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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小福妃 百裡砂 4516 字 6個月前

失笑出聲。

第663章 哭七七

這……很好笑嗎??

晏時玥實在是理解不了這些文化人的笑點。

她直接從霍祈旌腰間抽了劍,然後%e5%90%9f一句詩,施展一招,“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她神情一整,還是蠻像那麼回事兒的,反正震住一個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是足夠了。

等吃過早飯,淳親王就取了紙筆過來,說要幫她畫像。

晏時玥來了興致,也拿了筆來,要幫明延帝和霍祈旌畫像。

淳親王本就擅畫,一口氣畫出了一副,結果許問渠笑道:“王爺慢了,玥兒已經畫了四幅了!”

淳親王訝然了一下,轉頭去看。

就見晏時玥把一張紙分成四格,每一格都畫了兩個三頭身小人,雖然小,卻極其會抓特點,明延帝那種錦衣華服下掩不住的沉凝氣質,霍祈旌絡腮胡子,卻年輕敏捷,就算不認識他們,也能依稀看出兩人的身份。

淳親王讚道:“玥兒高才,我遠不及也!”

晏時玥畫完了最後一幅,過來看了看,淳親王果然把她畫的很帥,英姿颯爽,她立刻請許問渠給題了首詩,又叫明延帝題字。

明延帝故意逗她,非得寫了個“俠客舞”。

晏時玥立刻報複回去,叫許問渠給她的四格畫寫了個名字叫:“娛親”。

這種文化人的遊戲,偶爾玩玩還行,要叫她天天寫字畫畫真的很沒意思,再說還想孩子。

可是明延帝不說走,大家隻能繼續玩兒,第二天吃過早飯,見霍祈旌出去了,她突發奇想,跑去趴在明延帝耳邊,“阿耶,要不,我們也去畫舫看看?”

明延帝無語的看著她。

晏時玥小聲道:“我還沒見過畫舫呢!也不知道好不好玩兒,德善園的畫舫建起來,我都沒去玩兒,他們都不讓我去!”

明延帝道:“永安河窄,沒什麼意思,你想玩,等過兩年,朕帶你去秦淮看看。”

正在低頭行棋的淳親王,手不由一頓,卻急掩飾了,把棋子放了下去。

晏時玥並沒察覺,小聲道:“沒意思的我也沒見過嘛!”

明延帝笑著放下了棋:“行,那就去玩玩吧。”

於是影衛應命下去安排。

幾人溜達著出門,到了河邊,影衛已經安排好了,特意找了一個本地的船娘撐船。

河上也有羅幃翠幕的伎船,並不像她想像中,是一個大樓船,船上有很多的伎子,然後歌舞彈唱種種,而是一個伎子一個畫舫,前頭站著婢女,後頭站著仆婦,伎子大多臨窗而坐,若是無客,就在河上泛舟,若是有客,就停在一個地方。

幾人反正也沒有什麼目的,就在湖上賞景聊天。

晏時玥坐在船尾,與船娘隔船對答。

影衛一直引著他們到了彆枝泊,這是河流引出來聚的一個水潭,蘆葦生的密密麻麻,也沒人進去,據說陳恩所宿的畫舫就在那兒。

過來看時,這邊前後有四個畫舫,但陳恩這個,據說是個擅長唱曲兒的紅姑娘。

晏時玥正想著沒借口觀察觀察呢,結果她的畫舫還沒走近,便聽一個清淩淩的聲音唱著:“亡靈供奉在堂前,可憐亡人實可憐。滿堂兒孫常悲哭,哭得亡靈淚漣漣。首七你到鬼門關,鬼門關上霧如煙。日月三光看不見,天昏地暗行路難。”

晏時玥便命船娘停下靜聽,起先還覺得挺有味道的,結果越聽越不對了。

她訝然道:“這歌兒挺好聽的,怎麼詞兒有點怪啊?”

