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1 / 1)

治斜睨著佟佳,嗤笑一聲,“我還以為真有那麼好吃呢,原來是吃不到了,才覺著香。瞧你平時還挺聰明,此時又傻得不通氣。想吃還不容易,將禦膳房的廚子,傳到李園伺候不就得了。”

佟佳瞬間板起了臉,說道:“你可悠著點啊。李園是我的地盤,你帶了一堆侍衛伺候的人來,鳩占鵲巢,我已經沒跟你計較了。你還得寸進尺,什麼廚子不廚子,乾脆將太和殿的龍椅也搬來得了!”

順治笑得意味深長,不懷好意問道:“龍椅啊,你想要也行。莫非,你又想著那晚了?”

佟佳皮笑肉不笑,伸出手指戳了戳順治的腰:“二十歲的年紀。一百歲的腰,你可拉倒吧。”

順治的臉黑了,生氣說道:“還不是你胡來,我怎樣扭到了,你一清二楚,居然還有臉嘲笑我。”

佟佳閉上眼睛不答,裝死。

順治扭到腰,當然是她的傑作。挑戰高難度動作實在太危險,昨晚那個什麼針,其實不大好完成。再來一次,估計他真得英年早逝一次。

“開春了。”過了一會,順治突然沒頭沒腦說了句。

佟佳睜眼看向他,閒閒問道:“怎地,你還惦記著秋千呢?”

順治斜了眼佟佳,沒好氣說道:“你就想著這些,我是在說,春天萬物複蘇,是一年四季的伊始。”

佟佳仔細打量著順治的神色,見他神色坦然,平靜,還真看不出她想到的意思。

她等了一會,見他不解釋,哦了聲,也沒有追問,管他發瘋呢。

順治在李園將腰傷養得好得七七八八之後,便再次回了宮。他是皇帝,朝政繁忙,他沒說回去做什麼,佟佳也不去管。

順治這一回,三天後還沒有回李園。

這天,佟國維前來尋佟佳,臉上有激動,有驚慌,有不解,神色複雜難辨。他湊上前,緊張兮兮說道:“姐姐,皇上要立你為後。大哥說,朝堂上爭吵不休,太後娘娘都被皇上氣得病倒了。”

原來,順治這個瘋子,所說的春天來了,一年四季的伊始,是該立她為後的意思。

不過,佟佳並不領情,怒了:“哈?!誰他娘的稀罕做皇後!!!”

第五十六章

佟國維上下打量著佟佳, 滿臉的不解,吭哧著說道:“姐姐,我覺著吧....., 那個, 我說了您可彆生氣啊。”

佟佳揉著額頭,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少吞吞吐吐的!”

佟國維咳了咳,壯著膽子說道:“姐姐,您說,皇上眼神兒是不是不大好?”

佟佳眼神一沉, 倏地放冷箭,嗖嗖直往佟國維身上紮。她平息了下心情, 皮笑肉不笑說道:“你說明白點, 什麼意思?”

佟國維一梗脖子, 說道:“姐姐,皇上圖您啥啊。”

佟佳抓起手邊的墊子就朝佟國維砸去,罵道:“嘿,你個混賬小崽子, 居然敢懷疑起你姐的魅力來了!”

佟國維乾笑著, 蒙住頭不敢反抗, 弱弱說道:“姐姐, 您看吧, 您這麼凶, 要是換作我, 肯定早收拾您了。”

佟佳一腳踢了過去, “去你大爺的!”

