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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者為王 八爺黨 4295 字 3個月前

著,投降不殺。”

真定大軍立刻出言符合道:“郡主有令,繳槍不殺。”

“王奔已死,繳槍不殺。”

主將身亡便猶如群龍無首,王奔兵馬魂飛魄散,大聲喊道:“信都王死了,大家快跑啊!”

頃刻間軍心渙散,王奔兵馬再無戰意,四下潰逃。郭聖通見狀,立刻帶著五千兵馬窮追猛打。兩方兵馬一追一逃出了大營,進入信都城。

信都城內的百姓們聽見這樣的殺喊聲,門戶緊閉,噤若寒蟬。然而依舊有潰敗的兵士砸開了緊閉的門戶,或者從高高的院牆外麵跳了進來。這些白日還負責鎮守城防的將士在此刻化為流寇賊匪,四處燒殺搶掠。一時間哀嚎連天,哭聲遍野。

在戰事一麵倒向漢軍的時候,蕭哲帶著其中一百名接應漢軍家眷的將士趕了過來。極目所視,真定大軍和王郎大軍,王郎大軍和城內的百姓或者豪富之家的護院交戰在一起,分不出個你我。往日裡還算寬闊的街道在此刻顯得擁擠異常,整座信都城在火光的照耀下亮如白晝。到處都是廝殺的身影,到處都有重傷倒地的將士。血液彌漫的腥臭氣息汙染了空氣,就連雙腳踩在地麵上都有一種粘著的惡心感覺。蕭哲一臉嫌惡的搖了搖折扇,舉目四望,試圖在慌亂的人群中尋找郭聖通的身影。

他很快便找到了。

長街的儘頭,有一隊人馬在郭聖通的帶領下仿佛切白菜一般收割著邯鄲將士的性命。月光清冷,火光瀲灩,殺喊震天。一身黑色曲裾的郭聖通就像從地獄走來的阿修羅一般,儘情的收割著敵人的性命。她每一次揮刀橫掃,周圍圍攻她的士兵便倒下一層。不知何時,她的周圍堆積了層層的屍首,她的三尺之內再無任何人敢靠近。而她如月光般清冷的容顏卻依舊平靜如水。看著周圍再也不敢前進一步的邯鄲士兵,郭聖通抖了抖刀身,甩掉刀上的血跡。然後一臉平靜的指著周圍眾人說道:“繳槍不殺。”

霎時間,隻聽見叮叮當當一陣響聲,所有的敵人鬆開緊握的刀柄,仿佛一灘爛泥一般跪倒在郭聖通的麵前。他們被郭聖通身上散發的恍若實質的殺氣震懾,彆說抵抗,就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跟在郭聖通身後的真定將士立刻圍上前去,將那些投降的士兵們捆綁起來。這樣的動作,他們做的很熟練。

郭聖通身邊的任光此刻用一種敬服的目光仰視著她,他如今終於明白,真定殺神的名號是如何傳來的。

郭聖通轉身,看著不知何時靠近自己的蕭哲。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目光有些纏綿,讓郭聖通恍惚間有了一種錯覺,仿佛兩人還如從前一般的搭檔修煉。沒有經曆過生離死彆,也沒有扭轉了千年的時光。

蕭哲迎上前去,看著神色默然的郭聖通,開口說道:“你的刀法,愈發精進了。”

郭聖通有些欣慰的勾了勾嘴角。那刹那間的風情,陰沉著周圍的火光和廝殺,就好像是開在黃泉彼岸的曼珠沙華。

蕭哲受了蠱惑一般走上前去,伸手握住郭聖通的雙手。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身旁恍若電燈泡一般的任光,皺眉說道:“你在信都經營多年,有沒有那種特彆討厭特彆敵對恨之入骨但是礙於種種原因不能處置的敵人?”

任光有些茫然的看著蕭哲,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何意。

蕭哲看著信都城內漫天的廝殺,意有所指的說道:“今夜信都城破。王郎敗軍入城肆虐,真是……死傷無數啊!”