船娘笑著道:“這叫哭七七,家裡有親人去世,家裡人要在七七四十九天裡頭,哭上七回,七天一回,所以叫哭七七。”

晏時玥愕然道:“這是拜祭時唱的曲子?”

“是咧!”

晏時玥訝然,“唱這種歌,不怕晦氣麼?”

“小娘子這話不對,”卻聽有人笑道:“咱們這兒的哭七七,可是有故事的。”

他推開窗子,衝著她舉了舉手裡的杯子,聽聲音正是陳恩。

他刮掉了胡子,然後在右眉處做了一個疤出來。

這也是易容的常見手法了,做一個明顯的特點出來,會叫人相對忽略其它的特點。

其實他長的真的挺耐看的,笑起來更顯得明朗,一邊說著,一邊還輕輕擊著桌案,唱了一小段兒:“二七你到惡狗莊,莊上狗子賽虎狼。嚇得亡靈心直跳,躥跳蹦縱將你嚷。”一邊衝她一笑。

看懂了,這位就是習慣性撩人。

沒準兒將來順手撩的,就可以設個局被救一救,有這麼個前情,不是更容易勾搭?

晏時玥不負他望,便問他:“不知是什麼故事?”

陳恩微笑道:“說一個年輕美貌的寡婦,喪夫之後,長歌當哭,訴說了對死去夫君的思念苦痛,有情人生死相隔,卻情真意切,好生感人,又怎會晦氣?便如《小郎兒曲》之流,娘子可曾聽說過?”

晏時玥道:“沒聽說過。”她直接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陳恩道:“姓謝名逅。邂逅之逅。”

謝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

哎喲喲?兄弟你挺會玩的啊!連名字都改好了?看來下一回要找女人救了?

等等!她怎麼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呢?

他們來的時候,影衛好像說過,為了避免麻煩,會有造出來的身份?是啥來著?

晏時玥微笑道:“原來是謝郎君,多謝郎君為我解惑。”

因為還不知道要唱什麼戲,她拱了拱手,就退了回去。

看著畫舫走遠,陳恩微笑著喝了一杯酒。

他的規矩,一筆買賣做完了,花光臨走之前拿的那一筆銀子,不拘時間長短,就會再找下家。

而這一家,他早就放在了心上。

聽說這是商部新招的探花郎任澤南的家人,此女子,就是探花郎的弟媳了。

因為任澤南殿試之後,沒有回鄉祭祖,所以家裡人就過來看了看他,然後再遊玩返鄉,途經此處,便住了幾日。

他知道商部是晏時玥建的。

他對晏時玥這個人,感覺一直非常特彆。

旁人不知,他卻知道,這就是他當年手下留情,救下的那個女嬰兒,沒想到果然沒死,還成了福娘娘,風生水起。

所以一聽說這家人與商部有關,他就有些動心,結果他還沒下手查,他就送上門來……他就順手試探了一二,人品如何且不說,隻看那雙眼,就知道定是一個美人。

第664章 我賭他會回來

“所以?”晏時玥道:“他才剛從陳家出來,就已經盯上我了?”

影衛試著解釋:“騎驢找馬?”

“他就不怕被熟人看到麼?”

影衛又道:“我們不是本地人,很快就會走。”

也是哦!晏時玥覺得這個影衛也是很言簡意賅了。

晏時玥道:“再等等,也許他會去拿銀子呢?”

要知道,影衛幾乎已經把河道鎮掘地三尺,那藏銀之處,要是真的好找,早就找到了,所以盯著陳恩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要不然就隻能抓回來嚴刑拷打了。

然而又等了一日,等他花光了三百兩,準備從畫舫走了,伎子問他要去哪兒,他答說,“去長安。”

然後他就真的整理行裝,訂了馬車,並與車夫約好了,明日一早往長安去。

喵喵喵?

