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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小福妃 百裡砂 4494 字 6個月前

聲,沒說話,晏時玥直接道:“要不我回去的時候,把他帶回去還給我阿娘,然後重新給你要一個來?”

“彆!”五皇子看了看外頭,輕聲道:“不必。”

“為什麼?”她有些不解:“隨身之人如果不是自己人,那多慘?睡覺都不敢放心睡。”

五皇子沉默了一下:“他橫豎不敢害死我。”

“可沒事兒使點小陰招,也夠糟心的啊!”

五皇子無奈的道:“玥兒,宮中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心掏肺的道:“一來,你與四兄關係好,犯不著為我得罪賢妃娘娘,二來,”他頓了一下:“我本就是無權無勢之人,就算再來,也未必乾淨,就算來時乾淨,也不知何時反水,所以,何必麻煩。”

他本生的俊秀,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這麼看著她:“如今玥兒知他不妥,再聽他話時,多思量三分,便是我的福氣了。”

晏時玥是真的沒想到一個皇子能活的這麼卑微。這小樣兒,真的好可憐啊!

晏時玥回去之後,回宮送聽診器,就順便跟皇後說了。

皇後笑道:“五郎這孩子,從小就慣會示弱的,你可不要上了他的當。”她頓了一下:“不過賢妃的手,也未免伸的太長了。”

她就直接挑了一個叫王保的小太監,去把夏備給換了回來,直接送去給了賢妃。

皇後倒是沒什麼惡意,她一來是為自己,二來,也是傳達給旁人一個信息,跟著她閨女的會有好處。

後宮之中,這種手段本極常見,就算不為什麼,打個臉也有的是人願意做。

其實,這對於五皇子來說,就等於是他身邊賢妃的人,換成了皇後的人。

但好處就是,五皇子本來就是想抱晏時玥大腿的,而且皇後這個人,遠比賢妃大氣,是不會沒事惡心你一把的。所以這樣一來,對他來說好了不少。

但對旁人來說,就是晏時玥的又一次任性。

為了五皇子損了四皇子的麵子。之前她與四皇子,關係可也是好的很呢!這不是說翻臉就翻臉了?

果然這個人,不可捉摸,須敬而遠之。

晏時玥並沒多想,她跟皇後說了之後,就回了府。

孟敏身孕已經七個多月了,聽診器能清楚的聽到胎心,兩人玩了好一陣兒。

第二天雖然是孟敏的生辰,也隻是全家人一起吃了個飯,並沒大辦。

晏時玥第二天起來,正想收拾東西回西山,就見丁小眼急奔過來:“主子!主子!不好了!有人在許先生案上發現了反詩!已經告到了禦前!”

晏時玥詫異:“什麼?”

“反詩!”丁小眼道:“據說要將許先生下獄呢!”

晏時玥也來不及多想,急換了朝服進了宮。

第495章 鐵證如山其心可誅

果然許問渠跪在禦前,旁邊的地上扔著一本詩集。

晏時玥上前行了禮,就揀起詩集看了看,雖然她不算太懂,但也看的出,裡頭確有不少謗訕君王的言辭。

明延帝示意了一下,便有一人上前,把事情說了一遍。

許問渠目下是侍讀學士,他們這些人在西廳辦公,那是一個大殿,但是中間分內外三進,各自屏風錯落,組成一個個辦公的小室。

今日是許問渠隔壁的同僚蘇平,說是家中有吳道子的真跡,被同僚數次拜托,便勉強拿來一觀。

然後眾人齊聚他那邊賞畫,擁擠之間,不知是誰碰倒了屏風,屏風倒向了許問渠這邊。

彼時許問渠正在禦前當值,大家過意不去,就幫著整理了一下,然後就有人在案下,發現了藏著的這本詩集,一翻之下,就翻到了反詩。

因為西廳其實離禦書房很近,所以這些人商量了一下,就來告禦狀了。

真是好精密的一個局!

一下子牽扯到了這麼多人,誰也不知道誰才是中間推動的那隻手!連局中人,都未必知道!

晏時玥一時也沒想出好主意,急道:“可是許先生不會這樣的啊!”

有人輕咳著給她解釋:“相爺,這上頭的確是許清的筆跡,也與許清素日做詩的習慣相符……且,中間提到的一些事,也與許清所經曆的一些事情……對上了。”

有人上前磕頭:“相爺,下官李進忠,當年與許學士有些誤會,想必許學士記恨的是下官,還請相爺贖罪。”

晏時玥抿了抿唇。

她認真的道:“可是要真的有人寫了反詩,可以藏在家裡啊!為什麼要帶到宮裡來!生怕彆人不知道嗎?這不合情理啊!”

有人道:“相爺,一來,聽聞許清是寄居在殿下府上的,來來去去的,都是護龍衛,也未必私密。二來,這詩集是藏在案底的,若不是今日屏風倒了,就算有人過去喝茶敘話,也是看不到的。”

晏時玥沉默了下來。

她再傻,也知道這是衝著她來的了。

可是此局應該怎麼解呢?

許問渠抬頭給了她一個眼色,一邊朗聲道:“相爺,清者自清,請相爺不必插手這件事了。”

她琢磨了一下許問渠的意思。

他應該是想說,對方絕不可能真的要害死他,那就成結仇了,所以……她不管也可以?

可是她怎麼可能不管??

林弗建上前一步,沉聲道:“皇上,許清雖少年時遇過挫折,但如今狀元及第,又禦前侍讀,仕途可說是順風順水,依常理推斷,不該有此怨懟,臣更傾向於,這是有人栽贓陷害。”

立刻有人出言嘲諷:“林閣老如今也出此‘想當然爾’之語了?”

