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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等等我 容光 4105 字 3個月前

入了被嗆住的痛苦之中。

後來我終於主動承認錯誤,“我不該說你是我小叔叔的,你看起來沒那麼老。”

陸瑾言眉梢微挑,“隻是看起來?”

“……好吧你本來就不老,年輕死了!男人三十壯如虎嘛!”O(≧v≦)o

“……”

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我瞬間呸了一聲,我在說個什麼鬼東西?

他終於被我逗笑了,一邊微微揚起嘴角,一邊把熱氣騰騰的粥端給我,末了還不忘叮囑一句:“小心燙。”

我心下一動,被這樣溫柔寵溺的語氣給震住了。

捧著粥,我抬頭看他,透過清粥散發出來的氤氳霧氣,他用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溫柔地望著我。

於是我又一次想起了昨晚的那一瞬間。

當我問他:“陸瑾言,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時,他隻是定定地望著我,沒有回答。

半晌,就在我被他的沉默弄得呼吸都快停止之際,他終於開口了。

“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嗎?”

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嗎?

我翻來覆去想著這句話,卻最終也沒有找到答案。

難道不需要嗎?

我在醫院待了五天,陸瑾言白天上班,中午和晚上會來給我送飯。前三天我的%e8%85%bf傷還比較嚴重時,他甚至沒有回過家,夜裡都在沙發上睡的。

有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想要倒水喝,結果還沒夠著床頭櫃上的水壺,他就已經來到床邊,借著走廊上透進來的微光,替我倒了杯水。

接過水杯時,我碰到了他的指尖,雙手都微微顫動了一下。

他沒有察覺到,隻是在我喝完以後,低聲問了句:“還要嗎?”

我搖搖頭,小聲說:“你還沒睡嗎?”

“剛好醒了。”

之後我才明白他所謂的剛好醒了是什麼意思。

我躺下`身去,看著他重新回到那個小沙發上。為了不吵醒我,他難得換一個姿勢,可是在我睜眼看他的這段時間裡,他依舊不時地側一側身,或者揉揉脖子。

他不是“剛好醒了”,而是根本就難以入睡。

我的心情在這一瞬間變得很複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入院的第四天,我堅持要他回家睡覺,甚至理直氣壯地找了個十分扛得住的理由:“你在這兒待著,我半夜都不好意思爬起來上廁所!”

麵對他沉默的表情,我還堅決地補充了一句:“沒錯,我就是那種在跟人共處一室的情況下,就絕對拉不出屎來的人!”

陸瑾言也不強求,拿了車鑰匙和吃剩下的飯盒就往外走,半個字都沒留下。

我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什麼嘛,我還不是為了他能休息好?居然連再見也不說一聲,就這麼生氣了。

我靠在病床上,打了個電話給思媛,一開口就是那種竇娥哭冤的口氣:“思媛啊,我跟你說!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今天終於見識到了心比海底針還可怕的男人,真是心有戚戚焉。我告訴你啊,今後找男朋友,可以娘炮,也可以軟蛋,但是萬萬不能小心眼……”

正在我巴拉巴拉說個沒完的時候,門開了。

我就跟被人按下靜音鍵一般,頓時啞了。

陸瑾言站在門口,跟我大眼對小眼,麵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心裡那個驚悚,手一鬆,手機順勢滑落在床上,隻能慢慢地裂開嘴,對他說了一句:“……Hi,怎麼又回來了?”

他看了眼還在保持通話的手機,輕描淡寫地說:“剛才去問了一下醫生,回來告知你一聲,明天早上拆紗布,沒什麼大礙就能出院了。”

我連連點頭。

他看著我,“那我走了。”

我再次點頭。

門慢慢地合上了。

我有種做錯事情被人抓住的羞恥感,天知道我怎麼會跟思媛說出那樣的話,其實本意不是要埋怨他,因為我知道陸瑾言對我已經算是非常非常好了,又怎麼會小人到去抱怨他呢?

可我就是忍不住打了這通電話,還用一種……一種類似於炫耀的語氣和思媛說了這件事情。

我懊惱地拿著電話,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

我不應該是這種人,而我本來也不是這種人。

可是眼下,陸瑾言會怎麼看我呢?

最後歎了口氣,我對思媛說:“我明天就能出院了,早上你來接我行嗎?”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我才剛剛起床,就聽見病房外麵有人敲門。

我還以為是查房的護士,隨口說了句:“請進。”

當時我正在仰頭喝水,門外的人進來了,卻久久沒有發出聲音,我放下水杯,轉過頭去一看,頓時一驚。

……陳寒。

“你——”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水杯,“你怎麼來了?”

他嘴%e5%94%87緊抿,關上了門,慢慢地走到了病床旁邊,看著我係滿繃帶的%e8%85%bf,“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內心震驚又不安,勉勵維持鎮定,把水杯放在了床頭櫃上,輕描淡寫地說:“你是醫生?告訴你有用?”

話一出口,我看見他的臉色一下子有些難看,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於是又緩和氣氛似的補充了一句:“一點小傷,不至於搞得驚天動地的……不過,你怎麼知道了?”

