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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

一口氣罵了個痛快,季子淩口乾%e8%88%8c燥,從茶壺裡倒了杯茶,一口悶了進去。馬上皺起了眉頭。

厲揚笑:“苦?”

季子淩皺著眉說不出話來。他從小就怕“吃苦”,不管是刻苦學習還是苦茶苦瓜咖啡,一律敬而遠之,這會兒嘴裡的滋味難以言喻,一時說不出話來。

厲揚說:“乖,去車上等我。我有幾句話要跟阿姨說。”說完補了一句:“彆忘了你拜托給我的事兒。”

季子淩不是第一次被威脅,起初肺都快氣炸了,但經不住次數多了習慣成自然,這會兒都快沒感覺了,聞言隻是皺了皺眉,就出去重重摔上了門。心道君子坑人十年不晚,你給老子等著瞧!

姚嬌嬌還在把兒子摔了的愧疚中,就被迫欣賞了一場超級國罵,還沒從衝擊中回過神兒來,就看見兒子乖乖摔門走了。

這小子從小桀驁不馴,誰的話也不聽,他爸三天兩頭地打也沒見打出什麼效果,雜誌登出來搞基那會兒被他爸拿大棒子追了半條街,轉天就當著記者的麵兒公開承認自個兒是同性戀,差點兒沒把他爸氣死。

當真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買賬的混賬性子。

其實季子淩要是聽話,不跟鮑華庭那狼心狗肺的攪在一起,被炸死變鳥這事兒可能也不會發生。

季子淩這麼聽一個人的話,她這個做娘的還是頭一遭見,稀罕得不得了。起初還有點兒心疼自個兒兒子,但一轉念,心想好不容易有個能治住他的人了,以後管著不讓他胡作非為,說不定也是好事兒。

但很快,這念頭就被她否決了。

因為厲向東的孫子厲揚單刀直入:“阿姨,我喜歡小淩,以後他就是我的人。我會一直愛他、幫他、保護他,請您不要再給他介紹什麼女孩兒。”

季子淩媽被這句話震了一下,下意識地問了句:“什麼?”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以後就叫您一聲媽了。以後我會和他一起孝敬您的。”

“我……”

“媽,我先走了,小淩還在車上等我,”厲揚說,“這些日子我會派保鏢暗中保護您,不會影響您的正常生活。請放心。以後我會常帶他來看你的。”

“你給我站住!”

回答她的是“哢嚓”一聲,比他兒子驚天動地的摔門聲文雅多了,她卻隻覺得心裡發寒。完了,她覺得她家王八羔子翻不出厲家小子的手掌心了。

得找機會試試這貨是不是真心的,否則就算是拚了命也不能讓他們在一起。

“你跟我媽說什麼了?”

厲揚側頭看了他一眼,%e5%94%87邊噙著一抹笑:“不告訴你。”說著發動了車子。

“稀罕,”季子淩切了一聲,“改天問我媽去。”

厲揚說:“隨便。”

如果季子淩媽能給透點兒信兒,也省得他在小破鳥麵前表白了。在小破鳥麵前深情款款說“我愛你”那種傻逼場景,他就是想一想都覺得丟人。更何況那破孩子鐵定來一句“愛我?彆他媽開玩笑了!”之類的,然後拍拍%e5%b1%81%e8%82%a1走人……

所以一定不能表白。

但是兩個人要想在一起,總要有一個人捅開那層窗戶紙。厲揚想,得想個什麼辦法,讓小破鳥心甘情願地躺在床上說我愛死你了快來X我吧。

想到這裡,厲揚盯著小破鳥的眼神幽深了不少。

但素來神經大條的炸毛鳥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正在想怎麼應付明天的閻王考核。

嚴崑甩給他的主題曲,歌名《一瞬的永恒》,是嚴崑本人的手筆,曲調悠遠深邃,於細微處暗蘊柔情。開頭節奏舒緩,到□□處節奏急迫,但每一個字拖得都很長,對於演唱者來說,難度不小。

