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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依”微微一愣,從清晰的鏡中看向自己身後的女子,她一點兒都不了解這個人,也不想了解,因為她的世界本就很小,隻容得下一個人,但是在這一刻,“映依”感受到了這女子對自己的祝福,以及歉意,“映依”微微一笑:“你不必覺得自責,因為這是我自己的選擇,還有……謝謝你。”

沈傾笑了,發自內心地笑了,她拍了拍沈傾的肩膀,又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盒子:“對了,還有這個,這是戒指,就是在婚禮上,需要為對方戴上的東西,就像是這個樣子,”沈傾一麵說著,一麵示範性地把戒指套在了自己的無名指上,然後又取下來,“這枚戒指是給張彥的,所以待會兒需要你把戒指套在他的手上,算是一種見證,代表你們已經結為夫妻,知道了嗎?”

“映依”凝視著手中的銀色小環,不禁小聲嘟囔:“你知道的東西很多啊……”

“那是,還有很多你不知道,我卻知道的呢!”沈傾頗為自豪地笑了笑,又叮囑了幾句,便道,“你先在這裡等著,我還要去張彥那邊看看,等會兒外麵響起結婚……恩,就是音樂的時候,你就出去,知道了嗎?”

“映依”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好奇,但也並沒有多問。

沈傾從右側的房間走到左側的房間,就見三個大男人都在裡頭呢。

“沈姑娘可終於來了,在下正好奇著呢,沈姑娘究竟是打算做什麼?”先開口詢問的是折澈,此人正斜倚在玻璃窗前,似笑非笑地斜睨著沈傾。

“是呀,還請沈姑娘指教。”今日是張彥的大婚之日,自然是數他最為緊張了。

沈傾一臉神秘地開始把兩個非當事人往外趕:“你們兩個,都出去等著,我還有話要和張彥說呢。”

“有什麼話是不能當著我們的麵說的?”折澈怎麼可能輕易離開?他可是被吊足了胃口,若是得不到答案,才不會善罷甘休。

陸銘在此時也開了口:“我也很好奇,傾兒究竟要做些什麼?我不打擾你便是,你可否叫我留在這裡?”

“就是就是,我也不會打擾你的。”折澈跟著附和。

沈傾無奈地看著兩人,也隻能點頭同意,她轉向張彥,十分嚴肅地問道:“我知道你是一個思想保守的人,但是如果有一些事,可以讓‘映依’很開心,但是又很另類,你願不願意去做?”

“姑娘此言何意?”張彥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就是我說的這個意思,總之不是太過分的事,而且絕對可以讓‘映依’很開心,你到底同不同意?”沈傾繼續嚴肅地追問。

張彥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隻要能讓映依開心。”

“那好,你先把這身衣服換上。”得到答案,沈傾一把拉開衣櫥的門,從裡頭取出一套純黑色的西裝。

張彥一愣,有些茫然地看著沈傾遞過來的東西:“這……這是什麼?”

“這就是你待會兒要穿的衣服啊,來,我來告訴你該怎麼穿上它,”沈傾化身為禮儀教師,開始耐心地講解西裝的講究,以及待會兒在婚禮上他所要做的事,“等會兒映依會從另一邊走過來,等你們立定之後,我會問你們一人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再然後你就要和‘映依’叫交換戒指了,你知道戒指吧?就是上次我給你的那個小環,你要把戒指套在‘映依’的無名指上,然後她也會幫你戴上戒指,再然後我會允許你們在上帝的見證下互相%e4%ba%b2%e5%90%bb,以完成婚禮,你知道了嗎?”

張彥雖然有在很認真地聽老師的講解,但是麵對這麼多陌生的禮節,他仍然有些迷糊:“等……等一下,在下還是未能明白姑娘的意思。”

“哎呀,笨死了,時間不多了,你就先把衣服換上好了,待會兒隻要不太緊張,肯定不會出錯的,”沈傾無奈地嘟囔著,一把將西裝推到張彥的手中,然後就把人往更衣間裡推,“記住了,先傳襯衫,然後是外套,至於領帶,待會兒我幫你打吧。”

張彥有些無措地走進更衣間,然後開始摸索起西裝的穿法。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外頭也挺熱鬨的。

“我可不知原來沈姑娘竟是如此聰慧之人,這些個玩意兒都是打哪兒來的?”折澈頗感興趣地東指指、西戳戳。

沈傾打了個哈欠,不打算搭理這人:“不過是些小玩意兒罷了。”

“我雖談不上見多識廣,卻至少也沒少在這世間遊蕩,卻竟然從未見過這些,真是奇哉怪哉。”折澈雖然性子有些陰晴不定,或者說是煞氣太重,但畢竟不是什麼時候都想殺人的,尤其是在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可能真離了沈傾就活不下去的情況下,所以對於沈傾,他更願意做的是調?戲、調?戲,而非恐嚇、恐嚇。

陸銘雖然也十分好奇,但卻似乎並不打算詢問,因為他知道沈傾很不一般,而且可能還會繼續不一般下去,不然這個本不屬於這世間的靈魂也不會來到這裡,與自己相遇。

沈傾不再說話,隻是掰著手指等張彥換好衣服,時不時地再催促兩句:“張公子呐,您是蝸牛轉世嗎?怎麼這麼慢?”

張彥其實早就換好衣服了,隻是因為太過害羞,所以忸怩了半天才走出來,他一走出來,在場三人同時眼前一亮,折澈甚至還玩笑似的道:“真沒想到這種衣裳穿起來倒是彆有一番風味,不知沈姑娘可否賞給在下一件來穿穿?”

