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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隻不過這個時代,已經沒什麼人能打開這些秘密。

從這一點看,向晴的確是特殊的。路崢和常名這樣的,已經稱得上是強運之人,在這方麵卻還是比不上她,隻因她不止是強運,更是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的錦鯉運。

這樣一個人,降生在這個末法時代,不隻是她個人的幸運,也不隻是他路崢的幸運,而是整個玄學界的幸運。

因為她代表的,是更多的可能。

然而她卻差一點就夭折在有心人的陰謀算計之中。

“管他的,是好事就行。”正思量間,向晴一句話,將他的思緒儘數拉了回來。

路崢一笑,既有些無奈,又有些釋然,向晴這話聽起來似乎沒心沒肺,但或許,正因為她是這樣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氣運。

“你說得對。”最後,他含笑道。

……

雖然已經找到了解決煞氣的辦法,但路崢並沒有讓向晴一鼓作氣,徹底將他身上的煞氣全部除去。

因為眼下還有更緊要的事情要處理。

沒錯,就是凶煞。

路崢這兩天雖然沒出門,但也通過遙控的方式,基本商定了凶煞的安置。其間的利益置換不必多說,反正現在已經定下來,凶煞留在長寧寺,路崢會借用長寧寺的紫薇樹暫時壓製它身上的煞氣,為它提供生機,再設法化解煞氣。

現在事情已經定下了,路崢當然也要過去看看。

再者說,眼下,凶煞那邊的情況,可要比路崢緊急得多——進出水的問題,可不隻是路崢身上有,凶煞也是同樣的道理。

路崢不過是受到了凶煞的影響,身體就變成了煞氣的容器,凶煞本尊當然更是如此。天地間的煞氣,會自動彙聚到她身上,所以拖得越久就越麻煩。

要是隻有凶煞,頂多也就是煞氣濃鬱之後,它會有些不安分,處理起來費點功夫。但現在,路崢和向晴的訴求是要儘量把被占據了身體的人救下來,那就必須要抓緊時間了。

做出這個決定之後,兩人表麵上平淡,其實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暫時擱置路崢的問題,也就意味著短時間內不用再經曆那個令人不自在的過程。

第二天,兩人就來到了長寧寺。

車子開到舊城區附近,卻沒有直接去長寧寺,而是轉進了另一條僻靜的街道。向晴注意到,不由問,“我們去哪裡?”

“先去接下來住的地方安頓下來。”路崢說。

“咦?”向晴吃驚,“我們要搬到這邊來住嗎?”

“這樣方便一些。”路崢掃了一眼她放在腿上的單詞本,說,“可以把路上的時間省下來,去做彆的。”

向晴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立刻就明白了。

她又要化解煞氣,又要兼顧學習,時間確實是有些不夠用的。連她都如此,路崢就更不用說了,搬過來住,確實是個比較好的辦法。

向晴之所以吃驚,也是因為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力,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操作。難怪出門之前,路崢讓她收拾課本和一些經常要用的東西,向晴原本還以為他們要在長寧寺暫住幾天呢。

現在反應過來,對路崢這樣的人來說,在經常來往的地方買房子俺家,應該隻是基本操作吧?

就這幾句話間,車子已經在門口停了下來。

一下車,向晴就發現,住在這裡何止是方便一些,簡直是方便過頭了——長寧寺占地麵積不小,為了方便進出,各個方向都設有小門,其中一扇就開在院子旁邊。

向晴是徹底服了。

院子已經收拾過,還有幾個水岸彆墅那邊的工作人員提前過來布置。

等進了給自己安排的房間,發現這裡從格局到擺設都跟水岸彆墅那邊相似,完全按照她的習慣來安排,向晴都不覺得驚訝了。

放好東西,休息片刻,兩人才出門,步行前往長寧寺。

相較於上一次,這回他們就顯得熟門熟路多了,而且長寧寺這邊似乎也提前得到了消息,沒有讓人通報,直接把他們帶去了紫薇樹所在的院子。

紫薇花仍在盛放,像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樹梢輕輕搖動,灑落一地花瓣。

花樹下放著一個向晴看著有些眼熟的封印陣法,顯然就是之前五峰山上那個封印凶煞的陣法。不過,陣法後來應該又經過加固,看起來“厚實”了很多,表麵流轉著一層金光梵文,任由凶煞在內部左衝右突,都巍然不動。

了因大師帶著幾個長寧寺的精英弟子提前等在這裡。

衝和道長也在,一見他們,就走了過來,看起來像是留下來給路崢撐腰的。

彼此寒暄幾句,就進入了正題。

第一步當然是將封印裡的凶煞放出來,與紫薇樹建立聯係。

雖然路崢自己其實就可以完成這一步,但了因大師他們還是留了下來,以策萬全。就連向晴,也是在一旁嚴陣以待,確保這個過程中逸出的每一縷煞氣都逃不出去。

這個過程耗費了很多時間,好在一切順利。

當聯係正式建立起來之後,漫天花雨無風自動,覆在了花樹下的那道煞氣彌漫的身影上,然後它竟然就真的慢慢安靜了下來,煞氣漸漸收攏,重新露出了向紅魚那張明豔的臉。

但向晴覺得,她現在看起來安靜,蒼白,脆弱,一點也不像向紅魚了。不過,在她被救回來,乃至重新蘇醒,恢複正常,得到自己的名字之前,姑且還是這樣稱呼她吧。

正想著,那邊路崢突然看了過來。對上他的視線,向晴連忙幾步走過去,“要我幫忙嗎?”