又有人道:“許清曾多次為相爺捉刀,寫下纏足論,告學子書種種,文采裴然,字字珠磯,又前朝似錦,心中何來怨懟?”

“縱然他有功,也不可否認其過!”

“正是因為他文采裴然……你倒來說說,這詩集何人可捉刀代筆?不正是出自許問渠之手?”

“正是,”有人道:“鐵證如山,相爺不可憑一已臆斷便決是非,還是應交由大理寺裁決才是。”

“許清受相爺、皇上知遇之恩,卻因昔年小事,怨誹君王,相爺還為他說話,置皇上與何地?”

“相爺心如冰壺秋月,乍遇此事,一時不能置信也是有的。”

“親疏有彆,相爺當斟酌才是。”

這些人七嘴八舌,爭的不可開交,晏時玥一時無計可施,不由得看向明延帝。

明延帝麵沉如水,隻靜靜的看著她。

晏時玥收回了視線。

她徹底冷靜下來,曉得在這件事情上,明延帝是不會幫她了。

畢竟,“鐵證”如山,他又怎知,這詩是誰寫的?

林弗建微微勾唇,又隨即收了。

哪一個君王能容的下一個‘反’字?明延帝的態度,他早就料到了。

許問渠再次向她叩首:“相爺,許清問心無愧,還請相爺不必著急。想來大理寺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晏時玥避開他禮,咬著嘴唇思忖。

審所有參與之人?就算有懷疑對象,也沒有證據。

從詩集入手?字、紙、墨之類,查出來的可能證不大。至於詩,有才之人何其多?如果要許問渠去模仿旁人寫詩,應該也是可以做到的。

室中一靜,明延帝下令:“許清暫時收監,著大理寺查清回稟。”

晏時玥急道:“阿耶!”

明延帝瞪了她一眼:“你聽話!”

大理寺卿上前應聲:“臣遵旨。”便有人上前欲拉走許清。

林弗建等人,緩緩的放鬆了肩膀,無聲的交換了幾個眼神。

第一步,成了。

下一步,隻需要從她這方麵入手,說服她推一個替罪羊出來,一箭雙雕!

看著他們把許清拖走,大理寺卿伸手去揀地麵上的詩集,晏時玥忽然道:“等一下!”

明延帝道:“福晏,不許胡鬨!”

“我沒胡鬨!”晏時玥向上道:“父皇,兒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許先生的字跡,許先生的文風,許先生的桌案,這一些都稱的上鐵證,但如果兒臣能拿出另外的‘鐵證’,來證明許先生的清白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施了一禮:“請父皇給兒臣一刻鐘,兒臣可以說服大家。”

明延帝道:“準。”

晏時玥便問大理寺卿道:“大人,這詩集墨跡可新?”

大理寺卿道:“墨跡猶新,應該寫了不足十日。”

她又問許先生:“先生,西廳可有地龍?”

眾人完全莫名其妙,許問渠不解,卻仍是答道:“沒有,我們冬日會用火盤,過了二月便都撤了。”

“先生可看過那詩?”

“看過。”

“那詩是否滿懷怨懟之心,是否對君王有不滿之意?是否其心可誅??”

眾人:“……???”

這是要幫他還是要救他?這是打算放棄他了麼?

林弗建也是不解,卻莫名覺得有些不妙,緊緊的盯著她。

許問渠微微斂睫。

卻隨即抬起眼來,直視著她,微笑著,一字一句的道:“下官看過幾首,無不激情澎湃,直抒%e8%83%b8臆,顯然其人心懷怨懟,其心……可誅。”

第496章 鐵證真凶都獻上

他神情安然,目含怡悅。

你若助我,我心悅之,你若誅我,我亦甚悅之。

晏時玥並沒注意他的神色。

她點了點頭:“顧總管,請幫我取一本與這個詩集差不多厚薄的書,一支柔毫毛筆,一盒金粉、一盒銀粉來。”

顧九行看向明延帝,明延帝點了點頭,顧九行這才退了出去。

大家完全不知道這位葫蘆裡賣什麼藥。

有人想這難道是要核對筆跡?或者是想找底稿?可是這樣全無意義,誰會自揭底牌啊!

然後就聽晏時玥道:“請大家看一眼自己的手,”她自己也舉起手來:“看到你們手指頭上的紋路了沒?這叫指紋,手掌上的紋理,這叫掌紋。”

大家麵麵相覷,有人已經麵露不耐,覺得她就是在拖時間,也有人舉起手來觀看。

太子得了信兒,急匆匆過來,明延帝也叫進了,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室中情形,與他想像的完全不同??感覺晏時玥好像在講課??

晏時玥續道:“你們可能不知道,人的指紋、掌紋等等,每一個人都是獨有的,全天下所有的人,絕沒有相同的,就算人自己十指手指,也是不同的。這就是手紋的第一個特性,叫做指指相異,人各不同。”

“另外,人的手心布滿汗毛孔,出汗均勻,所以就又有了一個特性,叫做‘觸物必留痕’。”

“第三個特性就是,人的手紋,從小到大,不管你高矮胖瘦,麵貌怎麼變,你的手紋卻是不會變形的。”

“也所以,通過手紋,我們就可以準確的認定人身,這是唯一的,精確的,比什麼字跡文風,抓賊拿贓,全都要鐵證的多。”

其實她隻演過刑警,沒演過法醫,知道的法醫痕檢知識並不多,但所謂錦鯉精,就是“我需要的,我恰好全知道!!”

她說的十分從容篤定。

而且手紋這種東西,就是擺在眼前的,一看就知道,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