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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結局,是草莽們趁夜衝出來,衝去戚懷陽歇息之所,亂刀砍死了戚懷陽,卻被“仁慈”的帝王赦免了罪行,放歸故裡。而帝王允諾戚懷陽會放走的未婚妻,卻滿含嬌羞地接受了帝王的冊封,成為了帝王的寵妃。

與其說戚懷陽是個反派,倒不如說是個徹徹底底的悲劇人物。

整個小說的基調始於嬉笑終於陰暗,電影略微做了調整,將結局改為刺殺者們想辦法從監獄裡逃出來,刺殺君王的時候與君王進行了一場有關“天下蒼生,黎民百姓”的對話,最終與皇帝約法三章,放棄了刺殺,隱於江湖。

而戚懷陽的結局卻沒有變。

戚懷陽雖然是故事轉折的關鍵,戲份卻不多,因此投資商沒有特彆要求,而晏修作為總導演,有一定決定權。所以這個角色幾乎算是內定了,試鏡不過是走個過場。

可季子淩懷著走過場的輕鬆心情去試鏡的時候,卻在那兒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鮑華庭。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再次看到這個人,季子淩幾乎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驚訝、痛恨、厭惡百味雜陳,更多的卻是煩躁。有一瞬間,他幾乎有種上去揍鮑華庭一頓,然後立刻辭演離開的衝動。

鮑華庭比之前憔悴了不少,看起來神色還算平靜,他正坐在等候區看手中的試鏡片段,並沒有看到季子淩。

季子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旁邊樓梯間給厲揚打了個電話。厲揚說他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是宏源的總裁黎廣慶把他撈出來的。黎廣慶家裡背景很深,本來鮑華庭的罪名就是謀殺未遂,既然季子淩還活得好好兒的,這種事兒操作起來雖然有一定難度,但也並非不可能。

像他這種有案底的藝人,就算出來也肯定沒劇組敢要他,但黎廣慶願意花錢捧他就另當彆論了。

而電影《絕殺》的幕後投資商,正是黎廣慶的宏源娛樂。

厲揚說:“你彆管這事兒了,我來處理。”

季子淩聞言皺了下眉:“你想弄死他?”

厲揚默然。他還真是這麼想的。若擱以前,他肯定不會冒這種險,但一想到小破鳥會和“前男友”在一個劇組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就特彆想讓那家夥徹底消失。

季子淩卻突然忍不住笑了一下:“行了,你彆多管閒事兒了。我有分寸。”停了停又補了一句:“老子知道你在吃醋。”說完就掛了電話。

厲揚卻是盯著掛斷的電話,半晌沒動。

什麼叫“老子知道你在吃醋”?這麼說,小破鳥知道他喜歡他了?那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都說戀愛使人腦殘,連厲揚這種成了精的人物,也沒能幸免。這會兒回頭略微一想,就想起了那部名為《暗戀》的電影。當時小破鳥說什麼來著?

他說:“喜歡就說唄,藏著掖著能升值嗎?”

他說:“臥槽這傻X,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說出來會死嗎?”

他說:“擦!太腦殘了!”

他說:“為什麼會有‘暗戀’這種憋屈玩意兒啊?痛痛快快多好!”

……

厲揚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了。原本以為不過是歪打正著,想不到卻是小破鳥故意消遣他來著。而且看他當時那種若無其事的架勢,明顯沒拿他喜歡他當回事兒。

這說明什麼?

季子淩不喜歡他。最起碼對他沒什麼大感覺。但凡小破鳥對他有一點兒好感,聽到這事兒後麵對他絕對會不自在,或者乾脆避而不見。

而不是湊上來消遣他。

但剛才小破鳥卻對他說“我有分寸”,“我知道你在吃醋”。這聽起來像是安撫鬨彆扭情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厲揚腦仁兒有些疼,他發現在他麵前跟一張白紙似的季子淩,他也有些看不明白了。

這頭厲揚在那兒頭疼,那頭季子淩卻根本沒想那麼多。

打完電話,他有些鬱卒的心情竟然明朗了不少。季子淩沒心沒肺地想,管他奶奶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能把他弄進去第一次,就能把他弄進去第二次。

所以當鮑華庭看到他的時候,季子淩還揮了揮手:“好久不見。”

鮑華庭顯然有些不知所措,眼神躲閃了下,卻仍然溫文有禮地笑了笑:“好久不見。”出來之前,黎廣慶把情況都跟他說明白了,既然季子淩根本沒死,那什麼鳥什麼報仇,肯定都是他被嚇出的幻覺。其實事兒到這個地步,鮑華庭也不是不後悔的。

但如果能再重來一次,他還會做一樣的選擇。最多把事情做得更縝密一些。

他知道季子淩肯定看到了那則新聞,這會兒肯定恨不得弄死他。雖然黎廣慶在把他撈出來的時候,說會登報澄清這是誤判,但他也知道肯定沒什麼人相信。

但季子淩卻似乎並沒有如他想象地一樣衝上來揍他,還若無其事地跟他打招呼,這是怎麼回事兒?

