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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但至少陸銘知道一點,如果想要沈傾選擇自己,首先就要讓自己存在於選項之中,也就是說,首先要讓沈傾知道自己的心意,才有可能讓沈傾還以相同的心意。

所以這一次的表白,陸銘並不打算要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他隻是要表達自己的心意,順便瞧瞧麵對自己的心意,沈傾是個什麼反應,隻要她不覺得反感和厭惡,那麼這一步便算是成功了。

而此刻的沈傾,似乎根本忘了自己還可以表現出反感來,她的目光四處遊移,可就是不敢落在陸銘的身上,她的雙手不知所措地攪在一起,卻就是忘了推開陸銘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溫熱手掌,她的嘴%e5%94%87緊張地緊抿在一起,卻偏偏忘了說出拒絕的話語。

麵對沈傾的這般反應,陸銘很滿意,他決定暫且放過沈傾,然後慢慢地找尋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他主動鬆開了手,然後笑著道:“南冥可是個極美的地方,我帶你四處走走吧。”

“啊,哦,好啊!”沈傾連連點頭。

陸銘便像是隨手似的牽起了沈傾的手,一麵往前走,一麵溫柔地介紹著:“南冥的花極多,但凡你能想到的,這裡都有。”

也不知是不是心裡太亂了,沈傾竟然忘了甩開陸銘的手,兩人手牽手漫步在花海之中,沈傾卻好像沒看到這如畫的景致,隻是低著頭往前走。

陸銘自然瞧見了,卻不點破,隻是嘴角忍不住咧開了,眸中的光輝也是愈發耀眼。

不知過了多久,陸銘終於停了下來,和沈傾一起站在一處曇花盛開的花圃中:“傾兒累不累?我們回去吧?”

此時沈傾的目光雖然仍是躲閃,但至少臉色已經幾乎如常了:“啊,哦,我們好像是該回去了呢。”

陸銘捏了捏沈傾的手,就把沈傾的臉又捏紅了,而陸銘卻是神態自若地道:“那我們便回去吧,如今外頭也該天亮了才是。”

沈傾沒來得及回應,周圍的景致便都變了,沈傾左右看看,發現兩人已經站在章府的倒座房裡,而外頭也已經大亮了。

兩人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頭便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顯然陸銘是算準了時間回來的。

“不知兩位姑娘可起身了?”綠雲略顯冷清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沈傾與陸銘對視一眼,先一步往外迎了上去,而在她身後,陸銘也已變回那女子的模樣來。

“是綠雲姑娘來了嗎?”沈傾笑意盈盈地開了口,自從知道了這其中的一些隱情,沈傾對於綠雲的印象就好了很多。

綠雲的目光落在沈傾身上,又落在立在沈傾身後的陸銘身上,冷淡地點了點頭:“跟我來吧。”

說完這話,綠雲便轉身就走。

沈傾無力地聳了聳肩,和陸銘一起跟了上去,然後兩人就又出現在了章爍的房間裡。

“爺,您再吃一口嘛,您不是最愛吃這冰糖紅棗糕嗎?”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炫耀和得意。

章爍沒說話,卻張開了嘴。

女子忙將一小塊糕點送進章爍的嘴巴,又嬌笑道:“這糕點可是奴婢%e4%ba%b2手做的,爺覺得好不好吃?”

章爍冷著臉點了點頭。

立在一旁的沈傾已經起了一身的%e9%b8%a1皮疙瘩,她覺得很無奈,本以為被叫到章爍這裡來,是要和昨晚一樣過來服侍、布菜的,可等到了這裡,卻發現那天走出章爍房間的女子已經在伺候章爍吃飯了,於是沈傾、陸銘,還有綠雲就莫名其妙淪為了圍觀的群眾。

好吧,其實當群眾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是綠雲應該是極其畏寒的,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沈傾無奈,隻能朝著陸銘擠眉弄眼,正想著要不要開口提醒一句的時候,那邊突然傳來章爍冷寒的聲音:“你,過來布菜。”

沈傾往章爍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綠雲。

作者有話要說:

☆、吃醋了

這是要綠雲過去布菜的節奏?

沈傾的目光在章爍和綠雲身上來回移了兩遍,便落在了那個偎依在章爍身旁的女子身上,見其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沈傾不禁撇了撇嘴,真是個蠢女人,難道她就沒發現其實章爍真正在乎的人是綠雲?

可越是在乎,反而越要互相傷害,或許章爍和綠雲也不是那麼聰明的人吧。

這麼想著,綠雲已經走到了章爍的麵前,拿起竹筷和小碟子,等著章爍點菜。

章爍冷冷打量了綠雲一眼,指了指距離綠雲最遠的一小碟糕點,綠雲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繞了過去,夾了一塊點心,再繞過來,放入章爍麵前的小碟子裡。

“爺,這糕點可是奴婢%e4%ba%b2手做的呢。”章爍身旁的女子便又往章爍身上靠了靠,目光則是挑釁般的看了眼綠雲。

可惜綠雲和章爍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女子身上,而是繼續著兩人間的較量,章爍淨挑著綠雲不方便夾菜的地方指,而且還不動綠雲夾過來的東西,綠雲倒是毫無怨言,隻是等她把章爍麵前的碟子都填滿了,動作便也遲緩了起來。

“爺,綠雲姑娘幫您夾的菜,您怎麼一樣也不吃?”那女子便又嘲諷地開了口,顯然這嘲諷地對象自然就是綠雲了。

沈傾見狀都忍不住皺眉,人呢,最怕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或者是把自己看得太重,把彆人看的太輕了,而這女子大概就是這樣,不僅如此,這人似乎還十分厚臉皮,人家章爍分明就沒想搭理她,結果她還非要讓章爍身上靠。

