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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惹小哭包 二月初九 4574 字 6個月前

裡書外對顧家的態度差距那麼大,為什麼剛收到他的郵件便答應了與他協議聯姻,為什麼對他那樣好。

他曾因為這些困惑調查過顧先生的一些信息,其中便包括他出國的時間,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很好查到。

當時不覺,現在突然發現……顧先生的出國時間好像與他突然被逼著倒貼追求顧禦的時間十分接近。

這一係列後知後覺的發現才剛湧入腦中,夏暘的眼淚便落了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他從小被家裡人寵著長大,一點兒也不缺愛,可“愛”這種東西永遠是不會被填滿的,正是因為從小被愛包裹著長大,他才格外懂得愛的無私。

親人尚且有條血脈連著,他與顧先生……他甚至忘記了顧先生。

他不敢想象,得知書中自己去世的消息之後,顧先生會有多難受。

夏暘越想越難過,枕頭很快便被浸濕了一大塊,雖然顧先生應該已經睡著了,但夏暘還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身體也微微發著抖。

他本就愛掉眼淚。

和顧先生住一起之後掉眼淚的次數少了很多。

沒想到竟然憋了一個“大”的。

夏暘也不記得自己哭了很久,腦中努力回憶著一些開心的往事,想到的都是近些日子與顧先生一起經曆的,越想越難過。

他努力眨著眼睛,不敢揉,怕腫得更嚴重,輕手輕腳地拿起紙巾擦了擦,又將枕頭翻了個麵,將眼淚“毀屍滅跡”。

直到聽見身邊人醒過來的聲音,夏暘身體微僵,放輕呼吸,眯著眼睛,將大半張臉都藏進了被子裡麵,像個犯了錯的小動物。

借口他已經找好了……

就說是做噩夢了。

顧先生應該不會懷疑些什麼。

-

“怎麼做噩夢了?做了什麼噩夢?”

顧泊川手忙腳亂地單手拄著一支拐,走得並不很穩,但卻順利到達盥洗室,給夏暘擰了條用冷水浸過的毛巾出來。

“……不、不記得了。”佯裝剛睡醒的夏暘乖慫低頭,卻被顧泊川單手拄拐的模樣吸引了注意,微微瞪大眸子。

原本就紅腫的眸子顯得更加可憐了,像隻紅眼睛小兔子似的。

“顧先生您……”

“冷敷一下眼睛。”

夏暘話還沒說完,便被拿著毛巾折回來的顧泊川打斷。

夏暘隻能乖乖將毛巾覆上雙眼。

顧泊川心情很差,將惹夏暘做噩夢的鍋十分自然地推到了那兩個便宜侄子身上。

不然為什麼夏暘這些天一直睡得好好的,今天突然做噩夢了?

肯定是因為那兩個人。

什麼也看不見使夏暘膽子變得大了些,繼續開口說道:“顧先生您可以隻拄一支拐走路了!”

聲音裡溢滿了驚喜。

顧泊川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因為太過擔心,隻拄著一支拐便去了盥洗室,胳膊撐著拐給夏暘擰乾的毛巾,雙腿承受了絕大部分重量與動力。

顧泊川不免也有些驚訝,試著又拄著一支拐走了幾步。

這雙腿確實比以前好使多了。

刺激療法,誠不欺人。

……

門外,睡了一覺醒來的顧禦聽見屋內傳來的一點模糊聲響,問:“小叔是不是醒了?”

保鏢直挺挺地坐著,不動如山,回道:“先生醒來會開門的。”

言外之意是——彆急,再等等。

顧禦按耐住心底的煩躁,瞅了另一邊的顧嶽一眼,發現他也還在等後心裡稍稍平衡了些。

反正不是他一個人在吃閉門羹。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十分鐘,或許是十五分鐘,病房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隻一人出來。

坐著輪椅的顧泊川才剛出來便“啪”的一聲將門給關上了,沒來得及站起身的幾人根本沒看清病房內的情況。

他的目光在幾人身上逡巡,手指指腹隨意磨了磨另一隻手的虎口,緩緩說道:“想射擊了,一起?”

兩個保鏢:“……”

先生怎麼才剛醒就這麼不開心。

第82章

顧嶽站起身,問道:“小暘不一起嗎?”

“還沒醒,不帶他。”顧泊川聲音淡淡。

他才不想其他人看見夏暘眼睛紅得像兔子的模樣。

兩人是打著看望顧泊川的名義過來的,倘若不陪著顧泊川射擊,就沒必要繼續待在這裡了。

為了能晚上約夏暘吃飯,隻能應下這場約。

幾人就這麼一同去了射擊館。

-

夏暘坐在病房內,聽話地冷敷了好久的眼睛,還滴了些隨身攜帶的眼藥水,消腫些了之後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自拍了一張照片,給顧泊川發了過去。

——顧先生臨走之前要求的,消腫之後給他拍張照片,放心一些。

仔細想想,這樣的要求是有些曖昧的。

隻不過夏暘以前一直將之理解成長輩對待晚輩的照拂,並不會想太多罷了。

隨著照片一同發送過去的,是一句關心的話:【顧先生情況怎麼樣了?】

應當是發現了他情緒不太好,顧先生陪他說了會兒話後便被他催促著複健雙腿去了,而他則因為眼睛紅腫、不方便外出見人所以留了下來。

那邊回得很快:【挺好的,放心,眼睛如果不舒服就下樓找醫生看看】

夏暘:【好】

夏暘:【[小羊點頭.jpg]】

中午沒睡著,還哭了好久,許是哭得累了,夏暘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手機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夏暘感覺腦子暈乎乎的,躺著大腦放空緩了會兒。

“醒了?”顧泊川的聲音突然從一旁響起。

夏暘視線側移,對上他的視線,輕嗯一聲,爬了起來,打了個很大的哈欠。

“眼睛好像好些了。”顧泊川說。

夏暘眨了眨眼睛,點點頭,隨手順了順亂翹的頭發。

確實感覺沒有睡覺之前那麼腫了,隻是依舊有些不太舒服,估計得休息一兩天才能恢複。

“餓了嗎?晚上想吃什麼?”顧泊川又問。

聽到這個問題,夏暘忽地想到什麼,問:“顧禦他們呢?”

