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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 八月薇妮 4323 字 3個月前

是鳳玄卻知道陸某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幸喜要新年了,樂陽縣衙門這邊,在鳳玄的□下,衙差們不比從前,一個勝似三個人用,再加上樂陽縣的三霸都已經除了,真個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太平安樂的很。

趙瑜本來自覺有些枯燥,幸虧又來了個陸通,時常同他嘲風弄月,談詞論賦,讓趙瑜在如遇知己的同時獲益匪淺。因此對於鳳玄也抓得不算太緊,鳳玄來告假,要把縣衙內一切事務交付給副手李明的時候,趙瑜就也欣然準了。

自新年伊始,鳳玄就在家裡頭,不再去縣衙了。

他專心地在家中陪著寶嫃,跟她一塊兒趕集,辦理年貨,走%e4%ba%b2訪友……對鳳玄而言,這日子忙碌卻又閒散地,快活地很。

期間陸通一直就在縣衙之中住著,並未來過連家村,倒是嶽淩又跑了幾趟,鳳玄每次見他,都覺得手癢,隻可惜對方隻是個小孩子而已,而且若不知輕重傷了他,這小子去寶嫃麵前嘰歪,則更不妙。

過了小年之後,年味兒更濃了,將近年關,下了一場大雪,越發冷了。

那湖水都結了冰,上頭覆蓋著厚厚地一層雪,看來就好像潔白地棉花,屋頂上也落了雪,院子的牆頭上,地上,院外的草上,樹枝上,白花花地都是雪,看來厚厚軟軟地,彆有一番趣味。

這日鳳玄早晨起來,打開屋門,深吸一口氣,張開手活動了一下。

呼出的氣在空中化成嫋嫋的白汽,鳳玄抬腳往前,在地上踩出個深深地腳印,積雪發出“咯吱”一聲輕響。

鳳玄心裡高興,又聽到屋內動靜,便叫道:“娘子!”

寶嫃挽著頭發出來,一眼看到滿目雪白,門口上一張熟悉笑臉,便跑出來:“夫君,好大的雪!”

鳳玄抱住她:“是啊!”

寶嫃道:“瑞雪兆豐年,今年的莊稼收成一定好!”

鳳玄卻是沒想到這個,就笑起來。寶嫃望著地上他踩的一個腳印,就道:“夫君,我也踩個腳印兒。”

鳳玄放開她,寶嫃抬腳也踩了一個,比鳳玄的小許多,就在他的腳印旁邊。

鳳玄見她還意猶未儘地,就把她拉回來:“留神濕了鞋襪凍了腳。”

寶嫃笑:“夫君,我不冷的。”

鳳玄摸摸她的臉:“不許貪玩兒,等我掃了雪,咱們出去看,外頭定然更美。”

寶嫃高興起來,鳳玄果真去抄了掃帚,極快地將雪清掃了,來不及鏟出去,就先堆在牆一側。

兩人打開大門,放眼一看,隻覺得滿目潔白,心曠神怡,兩人看了會兒,寶嫃道:“我頭一次發現雪是這麼好看。”

鳳玄點頭,若有所思地看她:“娘子……”

先前兩人天各一方,冬天下雪,對寶嫃來說隻是苦難,因為家中掃雪之類都是她做,忙起來更累,且雪化了後屋子裡更加冷三分,忙著叫苦不迭去了,哪有心思看光景。

而對鳳玄來說,提到雪,不是征戰中的“大雪滿弓刀”,就是行軍裡的“雪上空留馬行處”,至於其他苦楚更是一言難儘,何嘗有這等閒適愉悅的心思?

