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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小福妃 百裡砂 4458 字 6個月前

賭注是一個要求。

霍祈旌讓他挑著他擅長的事情,跟他比,孟以求挑了一個畫,輸了,他又挑了個製香,也被霍祈旌聞了出來……於是他就輸掉了兩件事。

一件是,不能主動找唐時玥。

第二件是,交談時距離唐時玥三尺之外。

“噗!”唐時玥樂了:“然後呢,沒有第三件麼?”

丁小眼笑道:“第三件啊,第三次孟少贏了。”

唐時玥吃驚,“比的什麼?”

丁小眼憋笑,“孟少說,比誰哭的響。”

當時霍祈旌問他:你可知練武之人,觸%e7%a9%b4即可下淚?

孟以求說:那又如何,我們現在比的是,誰哭!的!響!

於是孟二少靠著死不要臉不戰而勝,孟二少的要求是,不許霍祈旌把這件事告訴她。

唐時玥笑的不行了。

就在這時,忽聽外頭有哭聲傳來,唐時玥微訝的抬頭聽著,那哭聲漸近,然後拍了拍門,哭著道:“阿婆,唐坊主在不在?”

是唐秀?

喬桑榆走之前,把玥坊的大部分工作交給了唐秀,這姑娘之前她就挺看好的,叫她做了班主,相當於組長,也算是熟手,所以唐時玥也省力不少。

忽聽孟以求的聲音道:“阿玥在,我帶你去見她!”

然後就直接推開了門,掩耳盜鈴的認為這並不是“主動找唐時玥”。

甲十一不知從哪兒出現,擋在了兩人麵前,唐時玥推開門,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甲十一與她僵持了兩秒,默然退開。

孟以求先搶步進來,站在了唐時玥身邊,唐秀哭著往地上一跪:“坊主!我不想嫁人!我不想嫁人!”

唐時玥伸手扶她:“不著急,慢慢說,怎麼回事?”

唐秀哭道:“有個人過來找我爹,說是府城裡陳家布莊的老板,要納我做小,說是要送我一家縣城的布莊做聘禮,可以叫我家人去經營……說了好多好多……”

她隨說隨哭:“可是我不想嫁人,我更不想給人做小,我知道陳家布莊很有名,我知道他們很有錢,可是我就是不想嫁,彆說那陳老板都三十多了,就算他長成孟少這個樣子,就算他不是納小是娶妻,我也不想嫁!”

唐時玥衝孟以求挑了挑眉。

孟以求無辜極了,心說關我什麼事啊!於是非常理直氣壯的看著她。

能逃的過孟二少這個級彆的魅力,唐時玥覺得這小娘子不簡單啊!

她就問她:“你是不想嫁給陳家人,還是不想嫁人?”

唐秀道:“我不想嫁人。”

“為什麼呢?”唐時玥道:“你是怕會過的不好嗎?”

“不是,”唐秀哭道:“就算那人很好,我也不想嫁。”

她哭著抱住她腿:“坊主你幫幫我,我隻想留在玥坊,我喜歡學這些,我想學這些,我隻想將來能成為像你一樣什麼都會的人,我不想嫁人。”

唐時玥扶了扶額。

孟以求給了她一個“你誤人子弟了吧”的眼神兒。

唐時玥伸手扶她:“你起來。”

她扶著她坐到榻上,叫她洗了把臉,給了杯熱茶,這才道:“你真的不想嫁人?”她指著孟以求:“你對著他的臉,說你不想嫁人。”

唐秀毫不猶豫:“我不想嫁人。”還撇了一下嘴。

不是,你那個嫌棄的眼神兒什麼意思?你們玥坊眼瞎的人怎麼這麼多?

接連躺槍的孟二少無語極了。

唐時玥道:“你真的想好了?”

