東西如果在林紅手裡,最好拿出來,萬一她家裡出點什麼事,可是林豔的責任,人命關天。真不知道那個鐵疙瘩林紅要來乾嘛?可是除了林紅,還真沒有旁人去過他們家。

林紅眼睛一瞪,就要撒潑:“我家是少吃沒喝了?至於要來偷你們家東西?你少在這裡胡說?這麼汙蔑我,是什麼意思?”

林豔皺眉,看著林紅的眼睛:“那不是好東西也不值錢,而且有點邪門——”

話沒落就被林紅刺耳的尖叫給打斷了,她歇斯底裡的吼罵:“你拿出證據啊?證明是我拿的?空口白牙就汙蔑長輩,林豔我看你是尾巴超上天了!得瑟的不行,會賺錢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你去告我啊?去告我偷東西。”

林豔真聽不下去了,管她去死。

“那以後要是出什麼事,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貪心不足蛇吞象,早晚要付出代價。

轉身就走,“媽,和他們廢話什麼!”

林紅大清早來討了個沒趣,白秀娥脾氣也不是很好,一旦硬氣起來也是挺讓人生氣。林紅罵不過林豔,也打不過,罵罵咧咧半響林家沒一個出來搭腔,她一個人唱獨角戲還被村民圍觀,再厚的臉皮也撐不下去。

程大海左右看看:“你先彆鬨,這事咱們回去合計合計。”

林紅正在鬨,聞言眸光一閃,轉頭看過來:“什麼意思?”

“你傻啊?這事都不管,你出麵做什麼?誰出麵以後林建超就要誰出力,你想過嗎?你大哥怎麼不出麵?”說著就和林紅使眼色:“咱家有錢啊?你能出錢給你弟弟治病?”

林紅頓時啞聲,剛剛知曉這個事,一時衝動竟沒往深處想。眼珠一轉,頓時收住了撒潑,攏起頭發紮在腦後,轉身步伐利索朝村口的方向走,她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大哥二哥都沒出麵,母%e4%ba%b2讓她來鬨是什麼意思?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有些埋怨:“你剛剛怎麼不說?”

程大海罵了她一句,環顧四周,視線落回林紅身上:“我不是沒想起來嘛,剛剛看你二哥一家人的反應,才突然明白過來,他們根本就不想承擔這事,獨善其身。”

林紅表情一怔,半響才開口:“我媽這是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