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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上,沙啞著嗓音說:“老孟,老子就他媽唱不準,放棄算了。”

“放棄?”孟清華的嗓音徒然尖上來,“《麵具之歌》老子嘔心瀝血才創作出來,前期宣傳已經打出去了,你想砸了老子招牌?”而且厲揚那變態設計讓老子幫你滅掉韓江城,用心之險惡令人發指。你要是真放棄他還不把我拆了?

季子淩:“……老子不放棄才真砸了你招牌好麼?”簡直是腦子有坑!

孟清華說:“我老媽養的狸花貓剛生了一窩小貓咪,打算過兩天送……”

季子淩淚流滿麵地打斷:“我不放棄!”自從偷窺了一次厲揚的威脅術,孟清華這個天才腦殘迅速學以致用,使用頻率之高令人發指,最高紀錄一天使用了五次!

季子淩真的很想弄死這個王八蛋!

不過這個願望很顯然不可能實現。季子淩被孟神經病強留到晚上十點,然後被“剛巧”加班到這個點兒的厲揚拉回了家。

一晚上翻過來倒過去沒睡著。

因為他明天要去見他媽。

沒錯,就是那個整天出去聚會跳舞的女人,他爸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個在外人麵前大方得體,在自家人麵前瘋瘋癲癲的美麗二逼女人。

他老媽姓姚名嬌嬌,人如其名,嫁給他爸前是個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京都姚家的掌上明珠,嫁給他爸甚至生了他以後,還是驕縱難改,坐完月子就出去跟人瘋,季子淩正經連母%e4%b9%b3都沒吃上幾天。後來他爸出軌,他媽險些沒把房子給拆了,後來也是看在兒子的麵子上才勉強忍氣吞聲息事寧人。自此後夫妻倆的關係名存實亡,他媽更是可這勁兒的在外頭瘋,全國各地到處跑,幾乎不著家。

要不是這陣子兒子死了傷心難過沒心思瘋,肯定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季子淩的二逼混賬性格,起碼有一半得益於他老媽非同尋常的遺傳。

但凡有點兒二逼的人,心都有點兒大。多大事兒也能漏下去。所以他變成鳥這事兒,死也不敢跟他唯物主義的老爸說,卻覺得告訴老媽沒什麼大不了。

一來,他老媽平素那麼樂嗬一個人,葬禮那天生生哭成了個淚人,他心疼了,舍不得老媽傷心;二來……他報仇的事兒,也得老媽幫忙才成。

季子淩早晨六點就從床上爬起來了,洗漱完看了會兒電視,一個圖像都沒進腦子。厲揚端來早餐,他食不知味地吃完,看著快八點了,就給他老媽打了個電話。

“喂?誰呀?”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啞,但仍舊中氣十足。

季子淩握著手機的手都有點兒抖,咽了好幾口唾沫都沒說出一個字兒來。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見他媽了,自從他被炸碎變成鳥,他一直特彆想回家。葬禮那會兒,他突然覺得老畜生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他媽也畢竟是他媽,雖然整天不見人影,但每次回來都會給他帶一大堆吃的穿的用的。他病了也會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喂!是人就吭個氣兒!”那頭馬上就不耐煩了,“哪個王八羔子打來的騷擾電話……”說著就要掛。

季子淩一聽這話,立刻條件反射:“你家王八羔子打來的。媽,想我了嗎?”

那頭一陣乒呤乓啷,然後嘟嘟一陣忙音。電話斷了。

季子淩:“……”

不過兩分鐘後,那頭就把電話打過來了:“你到底是誰?竟敢冒充我家王八羔子!”

“媽,”季子淩無奈了,“真是我。”就是不小心變成了一鳥。

“聽聲音倒是蠻像我兒子……”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似乎恍然大悟,“原來地獄裡也有電話啊?號碼跟人間的還挺像。”

季子淩:“……”您就不盼您兒子點兒好,您兒子死了最起碼也得上天堂啊為什麼是地獄?

“說吧,有什麼未了的心願,”那二逼女人驀然哽咽起來,“媽媽一定幫你完成。”

季子淩:“……”他真心十分佩服他媽媽那顆強大的心臟。

“喂?怎麼不說話了?電話沒費了?我待會兒去給你燒點兒紙。”

季子淩無奈道:“媽,我沒死。”

“詐屍了?”

“……”

十分鐘後,他終於掛掉電話,滿臉無奈的表情。

厲揚走過來:“走嗎?”

季子淩跟著他出門、上車,他跟他媽約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套房,地方還算閉密,方便說話。一路上厲揚手握方向盤目不斜視,一句話都沒跟他說。

就連季子淩這麼粗神經的,也終於發現厲揚有點兒不對勁兒。那種總是似笑非笑懶洋洋的表情沒了,最近彆說威脅擠兌他跟他對罵了,連話都很少說。看起來真有點兒霸氣側漏的總裁範兒了。偶爾他感覺脊背發寒,每每回頭都能看到厲揚用那種吃人的眼光盯著他看。

這不,摁電梯的時候,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出現了,季子淩火速回頭,厲揚的目光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季子淩皺眉:“彆看了,再看我把你吃掉!”

