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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沒有強求。今天這樣,對他來說確實是太突然了,他也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準備。至少……不能再當著向晴的麵臉紅吧?

既然暫時不治療了,向晴也就扶著輪椅站了起來。

正準備離開,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又停住了轉身的動作,微微彎下腰,看著路崢問,“這個上清派,咱們是非去不可嗎?那我要先跟老師商量一下……”

“不用。”路崢又打斷她,他微微彆過臉,不看向晴,幾乎是破罐子破摔地說,“你上課要緊,我們就留在葉城。”

“那……沒關係嗎?”向晴說,“你本來是要請你師父出手幫忙的吧?”

的確是這樣,不過路崢略一沉%e5%90%9f,就有了備用方案,“長寧寺不是有一株幾百年的紫薇嗎?或許可以借給我們用。”

“對哦!”向晴也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但又有些遲疑地問,“這樣沒問題嗎?長寧寺和你們上清派,應該也算是競爭關係吧?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凶煞,留在這邊,上清派那邊會答應嗎?”

“沒事,我來協調。”路崢毫不猶豫地道。

當初他跟向晴說,不加入門派,會更自由一些。不過真的加入了門派,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隻要站得夠高,說話夠有分量,同樣也能獲得更多的自由。

路崢這十八年來努力打出來的地位和結交的人脈,這時候不用,更待何時?

……

向晴想了一晚上的解決殺氣的辦法,就連做夢都還在想。

在夢裡,她按住路崢那條氣運龍,揪住纏在它身上的那些黑色霧氣,就像紡線似的,把它們纏成了一個巨大的毛線團。

“毛線”一會兒粗一會兒細,一會兒還會打結,夢裡的向晴於是也就忙得很,一邊機械地忙著,一邊琢磨著要用這毛線織個什麼東西。

然後她就醒了。

呆呆地躺了好一會兒,向晴才徹底清醒過來。

然後她腦海裡靈光一閃,猛地坐了起來。這個夢雖然無厘頭,但卻也給向晴提供了另一種思路。

就算她的氣運屬性再溫和,直接把路崢的身體當成戰場,還是會讓人很痛苦的。既然如此,把戰場轉移出來不就行了嗎?

既然路崢的氣運上纏繞著黑氣,為什麼不直接在氣運層麵解決它?雖然對她來說,那些黑氣都是看得見摸不著的東西,但她不是也有氣運嗎?

向晴掀開被子下床,甚至連洗漱都顧不上,衣服也沒換,穿著睡衣、散著頭發就下了樓,直奔隔壁。

路崢已經起來了,正坐在院子裡呼吸新鮮空氣,看到她這個樣子,有些吃驚。

向晴卻顧不上這些,她幾步跑到路崢麵前,緊緊抓住他的手道,“我有一個新的想法!”

路崢的臉又燒起來了,肉眼可見的紅暈在他麵上擴散。幸好現在的向晴,完全注意不到這樣的細節,她迫不及待地將自己的新想法說給路崢聽。

這讓路崢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微笑道,“這倒也是個彆人都用不上,隻有你能用的法子了,那就試試吧。”

對一般人而言,光是要維持天眼開啟的狀態,觀測彆人的氣運,就已經是巨大的消耗了,又哪裡還有餘力在氣運層麵上進行精細的操作呢?

但向晴不同,她的天眼不用開,消耗也幾近於無,對於氣運的掌控更是普通修行之人難以達到的,說不定還真能做到。

他這麼乾脆,向晴反而有點遲疑了,“現在就試嗎?”

路崢微微頷首,雙臂搭在輪椅的扶手上,身體十分放鬆地說,“來吧。”

“那我來了。”向晴說,“你要是受不了,覺得難受,就跟我說。”

路崢嘴角微微抽了抽,總覺得這對話聽起來很不對勁,又忍不住在心裡暗暗一歎。向晴能夠坦蕩地說出這樣的話,反而說明了她對自己並沒有那方麵的意思。

第53章 消化

◎與其說是痛,不如說是痛快——◎

向晴控製著自己的氣運魚, 慢慢靠近路崢纏繞著黑煙的氣運。

她本以為,隻要接觸到自己的金色氣運,那些黑煙必定會有反應。沒想到不管她怎麼嘗試靠近, 那些黑煙都完全不為所動, 似乎完全無害的樣子。

明明之前路崢剝離出來的煞氣, 碰到她的防護罩是會有反應的。

唔……難道是這些黑煙已經與路崢的氣運融為一體,所以自己的錦鯉魚識彆不出來?

向晴低下頭, 本來想跟路崢商量一下,卻見路崢安靜地靠在輪椅裡,閉上了眼睛。向晴忽然發現, 他的眼睫毛長而密,像是一柄細密的小扇子, 此刻正隨著他的呼吸輕輕顫動著, 又像是合歡花的花序,被微風無意間拂動。

看到這一幕,向晴的心似乎也跟著安靜了,柔軟了。

她想, 路崢雖然很少提起他身上的煞氣, 但對這件事, 想必也是很緊張的。這麼多年來, 他已經不知道想了多少辦法,都沒有用,才會寄望於她。

到嘴邊的話,向晴像是忽然忘了。她收回視線, 盯著紫色氣運上纏繞的黑煙, 繼續琢磨。

其實辦法也是現成的, 那就是先將黑煙剝離, 再處理。

先試試再說。

不過想得很好,但等真要動手的時候,向晴忽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手,哦不,是她的氣運沒有手。總不能用魚鰭上吧?而且魚鰭也遠沒有靈活到能完成這種精細操作的程度。

看來看去,好像隻有一個選擇了。

向晴操縱著巨大的黃金錦鯉,直接對著那些黑煙一口咬下。但黑煙與路崢的氣運之間根本沒有間隙,而且錦鯉的嘴也太大了,一口咬下去,黑煙之中竟夾雜了一縷縷的紫色。

“唔——”路崢身體一顫,發出了一聲短促的悶哼。

向晴嚇了一跳,連忙停下動作,低頭去看他,“你怎麼樣,很痛嗎?”

