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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等等我 容光 4112 字 3個月前

思媛?”我走過叫她,心裡隱約有點不好的預感。

她就這麼哭著抬起頭來望著我,忽然對我說:“嘉嘉,你能借我點錢嗎?我知道你家裡有錢,你幫幫我好不好?”

我嚇了一跳,趕緊蹲□去,一邊從包裡拿紙巾,一邊連聲問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彆哭啊,好好跟我說,能幫我一定幫!”

下課的走廊人來人往,大家都鬨騰得慌,誰也沒來看蹲在牆角的我們。

思媛一個勁掉眼淚,邊哭邊說:“你知道我爸愛賭,這回去麻將館又被人安了媒子,輸了個精光。他怕我媽罵他,就找麻將館的老板借了高利貸,結果也輸得個一乾二淨……我媽說,我媽說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說要是我爸還不起這錢,就要把我家房子拿去抵……”

作者有話要說:新地圖,新任務,思媛是陸叔叔的炒%e9%b8%a1好助攻!

下章有大大的驚喜(嚇)喲╮(╯▽╰)╭

最後特大喜訊:我最%e4%ba%b2愛的小夥伴歌爺今天開新坑,首章送紅包→又一個發財的好機會,快去搶紅包吧!彆忘了告訴她【容哥說就算你是女神經病也攔不住她對你愛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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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思媛家裡的情況我一直都知道:普通的工人家庭,父母都在中鐵工作。

按理說這樣的家庭哪怕日子不算多富裕,但也總是衣食無憂。然而思媛的父%e4%ba%b2在她高中的時候染上惡習,忽然間迷上賭博,之後一有空就去麻將館。

思媛上大學以來,她父%e4%ba%b2斷斷續續輸過幾次大錢,家裡猶如火山爆發,父母成天吵架。

也因此,思媛周末一有時間就出去打工,賣過手機、做過家教,最難找兼職的時候還去送過外賣。

指望不上父%e4%ba%b2,她就隻好自食其力。

然而這一次,她父%e4%ba%b2在麻將桌上連贏了好幾天,受人蠱惑,就想要一次性來一盤大的,隻要一翻盤,那麼連本帶利都給賺回來了。

麻將館這種地方本來就魚龍混雜,合夥打陰牌的人多了去了,他就是這樣踩進了彆人的圈套裡,迷迷糊糊地就上了鉤。

可誰想得到賭注一翻倍,他的“好運氣”頓時消失了,接下來的一個下午,他的手氣一直很差。

麻將桌上不是玩的現金,而是以撲克牌代替現金,一直到最後算賬時,他才被驚出一身冷汗,發覺自己居然輸了這麼多!

一起打麻將的人操著四川話安慰他:“劉哥,不存在,不存在!打牌這種事嘛,有輸有贏,怕啥子嘛!你今天下午不過是手氣差了點,明天繼續,繼續啊!說不定明天就時來運轉,把今天輸的連同我們包包裡的都一起贏回去了!”

當天晚上,他沒敢把這件事情告訴告訴妻子,而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他壓根沒帶那麼多錢,所以還欠著一%e5%b1%81%e8%82%a1的債,麻將館老板說大家都是熟人,一天兩天的麻將錢沒關係,反正第二天他還要去的,說不定就贏回來了呢?

他輾轉反側,最後終於下定決心,他要去贏回來。

然而賭博是個無底洞,無數人就是抱著要翻盤的心態撲了回去,結果注定輸得更慘。

一連三天下來,他咬著牙管麻將館的老板借了十萬,沒想到的是,到最後卻一分不剩地輸了出去。

思媛一路哭著和我回了寢室樓下,遲遲不願意上樓去麵對沈姿和朱琳,畢竟大家麵和心不合,說出來也不見得會招人同情,說不定人家還會嫌你煩。

我隻好帶著她坐三輪去了校外不遠處的麥當勞,看她哭成那個樣子,卻也隻能徒勞無功地安慰她。

思媛找我借錢,而我尷尬地望著她,低低地說:“不是我不想幫你,思媛,我也隻是個學生,哪裡來那麼多錢呢?”

更多的淚珠從她眼眶裡湧出來,她泣不成聲地乞求著我,而我歎口氣,隻能暫時安慰她,“你彆哭,我幫你想想辦法。”

可我能想什麼辦法呢?

我媽有錢,但那是她的錢,跟我沒什麼關係。她供我吃供我穿,難不成還要負責幫我救濟我的朋友?

然而思媛是我上大學以來最好的朋友,雖然她性格又懦弱的一麵,膽小怕事,就連在寢室裡也不太敢光明正大地向著我,隻因她一心想要與其餘二人保持表麵上的友好。

但她畢竟是我的朋友。

下午的時候,我把她送回了學校,然後坐車去了城市的另一頭,去找我媽。

我媽現在和程叔叔住在一起,因為我的關係,她不願意再要孩子,怕給我一種沒人要的錯覺,而程叔叔也絲毫不介意,對他來說,這輩子還有機會和我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我坐在公交車上低下頭來笑了兩聲,有些無奈。

其實不管他們有沒有孩子,我都已經是個局外人了。

我和我媽之間隔著厚厚的一層介質,無色無味,沒有實體,然而卻終究難以跨越。

***

在車上,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隻說要回去吃頓飯。

聽得出,她十分吃驚,但也連連答應下來,“那行,我馬上叫你程叔叔去超市買點菜,回來給你做頓好吃的!”