“我想好了,”唐秀期期艾艾的看著她:“我早就這麼想了,所以我之前拿了織師牌子,好多人來給我說媒,我都沒答應,我就想跟著你,我想一輩子在玥坊。”

唐時玥正色道:“一輩子,言之過早。但是你眼下如果真的不想嫁人,我可以給你擋擋。我就說……”

她遲疑了一下。

孟以求忽然想到什麼,給唐秀使了個眼色,唐秀先還沒明白,明白過來之後又有些猶豫,看唐時玥皺著眉頭想轍,她把杯子一放,就跪下了:“坊主,你收我做徒弟吧!我一定不會給你丟臉的!”

收徒?唐時玥起先還真沒想到這個。

不過收徒,倒也是個好主意,唐秀這姑娘挺聰明,手也巧,唐時玥就點了點頭:“好。”

唐秀大喜:“師父!”

她砰砰的磕了幾個頭。

至於她的爹娘,彆說唐時玥現在是縣君了,就算她隻是唐時玥,兩人也是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答應了。

於是繼有了丁九之後,唐時玥又有了送上門來叫她奴役的二徒弟,有福之人就是這麼想瞌睡來枕頭!

唐時玥當場拍板:“搬家!明天就搬!”

第276章 臉上一套心裡一套

早在唐時玥試車之前,丁小眼就把水泥配方和這邊的水泥路向上級彙報了。

明延帝命人按著方子,做出來一條水泥路,大朝之後,就邀請文武百官過來試路。

其實宮裡大部分的路都是平整的,但這種平整,跟水泥路這樣的平整當然不一樣,而且石板、青磚多麼費工費時,水泥路又多麼的省時省力。

大家自然紛紛讚歎。

然後明延帝饒有興致的說起這水泥是怎麼來的,然後又說起東風縣的十裡立一碑,商人、百姓,甚至族老紛紛出錢修路……

大家的口風一下子就變了。

一部分人表示:這水泥路現在看著還蠻好的,誰知道天長日久會怎麼樣,還是應該等上幾年看看(拖字訣)

又有人表示:這麼好的東西恩福縣君為何不一得到立刻獻上,居然就自己修起路來了,皇上還沒用上這種路呢!應該罰她將功補過!(死道人不死貧道)

還有人自以為體察到了上意:這女子確實有些門道,應該召來見駕(納進後宮)。

還有人禍水東引:工部尚書在這兒呢,快些想想如何在都城修路,稟報皇上(反正我不出錢。)

這些人慣是臉上一套,心裡一套。

太子在旁冷眼旁觀。

其實他很明白,明延帝就是一時心有觸動,他不過就是想聽到類似“都城是我們的家我們也一起出錢修路吧”這種的言論,表表忠心,其實如今國庫算的上豐盈,明延帝還能真叫他們出錢不成?

結果這些人叨叨半天,就沒有一個人說出明延帝想聽的話來。

最終明延帝冷臉而去。

太子想了想,默默的跟上。

明延帝直到進了禦書房,猶自忿忿:“這就是我大晏的官員!享受權利時理所當然,履行責任時怨聲載道,連一個鄉下小娘子都知‘欲戴冠冕,必承其重!’,他們無不飽讀詩書,竟然不懂如此簡單的道理!”

太子親手給他倒了茶,一邊笑道:“父皇又何必生氣,兒子覺得諸位大人有句話說的沒錯,父皇應該立刻招工部,著手修路。”

明延帝瞪了他一眼,“這就是你的高見?”

“是呢!”太子笑道:“咱們召工部,先把朱雀大街、東市、西市三處修了,其它的地方,他們不愛修就算了,若想修,就自已出錢修。”

明延帝頓時就明白了。

修了朱雀大街,門麵有了,修了東市西市,百姓也滿意了,至於其它地方……這些人的府邸,哪個不占個幾裡地,他們不想修,難走的又不是他!

明延帝大笑:“你這孩子,何時變的如此促狹!”

