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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等等我 容光 4094 字 3個月前

腦子裡不斷閃過報刊新聞上的畫麵,那些曾經隻屬於她的權利如今統統被另一個女人占有了。他們%e4%ba%b2密相擁,他們幸福接%e5%90%bb,他們出雙入對……所有人都在見證他們的幸福。

她拿起手機一張一張地翻著她和祁行的合影,眼睛就沒有乾涸過。

直到突如其來的來電驚醒了她,她手一顫,險些沒拿穩……屏幕上是他的名字。

要接嗎?

可是接起來做什麼?

他會告訴她他即將和周素淩結婚的喜訊吧?

那她又該用什麼樣的語氣去和他說聲恭喜呢?泫然欲泣的,痛徹心扉的,還是歡天喜地的?

她根本辦不到。

陶詩把手機擱在一旁,又一次閉眼發呆,沒有暖氣也沒有空調的屋子陰冷得可怕,把她的手腳都凍僵了。

而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戛然而止,忽然間沒有了動靜。(平南網)

像是有預感一般,陶詩以慢動作轉過頭朝窗外望去,最後有一股力量驅使著她走到了窗邊……

果不其然,他就在樓下。

大雪紛飛的夜裡,寒風呼呼地刮著,將那些脆弱得不堪一擊的雪花變成寒冬裡的朝聖者,虔誠地為這個冬日獻出它們短暫的生命。

而在那盞昏黃的路燈下,她生命裡最重要的男人穿著黑色的大衣立在那裡,大衣之下是為出席重要場合專門穿的西裝,根本無法禦寒。

可他就是這麼安靜地立在那裡,仿佛漫天白雪和凜冽寒風也沒法撼動他。

她一動不動地呆立在窗口,而祁行也仿佛是有所感應一般,緩緩地抬頭向窗口望來。隔著大雪,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的視線一瞬間攫住了她的心。

她隻能落荒而逃,再次蜷縮回沙發上,內心惶惶不安,如同海上扁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她再一次按亮了手機屏幕,才發現半小時已然過去……他已經在下麵站了這麼久了。

她又一次躲在窗簾後麵看下去,他還在那裡,像是一尊雕像。

熱淚一波接一波地湧出來,沒完沒了。她的腦子裡紛雜一片,想問他來乾什麼,他的未婚妻難道不會擔心嗎?可是另一半的念頭卻是關於這鬼天氣,外麵冷成這個樣子,他真的不會凍壞嗎?

她就這樣看著樓下的人,心裡有欣慰,有酸楚,而更多的是心疼。

就在看清楚他的肩頭已有一層薄薄的白色之後,她終於再也忍不住,拿起手機衝出了門,一路跑到了他麵前。

她哭著推搡他,“你來乾什麼?你不是要結婚了嗎?天氣這麼冷,外麵還在下雪,你在這裡站這麼久乾什麼?你是傻子嗎……”

她捏起拳頭朝他砸過去,一下一下結結實實地砸在他肩膀上、%e8%83%b8膛上。

可明明是她在打人,被打的人沒哭,她倒是哭得比誰都傷心。

就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陶詩的手忽然被麵前的人一把握住,牢牢地定在了半空裡。

她淚眼模糊地朝他看去,卻隻看見他低下頭來溫柔地望進她眼底,用一種低沉柔和到宛若大提琴低鳴的聲音對她說:“我在等你。”

那聲音似是寒冷冬夜裡的唯一一隻燭火,以不可撼動的姿態點燃了她那冷冰冰的黑暗世界,一如丹麥童話裡小女孩手裡的火柴一般,擁有無可比擬的力量。

她忽然間放聲大哭,蹲在地上像個小孩子一樣痛哭失聲,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知道能做些什麼——她隻是得不到她想要的,僅此而已。

祁行俯□去將她攬入懷中,用過去每天夜裡給她講故事的那種語氣哄她說:“乖,我們回家。”

她隻顧著哭,完全沒有抗拒,就這樣被他抱上了車,一路回到了公寓。

被他抱進去的時候,她模模糊糊地想著,如果他結婚了,這裡大概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吧?他會和另一個人住在這裡,或者搬進更大更漂亮的新房子……

心臟像是在被人一下一下鞭笞著。

祁行為她放好了熱水,將渾身冷得可怕的她拉進浴室,然後要她洗澡。

他低聲說:“有什麼事情洗完澡再說,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她渾身一顫,一言不發地關了門,將自己埋進了溫熱的浴缸。

要攤牌了嗎?

她閉上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不甘心。

她不想失去他。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失去,那她可不可以選擇不那麼懂事,趁著她還年輕,做點不需要用理智去思考後果的事情?