佟國維痛得呲牙咧嘴, 不過還是很不怕死, 說道:“主要是吧,皇上為您做的那些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大哥都覺著有點兒瘋。”

佟佳揍累了,抓著墊子直喘粗氣,哼了聲,說道:“你還在這裡乾站著看笑話,要是朝臣們不答應,或者太後也發了瘋,咱們都一起死吧。”

佟國維馬上冷靜了下來,老神在在說道:“那不可能,皇上厲害著呢,早就有了準備。還有啊,王熙是他的左膀右臂,指哪打哪,朝臣們都快輸了。”

“不行!他再厲害,我還是不能將命全部交到他手上,伸著脖子挨宰。”佟佳扔掉墊子,叉著腰在屋子裡打轉,腦子也跟著轉得飛快,說道:“你得保護好我,還有玄燁。玄燁沒事,他們不敢怎樣。最主要的是我,你們一定要布好防,謹防著他們來要我的命。”

佟國維嚴肅了起來,說道:“姐姐您放心,這些天我都不會離你左右。侍衛們都是我哥們兒,到時候我去打聲招呼,讓他們也提防著些。”

“你等等。”佟佳交待了句,奔進臥房,翻出她的寶貝匣子,抓了把金錁子出來,遞給佟國維:“你拿去,酒就請了,你自己看著辦,直接給錢也行。總之給他們一點好處,彆隻講情分,得來點實際的。”

佟國維接過金錁子,心情十分複雜,說道:“姐姐,看來你還是很聰明,沒有被寵愛衝昏頭腦,我就放心了。”

佟佳很想打佟國維,隻這個時候沒功夫,不客氣把他趕了出去。

很想冷靜思考一下,冷靜下來,佟佳又沒什麼好思考的了。

順治做到這個份上,她再矯情拒絕,就是豬隊友。

既得利益者,就閉上嘴甭說風涼話。

做皇後好不好?當然好,雖比不過太後,但一國國母,照樣牛掰極了。

當了皇後,且不說月例這些實際好處,若想要再拉她下來,就要掂量掂量,那可是震驚天下朝堂的大事。

至於第二個博爾濟吉特氏皇後怎麼辦,佟佳雙手一攤,這真不是她的本意,涼拌。

再說,皇後又不是被博爾濟吉特氏家族承包了。

佟佳的擔憂不無道理,第二天上午起床剛用過早飯,童嬤嬤奔進屋,滿臉緊張稟報道:“主子,蘇麻喇來了,說要見主子。”

愣了下,佟佳問道:“蘇麻喇帶了多少人來,我三弟他們呢?”

童嬤嬤怔了怔,答道:“奴婢瞧著,約莫有十人左右。三舅爺領著侍衛,守在門口。說是沒有主子的指令,蘇麻喇不能進來。”

佟佳鬆了口氣,蘇麻喇肯定是奉了太後之命前來。她想了下,還是準備得見一見,探探太後的底,吩咐道:“你去讓她進來吧。”

童嬤嬤應是,出去領了蘇麻喇進院子。佟佳沒在屋裡見她,站在廊簷下,見她依舊規規矩矩請安,也客氣了幾分,問道:“蘇嬤嬤前來,不知為了何事?”

蘇麻喇神色複雜,悄然打量著佟佳,說道:“佟主子,太後娘娘想見見您,宣召您進宮去。”

佟佳當然不去,她才不要去趟這趟渾水,麵不改色胡說八道:“我身子不好,怕把病氣過給了太後娘娘。等到我身子好了以後,再去給太後娘娘請安。”

蘇麻喇瞧著佟佳精神奕奕的模樣,實在看不出她哪裡不好。不過倒沒有多說,隻道:“佟主子,皇上要立您為後,您應當知曉了。太後娘娘說了,山高水長,總有相見的時候,遲見不如早見。”

這就是威脅了啊。

佟佳照樣不接招,假惺惺說道:“那就等到該相見的那時候,再見也不遲。蘇嬤嬤,辛苦你跑一趟了。你回去之後,麻煩你給我向太後賠個不是,等到見麵時,我再親自給太後告罪。”

蘇麻喇垂著眼眸,沉思片刻,終於抬起頭,直直望著佟佳,說道:“佟主子,太後娘娘終歸是太後娘娘,她生了養了皇上。還有,三阿哥是太後娘娘的孫兒。太後娘娘一向待三阿哥很好,不能真寒了太後娘娘的心,讓三阿哥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無論蘇麻喇說什麼,佟佳都油鹽不進,她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人。