孟清華早在他把曲譜拿回來的第一天,就用鋼琴荼毒了他至少二百遍,並且把每一個小節拆開了掰碎了一點一點教給他。奈何跑調這種病頑固且強大,教了這麼些天不但季子淩的演唱沒有絲毫改善,連孟清華這種浸%e6%b7%ab其中許多年的老音樂人都差點兒被他帶跑了。

真愁人。

要是能早點摘掉麵具,乾回老本行就好了。想他那兩年就是湊合湊合瞎演演,都能演出“治愈係王子”的美稱,要是用點兒心……

不過眼下,還是把二十四小時後迫在眉睫的事兒給搞定再說吧。

他是真心想好好唱歌,而且嚴崑當音樂監製的機會難得,老畜生又很對他的脾氣。他不想讓老畜生失望。

但是跑調這種東西……

季子淩愁眉苦臉在家嚷嚷了一晚上,等到厲揚處理完手裡的事兒,想去“安慰”一下小破鳥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被子一半在腰上一半在地上,整個人四仰八叉幾乎橫亙了整張大床,露出兩條筆直雪白的長%e8%85%bf。

厲揚哭笑不得。心這麼大,看來這世上也隻有“告訴媽媽我變成了一隻鳥”這種大事兒能讓他偶爾失一下眠了。

厲揚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小破鳥光潔筆直的%e8%85%bf,裹在被單下麵鼓囊囊的左右半球,若隱若現的六塊腹肌,%e8%83%b8膛上鮮嫩的兩點,最後停留在他粉嫩水潤的嘴%e5%94%87上。

小破鳥似乎長高了那麼一點點,厲揚在勉強平定呼吸之後突然有了這麼種感覺。對了,小破鳥多大了?有23了嗎?搜索記憶,厲揚發現自個兒一點印象也沒有,決定明天找人弄一份小破鳥的詳細資料。

季子淩一覺睡到早上八點半。

夢裡他發揮淒慘被閻王噴了個狗血淋頭。然後閻王突然變成了一隻貓,喵一聲張開血盆大口,朝他猛撲過來……

季子淩就這麼被嚇醒了,一看床頭鐘,嚇得直接跳了起來:“我靠,又遲到了!”

厲揚端來一杯牛奶,不由分說灌下去:“給你三分鐘穿衣服,我開車送你過去。”

“Vivi呢?”

“他八點的時候來過,被我打發走了。”

季子淩:“……”經紀人都上門了你為什麼不叫我?!!

其實厲揚本來是想叫他來著,可是看著他張著嘴流著哈喇子睡得香甜的蠢樣兒,突然就有點兒不舍得叫醒了。要是醒來也這麼乖就好了,不過這是不可能的,那不如讓他多睡會兒好了。

於是厲揚堂而皇之地打發走了經紀人,這會兒看小破鳥的表情,他哪有不知道他想什麼的,於是%e5%94%87角一勾:“嫌我沒叫你?我又不是你媽。再說你七歲小孩兒嗎?早起上學還要媽媽叫?”

季子淩:“……”

厲揚車開到大成娛樂樓下的時候,離約定的時間隻剩下三分鐘了。

為了不被閻王的唾沫星子淹死,季子淩拉開車門拔%e8%85%bf狂奔,在離九點三秒鐘的時候衝進了錄音室。因為速度太快一時沒刹住車,撞在桌子上弄倒了閻王大人擱在桌上的茶杯。

於是……滾燙的茶水撒了嚴崑一身。

還好這兩天天氣稍涼了點兒,嚴崑穿得不薄,這才沒燙著。但季子淩仍然不幸觸發了閻王大人的狂犬模式,於是隱藏劇情開啟。

當厲揚停好車施施然踱上樓來,推開門的時候,季子淩已經被閻王噴了一臉唾沫星子,怎一個慘字了得!心道那些歌壇大咖們根本不是被罵哭了,而是沾了一臉唾沫看起來很像淚流滿麵吧?

看到厲揚,嚴崑哼了一聲,總算暫時中止了狂犬模式,揮手讓助理放伴奏:“小畜生,唱吧!”

