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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中也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他的師尊——無憂城之主樂天仇。

這句話一出,那臉上生著鱗片的大妖也是渾身一震,脖子僵硬地同身邊的同伴一起看向了那紅衣少年。

如果這就是他們所想的人,以他的賭術,剛剛分明就是他在掌控全局,壓過了他們所有人,把局中的好牌都送到了這小姑娘的手裡。

這小姑娘把他們的籌碼通通贏走,根本就不是因為她的運氣好,而是因為她身邊的人想要讓她開心,所以把這些寶物都送給了她。

厲霄河看到他們倆的反應,就知道他們肯定猜出來那是他師尊的化身了,可是麵前這根蛇妖卻還沒有開竅,還在皺著眉看自己。

“……”是不是聽不懂暗示,非要他說得那麼明白才行?

可是現在他師尊的涅槃還沒結束,並不想以這樣的臉去見嫣然,他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說的。

“玄青。”他正想著,那臉上生著鱗片的大妖已經從桌旁起了身,對這蛇妖說道,“回來。”

蛇妖轉頭:“可是——”

“回來。”

觀眾席中,魚頭看著這一幕,隻感到一切簡直是峰回路轉!

萬萬想不到,原本那樣強勢的三位大妖居然低頭退讓了!

任嫣然也將目光收了回來,看向了出聲的人,見他肅整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對著自己這個方向拱手行了一禮:“是我們兄弟三個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樂——唔唔唔!”

啪的一聲,他的臉上憑空生出了一道封印,把他的嘴堵住了,將他的聲音全部堵在了裡麵。

“……”

她一見到這一招,立刻就認出這是應九幽先前用來封住小離的嘴的那個法術,隻不過一看過去就發現出手的是厲霄。

——他沒事堵人家嘴乾嘛?她還想聽他說什麼呢!

在外頭看這個方向的孔奕跟應九幽見到他這樣當機立斷地出手,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

厲霄河也是心累,他放下了手,想道都這麼大的妖了,怎麼這麼沒有眼色?

就你話多。

再一看任嫣然,她臉上的疑問多得都要溢出來了,厲霄河對她遞去一個眼神,表示回頭再解釋,然後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師尊。

師徒對視,做徒弟的無比唏噓——

在此間結下的緣分,欠下的人情,果然是要還的,不然也不會去一趟十萬大山查看,救下的就是他師尊那從未露麵的親生女兒了。

麵上生著鱗片的大妖神色驚疑不定,終於意識到樂城主的這層馬甲不能揭。

見他在那道封印後安靜了下來,厲霄河這才一揮手將那道封印撤了,對著這三個大妖歉然一笑,然後轉向了房中的觀眾。

這些進來觀戰的客人就聽他說道:“今日之事都是誤會,連累大家受驚了,無憂城將為每一位客人奉上三百籌碼,希望大家今晚玩得儘興,玩得開心。”

至於那三位輸掉的東西,是師尊哄小師妹開心用的,就沒得還了。

第65章 無憂無求(二)

他的話音一落下, 觀眾席上下起了一陣籌碼雨。

“哇!”妖修們條件反射地伸手,每個人手上都堆起了一座小小的籌碼山。

任嫣然看得眼睛都直了,半點沒有剛剛在牌桌上狂掃無數寶貝的氣勢, 人手三百個籌碼, 無憂城真是難以想象的家大業大!

席間,魚頭看著自己手裡的籌碼猶如一堆金燦燦的小山, 加上他先前翻倍的那三十幾個籌碼,他現在是一口氣有了三百三十幾個籌碼了, 頓時一躍成為他那片海域裡最有錢的妖修!

他難掩興奮地抬起頭來看向任嫣然, 這位道友真的是福星啊!

比起高興得兩眼放光的普通觀眾, 那三個大妖看著落到自己手上的三百籌碼就心情複雜了。

知道自己是輸給了誰, 他們心服口服,但是這三百個籌碼的補償連他們輸掉的零頭都沒有, 拿在手裡都覺得寒酸。

厲霄河轉向牌桌,對著那雙手一點頭,隻露出一雙手的荷官就抱起了桌麵上那堆歸了任嫣然的寶物跟籌碼, 從牌桌上消失了。

任嫣然見狀從桌旁起了身,厲霄河本來要配合地朝她招手, 可是手才剛抬起來就見到還坐在原位的師尊。

“……”不好, 忘了師尊還在這裡。

不過幸好無憂城之主沒有說什麼, 隻是對他一點頭, 然後又將目光移向了任嫣然。

少女正在走向藍衣青年, 沒有察覺到身後注視自己的目光。

樂天仇看了她片刻, 也同樣從桌旁起身, 然後身上光芒一閃,就在這個空間裡化作片片光羽,四散而去。

見他離開, 那虎背熊腰的大妖總算放下心來,確定城主不會跟他們計較今日之事。

他朝麵生鱗片的同伴一點頭,兩人就拽過玄青匆匆離開。

臨走之前,他多看了任嫣然一眼,默默記住了這少女的樣子,日後若是再見到樂城主的這位掌上明珠,他一定讓自己山頭的小妖繞著她走。

“行啊你,三堂主。”

任嫣然來到厲霄河身邊,記著這還是在人前,忍住了沒跟他多貧嘴。

她看著他,見他身上的傷勢比起在雲天宗分彆的時候已經好了很多,顯然是回到無憂城得到了妥善的治療,於是放心了。

而隨著牌局的散去,在此間觀戰的普通妖修也陸續離開,在厲霄河跟任嫣然身邊繞過的時候,歡喜地朝厲霄河拱手致謝。

任嫣然正看著他們,就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道友道友”,她轉頭看去,見是魚頭捧著手裡的那堆籌碼,滑稽地朝著自己奔過來。

厲霄河聽她噗嗤笑了一聲,也跟著轉頭看去,見到了高興地朝著他們跑來的魚頭,聽任嫣然問自己:“你看他像不像你?”