章爍對此沒什麼反應,隻是又指了指一道菜,綠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乖乖地去把菜夾過來了,隻是看著章爍麵前高聳的碟子,綠雲一時間真有些不知該從何下手,她正想著是不是該重新找一個碟子過來,就感覺自己的手背被什麼東西掃了一下,綠雲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那女子,接著那布菜的碟子便從綠雲從中滑落,掉到了地上,摔成碎片。

“呀,你怎的這般不小心?這要是傷到了大少爺,你可擔待得起?”那女子驚呼一聲,連語調都變了。

綠雲抿著%e5%94%87往後退了兩步,彎了腰:“都是奴婢粗心大意,請大少爺責罰。”

而在一直立在一旁的沈傾在這一刻卻是張大了嘴巴,可能是她的眼力太好了,她看清了其中的小動作,分明是那女子故意拿什麼東西碰了綠雲一下,綠雲才會拿不穩碟子,不過這樣說似乎也不對,因為沈傾分明注意到綠雲是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才任由碟子摔到地上的,也就是說,綠雲是故意中計的。

這其中,似乎還有什麼□□在裡頭?

沈傾轉頭瞥了眼陸銘,發現對方正若無其事地站著,隻是在接受到自己的目光時,小小地露出一絲笑意,看來陸銘也注意到了,沈傾收回目光,決定不跟著操心。

章爍仍是冷著一張臉,既不看向綠雲,也不看向那女子,隻是乾坐著。

“爺,您沒事吧?”那女子見狀,便又可憐兮兮地往章爍身上湊了湊,兩人幾乎是貼在一起的了,“爺,您都不知道,方才奴婢可真是被嚇壞了,瞧我這心肝,都還在亂跳呢!”

說著,便把自己高聳的%e8%83%b8部往章爍麵前湊去。

章爍微微眯起眼睛:“你這麼關心我?”

“那是自然的,爺您可是奴婢的主心骨呢!”女子像是也感覺到章爍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兒,便把身子往後撤了撤,不過口中仍是嫵媚地回應著。

章爍點了點頭,像是十分滿意,正當女子見狀放下心來的時候,卻又聞章爍淡淡地道:“那就把地上的東西都收拾了吧。”

“嘎?”女子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傾也以為是聽錯了,不過轉念她便暗笑起來,看來這個章爍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啊!

“你不願意?”章爍的眸子便又眯了起來。

女子臉色似乎有些不好了,可收拾殘片這種事,怎麼著也輪不到自己呀,她便想著叫外頭的小丫頭進來收拾,可話沒出口,就被章爍給攔住了:“你,%e4%ba%b2自動手收拾,若是剩下一枚瓷片,我便叫你……”■思■兔■在■線■閱■讀■

話沒說完,可女子已經臉色煞白,忙起身彎腰去收拾東西。

興許是心中太過著急了,才片刻,女子便驚呼一聲,原來是手指被碎瓷片給紮破了,女子一麵吮著手指,一麵可憐兮兮地抬眸看向章爍,可巧的是此時章爍也在看向女子,隻是那目光,卻是極冷的。

女子被嚇得一哆嗦,卻仍是不死心地道:“爺,奴婢的手……”

“哦,手破了呀,”章爍了解地點了點頭,下一句話,卻又讓女子入墜冰窖,“待會兒記得用衣袖把血跡擦乾淨,若是留下了任何痕跡,你知道的……”

女子渾身又是一哆嗦,也不敢再撒嬌了,連聲應是,又忙彎腰繼續收拾殘片。

沈傾在一旁看著,心情有些複雜,雖然先前她是真的很討厭這個女子,可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感慨,何必呢?

“路,總是人自己選的。”陸銘極低的聲音傳來,像是一種安慰。

沈傾無聲地歎了口氣,也確實是這個道理,這世上最難買的就是後悔藥了,不過這就是人生了,如果事事都能預料,這生活還有什麼意思?

可轉念,沈傾的心中又生出一絲怪異的感覺,如果說人生的意義就在於探索,那自己這樣算什麼?

莫名其妙地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然後莫名其妙地發生了這些事,說起來,自己所知道的,其實也不多呀。

這麼一想,沈傾的心裡又舒服了一些。

而那邊那女子也終於把東西收拾好了,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地上有沒有殘留的東西,這才哆哆嗦嗦地行了禮,兜著裙子退了出去。

於是屋裡就剩下四個人了,沈傾覺得自己和陸銘在這裡很多餘,但是沒有人家章爍開口,自己也不敢退出去啊,難道自己要學之前那個女子去撿碎片嗎?

“大少爺若是沒有旁的事,奴婢便先行退下了。”先開口的竟然好似綠雲。

沈傾這才仔細打量起綠雲的神色來,似乎是沒什麼表情,但綠雲略顯蒼白的臉色,卻昭示著她此刻並不舒服,沈傾這才想起來綠雲是畏寒的,而這屋裡,還和昨日一樣透著股濃濃的寒意。

章爍看了眼綠雲,目光又從沈傾和陸銘身上掃過,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傾在心裡歎了口氣,往前走了一步:“大少爺,奴婢瞧著綠雲姑娘的臉色很是蒼白,像是身子有些不適,會不會是這屋子裡太冷了些?”

自己這樣說,應該沒有太大問題吧?

章爍聞言,果然又在綠雲的臉上掃了一遍,像是想開口關心一下,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沈傾見狀,再接再厲地道:“綠雲姑娘瞧著身子實在單薄,會不會是畏寒的緣故?”

“奴婢先前看到綠雲姑娘守在大少爺屋外,似是不敢走進來,難道真是畏寒的緣故?”陸銘見狀,也跟著唱起了雙簧。

綠雲微微抿%e5%94%87,眸中閃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