太子笑道:“兒子身上好的地方,自然都是隨父皇的,不好的地方,自然都是從民間學的……但今日這促狹,卻怨不著旁人,不是父皇剛教的麼?”

明延帝笑道:“朕何時教你了?”

太子笑道:“父皇說,欲戴冠冕,必承其重,兒子自然要想法子,叫他們明白這個道理。”

明延帝笑著搖頭:“這話可不是朕說的。”□思□兔□網□

他想起來問兒子:“那小福娘最近可給你寫信了?”

“不曾,”太子歎了口氣,看了明延帝一眼:“自從兒子亮明身份,再未給兒子寫過信,就連上次送‘風扇’來,都沒寫半個字。”

明延帝完全沒有搶走兒子玩具的自覺,一臉“朕就知道”的小得意,笑說:“那你隻怕不知道,這小福娘又弄了一個新鮮東西。”

他抽了壓在奏折下的紙給太子看,先簡單說了那車子怎麼用,然後是詳細的圖紙。

太子道:“有了這路,才好用這車,沒有這種路,這車也不好用。”

“嗯。”明延帝輕輕的叩著龍案:“待朕巡視西北,定要去東風縣瞧瞧。”

太子問:“父皇要巡視西北?”

“對,”明延帝道:“擇吉日動身。”他拍了拍太子的肩:“朕這次不帶你去了,給你留下陳允信可好?”

明白了他的話意,太子不由得心頭一跳。

兩人談了一個多時辰,臨近午時,太子才出了禦書房,轉去了永和宮,卻碰到晏亭月在。

晏亭月的阿娘,是皇貴妃的堂妹孟敏。

晏亭月與夭折的小公主月兒,因為同樣生在八月十五,甚至連時辰都同在卯正一刻(早上6∶15),所以皇貴妃一直覺得,她是月兒的轉世,對她一直疼寵有加,不時的召進宮來說說話。

太子便去偏殿坐了,隨手拿了一本書來看,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晏亭月撒嬌說笑的聲音。

不知為何,太子有些出神,又想起了當年那個孩子。

他兩歲時生母便崩逝,早已經不記得生母的樣子,腦海中所有關於阿娘的記憶,全都是母妃的。

他記得母妃懷孕的時候,他才六歲,知道要有弟弟妹妹了,他十分歡喜,日日去看。

誰知道後來,卻無意中聽到宮人說,說他不是皇貴妃的孩子,皇貴妃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必定不會再這般待他,說不定還會謀害他如何如何。

當時他就沉了心。

誰知道幾天之後,母妃忽然帶著他出去,穿著宮人的衣服,拉著他躲在假山裡。

當時他真的好害怕,害怕母妃真的要殺他。

可是她卻仿若未覺,也不解釋,兩人就這麼躲在假山裡,起初還好,後來就腰酸背痛。

他見母妃坐的也不舒服,心裡擔心,就脫下外袍,鋪在石頭上,叫母妃坐著。

母妃摸了摸他的頭,就坐下了,然後他又坐在東邊,叫母妃歪在他身上,母妃也就歪了。

石頭硌的他肋骨生疼,他一直忍著,心裡有點委屈。

兩人直等了近一個時辰,才見到伺候他的宮人小綺過來,與蘇皇後宮裡的太監仁貴見麵,兩人交談了幾句,大意便是叫她多找機會,在太子麵前說之前那番話……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了何謂離間。

他們一走,永和宮的宮人這才來接了她們回去,母妃有孕在身,這一通十分折騰。

等到忙過了,她才摟他在懷裡,問他可明白了。

他說明白了。

母妃說:“你不明白,仁貴是我的人。”

他驚的一怔,母妃這才細細的跟他分說,她如何得知了蘇皇後的詭計,如何探知他們要在今天見麵,然後又如何調查仁貴的家人,買通了仁貴,演了今天這出戲。

母妃道:“若不是我刻意為之,他們做這種機密之事,見麵必極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