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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而自己一直惦念的師妹竟然還是自己的未婚夫。

這雙重驚喜讓她覺得她跟君無疆的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可沒想到……

回到側殿之後宣野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馥如子,就連馥如子也想不到君無疆那種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為了學巫術男扮女裝。

她的師傅赤焰鬼王來頭非同小可,不僅武功高強,還是個了不得的巫師,當初宣野跟赤焰鬼王學的是武,而君無疆學的是巫,隻因她家師傅曾經被男人傷害過,她一直最痛恨男人,是以君無疆才不得不男扮女裝。

“國君,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今晚你依然做你該做的事情,其它的我再考慮一下。”

馥如子是清楚這位國君的脾性的,知道她想問題的時候不喜彆人打擾,遂衝她道了聲“是”便知趣的退下了。

說真的,宣野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今日君無疆將話說的那麼絕,顯然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她再繼續逗留下去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會讓君無疆看不起。

可如果就這樣回去她又不甘心,都已經做了這麼久的努力了,眼看著就要成功……

想到這裡她覺得將君無疆碎屍萬段都算輕巧了。

她真是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在折多山之時她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在她的記憶中她跟小師妹一直都是相%e4%ba%b2相愛的。

看樣子她一直將小瑩了解錯了,或者說她從未真正了解過她那位性格陰沉的小師妹。

宣野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亥時時分,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宣野更是睡意全無,她索性坐起來,在殿中找了一壺酒,一邊渡步想問題一邊一口接一口灌酒。

酒入喉中,隻覺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從嗓子眼一直蔓延到五臟六腑,也不知是不是酒勁上頭,她感覺全身燥熱難耐,索性提著酒壺走進雨中。

還彆說,被雨水衝刷著,她覺得身上那燥熱減輕了不少,渾身清涼了許多。

此刻雖已是五月天氣,但被雨水淋濕了衣衫再被冷風一吹,卻也凍得骨頭發酸,宣野抬頭看了看,頭頂是黑壓壓的一片,月亮和星辰都被烏雲遮住了。

一陣狂風夾雜著雨水襲來,帶來一陣溼潤的菖蒲草的清香,宣野突然就想到很多年前在一條河邊,那河邊長滿了菖蒲草,禾子千坐在菖蒲草上,而她在他的懷中醒來。

今晚看不到最亮的那顆星星,那是變身之後的禾子千。

他說過他會永遠守護在她身邊的,可他後來還是食言了。

君無疆批著奏折,感覺殿裡太過煩悶,聽到外麵下雨了,遂讓丘山撐著傘跟著,他出來透透氣。

日陽殿的兩個側殿就如兩隻羽翼分侍在正殿兩側,宣野所住的是位於日陽殿右邊的側殿,跟主殿並沒有相距多遠,所以君無疆一出來就看到站在雨中低頭沉思的宣野。

她手中還握著酒壺。

君無疆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頭。

日陽殿前麵掛著幾盞風燈,模模糊糊的照出宣野單薄的身影,她垂頭喪氣的,像一隻敗鬥的公%e9%b8%a1,再不似她平日裡那張牙舞爪的模樣,君無疆心頭劃過一陣陌生的感覺,他移開目光,轉身向殿中走去。

宣野似也意識到還有彆的人在這裡,她抬頭望去,正看到君無疆轉身離去的背影。

那玄色華服服帖穿在他身上,那挺拔勻稱的身材無論從哪個方向看都有一種性感的流線型美感。

她急忙叫住他——

“君無疆!”

君無疆頓住腳步轉頭看去,卻見她劈開重重雨幕向他走來,她全身被雨水淋濕透了,看上去狼狽不堪,鹿皮靴灌了水踩在地上發出吱咕吱咕的聲響,聽上去竟顯得幾分淒楚。

她走到他麵前站定,目光平靜的注視著他。

如晶瑩的黑曜石般閃耀的眸子。

如萬丈深淵般凜冽寒眸。

“君無疆,你分明知道我是你師姐,也清楚跟我成%e4%ba%b2會給信國帶來什麼樣的利益,可為什麼你始終不願意娶我,在你眼中我真的那麼糟糕麼?”

24、冷心冷情

他的雙眸像是落在她身上,卻又像是落在虛無的一點,那深邃如寒潭的眼神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你喝醉了,回你的房間好好休息吧。”

他不過冷漠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去,此刻宣野隻覺心臟像被熱鍋煎著炸著,身上那種無力感像成百上千條蟲子咬著她的身體,再加之酒勁在身體中翻騰,她的理智被攪得七零八落。

眼看著他要離去,她索性一把抱住他的大%e8%85%bf哭道:“君無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有什麼不好,你為什麼始終不肯娶我?!”