鳳玄將寶嫃抱住了,喃喃道:“隻願年年都能跟娘子一起看這樣的雪景。”

寶嫃在他懷中蹭了兩下:“夫君,會的。”

鳳玄滿懷喜悅,深吸口氣,把寶嫃抱得更緊了些,不料目光一掃的功夫,卻望見右手邊牆角處,雪上有一抹極淺的痕跡,看來就像是樹葉刷過似的。

鳳玄的目光定在上頭,看了片刻,心頭忽地一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收錄一個霸王票:

BB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3<

陸大叔的對付方法很是粗暴殘忍啊,幸虧他木有武功,不然估計就不會廢話直接動手……可憐嶽小哥這正直地孩子鳥~~

嗯嗯,今天更得稍微早一點……天寒地凍,大家注意保暖跟休息啊~撫摸~

89、榮華:樹色隨關迥

吃過早飯後,鳳玄便把院子裡的殘雪儘數鏟出門外去,這些小事他自然不放在眼裡,也絕不肯讓寶嫃勞動。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把院內的雪儘數打掃的乾乾淨淨。

積雪都堆在湖畔,等太陽光好的話,便化成水,儘數滲入地下或者流入湖中。

鳳玄站在湖畔,極目看去,此刻太陽已經升起,風雖然冷颯颯地,陽光卻溫暖無比,曬在臉上暖洋洋地,鳳玄前頭湖外,是一片樹林,樹木蕭蕭,披霜帶雪,若隱若現,再左側,是一條通往村內的路,也延伸到村外更遠之處。

鳳玄看了會兒,並無察覺有什麼異樣,便轉身回來,從門口的小路走到牆根處,垂眸看那淺淺痕跡。

他打量片刻,終究不動聲色地揮動掃帚把牆根的雪也掃開了去,正打掃的差不多了,耳畔一聲細微響動。

鳳玄回頭,卻見身後不知何時竟多了個人,青衣淡影,卻是顧風雨。

這段日子顧風雨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地,多日不見,臉上的胡須越發如野草般,更顯得蓬頭垢麵落魄不堪。

顧風雨現身後,先行了個禮:“王爺!”

鳳玄說道:“你為何在此?”

顧風雨說道:“小人是特意來跟王爺報信的,這段日子樂陽縣城多了不少外地人,有很多形跡可疑的……小人本來以為他們是衝趙公子去的,誰知卻不是,昨晚上……”

他越說越低聲,鳳玄道:“他們真的來這裡了?”

顧風雨說道:“正是,有兩人探到此處,小人遠遠跟著,見他們隻是張望了會兒便又退了。”

“那這牆根的痕跡是他們所留?”

“正是,小人怕打草驚蛇,便未曾靠近。”

“這些人武功不低,是什麼來路你可知道?”

問答至此,顧風雨皺眉說道:“這些人行蹤甚是神秘,不過,小人鬥膽估計,他們或許是廖仲吉派來的人……不管究竟是誰,王爺要多提防。”

鳳玄見他甚是儘力,便一點頭。

顧風雨略抬頭,望著他的臉色,又道:“另外……還有一件事,小人不知該不該說。”

“是什麼?”

顧風雨道:“小人在樂陽縣衙看到……如果小人沒記錯的話,那位陸先生,乃是昔日王爺麾下……”

鳳玄一抬手打斷他的話:“你並未看錯,那個少年,是嶽凜之弟。”

顧風雨會意:“他們是來找王爺的嗎?”

“我跟先前已經沒什麼乾係了,他們過些時日自會離去。”鳳玄道,“你這樣撇著趙瑜出來,使得嗎?”

顧風雨道:“原來是‘說一不二’嶽參將的手足,雖然年紀小,不過身手甚是不錯,有他在可以保護趙公子,何況廖仲吉好似並無再針對趙公子之意。”

鳳玄一笑:“是啊。”

顧風雨垂眸:“王爺可打算離開此處嗎?”

鳳玄回頭看一眼門口:“暫時不會走……或許,等過了年吧。”

顧風雨抬頭,心裡有一句話想問卻又沒有說出口,隻道:“既然如此,小人先告退了。”

鳳玄瞧他要走,一頓之下,便道:“我聽聞你有一房妻室,過年也不回京嗎?”

