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1 / 1)

到之處,那火苗仿佛也怕這冷傲殘忍的君王,竟半點不敢沾他的身。

看到完好無損的君無疆從火海中出來,宣野第一個想到的是,君無疆這種變態還真是適合她。

當然,如果君無疆的懷中沒有抱著彆的女子,宣野肯定會跑上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君無疆抱著月瑤夫人從宣野身邊經過的時候,宣野依然保持著被姬景陽半抱在懷中的姿態。

她永遠忘了不了君無疆當時看她的眼神——嫌惡,嘲弄,憤怒。

月瑤夫人名叫白露,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君無疆直接將她抱到日陽殿,放在獨屬於他的那張床榻上。

丘山曾經多次警告過她,整理大王寢榻時務必要儘心儘力,他的床單被套上不能沾上一點雜物,因為這位有著變態潔癖的國君討厭他的東西沾染上一丁點彆人的東西。

宣野不知道這位月瑤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讓一向冷情殘忍的君無疆這麼著緊她。

岐黃司出動了十二名醫正來為月瑤夫人診治,君無疆自己也受了傷,可他卻渾不在意,強製命令醫正們要保月瑤夫人一命。

好在月瑤夫人隻是嗆到濃煙昏迷過去了而已,在醫正的合力搶救之下已並無大礙。

宣野一直站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在醫正們費力搶救月瑤夫人之時,君無疆一直麵無表情站在一旁。

冷淡涼薄得不似這紅塵中人。

可宣野知道,此刻的君無疆比任何人都要緊張,因為她看到他耳側的肌肉一直緊緊繃著,沒有一絲放鬆過,直到醫正們集體確認月瑤夫人並無大礙之後君無疆才不可察覺的鬆了口氣。

接著,他將所有人都屏退出去,獨留了宣野一人。

宣野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殿中安靜下來之後,目光一直注視著月瑤夫人的君無疆終於冷冷的轉頭看著她。

雙眸沉冷,深不見底。

他一步步向她走過來她一步步後退,直到後背抵在殿中的巨柱上,宣野退無可退,君無疆伸手扣住她的脖子,不帶絲毫猶豫的。

宣野一臉不解,她不知道她究竟在什麼時候得罪了這個性格多變的帝王,在不久之前,就在這個地方,她還在肆無忌憚的調?戲他。

他的手指按壓住她的頸部動脈,虎口死死卡住她的咽喉,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就如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隻是公事公辦的來索人性命。

“如果白露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一定會讓你陪葬。”

被他死死卡著,宣野根本說不了話,隻用一雙疑惑的眼眸看向他,其實她本可以反抗,君無疆的武功雖高,可要殺掉她卻並不容易。

可是,在被他掐住脖子的那一刻,她心神潰散了,聚攏不到一起給她反抗的動力。

君無疆給了她答案。

“是你告訴槿華夫人,要將所有的威脅一把火燒個乾乾淨淨,槿華夫人受了你的挑唆才對白露動了殺機。”

原來如此,她當初的確跟槿華夫人說過這些話,可是她真正的目的是想借槿華夫人的手殺掉宣歌,她以為宣歌才是君無疆放在心間疼愛的那個人。

沒想到一向名不見經傳的月瑤夫人竟是一顆滄海遺珠,她才是牽動君無疆心弦的那個人。

而槿華夫人顯然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她才對月瑤夫人動手。

最終君無疆並沒有殺掉她,他將她重重扔在地上,冷聲警告:“你最好給我安分一些,你若再對白露耍什麼手段,彆怪我不客氣!”

宣野趴在地上咳了許久喘了許久才稍稍緩和了一下不適感,她知道剛剛君無疆的確對她動了殺機。

其實她並沒有太在意,她知道君無疆不會殺掉她,最起碼目前還不會,並且在她起身離開日陽殿之時她還很好心的對君無疆提醒道:“你手上流血了。”

宣野回到院中,馥如子急忙上前詢問情況,宣野衝她擺擺手示意她先回避,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馥如子很知趣的退下了,宣野並沒有進屋中,而是坐在院中一顆歪脖子樹上,這顆歪脖子樹枝乾歪得奇形怪狀,有一根枝乾幾乎是貼著地麵生長的,平時她跟馥如子都將它當板凳用。

君無疆既然知道當初她跟槿華夫人說過的話,他就應該意識到槿華夫人這個蠢貨會向月瑤夫人動手,那麼他就該多在月瑤宮增加人手保護月瑤夫人安全並旁敲側擊警告槿華夫人不要亂來才是。

究竟是槿華夫人根本不在乎君無疆的警告還是君無疆派到月瑤宮的人有所疏漏才讓槿華夫人有機可乘,竟放火差點將月瑤夫人燒死?

18、輪下毒的伎倆 ...