鮑華庭還沒想清楚,就聽到季子淩用聊天的口%e5%90%bb說:“聽說你前段時間進了趟監獄,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鮑華庭:“……”

正在這個時候,裡麵喊13號演員試鏡。鮑華庭答應了一聲就匆匆進去了,也沒時間細想季子淩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鮑華庭跟季子淩一樣,都是內定的,所謂試鏡也不過走個過場,差不多也就過了。

導演重視的是演員與角色是否契合,投資商才要考慮票房。這次鮑華庭試鏡的角色是那個落魄的王孫公子,與鮑華庭此刻的形象倒有幾分相像,既然投資商不怕因為鮑華庭砸了票房,晏修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試鏡很快就結束了。

下午三點半,季子淩從宏源的大樓裡出來的時候,卻意外地看到厲揚的車停在外麵。

他走過去敲了敲車窗,厲揚把副駕駛的門打開了:“上車。”

季子淩鑽進去,碰上了車門:“有事?”

“……”厲揚看了他一眼,發動車子。剛才和季子淩通話之後,厲揚左右想不明白,索性來找季子淩。他本以為季子淩都把話挑明了,見了他怎麼著也得有點兒表示,不成想小破鳥沒事兒人似的,還問他有事沒有。

厲揚忍不住磨了磨牙。

其實他倒是真冤枉季子淩了。這半年多過去,厲揚喜歡他這事兒早不新鮮了,幾乎成為季子淩的潛意識,當時說的時候季子淩根本沒過心,說過了也就忘了。

厲揚把車開到了一家飯店,進了包廂點了菜。

這會兒才下午四點多,其實兩個人都不餓。季子淩把下午的經過說了一遍,半字兒都不提喜歡不喜歡的事兒,厲揚幾次想開口問都沒問出口。

也不知道怎麼的,彆的事兒上厲揚向來乾脆利落拿得起放得下,談判桌上也能把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偏生感情這事兒,他怎麼也開不了口。

一頓飯下來,倆人沒少互相問候祖宗,但直到開車回家,“正經事兒”還是一字兒沒提。

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這麼多天沒更新,而且碼出來的垃圾渣作者自己都不滿意。真不該打亂大綱,26跳躍寫之後,後麵一下子全亂了_(:з」∠)_但要改的話一萬多字都要推翻重來,如果不喜歡就棄了吧對不起,以後再不會這樣了。往後也會調整一下,總感覺自己把文風都搞亂了。

沒更新的原因解釋一下,周四去鄰市資格複審,本以為一天就能搞定,結果周四周五周一跑了整整三天,不是這材料不行就是那個你得去哪哪蓋章,周五下大雨晚上八點多才回來,淋了雨有點兒感冒又撞上大姨媽,就偷懶在床上躺了兩天_(:з」∠)_好吧歸根到底是渣的錯,今天本來想更兩章結果下午家裡又來客人_(:з」∠)_明天沒什麼事兒,爭取更三章,把欠的都補上,sorry。#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導演海選

既然厲揚開不了口,季子淩又沒心沒肺把這事兒忘了個乾淨,於是倆人都像之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該咋著咋著。這也虧得最近季子淩接了兩個代言,還要熟悉新劇本,所以沒空多想,而厲揚呢,又是特彆能裝的人物。

所以倆人就保持著這種——一個我喜歡你,而且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不過你大概不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喜歡你;另一個我知道你喜歡我,不過我沒空理你知道我知道你喜歡我——這種奇葩的狀態。

電影開機的時候,季子淩又在片場見到了鮑華庭。這次他本來不想理會,沒成想鮑華庭倒是湊過來跟他打招呼,姿態放得很低。

季子淩心中冷笑,他倒要看看這人究竟想乾什麼,於是也便由著他說,沒有走開。結果這人竟然痛哭流涕地向他細訴了一番彆後相思,說他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時候他是如何如何傷心,後來他又蒙冤入獄什麼什麼的。

若不是他%e4%ba%b2耳聽到鮑華庭和那個什麼荀哥打電話,說不定還真被他騙了去。

說到演技,他季子淩還真自愧不如。

要擱以前,季子淩肯定先把人揍個半死,可這次隻是不動聲色地看他演戲,心中冷笑都要彙流成河。

他以前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極品偽君子?

事情都過去一年多了,說實話到這會兒他對鮑華庭連恨都不太恨得起來,隻是個不相乾的人罷了,一個看著便讓人厭煩的不相乾的人。

其實若不是晏修%e4%ba%b2自打電話邀請他演,他這會兒肯定就辭演不乾,有多遠避多遠了。但晏修對他的知遇之恩,他不能不顧。但他又實在不想看這張一見就倒胃口的臉……

所以當晚,季子淩便花錢雇人揍了鮑華庭一頓,專挑臉上揍。事兒是Moline辦的,據說聯係混混兒也是蒙臉去的,小助理難得靠譜了一回。雖然黎廣慶手眼通天,也沒查出來究竟是誰乾的。

第二天電影正式開拍的時候,鮑華庭就請了病假。

理所當然的,原本安排好的拍攝次序不得不打亂重排。這部戲的主演裡不乏大咖,不少人都對鮑華庭這麼個小角色開拍第一天就耍大牌非常不滿。所以當半月後鮑華庭傷好來到劇組的時候,沒少被人穿小鞋。

凡是和鮑華庭的對手戲,NG的次數就特彆多,到最後連晏修都忍不住罵了他一頓。

其實晏修又何嘗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有果必有因,如果不是他開頭就請半月的病假,也不會是如今這樣的局麵。感冒發燒半個月?他才不相信。

季子淩對此當然十分樂見其成。而且不介意雪上加霜。

戚懷陽與鮑華庭演的落魄王孫趙子藍有一場對手戲。在京郊十裡亭,一眾年輕人與這位“俠客”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有過一場交手的。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

自詡俠義的“好漢們”自然不屑群起圍攻,所以挑了三個人進行了一場公平的比試。結果自然是戚懷陽三場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