厲揚眉一皺,剛想發作,隻聽他家小破鳥在麵具下笑嘻嘻道:“遵命!老畜生。”

厲揚:“……”

厲揚雙手抱臂,大爺一樣坐在一邊兒虎視眈眈,旁邊還有個陰沉著臉剛換了件不合體黑西裝的閻王,季子淩戴上耳機,心裡直發苦,兩道秀氣的長眉皺成了一坨。◎思◎兔◎在◎線◎閱◎讀◎

閉上眼,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拜孟清華的魔鬼轟炸所賜,耳機裡傳來的旋律無比熟悉而%e4%ba%b2切,整段曲子流水一樣從他心間嘩啦啦流過去,那些跳動的音符在他的意識裡喧騰著、跳躍著,似乎一張口就是天籟。

季子淩一張口,第一個字就破音了。

厲揚:“……”

嚴崑眉頭一皺,就想開噴,沒成想厲總的速度比他還快上幾分:“喲,怎麼第一個字就破了?嗓子被狗啃了嗎?”

季子淩:“……”

嚴崑:“……”

作為業內首屈一指的音樂製作大咖,嚴崑罵人的功力與他在音樂上的成就一樣精湛而悠久,堪稱得心應手爐火純青。但他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奇葩的罵人方式,一時都忘了開啟狂犬模式。

季子淩無語之後,下意識就要針鋒相對罵回去,還好注意了下場合,強忍著沒有開口。他向來隨心所欲想罵就罵慣了,這頭一遭一口氣憋回去,就不小心岔了氣兒,咳了個天昏地暗滿臉通紅,眼淚都快溢出眼眶了。

好容易緩過口氣兒來,就聽厲揚說:“這就哭了?你娘們兒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19號?額……如果我算錯日期彆拍我=_=

☆、絕地逢生

“你他媽才哭了!你全家都娘們兒!”季子淩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厲揚嗤笑:“不是娘們兒?不是娘們兒長這麼矬有一米七嗎?不是娘們兒說你一句就受不了哭鼻子嗎?都多大了還不知道乾正經事兒天天就知道混,要不是你有個好爹早街頭要飯去了吧?還說憑自己的本事混娛樂圈兒呢,嘁,給你弄來這麼好的機會你都把握不住。趁早回家生孩子去吧!”說著站起來對嚴崑說:“嚴老,抱歉打擾您了,這歌兒您還是找韓江城來唱吧。”

季子淩這貨沒心沒肺,可偏偏對“娘們兒”這仨字兒特彆敏[gǎn],聽著厲揚娘們兒來娘們去,還偏偏一個字兒都反駁不了,幾乎氣到嘔血,一個不慎又岔了氣兒,咳嗽得驚天動地。

厲揚皺眉,倒了杯熱水端過去喂他,被季子淩一把掃到地上劈裡啪啦摔了個粉碎。厲揚本意不過是刺激刺激他,給他施加點兒壓力,沒想到小破鳥這麼大反應。

看來小破鳥自尊心比他想的還強那麼一點點。

淩子本來就是擎天捧起來的藝人,所以厲揚%e4%ba%b2自來這兒嚴崑也並不怎麼驚訝,隻是覺得小畜生還蠻受重視的。結果這會兒越聽越不對,乍一聽感覺倆人有天大仇不共戴天似的,損人損到家了,再多聽兩句不對勁兒啊,怎麼像老子教訓兒子,語氣裡透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e4%ba%b2密。

嚴崑混娛樂圈這麼多年,早是個老成精了的東西,再聯係前兩天阮青雲突然換人的事兒,心裡就有了點兒譜。看來這小畜生跟擎天的總裁關係匪淺,說不定還是那種關係,至於對外的宣傳,九成九都是假的,估計是厲揚獨占欲太強,受不了彆的男人看到自個兒心肝兒,才逼著他戴麵具混娛樂圈的。

真虧他想得出來。

小畜生又遲到又破音的,八成昨晚上被折騰得太狠了。這會兒冷嘲熱諷千方百計把人弄走,很明顯是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