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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時先王就嚴厲反對過,卻不料閔王殿下執意不從,一意孤行娶了這女子,可不到一年就傳出閔王要謀反的消息,閔王定是受了這妖女的蠱惑才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還望大王為自己的萬金之軀著想,為信國的百年基業著想,將這不祥之人處死以平民怨。”

後麵一大堆大臣跟著磕頭,整齊劃一道:“望大王將這不祥之人處死以平民怨!”

那為首的一個宣野猜測多半是信國的百官之首令伊(相當於中原丞相)。

宣野有些疑惑,這件事的威力竟然大到這般程度,不過半天功夫竟然讓信國的眾位要臣跪在日陽殿外麵集體懇求君無疆殺掉白露?

看樣子這白露遭人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想來之前白露一直低調行事恐怕也是因為此。

白露並沒有現身,此刻多半一臉清心寡欲的姿態好端端呆在月瑤宮中冷眼旁觀事情走向。

她突然想到白露對她說過的那句話,“我與他不夠%e4%ba%b2近不過是我不想而已,如若我真要爭取一下,讓信王殺掉你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宣野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隻聽得君無疆道:“這件事,寡人已經命人查清楚了,這是有心人想要挑撥寡人和眾位大臣的關係,讓我們君臣離心好坐收漁翁之利。”

說完,那如利劍一般的眼神冷颼颼向宣野看了一眼又道:“這背後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位祁國國君!”

話音剛落,信國眾大臣紛紛轉頭看來,側殿和正殿成直角而建,此刻宣野便站在君無疆一側的直角線上,她淡然的看著君無疆和眼神各異的大臣,不慌不忙道:“卻不知信王陛下如此說有何證據?”

君無疆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傳來,“寡人已命人查得祁公身邊的司馬大人昨日出過王宮,分彆去了郢都三條熱鬨的集市,再扮作說書先生將早先準備好汙蔑月瑤夫人的話講上一遍,所以外間散播的那些謠言跟月瑤夫人沒有半分關係,都是這些人捏造出來的。”

馥如子昨晚上出了宮沒錯,卻沒有去過郢都最熱鬨的集市,更沒那麼無聊扮作說書先生汙蔑什麼月瑤夫人。

君無疆還在繼續,“祁公此人心腸歹毒至極,為了得到祁國王權不惜殺掉%e4%ba%b2生母%e4%ba%b2,此番來到信國,不但要利用信國實現她的野心,還要從中離間我信國君臣關係,而月瑤夫人便是她這番計謀的棋子,她分明知道寡人寵愛月瑤夫人,便想用此計讓寡人與眾大臣君臣不合。”

26、爭鋒相對(二)

底下的臣子議論紛紛,一個個對宣野指手畫腳。

宣野冷眼看著這一幕,再看看一臉冷然的君無疆——

即便他多麼不想娶她,可是畢竟她跟他有兩年的師門情分,他們還在一起打打鬨鬨的生活了一個月,可他竟然可以冷情如這般。

君無疆不想同她成%e4%ba%b2,可是他又不甘心放掉祁國這塊肥肉,所以他要借此機會除掉她,再扶持宣歌那種外強中乾的人上位,從而慢慢架空宣歌,再一舉得到祁國王權。

什麼汙蔑月瑤夫人,什麼離間他們君臣關係,這一切恐怕都是君無疆一個人搞出來的。

君無疆終於說出了她心中所想,“她挑撥我君臣關係便是與我信國為敵,如此品性惡劣之人留在世上也是禍害天下,寡人今日便要為天下人除害。”

宣野勾%e5%94%87冷笑,她如今已經沒那個心思跟他爭辯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是她卻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束手就擒。

“信王可知,我手下有一批跟著我出生入死誓死效忠的精衛,這兩萬精衛早在幾日前便達到郢都,如若我有什麼不測,這兩萬精衛便會以死相拚,與我共存亡,我不敢保證這兩萬精衛會一舉拿下郢都,可我敢保證她們一定會讓信國元氣大傷,信王剛剛說的事情實在是子虛烏有,我並沒有做過所以抵死不認,可若信王一定要將我汙蔑到底,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昨天晚上馥如子出宮便是與這些軍隊回合,再加上當初跟著她一同來信國又滯留在郢都的兩千人,若她真的拚了命要跟信國硬來,這兩萬兩千精衛定然會給信國以重創。

君無疆陰鷙的眼神緊緊望著她的臉,而宣野也毫不畏懼與他對望。

空氣中像是有一串隱匿的火花在閃爍,灼燒著空氣滋滋作響。

半晌之後君無疆突然勾了勾%e5%94%87,那詭異的笑容就如一朵在地獄盛開的毒花。

“我聽聞祁公能征善戰,剛剛坐上祁國國君之位便一舉滅了一直挑釁的南疆,我一直想見識一番,看目前情形,我與祁公是免不了一戰的,而我又不想讓無辜之人受到牽連,這樣吧,我與祁公每人帶五百人在信國城外的牛頭山一決高下,戰場之上不論生死,你看如何?”