“走了。”顧泊川淡淡回答。

“啊?哦。”夏暘點點頭。

也正常,畢竟他睡了這麼久。

雖然蹭飯看熱鬨計劃泡湯,但今天實在是收獲滿滿,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惜的。

“有什麼想吃的,我帶你吃。”

“嗯…想吃兔肉了。”

第一次與顧先生吃的那家。

“走吧。”

-

-

顧禦和顧嶽在家足足躺了三天才緩和過來。

這三天裡,兩條手臂都酸疼得抬不起來,吃飯都險些無法自理,更彆提約夏暘見麵了。

那日陪小叔玩了一下午射擊,兩人之間又有意無意地有些競爭,便釀就了如今的慘狀。

兩個保鏢倒是落得輕鬆。

以往都是他們陪東家射擊,這回有兩個冤大頭陪著,他們隻需要負責簡單的後勤就行了。

這幾天兩人心情都挺不錯的。

希望以後一直有冤大頭代替他們……啊不對,希望東家以後天天心情都好。

顧泊川也有段時間沒接觸射擊了,雖然情況沒有顧禦顧嶽那麼慘,但兩條手臂還是會有些不可避免的酸疼的,拄拐也會有些費勁。

怕在夏暘麵前露餡那天下午他其實沒有去複健而是因為吃醋跑去折騰人這件事,顧泊川開始慢慢嘗試不依靠工具走路了。

起初是會容易摔倒,夏暘在的時候會扶他一把,夏暘上課的時候他便隻能自己爬起來,漸漸的,雖然走得歪歪扭扭,但比之前協調多了。

最開始嘗試使用雙腿的時候心底還會不自覺地有些抗拒,現在這份抗拒已經幾乎約等於0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下一回,他想與夏暘肩並著肩逛校園。

-

顧禦顧嶽是周五來的,周六周日兩家家長分彆也來了醫院看望顧泊川,帶著不少昂貴的補品,恭喜他恢複得越來越好。

應付顧禦這種同輩還好,夏暘實在是不想與那些長輩打交道,索性便回家了一趟。

不是回自己的家,而是回了與顧先生的家。

住院這段時間裡都是秦管家在家照顧小兔和他的小菜園。

有段時間沒見小兔了,夏暘將小兔從籠子裡抱出來rua了好一會兒,還給顧泊川拍了一些小兔的視頻。

小兔又長大了一圈,抱著也更有分量了。

仔細想想,顧先生送他的禮物都是廢了一番心思的,有價格昂貴也有價格便宜的,但幾乎都是他喜歡的東西。

想起之前準備送給顧先生的禮物——那顆紅寶石,夏暘借著回家的時間偷偷畫起了設計稿。

轉念一想……紅寶石其實也象征著愛情。

炙熱的紅色,濃烈的愛情。

夏暘耳朵不禁染上些緋紅。

當時隻是第一眼見了便覺得它適合顧先生。

可能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

時間就這麼不緊不慢來到了周三。

距離周五出院的溫泉燒烤隻剩下兩天了。

期間,顧禦和顧嶽都沒有再來“騷擾”,夏暘猜測可能是顧先生安排給兩人的那個項目起的作用。

周三晚上,夏暘約了寧知玄出去吃飯。

第一場手術很成功,術後恢複得也很不錯,寧知玄的精神狀態相比較剛來帝都那天要好太多。

之前說好了的,手術成功之後約一頓飯。

兩人不約而同地沒有提到那天有關於顧泊川和夏暘關係的話題。

夏暘還不想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不過還是很感謝寧知玄的這番點醒就是了。

晚上吃的是一家A大附近特彆出名的自助火鍋,寧知玄覺得火鍋更有氛圍、更熱鬨些,即使剛做完手術,忌口很多,隻能吃清淡鍋底。

火鍋還是方便的,可以點鴛鴦鍋,滿足兩種口味的人的需求。

寧知玄拿菜拿得很是積極,夏暘便待在位置上負責唰,順帶著給顧先生分享了幾張火鍋的照片。

突然,夏暘聽見有人靠近的動靜,一抬眸,竟看見寧知玄身邊站著一個熟人。

是葛發財。

自從晚宴那回發生了寧知白和顧禦在床上被偷拍的緋聞,葛發財便一直沒敢主動找自己,隻每天蹲守在他的朋友圈裡,十分積極地給他發的朋友圈點讚評論。

為寧知玄創建的愛心基金裡,他也看見了葛發財的微信頭像,捐了不少錢。

後來夏暘看了一眼實名捐獻者的信息,發現葛發財一家人都捐了款,估計是葛發財鼓動的。

挺淳樸的一家人,就是容易被彆有用心的人騙。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那個彆有用心的人很快就會從帝都消失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有點多,夏暘原本是打算等寧知白當年pua寧知玄代考的事被捅出來之後再約葛發財出來聊一聊有關於寧知白的這些事的,畢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

沒想到今天趕著巧,碰見了。

“小暘,他……”寧知玄張了張口,手裡還端著一盤子待唰的菜。

他原本正在挑選想吃的菜,突然便被人拍了拍肩膀。

是個不認識的人,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