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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墜崖遇險說不定也是“炒作帝”在用繩命來炒作!

季子淩看到的時候一口氣堵在%e8%83%b8口,差點兒吐血。心想草泥馬的,要不是老子會變鳥,早就把自個兒炒成一把骨灰了你信不信?

可不管他如何鬱憤,人氣還是一落千丈。

記者們堵在他們家彆墅門口,等著采訪季子淩,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於是彆說季子淩了,連厲揚也被堵在家裡出不了門。

季子淩滿肚子憋屈無處發泄:“你腦子進水了嗎?咱倆明明是夏天見的,你偏要說什麼‘冬天’,這下可好了。嗬嗬。”

公司還有事兒等著處理,厲揚見他這麼不分青紅皂白,也火了:“當初重新出道的說辭,你忘了?扒不出這個他們早晚也會扒出那個,還不是當時你偏要戴麵具混娛樂圈惹的禍!”

季子淩眼一瞪:“老子戴麵具混娛樂圈怎麼了?你厲大總裁英明睿智,當初怎麼不見你反對?”

厲揚說:“那時候誰能想到你這麼腦殘,蠢到在娛樂節目裡當眾唱這首歌!”

“老子就他媽會這一首!不唱這首唱什麼?唱我有一隻小毛驢從來也不騎嗎?”

厲揚:“……”

兩人在家裡相看兩相厭,背對背坐在沙發上。

厲揚和公司負責人用電話溝通後續處理辦法,季子淩打開電腦刷微博,越刷火兒越大,劈劈啪啪敲鍵盤的聲音震天響。

厲揚打完了電話,回頭瞄了一眼電腦屏幕,嚇得一腳踹飛電腦,把季子淩摁在了沙發上,磨牙道:“小破鳥,你還嫌不夠亂麼?”

電腦乒呤乓啷滾到茶幾底下,屏幕上微博輸入框裡,已經打好的一行字末尾的光標還在一閃一閃——

“你們不是求真相麼?好!老子告訴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老子在第一次用生命炒作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炒死了。但是老子幸運值爆表了!老子重生在一隻鳥身上!所以老子現在是一隻酷帥狂霸拽的鳥!這就是真相!你們滿意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倒數第二章還是第三章?你們不猜猜嗎?_(:з」∠)_

☆、Honey Sun

季子淩被壓在沙發上還不肯老實,一麵掙紮一麵狂飆草泥馬,到最後竟然哭了出來。

厲揚跟他對罵得正起勁兒,看到他這個表現愣了一下,不由鬆了手去替他拭淚,心想尼瑪這是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小破鳥竟然會哭?

季子淩趁著他鬆勁兒掙紮出來,順便踹了他一腳,哭道:“老子到底招誰惹誰了?他媽的老子到底招誰惹誰了?!老子活得好好兒被人害死變成一鳥,被你這個萬惡的資本家買回來關在家裡……老子到底招誰惹誰了,啊?老子愛戴麵具混娛樂圈,那是老子的自由,騙你們怎麼了?老子騙的就是你們這些不分是非的蠢蛋!嗚嗚臥槽,老子怎麼哭了?”

厲揚:“……”

四年前季子淩被害死變成鳥,被自己買回來關在家裡,他沒哭;兩年前拍戲落崖險死還生,他還是沒哭。多少次衰神附體出糗倒黴的事兒,他都笑笑罵罵就過了,但這次……厲揚伸臂過去把他的小破鳥摁在懷裡,揉了揉他的頭發。

他的小破鳥堅強太久,是該哭出來發泄一下了。

季子淩哭夠了,在厲揚的羊毛衫上蹭了蹭眼淚鼻涕,抬起頭看到厲揚的溫柔笑意,心裡著實有些不好意思,麵兒上卻瞪眼凶道:“笑什麼笑,沒見過鳥哭啊?”

厲揚失笑:“還真沒見過。這回總算大開眼界。”

季子淩:“……”

哭完一場,氣兒也就下去了。季子淩拎起茶幾底下的電腦瞄了一眼,屏幕還亮著,這會兒他看到那段話,自己也覺得挺幼稚挺腦殘的,於是ctrl+A,delete,全刪了。

心下也有些慶幸厲揚攔住了自己,否則真是亂上加亂。

吵也吵過了,哭也哭過了。

該解決的事情還是要解決。

其實這事兒也沒彆的解決辦法,無非是新聞發布會澄清。但在發布會上說什麼、怎樣說才能更有說服力,才能讓大家相信,這無疑至關重要。

季子淩與厲揚商量的結果是——七分真實三分虛構。儘量賺同情分。

新聞發布會很快召開。

娛記黑壓壓擠滿了現場,爭先恐後地提問。要不是厲揚安排了足夠的保衛人員,秩序肯定維持不住。

作為季子淩的愛人,厲揚和他一起到了現場。兩人十指相扣,季子淩緩緩地向記者們講述了五年前的往事。

季子淩說,五年前他因為跟父%e4%ba%b2的一點小矛盾,一氣之下跑出家門,開了男友鮑華庭的車去海南找爺爺。半路上,他把車停在服務區,離開幾分鐘的功夫,車就被偷了。他當時又急又氣,邊跑邊罵在後麵追了一段兒,結果%e4%ba%b2眼見到了讓他畢生難忘的一幕——一輛油罐車駕駛位上跳下一個人來,然後,無人駕駛的油罐車直直朝著他那輛被偷走的車撞過去,發生了驚天動地的爆炸。