我又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他們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多半是程叔叔遷就她,就和他們小時候一樣。

我以前曾經聽我外公說過,程家和我們家從他那代起有了很深的交情,而程叔叔比我媽大幾歲,從小就受我媽的“欺壓”,偏偏還樂意至極。

兩家的家長都以為兩個青梅竹馬的孩子將來會在一起,然而偏偏半路殺出個我爸……這些都不是什麼好回憶,好在他們終究還是結婚了。

我媽自從得了抑鬱症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喜歡在家裡見到陌生人,於是程叔叔也就遷就她,把家裡的阿姨給辭了,從那以後都是他來做飯。

下午五點半,我坐在公交車上,看著窗外的那輪太陽,禁不住眯了眯眼。

我在想,人生裡有這麼多荒唐坎坷的事情,我媽經曆了,程叔叔經曆了,我爸也經曆了,那麼我呢?

如今的我不過是遇見了一個叫我傷透心的陳寒,那麼未來的時間裡,我又會不會和他們一樣走岔路呢?

隻可惜未來的事情,又有誰說得清楚?

我回到了那個家裡,還是無可避免地有些拘束。

從初中到高中我一直是住校,寒假暑假則是以各種理由去參加了無數個夏令營冬令營,大學以後則是參加各種稀奇古怪的培訓班,再不濟就出去旅行。至於那個家,我基本上沒有待過多少時間。

偶爾沒處去了,就去校外程叔叔給我選的房子住,總之我就是個孤家寡人。

我媽看到我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自在,儘量能不看我就不看我,不過倒是一直溫和地說著話——話題還是那些:你在學校乖不乖啊?老師喜不喜歡你啊?和室友相處得怎麼樣啊?

嗯,反正從十一歲開始,我們的話題就隻剩這些了,從來不會隨著我年齡的增長而變得深沉一點。

程叔叔去廚房做飯了,而我和我媽的話題很快又聊完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視裡的家庭倫理劇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句:“媽,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她一愣,飛快地看我一眼,然後又移開視線,“你錢不夠用了?不夠用再找我要就行了,什麼借錢不借錢的。”

我低聲說:“不是錢不夠用,是真想跟你借點錢……”

“為什麼?”

我頓了頓,想花點力氣組織好語言,結果到最後也覺得沒什麼能組織的,隻好如實交代了。

我看她一眼,小聲說:“思媛她現在都沒辦法了,家裡東拚西湊借了點錢,但是還差五萬,你能不能——”

“不能。”她乾脆利落地打斷了我。

我張著嘴愣在原地,忽然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大概她也知道自己對我有所虧欠,所以這麼多年來,在錢財方麵從來都對我很寬容——當然,我也沒什麼不良嗜好,不會亂花錢,因此要錢的時候從來都是一帆風順。

所以第一次被她這麼直白地拒絕,我很是尷尬。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繼續說:“媽,思媛是我的好朋友,她有困難了,我總不能袖手旁觀。我不找你借錢,不過從小到大的壓歲錢那些一直都是你幫我保管,我——”

她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了,盯著茶幾上的花瓶,耐著性子對我說:“嘉嘉,媽媽不是不主張你幫助朋友,而是情況特殊。首先,你自己就還是個學生,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去幫人解決這種難題。其次,賭博不是小問題,這錢借出去基本就是打水漂的下場,你不能意氣用事。”

我心知肚明她說的都是對的,可是我的壓歲錢放在那裡也就是放著,於我來說不痛不癢。然而思媛不一樣,這點錢對她來說真的是救急用的,如果湊不夠錢,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家裡人被趕出去,房子被拿去抵押?

“媽,我是真的想幫她……”我好脾氣地繼續央求她。

可是我媽素來在商場上殺伐決斷慣了,雖然以往對我都還是溫柔和氣,但是這一次也忍不住拿出了慣有的語氣。

她轉過頭來望著我,斬釘截鐵地說:“我說過了,不可以。”

我一下子愣住了。

程叔叔聽著我們說話的聲音似乎大起來了,趕緊從廚房裡走出來看,結果就看見我和我媽僵持在客廳裡,氣氛尷尬。

他問了句:“怎麼了?”

我媽看著他,有些生氣地說:“她室友的爸爸出去賭錢,把家裡的房子都要輸出去了,她來找我要錢,想拿去幫人填那個無底洞。”

程叔叔也是生意人,對這些事情都見慣了,於是也來勸我:“嘉嘉,幫助朋友是好事,但是凡事也要有底線。如果是你朋友家境不好,交不上學費,你要拿錢去幫他,這個你媽媽肯定不會阻攔。但是涉及賭博這種問題,我也和你媽媽一樣,不支持你出這個力。”

他一直好脾氣地勸我,怕我媽生氣,又怕我和她鬨僵。

而我姿態僵硬地坐在沙發上,聽著他的勸說,再看著我媽一臉平靜的表情,忽然間覺得無所適從。

我反複重複著一句話:“她是我朋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這樣的談話持續了將近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