她真的徹底厭煩了做一個循規蹈矩、把心事憋在心裡的人。

***

祁行把空調打開,然後坐在書桌後麵閉眼放鬆。

陶詩的傷心他是早有預料的,然而她會難過得離家出走,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挨餓受凍,他卻是萬萬沒有料到的。

他知道自己很心疼,很難受,可是在這種鈍鈍的疼痛裡又似乎夾雜著什麼難以言喻的欣慰……他連想都不敢去想那種情緒是什麼。

吱呀——門開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卻看見陶詩隻裹著一條浴巾就來到他的麵前,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肩上,水珠一顆一顆砸在地上,也砸在他心上。

“陶詩……”他的聲音低沉得可怕,帶有些許警告的意味。

可陶詩不為所動,僅僅是繞過了書桌,直勾勾地走到了他麵前,然後……然後一把拉下了浴巾。

全世界仿佛都在此刻寂靜下來。

祁行的心跳戛然而止,觸目所及是少女柔軟姣好的身體,每一寸肌膚都仿佛被牛奶浸泡過,光滑而白皙。她發梢上的水珠沿著如墨的長發緩緩滑下來,沿著曲線優美的脖頸一路抵達鎖骨,抵達%e8%83%b8`前,抵達……

不過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他一把拾起地上的浴巾將她重新裹住,沉聲喝道:“陶詩,你在乾什麼?”

他像是全世界最正派最正直的長輩那樣用譴責且嚴厲的目光望著她,雙?%e5%94%87緊抿,眉頭也深深地鎖住。

陶詩卻忽地張開雙臂抱住他,光-%e8%a3%b8的手臂修長好看,像是神話裡漂浮在海上的女妖,用無人可抵禦的魅惑姿態吸引著來到她領域上的男人。

她把他抱得極緊,而那身浴巾又一次掉落在地,這一次,她發育良好的曲線與他隻著襯衣的身體緊密相貼,一點間隙都沒有。

她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說:“祁行,要我。”

而在那一瞬的心跳停止以後,祁行隻聽見%e8%83%b8腔裡傳來什麼巨大的聲響,天崩地裂之後,那顆心以驚人的力量開始狂跳起來。

他的小姑娘,他恨不能把全世界碰到她手上的小姑娘,竟然不著寸縷地抱住了他……他的內心簡直刮起了龍卷風,可身體卻誠實地做出了反應。

幾乎是一瞬間,他感覺到了某個部位猛然覺醒,接踵而至的是他內心巨大的恐慌與不恥。

他怎麼能……

他怎麼能!

他一把推開她,也沒有彎腰去拾撿那條浴巾,而是用一種深刻冷漠得近乎絕情的神情望著陶詩,冷冷地問出一句:“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那種眼神簡直像是刀子,一寸一寸淩遲她的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陶詩麻木地回答說:“知道。”

“你知道?”他眼神微眯,一字一句地說,“不,你不知道。陶詩,如果你不希望破壞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就立馬停止你現在這種荒謬的行為!”

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嚴肅地指責她,雖然不帶一個責備的字,但他的態度已然說明一切。

陶詩不著寸縷地站在他麵前,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終於被他的冷漠澆熄,從頭到腳都傳來陣陣寒意。

他真的推開她了。

她這樣卸下所有防備把自己呈上來,給了他她所能擁有的最珍貴的一切,同時把傷害她的武器也交托給了他,而他果然不負眾望地這樣去做了。

她的一顆心涼得徹底,再不知廉恥也該知道他的意思了——哪怕她做到這個地步,他依然絲毫不動心,這隻能說明他真的一點也沒把她當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她沉默著蹲□去撿起那條浴巾,一言不發地走出了書房。

眼睛乾涸到流不出眼淚了,倒也好,平靜地死心,平靜地絕望。

就在她睜著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過了多久以後,祁行敲了敲門,沒有得到答應就推開了門。

黑暗裡,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陶詩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他站了很久,然後才說:“對我來說,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你更重要,你永遠都會是我最愛的人。”

她望著天花板淡淡地問他:“哪種愛?”

他僵硬片刻,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卻忽然間輕笑起來,翻了個身去背對他,“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論哪種愛,總之不是我要的那一種。”

而從那天起,祁行像是患上了無藥可救的失眠症,隻要閉上眼睛,眼前永遠都是陶詩褪下浴巾擁住他的身體。

無數個夜裡他輾轉反側,身體熱得像是在沙漠裡,腦子裡全是欲念作祟,而他終於在日複一日的克製裡學會沉默地麵對這種肮臟齷齪的念頭——他已經饑渴到連他一手養大的小姑娘都垂涎了嗎?

可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的卻是,為什麼在麵對周素淩的低%e8%83%b8小禮服和主動投懷送抱裡都能像柳下惠一樣的他,卻會因為腦子裡殘餘的一些關於陶詩的畫麵就躁動得無法平息。

這簡直荒謬至極!

***

發生了那天的事情以後,陶詩很快迎來了寒假的第一天。祁行早出晚歸,而她又有心逃避,兩人幾乎沒有什麼碰麵的機會。

反正祁行也不會在十一點以前回家,她就開始放肆地出門玩樂。有時候是去快餐店呆一晚上,有時候是和朋友一起去酒吧唱歌,有時候乾脆一個人逛商場逛到%e8%85%bf軟,然後坐在街沿看著來往行人,有時候呆呆地坐在電話亭裡避寒,雖然這看上去傻了點,並且無濟於事。

而當她從酒吧裡醉醺醺地走出來時,有兩個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年輕人不懷好意地走到了她麵前,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眼看著就要伸手去拉她。

跟在她後麵看了她好幾個小時的祁行終於沉下了臉,一言不發地起身大步走上來,啪的一聲拍下了其中一人的手,“想乾什麼?”

那兩人一愣,懷疑地看著祁行,不知道他和這個醉醺醺的女生是否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