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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小福妃 百裡砂 4458 字 6個月前

以去看看麼?”

韋掌櫃沒理他們,但也沒說不可以,於是晏時玥立刻抱起那個戎裝男子的畫像,跟著他去了後頭。

後頭一個諾大的院落,井然有序,韋掌櫃一坐下,就開始寫寫畫畫,口中念念有辭。

這些錫匠,影衛肯定都是看過的,而且看他這個樣子,也的確不像是會乾這種事情的人。

晏時玥給霍祈旌使了個眼色,然後就四處轉了轉,沒發現什麼,然後兩人就無聲無息走了。

韋掌櫃一直到畫完了,才道:“應該是這樣!”

他一抬頭,就發現兩人已經走了,不由一怔,然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漸漸古怪起來。

晏時玥和霍祈旌回去,就把那個錫畫給明延帝看,明延帝點了點頭:“倒是有些巧思。”

晏時玥道:“可惜錫太軟了,容易變形,不然要是我們商部的腰牌也弄個這樣的,就肯定不會有仿製的了。”

說完,她自己愣了愣,就笑向明延帝道:“我想到國營下一個做什麼了。”

明延帝道:“什麼?”

晏時玥道:“不告訴你!”一邊說著,就起身去給曲斯年寫信了。

她想到了不鏽鋼。

這東西也是適合朝廷去做的,反正主要就是鐵礦石,粉碎,燒呀燒……關鍵大晏境內,鐵礦石並不多,倒是泰州有鐵礦,反正鐵礦本身就是官府管控的,到時候看中哪一處,接管過來就行。

寫完了,叫影衛傳出去,看看天也晚了,也沒有再過去,就洗了澡睡下了。

霍祈旌在外頭巡查了一圈,也洗了澡,小心的躺下,伸手一摟,她就輕輕的噝了一聲。

霍祈旌低聲道:“還是疼?”

他在黑暗中伸手摸了摸,硬的跟石頭一樣,滾.燙,想想都疼。

他輕輕的摸摸她頭,晏時玥小聲道:“我想小餃子了,還有我的小年糕……也不知道回去之後,他們還記不記得我。”

霍祈旌低聲道:“怎麼會不記得親娘,敢不記得我揍他。”

“你敢!”她立刻拍了他一巴掌:“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拚命。”

他就笑了:“不敢的。”

他避著那一處,探身過來,輕輕親她:“乖乖彆想了,早點睡,熬幾天就回去了。”

晏時玥嗯了一聲,在黑暗中,看著他隱約的側顏。

來這兒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阿耶是皇上。

她再怎麼政治小白,也差不多能猜到,明延帝是故意避出來的,可是在這件事情上,他是真的從沒有考慮過,她想不想斷奶這個問題。

即便他真的很疼她,但在大事麵前,這個問題實在是小的不行,不值得去考慮。

雖然就算問她,她也會答應,可是,她也是真的挺舍不得的。

有點委屈。

晏時玥抽噎了一聲,把臉埋進了霍祈旌懷裡。

他無聲的收緊手臂,側過臉來,慢慢的摩挲著她的額。

好一會兒,她才抽抽噠噠的睡著了。

結果第二天就開始低熱,請了大夫,又薦了個老媽媽過來,來回的折騰了好幾回。等徹底卸貨,總算是輕鬆了。

微欣給她轉述了事情近況。

聽說前天晚上,陳恩又進了一趟三夫人的內庫,換走了三百兩銀元寶。

而且因為影衛一直在監視他,也由此看到了他的藏銀之處,但此時藏銀之處已經空了,所以說,現在陳恩身邊,隻有三百兩真銀了,要是再想換,肯定要去哪兒放銀,或者取假銀來了。

而且,據說大夫人娘家還真有個嬌俏的庶妹,他們把鍋扣到了淳親王身上,唱了出戲,說是淳親王從行宮出來時,無意中遇到了小表妹,看上了……可能要納回府中,這可真的是高的不得了的高枝兒了。

然後製造了一出花樓倒下事件,成功的促進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關係,進展的簡直順利的不行。

晏時玥調侃淳親王:“你這也算是為君為憂了!”

結果還沒等說完,影衛飛也似的奔出來,向明延帝道:“那陳恩收拾東西,似要離開!”

幾人不由愕然。

然後晏時玥忽然想起來,問:“陳府大夫人、三夫人丟的銀子,是不是大約能占他們各自存銀的一半?”

影衛略一回想:“對,差不多!”

晏時玥無語的道:“所以這個人不會是一家隻取一半吧?然後取完了,再有合適的人也不再取了,絲毫不戀戰……還真是有原則啊!”

影衛問道:“是否要拿下?”

第662章 騙子的本質

明延帝還未回答,晏時玥就道:“先不要!再等等!”

明延帝也就沒再說話,由著她了。

所以這件事情,純粹就是拿來哄她,省得她無聊的?明延帝並沒怎麼當回事兒?

但晏時玥還是儘職儘責的道:“再等等,看看他要做什麼。”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陳恩被陳大郎安排,去收拾幾個“不識抬舉”的百姓,然後陳恩就表示,道不同不相為謀,為了報恩我為你做了許多違心之事,這一次做完就與你拜彆,山高水長後會無期了。

然後他嚴肅的磕頭,拜彆了恩人。

陳大郎非常懵,然後他表示,這種事情你也不是第一回乾了?你早說你不乾這種事我就不留你了,會功夫的不打人你還想伺候筆墨不成?你乾了一年多忽然說不乾了,還整這麼悲壯這是乾啥玩意兒?