頭頂的太陽微微晃著宣野的眼,她隱隱有些頭暈,卻不顧陽光照射將雙眼大睜著望向君無疆,“一言為定。”

不論生死,其實就是決一死戰。

君無疆果真是要殺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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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信國都是豔陽高照的好天氣,可到了這天天氣卻陰沉得可怕。

牛頭山是信國郊區的一座荒山,山不高,頂上有一塊寬闊的平地,平地上野草蔓蔓,格外荒涼,再加上冷風擊打著山上罅%e7%a9%b4,發出一陣厚重的嗡嗡聲,更給人一種淒清之感。

天空烏雲密布,那濃重的烏雲仿佛隨時都會壓下來,給地麵上的人帶來一陣窒息的壓迫感。

她與君無疆各帶五百人分列於山頂兩邊——

信國的將士整裝待發,一片肅穆,信國女將也是戰袍加身,不讓須眉。

君無疆一身銀色戰甲,那晶亮的甲片折射出一片刺眼的白光,那挺拔俊偉的身材下跨騎一匹純白驊騮,更突顯出他高大威猛的身姿。

祁國女將士所穿那獨特的戰甲君無疆不是沒有看到過,其實在君無疆的心中有一個超出常規的想法,他很想看到衣著暴-露的宣野是什麼樣子。

不過事實出乎他意料。

祁國的女將士依然穿著那性感到讓人噴鼻血的戰袍,可宣野身為主將卻穿著一身血紅色褥裙,且那褥裙裙擺及地,衣袖用的也是極不方便行動的長幅大袖。

她頭發半挽,劉海儘數梳到腦後,露出一張精心打扮過的臉,她的臉形不大不小,配合著她的五官和身材最是恰到好處不過了。

君無疆很疑惑,為何上個戰場她卻如此精心打扮,而且還穿一身如此不方便行動的衣袍。

不過馬上他便明白了過來。

君無疆與宣野的比試采用步兵作戰,隻主將坐在馬上,戰鬥伊始,作為主將的宣野卻並沒有隨著將士們衝鋒陷陣,卻突然站在馬背上……跳起舞來。

這女人雖長得不是傾國傾城,可她的身材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祁國女子最注重保養麵容和身形,永遠站在時尚的最前端,是以天下間最出名的胭脂水粉,褥裙深衣皆出自祁國。

祁國盛產美女,祁國先公就曾是天下間一等一的美人,各路諸侯為了得到她而費儘心機,就連他父王也拜倒在祁公的石榴裙下。

第一美人的女兒,即便身體裡留著一半奴隸的血,骨子裡卻也流淌著那絕色的風韻。

所以當宣野站在馬背上迎風起舞的那一刻,那紅裙隨風輕擺,發絲飛舞,如一朵臨風盛放的豔麗花朵——

君無疆呆住了,其他信國將士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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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國女將士自然趁著這時機奮勇殺敵。

君無疆被突然襲來的劍鋒拉回了心神,副將穆黎砍倒一個向他襲來的祁國將士湊到君無疆身邊道:“大王,祁公可不是單純的跳舞那麼簡單。”

君無疆劍眉深鎖,幽深目光凝望著那抹豔紅的身影。

宣野所在的位置比其他人高出許多,所以她能清楚的看到戰場形勢,是以她便將指揮之法融於舞蹈當中。

隻有祁國將士才能看得懂,怎麼樣的動作是前行,怎麼樣的動作是後退,怎樣的動作是衝刷羽翼,怎樣的動作是斷了退路。

“你先在這裡指揮著,寡人過去會會她。”

“末將遵命。”

君無疆迎著那抹紅色的身影策馬狂奔而去,許久沒有與她好好切磋過了,曾記得以前在折多山之時,每日吃過晚飯,他們兩人便在山上一片竹林裡切磋武藝,以前她總是輸在他手中,可現在……

既然她能將師傅殺掉,想來武功定然進步不少,趁著這機會他們便好生比試一下吧……師姐。

宣野自然看到君無疆策馬狂奔而來,可她要坐鎮指揮,自然不會亂了心神,可護在她身邊的人顯然不是君無疆的對手,不過過了幾招君無疆便一躍而起,眼看著君無疆就要出招,宣野一個完美的旋轉躲過一擊順勢跳下了馬來。

宣野知道君無疆是盯死了她的,她隻得換上另一個熟悉指揮之法的將士,再引著君無疆退到戰場外。

宣野不想跟君無疆廢話,退到戰場外便開打,君無疆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幾個閃躲矯捷奪過了她的襲擊。

她手上一件兵器也無,君無疆手中雖握著一把青銅劍卻始終沒有主動出擊,從一開始就是她進他退。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就如一紅一白的兩片花瓣,在風中糾纏廝磨。

“君無疆,你還不出手?”

“真要我出手怕你招架不住。”

宣野一手成抓抓向君無疆喉頭,還未近身君無疆便握著她的手腕一旋,宣野順勢一個旋轉,反腳便衝他%e8%83%b8口招呼,君無疆跳將起來一個後空翻,剛好落在宣野身前,那如白玉細膩的手腕依然被他握在手中不曾放開。

宣野並沒有當成一回事,用另一隻手向著他的側頸招呼,君無疆俯身躲過,宣野便趁著這時從他手中掙%e8%84%b1,並接住馥如子扔過來的一把劍。

她二話不說拔出劍來便衝君無疆刺去,君無疆自然以劍格擋,兩人過了幾招之後君無疆發現宣野招招狠戾是要取他性命,他心內一陣淒然,隻得也發足了力氣向她襲去。

每每襲向她之時他都有意偏開目光,故意讓自己的劍鋒不那麼準確,好讓她趁機躲開。

而宣野並沒有發現這一點,反而覺得君無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