他似乎有些不自在,避開了我的視線,“都快一個星期沒看見過你了,在食堂碰見思媛的時候,問了一下。”

“怎麼,沈姿沒有和你說過發生什麼事了?”我冷笑。

陳寒一愣,“和沈姿有什麼關係?”

我看著他的表情,一下子猜到了事情的經過,恐怕他和沈姿還在鬨彆扭,所以沈姿沒有和他說過我的事。而我走後,思媛理所當然地和寢室裡的人一起去食堂吃飯,碰見陳寒的時候,沈姿一定也在場,所以思媛也沒辦法把事情說得那麼“清楚”。

我覺得心裡堵得慌,要不是他和沈姿鬨了彆扭,沈姿至於和我大鬨一場嗎?我至於一不小心踢翻了開水瓶嗎?

然而下一秒,陳寒的手輕輕地伸向了我纏著繃帶的%e8%85%bf,似乎還有些膽怯,不敢往上碰。

我聽見他用一種低沉到地底下去的聲音問我:“疼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語氣有些顫唞,似乎帶著一種心疼的情緒。

我怔怔地抬頭看他,嘴裡那句“關你%e5%b1%81事豬蹄拿開”也頓時說不出來了。

醫生給我拆繃帶的全過程都被陳寒看在眼裡,%e8%85%bf上的那些細小傷口已經結痂,隻是新生的疤密密麻麻的,看著有些駭人。

我一直十分不自在地讓陳寒“滾出去”,但他由始至終理都沒理我,隻定定地看著我的%e8%85%bf。▼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扶我往醫院外麵走的時候,他問我:“怎麼這麼不小心?”

我還是沒忍住,用嘲諷的口%e5%90%bb說了句:“你問沈姿去啊,問她怎麼這麼不小心,一定要和我吵架,還動手動腳的。”

陳寒臉色一變,“……是沈姿推的你?”

我看著他勃然大怒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問他:“怎麼,打算衝冠一怒為基友,從此紅顏是路人?”

想當然的,基友是我,紅顏是沈姿。

陳寒沒說話,隻扶著我走到醫院大樓外麵,然後去自行車停放處開鎖,一路把車推到了我麵前。

我倒是沒想到他會騎車來醫院,而看到這輛賽車,忍不住失了神。

上大學之後,因為是新校區,地勢偏僻,又是三環以外,所以沒有出租車,交通很不方便。學校附近有幾家快餐店,我一直很愛去,但是坐三輪的話,那些司機總是要價很高,來回一趟就要花將近二十塊錢。

而那個時候我還沒和寢室裡的人熟到可以每天叫上她們陪我一起去外麵吃飯的地步,所以就趁著陳寒過生日的時候,買了這輛賽車送給他。

說是買給他的,但其實也不過是變相地滿足我的願望,第一,希望能每天坐在他的後座;第二,滿足我那貪吃的胃。

說起來,自從和寢室裡的人逐漸熟絡起來,然後連帶著陳寒也和她們熟絡起來以後,這輛車就失去了原有的用途。畢竟幾個人一起出去吃飯,誰還騎車呢?

起初我還在為擁有了新朋友而高興,不能搭他的車似乎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僅僅是個小遺憾罷了。然而越往後走,我越覺得哪裡不對。

不對之處在於,終於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沈姿興高采烈地與陳寒一起出去吃了第一頓飯。

然後第二頓,第三頓,第四頓……

陳寒一瞬間從我的世界裡分離出去,開始踏足於沈姿的世界裡。

我納悶地問他:“你乾嘛和沈姿走那麼近啊?”

他卻挑眉驚訝地看著我:“怎麼,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我氣鼓鼓地說:“可那是我的朋友,又不是你的朋友,你一天到晚熱乎個什麼勁啊?”

他的表情一瞬間沉了下來,然後就不理我了。

那是我們進大學以來頭一回鬨彆扭,我覺得他三心二意,他覺得我無理取鬨。兩周之後,他終於找我和好,而那時候的我其實也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要妥協了。

我想,好吧,大家都是朋友,出去吃頓飯而已嘛,沒關係的。

我是那麼卑微地遷就陳寒,不光是因為喜歡他,更因為他曾經拒絕過我的喜歡,還一副要和我決裂到永不相見的地步。

我怕極了,隻好這麼膽戰心驚地站在那裡,祈禱無人能在我捂熱他這顆冰雪之心之前,捷足先登、橫刀奪愛。

然而我的妥協最終換來了我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某日沈姿回來,麵上洋溢著最美的笑容,害羞地對我們說:“我覺得陳寒好像喜歡我,剛才他牽了我的手。”

那一刻,我才真真體會到了什麼叫做五雷轟頂,什麼叫做心神俱裂。

明明是我先來到他的世界,明明是我喜歡上他在先,可是在沈姿說出這句話以後,他們的世界似乎就不容我插足了。我這個來得太早的“第三者”隻能在不講究先來後到的感情世界裡做一個默默無聞的暗戀者,整顆心隨著他們起起伏伏,卻永無見光之日。

而就在我醞釀著該如何向陳寒開口詢問這件事時,沈姿已經儼然一副戀愛中的小女人模樣,每天花枝招展地進進出出,歸來時總是帶著一個永恒不變的話題:陳寒。

陳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