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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一曬,汗水是刷刷的往下淌,她熱得受不了,便直接站起來,看了一眼遠處的蘇雪,扭身往家裡走去。

陳梅花認為蘇雪膽子小,是不敢違背她的,她也沒有必要陪著她在這兒受罪。

蘇雪以前哪裡做過這種活,不過一會兒腰便酸的厲害,兩條胳膊像是灌了鐵鉛一般,光抬起來就要費好大的勁兒,那個惡婦人根本一點都不體諒她的辛苦,隻管一個勁兒的跟在後麵催促不休。

蘇雪咬著牙堅持著,慢慢的胳膊也緩過勁兒來,沒有那麼酸痛了,身後那喋喋不休的聲音停止了,蘇雪有些疑惑,回頭一看,田埂上哪裡還有陳梅花的影子。

那個惡婦人走了,蘇雪自然不會自討苦吃的繼續乾活,她又不是什麼受虐狂,沒事兒跟自己過不去?

扶著酸痛不已的腰,蘇雪一步一步朝著田埂挪去,上了田埂,她也不顧地上臟不臟,直接坐在了冰冷的地上麵。

蘇雪一邊喘著氣,一邊揉著酸痛不已的胳膊,低頭看了看自己被泥水泡得發白的小%e8%85%bf肚,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地苦笑,她這是越混越回去了。

休息了一會兒,蘇雪好不容易有了點力氣,吃力地站起身,直接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她這副樣子今天根本就走不了,還是先回去洗漱一下,明天再做打算。

好在這塊兒地離著村子並不遠,沒一會兒蘇雪便回了自己那破舊的茅草屋子。

屋子的門虛掩著,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想來也是,她這家破成這個樣子,稍微有腦子的也不會來這裡偷東西。

蘇雪將自己的布包放回床上,轉身去了廚房,說是廚房,也不過是個茅草搭起來的小棚子,裡麵隻有個簡單的灶台,上麵放了一口黑漆漆的大鍋。

這種簡陋的灶台蘇雪從來也沒見過,更彆提用了,好在腦子裡多少有原主的一些記憶,蘇雪勉勉強強地將火燒了起來,整個人卻也弄得更加的狼狽,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十分可笑。

燒熱了水,用洗臉盆裝了,端回了屋子,蘇雪將身上的泥水洗乾淨,換了另外一身乾淨的衣服。

弄好之後,蘇雪看著這滿屋子的水漬,皺了皺眉,無奈地拿起笤帚,將水掃了出去。

她還要在這裡住上一晚上,怎麼著也不能由著地上這一片狼藉吧。

把臟衣服洗乾淨晾上,這麼忙忙碌碌的,很快的便到了下午,蘇雪的肚子餓得厲害,可是她哪裡好意思再去找陳大嬸兒要吃的,正巧屋子不遠處有一棵槐花樹,蘇雪隨意地摘了一些,好歹是填了肚子。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明天出現,張自忠.......

第48章 懦弱女

吃了點槐花,又喝了些熱水,肚子好歹是墊補了點兒,蘇雪身上乏得厲害,直接反鎖了門,躺倒床上睡覺去了。

床上的被子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翻曬過了,散發著一股沉悶的黴味,蘇雪昨夜是累得狠了,上床後便直接睡了過去,今兒她雖然累,可是卻沒有一絲睡意,那股黴味順著她的鼻孔鑽了進去,衝的她腦仁兒疼。

蘇雪躺了沒幾分鐘,再也忍不住,認命地起來,把那硬邦邦的被子扛到了外麵。

門口的兩顆大樹上麵拴著一根粗粗的鐵絲,約摸有五六米長,蘇雪將那被子曬了上去,又找了一根乾淨的木棍,拍打著那被子,好讓它變得蓬鬆一些。

這家隻有這麼一床被子,曬出來之後,便沒了蓋的東西,蘇雪想了想,左右將墊被也扛了出來曬上,雖然她隻打算睡一夜,不過讓自己睡得舒服一點也是好的。

家裡窮得連個板凳都沒有,蘇雪搬了幾塊磚,又在摞在一起,又在廚房裡翻出來一個小木板,搭在磚頭上,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小板凳,坐在板凳上麵,蘇雪將頭枕在胳膊上,打了個小小的哈欠,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她便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

蘇學偉手裡拎著一個小籃子,慢騰騰地走在小路上麵。

籃子裡放著剛剛蒸好的十幾個白麵饃饃,蘇學偉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半大小子,正是嘴饞的時候,那白麵大饃特有的清香味兒順著風鑽進鼻子裡,饞得他直流口水。

這大饃是媽特意做給姐姐的,全都是白麵的,一點兒玉米麵都沒摻,他們平日裡想要吃點兒都要等到過年才行,沒想到這次媽媽把家裡的麵全都用完了。

蘇學偉心裡不痛快,便不想來著張家莊,如果不是媽媽訓了他一頓,他才不願意到這地方來。

從蘇家村到張家莊也不過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即使是蘇學偉特意走得慢了些,也不過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蘇學偉隻在蘇雪結婚的時候到過張家莊,後來蘇家父母一直拘著他,不許他到這張家莊來,因此他記憶有些模糊,有些莫不清楚蘇雪的家在哪裡,蘇學偉攔了一個村民,詢問道:“大叔,麻煩問一下,張自忠的家在哪裡?”