路崢竟已又出了一頭的汗,他睜開眼睛看著向晴,連眼尾都還是紅的,卻隻是搖了搖頭,“不痛。”

“你彆騙我了。”向晴很著急,甚至都忘了去抽紙巾,直接用自己的衣袖給路崢擦了一把汗,擦得他的臉更紅了。

路崢轉過臉去,不再看她,隻是有氣無力地小聲辯解了一句,“真的不痛。”

也不能說是不痛,但那種感覺,就像是撕開了傷口上的血痂,擠出了創口裡的膿液,與其說是痛,不如說是痛快——在幾近撕裂的痛楚之後,又有一種解脫般的鬆快,讓人恍惚難辨。

而且這種感覺,似乎是直接作用於靈魂上,比身體上的感受更清晰、更直白,也更讓人難以克製。

這讓路崢又尷尬,又難為情,更重要的是,這一刻,他似乎很難按捺住心底那些蠢蠢欲動的情緒,隻好偏過頭,閉上眼睛,不去理會。

這個動作,終於讓向晴注意到了他的耳根和脖頸,那裡,原本白皙如玉的皮膚上,這會兒已經漫起了一層淡淡的薄紅,而且顏色還在不斷變深、範圍還在不斷擴大。

向晴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路崢好像是在臉紅。

雖然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臉紅的,但在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她自己似乎也陡然生出了幾分怯意,竟不敢再深究下去。

“那……我繼續嗎?”她喃喃地問,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路崢從鼻子裡“嗯”了一聲,輕輕的。

向晴就操縱著錦鯉,打算再來一口。不過在咬下去之前,她又突然反應過來,錦鯉太大,這種精細操作難免會有誤傷,但她的錦鯉是可以變小的呀!

她連忙讓錦鯉變小了一些,這下,每一口都秀氣了很多,連黑煙都無法穿透,就不用擔心誤傷了。

向晴鬆了一口氣,也漸漸得心應手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操縱錦鯉上上下下的忙碌著,而輪椅上,路崢始終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若不是眼睫時不時地眨動一下,他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正在一切漸入佳境之時,錦鯉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向晴一愣,繼續催動氣運,卻收到了錦鯉傳回來的反饋——吃飽了。

呃……向晴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氣運有限,一天能夠消耗的煞氣當然也有限。這注定是個細水長流的工作,不可能一蹴而就。

她隻好遺憾地停止了工作,抬頭去打量路崢的氣運。

在向晴想來,錦鯉吃掉了不少黑煙,紫龍的情況肯定會變好很多,然而這一看,她卻忍不住心虛地抬手捂住了臉。

為了避免誤傷,向晴指揮著錦鯉,專門挑著黑煙比較厚的地方吃,結果就是將整條龍身上的黑煙啃得破破爛爛,乍一看,好像是紫色的龍身上披了一件漏洞黑紗。

相當之辣眼睛。

沒等她想好如何掩飾,路崢已經睜開了眼睛,問道,“結束了嗎?”

一邊問,一邊抬手打開了自己的天眼。

向晴徒勞地伸了伸手,沒能攔住他,隻好慢慢地背過身去,不看路崢的表情。

“咳咳……”路崢似乎是被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這……”

“對不起。”向晴把腦袋低到%e8%83%b8`前,語氣弱弱地道,“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效果。”

路崢似乎沉默了一會兒,再開口時,竟是反過來安慰她道,“沒關係。”頓了頓,又道,“不過現在這樣,你下次恐怕也不方便吧?不如回頭我先用自己的氣運,將這些黑煙聚集起來,你再處理。”

向晴聞言,終於轉回了頭,眨了眨眼睛,問道,“你……不會太勉強嗎?”

路崢之前就說過,用他自己的氣運來對付煞氣,反應十分激烈,會非常痛苦,消耗也很大——不僅是氣運的消耗,也是身體的消耗。

但路崢坦然微笑,“一點都不勉強。”

向晴偷偷看了一眼他頭頂上的氣運,識趣地沒有勸說。

路崢也很快轉開了話題,關切地問她,“你的錦鯉吞下那麼多煞氣,沒問題嗎?”

向晴這才想起來,原本是要剝離煞氣,但錦鯉用的是嘴,等於是把煞氣都吃到肚子裡去了!但吃的時候好像沒什麼感覺,所以她才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向晴仔細感應了一番,不由表情古怪地搖了搖頭,說,“沒問題……不止是沒問題,甚至有點好過頭了。”

按理說,要化解消融那些煞氣,氣運當然也會被消耗掉一些。但是向晴的氣運似乎非但沒有消耗,好像還變多了。

所以錦鯉之前反饋的意思,才會是吃飽了——或者說吃撐了——而不是處理不了。

見路崢麵露不解,向晴便解釋道,“呃……那些煞氣好像都被錦鯉消化掉了。”

她一邊說,一邊將錦鯉縮得更小,抓在手裡查看。但翻來覆去,也看不出什麼來。所以就算聽起來再離奇,似乎也隻有這樣一種解釋。

路崢有些驚奇地看著她手裡的黃金小魚,片刻才道,“看來氣運所隱藏的秘密,比我們想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