厲揚說:“就你那小身板,我吃你還差不多。”

季子淩:“……”

自從發現栽在這麼一隻小破鳥身上,厲總裁就自己跟自己彆扭上了。

每每看到小破鳥那痞子德行,就十分無法直視自己被狗吃掉的審美觀。但他偏偏管不住自個兒的目光,不管何時何地,他的目光總是忍不住黏在小破鳥身上。

可小破鳥竟然對他全然無視,不是忙“事業”就是忙報仇,偶爾摸一下百分百摸一手鳥毛。

厲揚忍不住咬牙切齒,既想把他暴揍一頓,又想把他壓倒吃掉,可是偏偏兩樣都不能做。那感覺怎一個憋屈了得。

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這還是季子淩第一次對他的目光有反應。這麼大的心,這麼粗的神經……厲揚磨牙,正想再說點兒什麼,電梯“叮”地一聲,到了。季子淩沒等電梯門全開,就從縫兒裡鑽了出去。

厲揚:“……”

都在一個上流圈子裡,厲揚見過季國安很多次,但季子淩的母%e4%ba%b2,他還是第一次見。

夫妻倆感情不和已經不是秘密,所以凡是季國安出席的場合,就從來不見姚嬌嬌的身影。

厲揚微笑著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厲揚。小季的朋友。”

對麵的女人四十多歲的年紀,大眼睛長睫毛,跟小破鳥有五六分像,身材高挑,皮膚保養得也不錯,雖然麵色看起來有些憔悴,但一點也不顯老。

“你好你好,”女人笑道,“不要客氣。淩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厲揚:“……”

人母子倆聊天,厲揚就去套房的廚房燒了壺水泡茶。隱隱約約聽到那邊的聊天聲,女人拍桌子,憤怒道:“什麼?是鮑華庭那狗X的害死你的?老娘弄死他!”

厲揚:“……”他終於知道小破鳥的“奔放”氣質從哪兒來的了,妥妥遺傳啊。

“早說讓你不要搞基,你偏不聽,這下報應來了吧?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季子淩:“……”好像你兒子也是男人。

“你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給你個教訓也好。過幾天媽給你介紹個好女孩兒……”

“媽,”季子淩打斷她的話,“我有個事兒求你幫忙。”

“起開!有事兒找我幫忙想起我來了?之前那麼長時間連個信兒都沒有,害我白哭好幾場眼睛都腫了!……說吧什麼事兒?”

“之前那不是怕嚇著你嘛。”

“嚇著我?能嚇著我的事兒還沒生出來呢!行了有話快說!”

厲揚聽著母子倆%e4%ba%b2昵鬥嘴,聽著小破鳥在那兒撒嬌,心裡總有那麼點兒不是滋味。要是小破鳥哪天在自己麵前也能那麼乖就好了,等著瞧吧,總有一天你會在我懷裡撒嬌的!

厲大總裁暗戳戳地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燒好的水晾到八十度,茶葉用溫水洗一遍,然後注水衝泡。泡好茶,拎了茶壺走過去的時候,聽見那女人大驚小怪道:“什麼?你讓我再生一個?老娘光生你一個兔崽子就痛掉了半條命,再生一個,門都沒有!”

季子淩:“誰說要你真生了?衣服裡塞個枕頭假裝懷孕就行了。”

女人:“……”

跟鮑華庭混了兩年,雖說糊塗得本質都沒看清,但對鮑華庭的個性還是有幾分了解。這人有很強的占有欲,到手的東西無論如何也不會再吐出去。

你不是偽裝季國安的獨子,想要獨吞家產嗎?那就讓你不再成為獨子。如果他老娘再次懷孕,對鮑華庭“繼承人”的身份將是很大的威脅。試想季國安正當壯年,如果有了名正言順的孩子,誰還會把家產留給一個沒在自己身邊長大的私生子?

他就是要逼鮑華庭狗急跳牆,謀害自己的“弟弟”。就算是犯罪未遂,也夠他在監獄裡蹲一輩子的了。

這辦法季子淩跟厲揚商量過了,厲揚不置可否,隻是表示他會保證他母%e4%ba%b2的安全。他從小混到大,做事向來簡單粗暴隨心所欲,已經多少年沒有用過他那已經鏽死的腦瓜,所以絞儘腦汁也就想了這麼個辦法。

他也沒跟厲揚商量的意思,給他麵子是因為那貨還有利用價值,難得不用他開口厲揚就給了承諾,利用起來真是不要太順手。

其實厲狂犬病有時候人也還不錯啊。

事兒談完,女人突然好奇了:“兒子,讓我看看你的鳥樣兒唄?”

季子淩:“……”

感覺到他媽的手在他羽毛上摸來摸去,季子淩心道你個為老不尊的老娘們兒,不知道男女授受不%e4%ba%b2啊哭。不過這會兒他有求於媽,而且曾%e4%ba%b2眼目睹他媽那麼傷心,突然就有點兒不忍心躲開了。

一隻大手捏住他兩條小細%e8%85%bf拎起來,季子淩歪著腦袋一看,厲王八蛋冷著一張臉霸氣側漏渾身嗖嗖冒冷氣兒,他不知道怎麼就打了個寒戰,正想變身,結果眼前一黑,被塞進了一個盒子裡。

厲揚說:“阿姨,我先帶他出去,待會兒我有話跟你談。稍等我一會兒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17號?到時候看情況吧,先這樣放存稿箱。現在真是一看數據心哇涼哇涼,隻想趕緊寫完。

☆、二次試音

於是季子淩他媽發飆了。

她奪過盒子“咣當”摔在地上:“你哪根蔥啊?這是我兒子!你就這麼把我兒子裝盒子裡麵帶走?”

厲揚笑:“你就這麼把你兒子摔地上去了?”

“哎呀兒子,”季子淩媽驚叫一聲,“對不起媽媽忘記你在盒子裡了!”

季子淩在漆黑的盒子裡摔了個七葷八素兩眼冒星星,早把厲揚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輪到他媽的時候,他終於後知後覺地猶豫了。

一個如此不靠譜的老媽,真的能幫自己報仇嗎?

季子淩從盒子裡出來變回人形,張口就是一串國罵,厲揚很自然地跟他來了個無縫對接。聽得季子淩媽那個狂放二逼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