好在蘇學偉還記得自己的姐夫叫做張自忠,這才打聽到自家姐姐的家在哪裡。

“你順著這條土路一直往前走,在村西頭最破的門口有棵大槐樹的就是。”

那村民也是個熱心的,好心地指點了方向,蘇學偉謝過那人,拎著籃子朝著他指的方向走去。

蘇雪睡得昏昏沉沉的,耳邊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的男聲在叫著她的名字。

“蘇雪,蘇雪,趕快醒醒,你怎麼在這裡睡了?”

蘇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抬起頭便看見一個麵容清秀的少年正站在她麵前,皺著眉看著她,蘇雪一時沒有回神,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你誰呀?”

那少年臉上浮現出明顯的不耐之色,粗聲粗氣地說道:“蘇雪,你睡糊塗了吧?我是你弟弟蘇學偉。”

蘇學偉的態度並不好,他和這個姐姐的關係向來不好,雖然蘇雪在家吃得最少,乾得最多,他們其餘幾個弟妹幾乎都是蘇雪帶大了,蘇學偉依然是不喜歡蘇雪,他也說不上是為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理由。

看著蘇雪住的這破破爛爛的土房子,家裡麵甚至連個院牆都沒有,蘇學偉竟然覺得有些高興,他就知道,這個姐姐不會嫁給什麼好人家的,她這一輩子就該這麼受窮受累。

蘇學偉懶得和蘇雪多說什麼,直接籃子放在地上,沒好氣地說道:“趕緊起來,一天就是好吃懶做,這難怪被人家從新房子裡趕出來,都結了婚了人了,還%e8%88%94著臉回家要吃的,真是沒見過你這樣沒臉沒皮的,這是媽做給你的大饃,趕緊拿東西過來裝,我還等著回去呢。”

蘇學偉到底是記恨蘇媽媽做給蘇雪的白麵大饅頭,這些東西本來就該著是他的,現在全給眼前這人了,也難怪他心中有氣。

蘇學偉的話說得極為難聽,若是從前的蘇雪,絕對不會要這些東西,現在蘇雪卻沒什麼感覺。

當你連命都快沒了的時候,自尊什麼的,真沒有什麼大用處,好死不如賴活著,人活著,總會有希望的。

蘇雪自動地將蘇學偉說得那些難聽的話全都過濾了,隻留下那最有用的一句,他給她帶吃的來了。

隻有受過餓的人,才會知道饑餓的感覺到底有多難過,蘇雪趕緊站起來,誰知道因為坐的時間長了,她的%e8%85%bf一時有些發軟,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蘇學偉嗤笑了一聲,低聲罵了一句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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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深吸了一口氣,這蘇學偉還真是個討人厭的小孩子,回了房間,蘇雪找了一個還算乾淨的篦子出來,將那些大饃全都放到了篦子上麵。

蘇學偉看到她弄好了,一句話都懶得多說,直接拿起一個大饃,邊啃邊離開了這裡,這破爛的地方,他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也隻有那樣的蠢貨才配住在這裡。

蘇雪完全不知道這個蘇學偉為何如此厭惡自己,從那些少得可憐的記憶力完全翻找不出相關的照片,蘇雪懶得去多想,看著眼前暄軟白皙的饅頭,口水不由得分泌了出來。

蘇雪乾脆地端了饅頭回房間,順手拿了一個大饃啃了起來,她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饅頭有這麼好吃過。

蘇雪足足吃了兩個,肚子才感覺到飽了,將那些大饃都收起來放回,又將那些曬在外麵的墊被被子全都收回了鋪好,看著亂成一團的房間,蘇雪的強迫症又犯了,把那些亂七八糟擺放的東西全都規整了一下,破碟爛碗全都扔了,隻留下幾個完好的碗。

這麼一收拾,屋子裡好歹能看了一些,蘇雪坐在炕沿上,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臉上突然露出一絲苦笑來,她明兒就離開了,真不知道為啥會費勁兒收拾。

蘇雪想得很好,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天晚上,張自忠便回來了。

今夜月色明亮,黑色的夜空如同上好的天鵝絨一般,上麵綴滿了點點星光。

一個高大的身影沐著夜色從朝著張家莊走去,那人的腳步極快,不過幾分鐘便進了村兒,有農戶人家養的狗聽到了動靜兒,汪汪叫了起來,片刻之後,整個村兒裡的狗都叫喚了起來。

村民已經習慣了這動靜兒,嗬斥了亂吠的狗後,接著又睡了過去。

黑影徑直走到了村兒西頭的那棟破舊的泥土房前,伸手推了一把,發現那房門緊緊鎖著,便抬手敲了起來。

“蘇雪,快開門,我回來了。”

低沉的男聲將睡夢中的蘇雪吵了起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打著哈欠過去開門。

房門一開,微冷的空氣合著夜風一起吹了進來,蘇雪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看著那個走進門的男人,蘇雪的眉深深地皺了起來。

張自忠,他怎麼回來了?

張自忠進了屋門,見蘇雪還在那裡發愣,不悅地說道:“你做什麼,凍病了不要花錢麼?”

蘇雪聞言,默默地關了房門,不知為什麼,眼前的男人和蘇雪記憶裡有些出入,在蘇雪那僅剩不多的記憶力,張自忠是個野蠻不講理的男人,動輒對她打罵,根本就是個絕世人渣。

而蘇雪卻從他那不善的語氣裡聽出了關心的意思,她微微低了頭,掩去眼中的疑惑,摸到床邊,取了蠟燭點上。

房間內亮了起來,蘇雪也看清了那張自忠的模樣,平心而論,張自忠長得還不錯,棱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