宣野想不明白這些緣由也就不去想了,信國這些後宮爭鬥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她的眼見可不會放在女人之間爭風吃醋上,目前最要緊的就是讓君無疆儘快跟她成%e4%ba%b2。

“你在想什麼?”一道溫和如風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宣野抬頭看去,卻見麵前站著一個一身淡藍袍子的俊美男子,男子笑容溫和,一雙狹長雙目灩瀲出迷人光澤。

不等宣野回答,他徑直走到宣野身邊坐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再淡然的拉過宣野的手,溫柔的將瓷瓶中的藥膏抹在宣野手心上。

剛剛她被君無疆摔倒的時候手心擦破了一點皮。

宣野自然很抗拒他的觸碰,她急忙想抽開手,可姬景陽看似鬆鬆垮垮的握住她的手腕,卻一直警惕著她的一舉一動,見她想抽開他急忙用力握住。

這個時候的宣野卻沒有心思再與他推來擋去的,見他是鐵了心不鬆開她便也由著他給她上藥。

姬景陽的動作小心翼翼,溫柔仔細,仿佛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宣野突然想到什麼,“我母%e4%ba%b2在位之時每晚都需有五個男寵輪流侍寢,可自從你來了之後,我母%e4%ba%b2便獨寵於你,大家都猜測,阿陽大公你究竟有何能力抵得住五個人的魅力。”

“你想知道?”

“不想。”

“哦?”

“因為這件事,我每次看到你總也在想,你究竟是有多麼強悍才能以一人之力滿足我母%e4%ba%b2的需求,每次這樣想之時我腦海中總是適時出現一些活色生香的畫麵,你能將我母%e4%ba%b2伺候周到,在她的床榻上定然是賣了十足的力氣,然後再一想到,在我母%e4%ba%b2床上賣過力的男人又要在我床上賣力,我就覺得這種事好生惡心。”

姬景陽臉上帶著些許失落和受傷,“所以,這就是你如此厭惡我的原因?”

!思!兔!網!

宣野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道:“你是大周王子,本可以風風光光過你的貴族生活,何必留在祁國宮廷中低聲下氣當一個男寵,你之所以如此忍辱負重,我猜大概隻有一個原因,你在我母%e4%ba%b2床上賣力,討好她,奉承她,從而拉攏她的心,再借助祁國兵馬助你奪過大周王位,不過你大計未施,我母%e4%ba%b2就已身死,可你不想放棄,所以你對我好,遷就於我,容忍我,大概就像對我母%e4%ba%b2那樣,讓我愛上你再利用我助你謀奪大位。”

姬景陽臉上的笑容有些許裂痕,他將纏在宣野手上的紗布打了個結,再將那小瓷瓶收到懷中。

不同於他平日裡麵上的溫和神色,此刻他的臉上像是敷了十多層冰霜,他沒有解釋,也沒有離開,隻靜靜坐在宣野身邊,冷眼放任某種傷痕在他心口蔓延。

“你不用再多費力氣了,如果我是如此輕易就被感動的,那麼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

宣野起身要走,姬景陽卻及時拽住她的手腕。

“如果我說,我這樣對你其實是想跟禾子千一樣,成為你停靠的港灣,不想你活得那麼累,想給你陽光,給你快樂你信麼?”

宣野嘲弄一笑,像是聽到笑話一般,“禾子千麼?禾子千對我沒有任何功利之心,他隻是單純的愛我疼我,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禾子千,而你更不配成為禾子千!禾子千早已不在,而我也不再需要避風港。”

宣野甩開他的手,徑直離開了。

中午時分宣野聽人來報說月瑤夫人已經轉醒,宣野一直很好奇,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夫人究竟有何能耐能得到君無疆的寵愛,想著現在君無疆還沒下朝,她決定去會上一會。

當然不會空著手去,宣野讓馥如子準備了一碗湯,不管這湯的可食用性有多高,拿著東西總是比空著手好的。

跟著日陽殿的丫頭走進殿中之時,月瑤夫人正有些虛弱的靠在床榻上,能得君無疆那般寵愛,這月瑤夫人自然是有幾分姿色的,即便此刻因為虛弱臉上呈現一種不自然的蒼白,依然無法掩蓋她與生俱來的絕色容顏。

眉似柳葉,麵若白玉,一雙美目竟比天上星子還要璀璨,櫻桃般的小嘴輕抿,慘白的%e5%94%87色配合著那張精致的小臉,看上去透著十二萬分楚楚動人。

那白皙細膩吹彈可破的肌膚可真是印證了那句“白露為霜”。

白露見了來人,臉上帶著幾分疑惑,引著宣野進來的丫頭自然熟知宣野身份,這時便解釋道:“夫人,這位是祁公。”

白露急忙擠出一抹笑容,衝宣野艱難的頷頷首,虛弱的道了一聲:“見過祁公。”

宣野一時有點受寵若驚,信國宮廷中,很少有人真正將她當成一國之君,所以這時見月瑤夫人如此周到便對這她生出幾分好感。

更何況月瑤夫人受了這般苦也是她誤傷了她。

“夫人免禮吧,你如今受了傷,躺著休息便好,這是孤%e4%ba%b2手做的羹湯,也算孤的一點心意,夫人趁熱喝吧。”

白露便讓丫頭將羹湯拿過來,也不再推%e8%84%b1,隻道:“有勞祁公了。”

其實宣野有點愧疚,她最清楚馥如子這家夥弄出的東西暗黑到何種境地,曾經一次偶然機會她不幸嘗到馥如子做的菜,那感覺——簡直劈劈啪啪,乒乒乓乓,咚咚鏘鏘,無法用言語形容。

後來宣野將“吃司馬大人”做的東西作為軍中一向懲罰製度,不過後來遭多人舉報這種懲罰製度太凶殘,宣野不得不廢除了。

所以眼睜睜看著這麼一個嬌小美人將這碗東西喝下去,宣野突然覺得自己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