“等有機會的吧,”沈傾敷衍一句後,就直接湊到了張彥的身前,上下左右地打量著,還一麵幫他打領帶,一麵讚不絕口地道,“本來還怕你的氣質太過斯文,穿不出來西裝的味道,不過現在看起來,還真是彆有一番風味呢!”

張彥愈發臉紅,卻隻能任由沈傾拿捏。

整裝完畢後,沈傾長出了口氣,宣布了一聲“婚禮可以開始了”之後,就扯著張彥出了房門,走到了教堂中正,而她則是往前幾步,站在了牧師的位置上。

至於陸銘和折澈,則是被沈傾轟到了觀眾席去了。

立正站好之後,沈傾一個響指,整個教堂裡瞬間響起了《結婚進行曲》的樂曲,而右側的房門也伴隨著樂聲的響起而慢慢打開,身著紫色婚紗的“映依”出現在眾人麵前。

當兩位新人的目光對上後,兩人接露出詫異與驚豔的神色,直到“映依”款步走到張彥的麵前,兩人仍在深情地對望著。

雖然不想打斷這麼纏綿的畫麵,但《婚禮進行曲》都快進行一半了,況且婚禮也還要繼續,沈傾不得不輕咳一聲,開始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演說詞:“有人說愛情是鮮花,芬芳四溢;有人說愛情是果實,豐盛甜美;更有人說愛情是時間長流中的一把細沙,仿若涓涓細流……但我卻覺得,愛情隻是一瞬,卻又是永恒,隻需珍重此刻……”

這種形式上的話語本不必說,但沈傾卻很想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因為她很想告訴“映依”,愛情的長久並不在於時間的長短,而在於這一刻你所擁有……

“張公子,當你的手牽定她的手,從這一刻起,無論貧窮和富貴,健康和疾病,你都將關心她、嗬護她、珍惜她、保護她、理解她、尊重她、照顧她、謙讓她、銘記她,一生一世,直到永遠,你願意嗎?”沈傾輕聲詢問,目光注視著相依的兩人。

張彥轉頭看向“映依”,深情而專注,然後他緩緩點頭:“我願意。”

“‘映依’姑娘,當你的手牽定他的手,從這一刻起,無論貧窮和富貴,健康和疾病,你都將關心他、嗬護他、珍惜他、保護他、理解他、尊重他、照顧他、謙讓他、陪伴他,一生一世,直到永遠,你願意嗎?”兩段話其實很相似,隻有最後幾個字不同罷了,因為沈傾知道,張彥不可能銘記“映依”一輩子,就好像“映依”不可能一輩子陪伴著張彥。

“映依”對著張彥緩緩綻開笑顏,堅定而決絕:“我……不願意。”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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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會忘卻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皆愣在當場,張彥更是不知所措地抓住“映依”的手:“映依,你說什麼?”

“張郎,方才沈姑娘不是也說了嗎?愛情不關乎以往與日後,隻要此刻你我身在一處便足夠了。”“映依”溫婉地笑著,隻是眸中卻迸射出濃濃的淒涼與絕望,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她知道自己是多麼可悲,她更知道此刻張彥雖注視著的人並不是自己,但是那又如何呢?她的愛情,隻能如此,虛假而短暫。

在這一刻,“映依”突然開始厭棄自己,做著看似偉大而決絕的事情,其實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她又有什麼資格,和張彥一起站在這裡?

下意識地,她抽出了被張彥握在掌心的手,而張彥也下意識地更用力地抓住“映依”的手:“不要,我不僅要此刻,我還要日後,映依,你答應過要一直陪著我的,你難道忘了嗎?”

“我沒忘,會忘記的人是你啊……”短短的一句話,“映依”幾乎快說哭了,或許是靈力快要耗儘了吧,在這一刻,她竟然覺得如此疲憊,好累,好想拋開這一切,好想歇歇……

張彥不懂為何“映依”會突然如此,正如他不知道其實一直陪伴著他的根本就不是映依,有些假象或許可以蒙蔽身在其中的人,卻絕對蒙蔽不了製造這些假象的人,所以“映依”雖然能欺騙張彥,卻無法欺騙自己。

沈傾安靜地站著,注視著兩人,有些事似乎已經被打斷了,那麼就不可能繼續下去了吧?雖然她很不願意看到這種狀況,但是作為局外人,她卻沒有立場去阻止或是延續什麼。

“張郎,如果你明日你還能記得我,我便陪你一生,可好?”“映依”緩慢卻堅決地抽回手,含笑看著張彥。

沈傾聞言心中一咯噔,頓時泄了氣,原來一切結束得這麼快,就隻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了,她突然記起之前張彥的話,他說“映依”要過幾日才和他舉行婚禮,也許“映依”根本就沒打算真的與張彥成%e4%ba%b2,若非自己的誤打誤撞,今日這場彆致的婚禮也不可能舉行,隻是這場婚禮真的能順利進行下去嗎?

張彥似乎也意識到“映依”的反應太過奇怪,他想伸手拉住“映依”,卻又不敢,想了又想,這才匆忙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盒子,從裡麵拿出一枚戒指:“映依,這是戒指,沈姑娘說隻要戴上了這東西,你我便是夫妻了,讓我來幫你戴上可好?”

“映依”有些失神地注視著張彥手中的銀環,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映依,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要和我成%e4%ba%b2的嗎?”張彥急了,捏著戒指就要往“映依”的手指上套,卻被對方猛地抽回。

“啪”的一聲脆響,戒指應聲落地。

張彥忙彎腰撿起,等再站起身時,已不見了“映依”的身影……

“怎……怎麼會……”張彥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