顧風雨很是意外,抬頭看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四目相對之下,顧風雨的臉上掠過一絲黯然,卻又無奈地一笑,低聲道:“自從我被罷官落魄後,她就同我恩斷義絕了。”

鳳玄也覺得甚是意外,可是轉念想想,便隻一歎,抬手在顧風雨肩頭輕輕按落,不再說話,邁步走了過去。

顧風雨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此刻太陽高照,地上卻隻有他自己的影子,黑色的影子落在冷硬的地麵上,顯得孤寂而落寞。

顧風雨定定看了片刻,一抬頭,呼出一口氣,縱身極快離去。

將近年關,就算是街上來往行走的人麵上也多了些喜氣洋洋的神情,期間,趙瑜做東,大擺筵席,把衙門裡眾人都請了一頓。

他特意派趙忠跟寶嫃如來請鳳玄同寶嫃,為的就是怕兩人不去。鳳玄自然知道,這背後大抵也有陸通的主意,隻不過他打定了的主意,就是鐵石心腸撐到底,就算陸通軟磨硬施也是無濟於事。

那些衙差們分了幾桌,趙忠同寶嫃如也去跟他們擠,鳳玄卻拉著寶嫃,同趙瑜陸通嶽淩坐了一桌兒。

寶嫃很是不自在,且不說他們這裡的規矩,就算是自家裡吃飯女人都是不能上桌的……何況是當著這麼些“矜貴之人”的麵兒,除了她之外還都是男人?

隻不過她向來對鳳玄的要求是無法抗拒,便也勉強順從了,席間她紅著臉,始終不肯抬頭。

鳳玄卻頻頻給她布菜,督促她吃,旁若無人地。

寶嫃被他“填鴨”似的相對,本來打定主意不肯動筷子,卻吃了個飽飽地。

這些菜都是特意從酒樓叫來的,免得讓寶嫃如忙活,——趙瑜倒是有意讓寶嫃來幫忙做,隻不過先得過鳳玄這關,跟鳳玄相對,還沒交手,他自然而然地就敗下陣來。

趙瑜吃慣了寶嫃如做的,對這些是興趣缺缺,隻是見他所“看重”的人物都在跟前,就如“大團圓”一般,他心裡卻自高興,因此菜沒大多吃,酒卻極快地就喝多了。

鳳玄見差不多了,便帶了寶嫃告辭。

趙瑜已經喝得稀裡糊塗,念著“舉杯邀明月”,不知是真是假,就拉住鳳玄:“彆走啊連兄,好不容易請了你大駕來,今兒眾人都如此高興,你也多留片刻……還有……嫂夫人……咯……”說著說著,就歪頭看寶嫃,又打了個酒嗝。

寶嫃躲在鳳玄身後,見趙瑜白淨的臉兒發紅,雙眼迷離地望著自己,顯然是喝醉了,便忍不住抿著嘴兒笑。

趙瑜迷糊裡看了那樣笑容,整個人本七八分醉,一下兒就十分醉倒了。

鳳玄把趙瑜交給嶽淩:“人看好了。”就帶著寶嫃出了縣衙門,有衙差把馬牽來,鳳玄正欲走,身後嶽淩卻追了出來,急著叫:“留步留步!”

鳳玄站住腳回頭看他,心裡暗想這個小子是不是又要說他欺負寶嫃的事兒,嶽淩卻看看他,又看看寶嫃,有些欲言又止地意思。

鳳玄問道:“有何事?”

門外風大夜冷,他怕寶嫃凍著,早先找了件厚衣裳裹住她,此刻又緊緊地抱在懷裡不讓風吹著,%e4%ba%b2密無間地。

嶽淩見他不避寶嫃,且又如此%e4%ba%b2熱,便咳嗽了聲,才放低聲說道:“那個……我有件事,先生讓我同你說……”

鳳玄心知有異:“嗯?”暗暗地警惕,擔憂嶽淩口沒遮攔。

誰知嶽淩說道:“自打來了縣衙,我總是有種感覺……好像被人暗中窺視著……就好像給人盯上了似的,很不舒服,隻不過每次我找人的時候都找不到……彆人都不信,我跟先生說了幾次,他就讓我跟……你商議,說你或許會知道。”

鳳玄聽他說的原來是這個,便大大地鬆了口氣,麵上略微露出一絲笑意。

顧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