任光神色一凜,看著蕭哲的目光諱莫如深。半日,衝著任光抱了抱拳,轉身離開。

而在他的身後,蕭哲牽著郭聖通的手笑眯眯的看著,眼中神光越發深邃。

作者有話要說:

☆、信手拈來

清晨,陽光帶著和煦溫暖的氣息傾灑在大地上,枝杈上的鳥兒繼續歡唱,將激戰過後的信都城渲染的安靜宜人。

退卻了夜晚的瘋狂殺戮,絕望不安,白日裡的信都城,就這般沒有遮掩的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顯得有一絲絲的狼狽。到處可見燒毀的民房和猙獰的屍體,帶著烽火硝煙氣息的城池在黑煙四起,孩子啼哭的聲音中,漸漸蘇醒。

蕭哲牽著郭聖通的手漫步在信都城內的街道上。身前身後隨處可見提著木桶和掃帚的士兵在清掃街道,一桶桶清水潑在地上,乾涸的血跡慢慢暈開,然後在掃帚的揮掃中,痕跡變淡,慢慢消失。有人推著平板車在來回穿梭,將地上的屍體撿起來,扔到板車上,往城外走去。那裡,任光已經吩咐將士們挖了一個大坑,用來埋葬這些個士兵。敵軍的,友軍的,在死後,就這麼敵我不分的扔在了一起。

還有一些穿著百姓布衣的屍體,被任光派人收集起來放到義莊裡,等著家屬認領。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種戰爭之後特有的肅殺蕭索彌漫開來,偶爾還能看見昨夜縱火之後被燒的破敗的房屋殘骸。那些曾經雕刻精美,材料考究的門框牆壁,被火光熏染的黑漆漆的,再也看不到本來麵目。

家家戶戶門房緊鎖,膽小平庸的百姓們,透過閉不嚴實的門縫,或者帶著孔洞的窗戶小心翼翼地偷窺著外麵的動靜。時不時有孩童咿呀哭泣,緊接著便悶著聲音安靜下來。想來是家中的大人生怕驚擾了街上的士兵,慌忙將孩子的嘴給捂住了。

整個城市,陷入一種莫名的詭異的寂靜中。

這種寂靜,是對世道的隱忍,是對生命的妥協。

正所謂亂世人不如太平犬,在刀鋒劍芒的威逼之下,雖然也有人會發出不同的聲音,但大部分的人,卻還是順從了生存的渴望安靜下來。

因此,不論經曆過多少風浪洗禮,千百年來,沉默的百姓永遠是活的最長久的。儘管,他們的生活有著各種各樣的不儘人意。

蕭哲有些唏噓的感歎一聲,握著郭聖通的雙手,%e4%ba%b2%e4%ba%b2熱熱的順著青石板路往前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有府衙小吏在兩人身前下馬,躬身稟報道:“太守請郡主和蕭先生府衙一聚。”

郭聖通神色淡然的應了一聲,轉身朝著府衙的方向走去。

蕭哲幽怨的看了一眼前麵還未走過的長長的青石板路,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府衙之中,任光已經徹底接手了信都城的管理。被王奔關押起來的宗廣站在任光的身邊幫他打下手,兩人正研究著該如何安撫民心。

說話間抬頭看到手拉著手並肩走來的郭聖通兩人,任光立刻迎了出來,見禮道:“見過郡主,見過蕭先生。”

落在其後的宗廣自然也認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也連忙上前見禮道謝。

郭聖通一臉漠然的頷首回禮。蕭哲卻笑嘻嘻的打趣道:“兩位大人真是勵精圖治,這麼早便起來辦公。想來昨兒晚上都沒睡好吧!”

任光苦笑一聲,搖頭說道:“何止是沒睡好,簡直就是沒睡。”

說著,心中一動,開口問向蕭哲道:“經過昨日之戰,百姓當中多有惶恐畏懼的情緒。如此情形,對於我等掌控信都實為不利。不知蕭先生有何看法?”