當時他被驚呆了,在服務區門口愣了好一會兒。這時候他看見那個從油罐車上跳下來的人拿著電話罵罵咧咧地朝服務區走來,從那個人和對方的爭吵中,他意外地聽到了鮑華庭的名字。

他當時非常害怕,也沒敢再聽下去,坐火車悄悄回到了*城。那時候他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的,結果衝到馬路上被厲揚的車給撞了。

索性厲揚刹車及時,撞得並不重。

厲揚送他去醫院檢查包紮完,問他要去哪兒,他也不說。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厲揚無奈把他帶回了家。

後來他把這一切都告訴了厲揚。

他當時沒有任何證據,又害怕鮑華庭看到他沒死再加害他,隻好躲著不出現。厲揚暗中幫著他調查,兩個人都是gay,日子久了,不免情愫暗生。

那半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半年,是厲揚陪著他慢慢走了出來。看到他整日悶悶不樂,便替他想出了戴麵具混娛樂圈的主意,有點兒事兒乾也好分散注意力。

戴麵具當然不能再演電視劇,隻能混歌壇,可惜他天生不是那塊料,歌唱得馬馬虎虎,還狀況頻發,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個演唱電影主題曲的機會,在嚴老師的“耐心”指導下,才出了那唯一一首像樣的作品。

後來,一切終於真相大白。所以那一年的冬天,他重返娛樂圈,繼續他鐘愛的演藝生涯。

整個事件,季子淩說得很簡單,但卻很誠懇。

他說完之後,現場有十幾秒鐘鴉雀無聲。顯然記者們都想起了不久前的新聞,鮑華庭因為謀殺宏源娛樂總裁黎廣慶,被判死緩,在獄中自殺。再往前,鮑華庭還因為涉嫌殺人入過獄,受害者正是季子淩。

記者們對季子淩的同情漸漸占了上風,所以大家集體沉默了一小會兒,後來才漸漸有記者問了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發布會很快就結束了。

季子淩默默鬆了口氣,感覺比自己演戲還累。

發布會的效果是有的,但卻並沒有多好。

很多人還是持觀望態度,說故事是很感人,但誰知道是不是他編的。

季子淩覺得心累,但他也知道,像這種輿論要想完全扭轉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唯有等時間慢慢將它們沉澱下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以這段時間,他什麼劇本、廣告、節目都沒接,就一個人呆在家裡看電影,或者和厲揚一起去野外轉轉,看看風景。

就這麼到了年底,又是一年一度SH電影節頒獎禮的時候。

《勵誌人生》在參選電影之中,但季子淩因為之前的負麵新聞,並沒有獲得最佳男主角的提名。韋一卻因為這部電影,獲得了他人生中第一個最佳導演獎。

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會想到,這是韋一人生中最佳導演獎的序幕。從這以後,他執導的每一部影片,無一例外,都會在國內或者國際電影節上獲獎。他個人也幾乎把國內外電影節的最佳導演獎拿了個遍。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當時,韋一站在台上,捧著獎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主持人問他想對大家說什麼,他結巴了半天,才道:“謝……謝謝大家,我……我會繼續努力。”

這句話由彆人來說,可能隻是句客套,但韋一向來認真,做不到的事兒,他從不會輕易說,但說過的話,他都會努力做到。

那天晚上,阮青雲開車來接他。看著他從演播大廳出口連跑帶顛兒地衝過來,開心得像個兔子,他忍不住伸出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恭喜。”

韋一紅了臉,低聲道:“謝謝。”

冬天過去,春天很快就來了。

三月底,Hardy·Hood的片子終於在國內外院線同步上映。片名《Honey Sun》,%e4%ba%b2愛的太陽。

這是個從頭到尾都沐浴著陽光的故事,中國男孩兒徐天鈞隨同父母喬遷到W國,與異國男孩兒Ray一起長大、相知、相戀。兩個人、兩種文化、兩個家庭在這個過程中產生了激烈的碰撞,但自始至終,故事的基調都十分輕鬆而日常,沒有任何為表現衝突而製造的矛盾,隻有徐天鈞和Ray與家人一係列啼笑皆非的倒黴和誤會。

與Ray的紳士不同,徐天鈞從小就是個特彆會折騰的小破孩子,每每把家裡弄得%e9%b8%a1飛狗跳,他自己更是黴運連連,常常出現一些常人無法想象的意外和挫折。但是這破孩子神經非常粗,是個打不倒的小強,不管遇到怎樣的意外和挫折,他都能沒心沒肺地笑笑罵罵,雖然看起來有點兒痞氣,但他整個人就像陽光一樣,樂觀、積極,燦爛得耀眼,也溫暖得讓人留戀。

影片沒有什麼波瀾起伏的情節,有的隻是如同流淌在我們身邊的日常生活。那些人、那些事,真實自然地就像活在或者發生在我們身邊,片中人物不經意間的一個表情或者動作,便會觸動觀者的心靈。

這正是Hardy·Hood電影的特色,或者說優勢所在。

Hardy·Hood在采訪中常說的一句話是:“They live, I just record.”

他們在生活,我隻是記錄。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Hardy·Hood的拍攝方法非常獨特。演員拿到的劇本,永遠隻有一個大略的框架,他告訴你們應該發生什麼,但卻不規定具體的表情、動作和語言。

也就是說,完全需要演員自己發揮。

這對於專業演員,也是不小的挑戰;但對於一天戲也沒演過的人,卻未必是。

因為在進入特定的場景之前,Hardy·Hood會告訴他們:“這不是演戲,這是你們的生活。”他們在其中吃飯、穿衣、睡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