厲霄河:“???”

“誒,道友——”魚頭小跑到任嫣然麵前,後怕地拍著自己的%e8%83%b8口,“剛剛我可真是為你捏了一把汗——你怎麼這麼會打牌?”

“讓你擔心啦。”任嫣然看一眼他捧著的籌碼小山,然後又謙虛地道,“其實也沒有很會啦,就是運氣好。”

她說著想起自己的伴遊,於是朝著桌旁看去,隻見牌桌周圍空空,沒有紅衣少年的影子,一時間有些納悶:“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她連他的名字都還沒問呢。

“對了道友,給你給你。”魚頭大方地把自己手裡的籌碼分給她,“給你一半。”

“嗯?”任嫣然收回目光,“給我?”

“嗯嗯。”魚頭點了點頭,他跑來就是想把自己接到的籌碼分一半給她,畢竟都是沾了她的福氣才得來的。

任嫣然不由得看向厲霄河,以眼神問道:妖修都這麼古道熱腸?

厲霄河:當然不是。

他看向了魚頭,對他和煦地道:“這位道友,這些籌碼你留著玩吧。我跟她是生死之交,幾度為她所救,她在無憂城的一切用度,我都包了。”

“這樣啊。”魚頭聞言看向任嫣然,見她迫真地對自己點頭,於是把手裡的籌碼小山收了起來,抬手撓了撓頭,“哈哈哈,道友果然是個有福氣的人。”

這麼有福氣,那一定要結交了。

厲霄河就見他拿出了一枚鱗片,遞給了任嫣然,“那道友,這個你拿著。”

妖修想要同人結緣,都是習慣從身上拔下一鱗片羽。

任嫣然目光落在鱗片上,聽他說道:“下次你來東海玩,把這零片放在海裡,我就會出現,到時候帶你去我們的海市玩。”

“好的。”

任嫣然從善如流地收下了他的鱗片,魚頭高興地搓了搓手,厲霄河這才對任嫣然說道:“走吧。”

兩人與魚頭分彆,從包廂裡出來,回到熱鬨的外場。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任嫣然見到外麵也像是才恢複秩序,顯然剛剛那一陣震感不僅是包廂裡的人感覺到了,外麵的人也感覺到了,被安撫過後才重新投入回娛樂之中。

厲霄河帶著她往外走,任嫣然收回目光,本想問他剛剛那一陣動靜是怎麼回事,怎麼人人都感覺到了,就她沒有。

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到了等在前方的兩人。

其中一個身穿紅衣,手執畫骨扇,五官豔麗,神情卻無比冰冷的,是她的老熟人了。

而還有一個仙氣飄飄,連白衣穿在他身上都顯出一派華麗的俊美青年,任嫣然就不認識了。

厲霄河迎著二師兄期待的目光,偏過頭去對任嫣然說道:“給你介紹我二師兄。”

然後轉回來,帶著她來到了孔奕跟應九幽麵前。

論起親疏遠近,從未見過任嫣然的孔奕比已經認識她的應九幽與她的聯係要更緊密。

雖然對師尊的愛女,他們的小師妹從來都是聞名而沒有見麵,但看著她的臉,看著她眉心的鳳羽印記,孔奕心中都忍不住生出對她的喜愛。

“二師兄。”厲霄河帶著任嫣然來到他們麵前,開口就先抱怨了一句,“你何必踢我踢得那麼用力。”

任嫣然:“???”

她聽到他的話,側首朝厲霄河的背後看去,果然在他腰側見到了一個不太明顯的腳印。

……他剛剛居然是被他二師兄踢進來的?

孔奕歎了一口氣:“是師兄不好,可師兄剛剛不是心急嘛。”他說完神情一振,朝任嫣然抬了抬手,催促道,“還不快給師兄介紹一下你朋友。”

差彆待遇,這就是差彆待遇了。

厲霄河心道,剛帶著應九幽到光明堂去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急著想認識我朋友。

任嫣然重新站直了身,孔奕以目光催促厲霄河。

厲霄河知道他這是想問清楚自己是從哪裡把小師妹找回來的,於是點了點頭,轉向任嫣然,向她介紹道:“這是我二師兄孔奕,是光明堂的堂主,精通醫術。”

然後又看向孔奕,給他介紹任嫣然,“這是我在十萬大山認識的朋友,她姓任,名嫣然,是‘萬載一劍’任星野的女兒。”

後麵這句話他說得有幾分意味深長,孔奕朝他看了一眼,明白自己的師弟是什麼意思。

小師妹這麼多年沒有回過無憂城,自然是在外麵有彆的人家收養照顧,另有身份的。

可是孔奕沒有想到她的身份會這麼高。

玄天劍派第一人,“萬載一劍”任星野的女兒,這個身份拿出來,等同於他們師尊的掌上明珠了。

但是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師尊對他的血脈絕對不會認錯,這其中不知又牽涉到什麼事情。

孔奕心中的思緒很快就轉過了一圈,沒有露出任何異樣。

他轉向了任嫣然,對她微笑道:“原來是任師妹,我師弟他受你照顧了。”

“師兄客氣了。”

任嫣然擺著手,想著自己的爹說八大仙宗跟無憂城不熟,看著無憂城從上到下都挺客氣啊,應該挺好交朋友的。

不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