如果不是佟國維帶著侍衛把守,蘇麻喇帶來的人,應當將她強行綁進了慈寧宮。

到時候一尺白綾下來,順治就是廢了皇後,她也落不得好。

這種兩敗俱傷的做法,佟佳認為太後能做出來。畢竟都被氣病了,見她可不是為了敘舊,教她做皇後應該有的規矩禮儀。

蘇麻喇見佟佳軟硬不吃,麵對著虎視眈眈,手持長刀將李園守衛得密不透風的佟國維與侍衛們,隻得怏怏離開。

順治當天下午就回了李園,佟佳見到他,還來不及問他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就被他直接就揪到了馬上,疾馳而去。

春天的風撲在臉上寒意陣陣,騎馬又顛,佟佳隻得將頭埋在順治懷裡,拉著他的披風裹住自己,甕聲甕氣罵道:“混蛋,你要帶我去哪裡?”

風太大,馬跑得太快,順治說了句什麼,佟佳沒有聽清,仰起頭望著他問道:“你說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順治低頭親了她一下,大聲道:“我說讓你抱緊點,閉嘴!”

佟佳好氣,恨恨掐住了順治的腰一擰。他痛得嘶了聲,怒道:“你彆亂動,仔細等下我們一起摔下去!”

佟佳怕痛怕死,隻得悻悻收回了手。

順治笑了笑,低頭湊在她耳邊說道:“真乖。在馬上疾馳的感覺好不好?”

佟佳罵道:“好個屁,全身都快被顛散架了。”

順治貼著她的耳朵,意味深長說道:“你不覺著很省力嗎?反正你懶得很,好似在馬背上也不錯。”

佟佳氣得想掐死他,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心思說這些。

順治見佟佳不做聲,溫柔問道:“這麼些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

佟佳沒理他,問道:“你帶我去哪裡?”

順治見佟佳不答,臉沉了下來,答道:“去給你出氣。”

佟佳眨了眨眼,看來太後派人來李園的事情,被他知曉了。不過,她不解問道:“你出氣就出氣,帶上我去做什麼?”

聽到吳良鏞前來說太後派人去了李園時,雖知道佟佳沒事,順治當時腦子還是控製不住嗡嗡響,心都快停止跳動了。

其實,獨自麵對朝堂與後宮的那些風雨,順治哪怕早就練得刀槍不入,還是會感到累。

說起來也奇怪,平時他們在一起,總是吵架打架。她的脾氣壞得很,經常氣得他不想見她。

一旦離開她,歇下來的每一刻,他就瘋狂想念她。

如今,她在身前,在自己的懷抱裡,那些疲憊與困頓全部消散得無影無蹤。隨之而來的,是被她的沒心沒肺氣得牙癢癢。

順治冷哼一聲,說道:“你心眼小得很,不讓你親眼見著,到時候你又得找我麻煩。”

“滾!”佟佳堅決不肯承認,罵道:“我哪有那麼小心眼!”

順治改成一手握韁繩,一手橫過來,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裡,“彆說話!”

佟佳被摟得快喘不過氣來,去扯他的手臂,氣道:“好好騎馬,摔了我跟你沒完。還有,你的手彆亂放!”

順治鬆開了些,悶笑出聲,懶洋洋說道:“我這般辛苦,總要收些好處才是。不過,這些天不見,你好似瘦了些啊。不能瘦的地方,彆瞎瘦。”

“呸!”佟佳罵,聽到他不懷好意的笑,見他不說正事,跑馬又不舒服,無力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個瘋子。

一路疾馳,在天黑之前趕回了宮。順治囂張至極,將馬直接騎到了慈寧宮外,翻身躍下馬,伸手將佟佳摟了下來。

佟佳顛了一路,臉色都白了,一落地腿就一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