晏時玥聽影衛轉述,險些沒笑死。

然後她淡定的評價:“還挺有儀式感的。”

來的時候得被人救進來,走的時候得“道不同不相為謀”,重恩重義的人設不崩。

就不知道,那些人發現銀子丟了又知道是他弄走的,會是啥心情,估計能惡心的三天吃不下飯吧?

不過估計到最後,這些人也不知道是誰把銀子偷走的,甚至不知道家中有人是幫凶,也是夠慘的。

講真,這種古怪做風,要是擱那種古早武俠小言文裡,估計還能撈個主角當當,可再怎麼,也改變不了騙子的本質啊!

陳恩果然乾完這樁就走了,立刻就換了衣服,把絡腮胡子刮乾淨,換了打扮,甚至換了一種說話聲音,要不是影衛全程盯梢,幾乎都認不出來這是同一個人。

所以他應該是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恰好聲音重合了一回,就叫她給聽出來了。

然後陳恩就一頭紮進了本地畫舫,花天酒地的揮霍,好像一時半會兒沒打算出門。

而在此期間,太子寫了封信過來,表示爹你玩夠了沒有,兒子有點頂不住了。

然後第二天明延帝就弄了個車駕,把顧九行給打發回去了。

晏時玥這會兒才明白明延帝為啥要帶顧九行出來,顧九行簡直就是明延帝的象征,他這麼一回去,很少有人能想到,這仍舊是空城計,於是又能爭取幾天的時間。

但顧九行一走,明延帝就沒人服侍了。

晏時玥生怕她養尊處優的老爹連衣服都不會穿,立刻挽起袖子伺候他,端茶遞水晚上還給他鋪床絞毛巾。

明延帝道:“你不用操心,有影衛。”

晏時玥道:“影衛粗手笨腳的肯定不成!我不放心!”一邊絞了塊帕子給他。

明延帝接到手還燙了一下,歎了口氣,慢慢展開:“你這幸虧是不用伺候人,要是伺候人,一天都待不下去。”

晏時玥笑道:“我這不是伺候人,是孝敬爹,我爹不應該心裡甜甜的麼?為什麼還挑刺兒?”

還心裡甜甜的?明延帝笑道:“朕沒嘗出甜,就看出懶來了,估計這活兒是頭一回乾,拿朕練手來了!”

一邊拌著嘴,晏時玥又把帕子燙熱了,捂在明延帝手上,輕輕的揉捏。

明延帝笑道:“你還知道這個?”

明延帝寫字多,顧九行服侍他睡前,時常會幫他捏捏手,晏時玥一臉恭敬的道:“奴婢見顧總管做過一回,做的不好,請皇上恕罪。”

明延帝笑而不語,由著她給胡亂捏了捏,一邊還打哈欠,明延帝笑道:“行了,趕緊去睡吧,朕這兒用不著你,看著鬨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晏時玥這才收拾收拾,退了出去。

隨即,一個影衛無聲無息的落下,低聲稟道:“今日,劉鬆成彈劾太子不尊亡母,行文不避母諱。”

明延帝微愕。

影衛把摹抄的折子送上,明延帝打開看了看,上頭措辭激烈,什麼隻知有養母,不知有生母,不尊母諱種種。

劉鬆成,是太子少傅,太子的自己人。

在大晏,東宮三師三少多為虛銜,也就是加官,例如閣老陳允信,就是太子少師。

通常太子太師教文,太子太傅教武,太子太保保護太子的安全。而三少是東宮三師的輔官,大晏沒有三師,隻有三少,所以三少就是真正的太子.黨。

他參太子,還是參的這樣一個罪名,那就很微妙了。

不管實或不實,都是太子無識人之能,無禦下之能。

同樣不管實或不實,在歸州刺史的案子上,太子將再次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如果不管,就坐實了這個罪狀。

主要是,不尊亡母這個罪名,真的太狠了,身為儲君,其它罪名都還好說,唯有不孝,一點點都不能沾。

這對於太子的聲譽,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就看他要如何處理了。

明延帝嗬嗬一笑:“四郎倒是深藏不露。”

他把紙張放到了一旁:“那朕倒是要再多待幾日了!”

這事兒,晏時玥當然是一點也不知道。

她還提前叮囑了霍祈旌,早上要叫她,結果等早上掙紮起來,明延帝早已經起了,打了一套長拳,動作洗練,虎虎生風。

晏時玥驚訝的不行。

要不人家能當皇帝呢!真的太勤奮太自律了,這都四十多了,體形還這麼矯健,動作還這麼利索,真的很厲害了!

然後明延帝還叫霍祈旌下場跟他比劃,要知道,霍祈旌臉上還做著絡腮胡子的易容,可是一打起來,那小腰兒,那長腿,身體伸展時那種年輕蓬勃的感覺,真的與明延帝完全不一樣。

帥慘了好麼!

等他們收了勢,晏時玥才道:“阿耶,我還沒去伺候你,你怎麼就起了?”

明延帝道:“等你,朕估計也就能趕個午膳!”

他頓了一下:“不是也學了功夫?施展施展叫朕看看。”

晏時玥道:“施展就施展!”

她把霍祈旌和明延帝都推開,空出老大的一塊地方,叫影衛把石凳搬過來,找了找感覺,架勢一拉。

她雖然總是練練停停,但比普通人還是好的多的,尤其擅長在障礙之間騰挪。

連淳親王和許問渠都過來看,連連叫好,晏時玥本來就是人來瘋,更是花巧儘出。

霍祈旌負手瞧著,嘴角微彎,淳親王道:“今日才知什麼叫‘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許問渠笑道:“你這話若玥兒聽的懂,估計要惱了,這是‘武’不是‘舞’!”

晏時玥動作不停,一邊嚷嚷了一句:“我聽的懂!公孫大娘!”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大笑,連明延帝都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