“紫薇樹也隻能暫時壓製她,不可持久。”路崢說,“你現在試一試,昨天那個辦法能不能用在她身上。”

向晴點頭,立刻操縱起錦鯉,讓它去啃食那濃黑如煙的煞氣。

“噫……”吃下第一口,向晴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怎麼,不行嗎?”路崢立刻問。

向晴搖頭,吃倒是可以吃的,就是現在錦鯉那邊傳達過來的情緒全是嫌棄,在說這個煞氣很難吃。

這讓向晴有些摸不著頭腦,都是煞氣,還帶歧視的?還是說,路崢身上的煞氣,被他打磨了這麼多年,就像是經過烹飪的食材,味道也不一樣了?

想到最後,向晴自己都囧了起來。

總不能為了味道好一點,就讓路崢再受一波罪,於是她義正言辭地督促起錦鯉來,讓它不要挑三揀四。

錦鯉很乖地繼續啃了起來。

地上躺著的向紅魚身體微微顫唞,似乎有些痛苦的樣子,倒是沒發出什麼聲音,向晴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不過這沒烹飪過的煞氣確實不太好消化,沒多久,錦鯉就吃不下了。

向晴便停了下來,朝路崢示意了一下,緊張地問,“這樣夠嗎?”

路崢眉峰微蹙,沒有回答。但這本來就是一個答案,她吃下去的那些,應該是不夠的。向晴抿了抿唇,不等她說什麼,路崢已經朝向紅魚伸出了手。

這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路崢的臉色很快就白了下來,額上也沁出汗水,向晴離得近,甚至可以看到他咬緊的牙關,以及臉上跳動著的青筋。

但她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隻是在一旁緊張地看著。

在她的視線裡,路崢的紫龍身上的黑煙,原本已經被清理了不少,又被路崢重新處理過,隻集中在龍身上,露出一顆非常有威嚴的龍頭。但現在,隨著路崢的動作,整條龍身又重新被黑煙覆蓋,甚至情況看起來比之前更觸目驚心。

路崢還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但他頭頂的紫龍,已經因為痛苦而開始翻滾了。

向晴心亂如麻,將自己的錦鯉氣運抓在手裡,胡亂地給它揉著腹部,希望能讓它消化得更快一些。

但這當然隻是徒勞,好在向紅魚身上的煞氣也終於到了一個臨界點,不需要額外手段壓製,也不會四處散逸了。路崢收回手,慢慢睜開了眼睛。

向晴在他身邊蹲下來,握住他的手,問,“你感覺怎麼樣?”◥思◥兔◥網◥

路崢似乎回握了她一下,又似乎沒有,幾乎是用氣聲道,“回家。”

向晴連忙站起來,跟了因大師打了個招呼,才跟衝和道長一起,推著輪椅離開了長寧寺。

一回到家,路崢就暈了過去。向晴嚇了一跳,衝和道長卻說,這是正常情況,睡一覺就會好很多。不過,在理順那些新吸納的煞氣之前,他估計是沒有餘力做什麼了。

這時,向晴忽然明白路崢為什麼要特意在這裡弄一個住處了。他現在這種狀態,住在彆人的地盤上,還真不是那麼讓人放心。

第54章 生日禮物

◎“你這個朋友該不會就是路崢吧?”◎

接下來的幾天, 向晴每天早上推著路崢去一趟長寧寺,在他的掩護下,讓錦鯉吃一頓向紅魚身上的煞氣, 然後再回家。

路崢對付他身體裡的煞氣, 錦鯉消化剛吃下去的東西, 向晴則是學習。

因為沒有離開葉城,所以老師們還是每天到家裡來上課, 進度一點兒沒被影響。

衝和道長留下來看了兩天,感覺自己好像根本派不上用場,不由對著路崢唏噓感慨, “你現在總算是得償所願了,不枉這十八年的辛苦堅持。”

雖然他從來沒有勸說過, 但對路崢的這種堅持, 衝和道長暗地裡其實一直持悲觀的態度。

沒想到還真被他等到了。

說不定這也是一種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路崢垂著眼睛,淡笑道,“是她給我帶來的好運。”

“挺好。”衝和道長說, “我本來還想留幾天, 但看你們現在都挺好的, 我留下來似乎也沒什麼用, 就先回山上去了。”

路崢沒有挽留,他和衝和道長的關係就是這樣。

但他不知道的是,衝和道長走之前,還特意找向晴交流了一番。

又一天, 向晴推著路崢來到長寧寺。

紫薇花樹下, 向紅魚已經不是躺在地上了, 她也得到了一輛輪椅, 還是路崢讓人送來的。

輪椅旁邊,是一個可移動的輸液架——雖然有紫薇樹為她維持生機,但作為人類,在不能飲水進食的狀態下,還是需要每天輸液的。

及時如此,她也還是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看起來越發蒼白單薄,身上屬於向紅魚的那種特質,更是隨著煞氣的消除而不斷減少。

這大概也是向晴每天卯足了勁兒讓錦鯉吃煞氣的動力之一。

輸贏早已是過去式,現在她已經不再需要為自己的生命安全擔心,便也有餘裕去操心彆人了。她還是非常期待,將來蘇醒過來的是另一個人的。

不過今天,向晴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樹下的人身上,而是一直在觀察頭頂的花樹。

“樹上的花,是不是掉得越來越多了?”她看看樹上的花,再看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