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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小福妃 百裡砂 4526 字 6個月前

麼好懷疑的。至於沒有一個相同的,不信你可以找一個相同的出來啊!太容易被反駁了,也沒有意義。

這個時候,顧九行也把她要的東西取了來。

晏時玥左右看了看,直接拿過旁邊青蓮色的花瓶,取出帕子,細細的抹乾淨了,然後隨便指了一個人:“你過來幫幫忙。”

那人當時就往後一退,臉色發白:“不不不。”

晏時玥本來是隨手一指,但他這個表現,卻叫人生疑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那人也發現不對了,咬了咬牙,才上前道:“相爺有何吩咐?”

晏時玥道:“你張開手掌,在這花瓶上按一下。”

那人道:“為何?”

“你管我為何?叫你按你就按!”晏時玥道:“你當本相是在大街上賣菜麼?說啥你還個價兒??”

好幾個人忍不住噴笑,那人臉都紅了,在身上抹了一下,才咬牙按了上去。

晏時玥又叫了一個人:“你也來。”

那人倒是很坦然的上來按了。

青蓮色是啥顏色呢,這是一種偏藍的紫色,兩個手印按上去,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晏時玥拿過毛筆,掃了金粉,慢慢的刷了上去。

其實指紋刷要用灰鼠毛,非常的軟柔,金粉銀紋也都是特製的,多半有熒光。紙張和瓷瓶這兩種客體,效果也是完全不同的。

但這是在不知法醫痕檢為何物的古代啊!就那種一個墨手印就能嚇的人主動招供的古代,這樣的效果足夠了,簡直綽綽有餘。

果然隨著她輕輕刷取,兩個手掌,連同指紋,就這麼清清楚楚的顯現了出來。

晏時玥先捧上去叫明延帝看了,然後又叫太監捧著,滿廳展示了一下。

然後她道:“本來我想請拿過這本書的人,全都出來一下,但我現在覺得不用了。”

她從顧九行那兒,把差不多厚薄的那本書拿了過來:“因為我發現那本詩集,是先縫起來,再寫的。咱們拿過來看,是這樣。”

她做了一個翻書的動作:“指紋最多能留在這兒。”

然後她做了一個伏案書寫的動作,“但是寫的人,他要寫,另一隻手肯定會按著這邊,所以,每一頁的這一邊,都會有他的掌印,要知道,掌印這種東西,半個,小半個,就足以辯認出是誰了。”

她微微一笑,背著手兒,在眾人麵前轉了一圈:“方才我說了,此人其心可誅……所以,這個人,你是願意自己站出來,一人做事一人當呢,還是想要本相費事兒刷出掌紋,連你家爹娘妻兒一起……”

話沒說完,一人就咣的一聲跪下了:“皇上饒命!相爺饒命!”

正是方才第一個按手印的人。

晏時玥退後一步,向明延帝施禮:“父皇,兒臣的鐵證和真凶,都獻上了。”

“嗯,”明延帝道:“大理寺繼續追查回稟。”

大理寺卿再次接旨時,心情截然不同:“臣遵旨。”

此事以這種方式解決,的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晏時玥這神來一筆太過……玄妙,好一會兒,大家都沒回過神兒來。

等把人都打發出去,隻餘了明延帝和太子、晏時玥。

明延帝抬頭看了一眼,見晏時玥站在那兒,皺著一張小臉,就道:“過來。”

她慢悠悠的過來,明延帝道:“擺這麼張臉乾什麼?”

她一彆小臉:“您彆管我。”

明延帝瞪她:“你這是在怪朕了?”

太子咳了一聲正想說話,就見她一下子瞪大了眼晴:“啊!!怪不得我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我得罪過誰!原來是阿耶安排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這到底有什麼用意??”

她忽然想到什麼,一下子湊到了明延帝跟前,壓低聲音:“是不是那個人是敵國細作?!這種事您直接跟我說嘛!我們可以套詞的啊!”

明延帝:“……”

太子:“……”

看她一臉嚴肅,眼睛眨呀眨的,明延帝噗的一聲就樂了,然後就扶著桌子笑的不行了。

太子也是哭笑不得。

她是真沒長那根筋,聰明是真聰明,就是從來不往這上頭使。

明延帝笑了幾聲,才道:“行了,趕緊出去玩兒吧,耽誤朕一下午的工夫!”

晏時玥還想說話,太子硬把她拉了出來。

第497章 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太子跟幾個弟妹之間,從未有這麼親昵的動作。

領著她手硬領出來的時候,真覺得挺操心的,就跟養了個閨女一樣。

走出一程路,他放開手看了她一眼,她還瞪他。

把太子都給瞪樂了,特彆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背。

其實太子真的不太明白,明延帝為什麼要這麼“用”晏時玥,宛似一把出鞘刀,這種用法太“君臣”了,似乎絲毫不顧及父女之情,絲毫沒有為她想過。

他也不想讓她知道,其實大半個朝的官員,都不想讓她站在朝堂上。

關鍵是,她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沒有什麼用,皇上想要這麼“用”她,不管是為君還是為父,她都隻能是服從。

知道了,徒惹傷心。

所以太子隻跟她道:“你可知嘉常在,是徐相的堂侄女?”

晏時玥恍然:“原來如此。”

徐明修舉薦她上朝,不管她自己樂不樂意,也不管他是不是投君所好,在這件事情上,是她欠了他一次人情。

然後小白蓮的事情,雖然她確實討厭她,也覺得自己沒錯,但這等於又欠了徐相一個人情。

但他以反詩來誣陷許問渠,也實在過份了些。

晏時玥道:“可是,有什麼事情不能衝我來麼?為什麼要對先生下手?”