晏時玥感覺就跟看八點檔一樣,每次感覺都已經摸到他套路了,他又來個反套路。

這是打算去長安調查她的身份嗎?

晏時玥還挺有參與感的,就興致勃勃的跟影衛道:“找人揍他!就假裝是陳大郎找的人!揍臉,然後我去救!”

她總有這種把正事辦成兒戲的本事。

明延帝沒有阻止,所以影衛應了一聲,拱手要走。

晏時玥眼看著他轉身走了,卻忽然心頭一跳:“等等!你回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影衛微怔。

晏時玥一時抓不住心裡掠過的那一點,微微凝眉,咬著唇思忖。

陳家是這鎮上的富戶,但安王府在都城,真不算有錢的。

而且那可是安王府啊!皇上的叔叔!未必很有錢,卻極有勢。

可是他卻敢算計,敢對禁軍統領的女兒下手,這個人內心一定極其自矜自傲,認為自己絕不會敗露。

假如說,她真的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陳家大夫人、孫氏,她……探花郎的弟媳婦?

儘管參照物不夠多,但是否可以大膽猜測,這個人選擇目標是隨機的?

如果有隨機性,那本身就是一種冒險,他無疑是享受這種冒險的,那他又怎麼會離開任務目標,回都城去調查?他就算想了解她家,也應該是“被救”之後才對。

晏時玥心中有了決絕,就跟影衛道:“把人手都撤回來,不要再跟蹤,他不會去都城的。”

影衛一愣。

他謹慎的請示:“殿下,就算他不去都城,也不必把人手撤回來吧?或者我們找人偽裝車夫?”

“全撤回來,也不要偽裝車夫。”晏時玥道:“我覺得這個人,必須得先叫他‘輸’,否則抓回來也沒用。”

她頓了一下:“相信我,我賭他會回來。”

影衛不解,看向明延帝,明延帝點了點頭,含笑瞥了小閨女一眼。

她認真的時候,他還沒見她輸過。

而那邊,陳恩用僅餘的銀錢付了客棧房費,一大早上了馬車,馬車向長安城方向馳去。

出了河道鎮,陳恩掀開車簾看了看,走的早,左近並無車輛馬匹,車夫也是全無異狀,腳步虛浮,略微肥胖,顯然不會功夫,說 話口音也是本地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易容。

陳恩微覺訝異。

他原本並未察覺到什麼,隻是再回思那雙眼睛時,卻意外的與記憶中的一雙眼睛對上了。

安王府二房夫人孟敏,是他生平見過最美的女人,尤其那雙眼晴,真不愧是眼角藏%e5%aa%9a,神清照人。

而畫舫遇到的那個女子,穿著男裝,也看的出臉上做了簡單的喬裝,但那雙眼,當時隻覺得黑白分明,眼神甚美,可是回思的時候,卻總覺得與孟敏有幾分相似。

難道她是福晏公主?

據說皇上來行宮避暑,那距離此處也就一日路程,難道真會是她?

那她找上他,是巧合麼?

一旦生出這個懷疑,頓時就想起,剛上畫舫時,他曾不止一次,見到蘆葦間似有人影。

當時隻道是蘆葦太稠,才會有錯覺,現在想想,會不會是有人?

所以,為了謹慎起見,他假裝要去長安。

可是走出半日,卻並沒見到有人跟著,難道是他草木皆兵了?

陳恩吩咐人折道向西,走出半日之後,仍舊沒看到半個可疑的車馬,跟蹤的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會隱身吧!

雖然也不排除有人在長安守株待兔,但陳恩還是打發了車夫,改換裝扮,慢悠悠的返回了河道鎮。從頭到尾,沒發現有人跟蹤窺伺。

晚上,他便換了夜行衣,潛入了任宅。

顯然隻是暫住的地方,裡外都很冷清。陳恩估量了一下分布,就悄悄潛入了偏院。

才剛站上牆頭,斜刺裡忽然有隻腳伸過來,一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