她一邊哭叫,一邊用雙%e8%85%bf在地上踢打著,將青石板上聚集的雨水濺得到處都是,像極了一個跟大人撒嬌耍賴的孩子。

丘山沉痛得將臉轉到一邊去,祁公這樣子簡直不忍直視,太丟臉了啊。

君無疆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他也不急著抽開被她抱著的大%e8%85%bf,也不使用暴力一腳將她踹開,他隻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眸子鄙夷的望著抱著他大%e8%85%bf的人。

“就你這樣子,永遠也成不了我信國王後。”

寒冷鋒利如利劍出鞘般的語氣從頭頂刺下來,宣野渾身一激靈,她抬頭看去,卻見君無疆始終麵無表情,可他的嘴角分明帶著幾許譏嘲。

宣野如醍醐灌頂般悻悻的鬆開了手,君無疆也不再多看她一眼,轉身離去了。

宣野就那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日陽殿外那冰冷的青石板隔著衣料傳來一種刺骨的冷意。

宣野連打了幾個寒顫。

真冷啊……

也不知躺了多久,她突然感覺身旁有腳步聲傳來,來人在她身邊停下,原本打在她頭上的雨頓時沒有蹤跡,大概是來人將傘撐在她的頭頂。

來人什麼話也沒說,他溫柔將她扶起來,拿出手絹幫她將臉上的雨水擦乾淨。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他臉上有著最溫和笑容,那細長的眉眼在殿外風燈的照耀下渡上了一層迷離的光暈,那精巧的小嘴笑起來推動著嘴角的法令紋,他看上去迷人得不像話。

他半摟著她走到正殿和側殿相連的一條走廊上,略帶責備的聲音響起,“你看你淋得渾身濕透了,還不快回去洗個熱水澡?”

宣野嘴角勾著嘲弄笑意,“姬景陽,你不必再演戲了。”

姬景陽臉上的笑意帶著些許裂痕,“宣野,你就假裝我不是對你演戲的好不好?”

那透著無可奈何的語氣卻沒能讓宣野對他有半分憐憫,她將他推開一些,“你可知道我母%e4%ba%b2在我生活的這些年裡一直無比厭恨於我,而她厭恨我的結果便是讓我也厭恨上了她,對於我厭恨的人用剩了的東西,你覺得我會好臉相待麼?更何況我還知道我你對我彆有用心。”

姬景陽臉上的表情這下完全冷淡了下來,那迷人的狹長雙眸微微眯起,從眸中迸射出幾許冷意。

“在你眼中,我隻是東西?”語氣中有著不可抑止的顫唞。

宣野嘲弄一笑:“你不僅是我母%e4%ba%b2用剩了的東西讓我厭惡,我還知道你跟宣歌勾結在一起。”說完,宣野俯身在他身上聞了聞,“你身上還殘留著宣歌身上的味道,你靠近我的時候我就聞到了。”

姬景陽臉色慘白一片,他呆呆的凝望著她的臉,在她那鄙視厭惡的目光中,他也感覺自己仿佛被丟在了一個泥潭中,他在那泥潭中滾來滾去,身上沾滿了肮臟的泥土,全身汙穢不堪。

宣野還在繼續,“你可有聽說過中原有個詞語叫做‘父子聚麀’是說禽獸父子共用一隻母獸的行徑,中原人用於罵那些不知禮義廉恥的無禮之徒,而你,宣歌,我母%e4%ba%b2,你們三人何曾不是如這些禽獸一般做這些醃臢汙穢的事情,姬景陽,我不是宣歌,並不是你三言兩句就可以哄騙的,即便我跟君無疆之間的婚禮作廢我也不會退而求其次選你的,所以,你還是省點力氣,將你這些伎倆用在彆人身上吧。”

也不再多看他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麼,宣野拖著被水淋得有些沉重的身體一步步向側殿走去。

其實她並不是有意要對他說出這般刻毒的話,隻是她現在心情亂成一團,迫切的需要發泄口,這樣劈裡啪啦對著姬景陽說了一大通,其實她心中是略帶歉意的。

姬景陽並沒有留住她,也沒有追上去,他呆呆的佇立在那裡,雙眼靜靜盯著腳下的青石板,他身上那如雪白衣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顯眼,看上去就如一隻無處可去的鬼魂野鬼。

他嘴角慢慢勾出一抹弧度,他好似淒清的笑了笑,隨即,語氣中透著與臉上神色截然不同的冷意,“出來!”

話音剛落,卻見走廊附近那濃稠的黑暗中走出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側殿門楣上那一盞八角宮燈不甚明亮,依稀可見男子穿著一件墨綠色斜襟長袍,臉上戴著半截獸頭麵具,隻露出一雙揉了碎玉似的雙眸和一張刀削般的薄%e5%94%87。

姬景陽臉上已然沒有剛剛受傷的神色,原本低沉可憐的雙眸中染上幾許冰寒的嘲諷,“她這般侮辱於我,大概正如了你的意吧?”

麵具男子語氣低沉,“我不是早告訴你了麼,她本不如表麵上看著那麼愚笨,你這般作為,實在白費精力,所以,對她放手吧,大周諸侯那麼多,為什麼非得將目標對準她?”

姬景陽冷哼一聲,“大周諸侯那麼多,可偏偏隻有她是女人,而女人……”他嘴角揚起一抹邪魅弧度,擲地有聲,“最是好騙!”

麵具男子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暗自收緊,語氣中難掩憤怒,“你本就知道的,我不想她卷入大周的爭鬥之中。”

姬景陽冷眸在他身上掃了掃,“自從她那般不安分的想要跟信王聯姻開始就已經將自己卷入爭鬥中了,既然她要卷入,我便樂的成全。如今她拒了我又如何,我從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輸,而宣野,總有一天我會將她牢牢捏在掌心之中。”

麵具男子正要開口,姬景陽無情打斷,“你不要忘了,她當初勾結南疆人叛亂的證據還在我手上,即便先公已死,可這些消息一旦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