太子直接反問:“你說呢?”

好吧……她默然無語。

太子道:“其實你也不用想太多,這件事情,即便你不出手,許先生也就關個兩三天,自然就能查出真凶,還他清白。”

她問:“那他們做這個,是為了挑撥我跟阿耶的感情麼?”

“也不是,”太子道:“我覺得,應該是為了讓你習慣和適應……官場上那一套行事規則。”

晏時玥無語,她認真考慮了一下:“所以現在我該怎麼辦?”

太子沉默良久:“也未必是徐相出手,你真沒什麼好做的,以後,也隻能兵來將擋吧。”

晏時玥默然。

她又去東宮玩了一會兒孩子,這才回了府,然後她仔細想了想,派人送了一份重禮給徐相,隻說感激徐相舉薦之情,彆的啥也沒說。

她也是想過的,嘉嬪是後宮的人,皇上貶的,她說什麼?怎麼說?又不能再賠他一個妃位。

所以懂的自然知道是賠禮。

而今天的事情,她有預感,查到最後,也未必能查出幕後真凶,所以如果是徐相那就是了,如果不是,那就不是,反正禮多人不怪。

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

忽然收到兩車禮的徐相:“……”

感覺好像莫名其妙背了鍋。

其它得知此事的眾臣:“……”

他們可不覺得是隨便送的。自然又有諸多的猜測,至少猜出了三十來個版本。

所以,讓一個現代人,尤其還是走女王攻路線的現代人去混古代官場,真的是格格不入,思維永遠走不到一起去。

徐相今年已過耳順之年。

本朝官員“七十而致仕”,他到了這個年齡,人就很佛了,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尤其不想招惹上晏時玥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搞個晚節不保。

所以晏時玥送了禮之後,晚上,徐相府悄悄遣人,送來了一個盒子,說是徐相的回禮。

晏時玥打開一看,是一本古書,那字她居然不認識,就拿去給許問渠看。

許問渠一見之下大喜,說這是啥魏晉孤本,如獲至寶。

晏時玥當場叫了水來,洗了三遍手。

說真的,不管旁人多麼推崇魏晉風流,她對這個時代都沒啥好感。

磕五.石.散耍酒瘋,“避政而清談”還是“捫虱而談”……

也就是說,你跟人家對坐說著話,你把手伸進你的寬袍大袖裡,一邊到處摸著一邊啪嘰啪嘰摁著虱子,不時的摁一指頭血……你就想想這個形象是有多猥.瑣多惡心吧!

晏時玥一邊說,一邊又洗了第四遍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許問渠看著她,冷靜的道:“潘安。”

晏時玥的手一頓。

對哦,潘安也是這個時候的,衛階也是……下次還是改叫宋玉或者蘭陵王好了。

許問渠笑道:“本來想給你講講這書的,現在看,算了,你隻需要知道,徐相的意思是,這件事情與他無關就可以了。”

“這樣麼?”她問:“那會是誰?”

許問渠道:“不知。”

晏時玥哦了一聲,許問渠又想起來問她:“你那時,為什麼問我西廳有沒有地龍?”

“哦,”晏時玥道:“我就隨便一蒙,因為我覺得這個東西肯定是在家裡寫的,所以我就隨便舉一個比較實際的東西,讓那個人自己嚇自己。”

許問渠恍然:“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必須有汗才會有手紋。”

她道:“手指出汗有時候是察覺不到的,理論上來說,隻要接觸就一定會留下指紋,隻是不一定刷的出來。”她眼睛一彎:“就比如詩集上那個,其實就不一定能刷出來。”

許問渠笑著點頭。

她就去找晏小狐狸了。

許問渠坐下來,看著那書,忽然笑了笑。

她沒跟他說抱歉,這,讓他十分欣喜。

然後晏時蕤花了半個時辰,告訴了她“每一個人都有可能”。

喵喵喵?

晏時玥頭都大了:“太複雜了,太費腦子了,再聽下去我能短壽十年!就這樣吧,我回去睡了。”

晏時蕤:“……”

他無奈的道:“我就是想讓你明白……”

“我已經明白了,”她站在門口道:“你的意思是說,在眼下這種情形下,一個真凶倒下去,千千萬萬個真凶站起來,所以找到真凶意義不大對不對?”

晏時蕤點了點頭:“對。”

“那我能怎麼辦呢?回聚寶村當我的小村姑麼?我倒是想!能行麼!”

晏時蕤一想也是……此題,無解。

第二天,大理寺派人送來了最終的結果。

反正就是那個叫康凱的侍讀學士,嫉妒許問渠,然後設了這麼一個局來構陷他。

卷宗上,把事情倒是寫的十分詳細,但是,怎麼說呢……假如有人指使,從這上頭肯定是查不出來的。

晏時玥沒再追查下去。

這倒是叫許多人,尤其是大理寺卿鬆了口氣,他們還真怕這位咬住不放。

要知道,很多事情,你可以猜,但是沒有證據啊,沒有證據,查到人家頭上,到時候還不是他們這些人難辦。

但很快,大理寺卿就發現,這口氣鬆早了。

第498章 官告官怎麼判

舉人黃明孝,狀告當朝平相晏時玥,謀殺士子之罪。

要知道,舉人,就等於是一個候選官員了,這就等於是官告官啊!

不,不是,人家既是相爺又是皇公主,這就是官告皇族啊!!

大理寺卿心比黃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