蕭哲滿不在乎的搖了搖折扇,十分不負責任的說道:“本公子沒什麼看法。”

任光苦笑一聲,拱手說道:“公子%e8%83%b8有丘壑,智謀過人,怎會沒有看法。可是覺得任某哪裡做的不妥當,得罪了公子?”

蕭哲愕然問道:“任大人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自認這一路來,和大人交談默契,言語投機,十分愉快。正所謂以己度人,難道這一路大人與我相處的並不愉快,所以才會覺得自己得罪了我?”

任光聞言,立刻擺手辯駁道:“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蕭先生多慮了。”

蕭哲眯著眼睛打量任光半晌,將信將疑的問道:“是嗎?”

任光連連點頭。

蕭哲隨即換了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輕聲說道:“即便你說是,我也不在意的。正所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多數賢良之人必受人嫉妒,我能理解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任光欲哭無淚,你理解什麼啊?

卻見蕭哲刷的打開折扇,將自己的麵容遮掩起來,語氣幽怨的說道:“我已經習慣了。”

任光木然,你習慣什麼了?

卻見蕭哲又刷的一聲閉上折扇,一臉凝重的拍了拍任光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正所謂君子坦蛋蛋,小人長%e9%b8%a1%e9%b8%a1。你腦子笨不是你的錯,但是你長了一個笨腦子卻還要嫉妒聰穎之人,那就是你的不對了。”

任光:“……”

他已經被被蕭哲自說自話的犀利態度炸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郭聖通一臉淡定的站在旁邊,看著任光尷尬的樣子默然不語。蕭哲天資聰穎,城府頗深,以偏房庶子的名分奪得沈家“天機”之號,他的智謀自然不容置喙。可是同蕭哲的智謀一起傳遍天下的,便是蕭哲那一張欠抽的嘴。

俗話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通常形容的就是蕭哲這種人。

任光默然。時至今日,他終於明白郭聖通當日所說的,蕭哲“秉性變態,時常抽風”所謂何意。

此刻,他突然有些懊惱,恨不得反手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叫你嘴欠,叫你人賤,叫你閒著沒事兒把人提拉過來!

一旁的宗廣見狀,立刻走上前來笑著打圓場道:“蕭先生果然足智多謀,詼諧風趣,我等比之不及。”

任光也立刻訕訕的笑道:“然也然也。”

蕭哲輕搖折扇,笑容可掬。一臉讚同的符合道:“是極是極。”

任光嘴角一抽。

郭聖通輕歎一聲,開口說道:“你若是有辦法不如說出來,真定大軍在信都城內所駐時間有限。你若是能幫助太守大人儘快穩定民心,自是再好不過的。”

蕭哲點了點頭,有些哀怨的看了任光一眼,淒淒切切的說道:“任大人在信都做了多年太守,對於信都城內的情況自然比我等熟悉。恐怕安撫民心之策已諳熟於心。此番問計於我,也不過是故意試探罷了。”

蕭哲說著,悲悲慘慘的看了任光一眼,衣袖拭淚,哀婉說道:“我本一顆孤苦無依的小草,滿心隻願依附著娘子的巍峨,奈何天不隨人願,處處皆有為難者,奈何,奈何。”

任光臉色鐵青,好好的一番問對,竟然被蕭哲弄得好像他強搶民女一般,他究竟是招誰惹誰了?

這廂蕭哲越演越來勁,竟然自動配詞配曲%e5%90%9f唱起來,郭聖通忍無可忍,伸手彈了蕭哲一個爆栗,開口應承道:“此番事了,我陪你於城中閒走三日,如何?”

蕭哲聞言,眼睛一亮,立刻肅了麵容,正了衣衫,沉%e5%90%9f片刻,衝著任光拱手說道:“信都百姓之所以惶恐難安,不過是因為王郎兵馬與太守兵馬搶奪信都,百姓不知該如何依附。更因為之前城中有豪強大姓為名利計依附於王奔,甚至助紂為虐幫助王郎大軍搜捕漢軍家眷,如今事敗,不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