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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的,言戰現在這麼沒言沒語的躺著,擱在彆人家裡頭,早就當成半個死人處理了,到了顧雙城這裡,倒還尋思著給她擦香水。

錦繡揉了揉眼睛,沒吱聲,輕聲出了門,剛出病房,顧雙城的秘書阮晶晶說:“裡頭怎麼了,剛才?”

“沒事。”錦繡笑了笑,正要派遣人回言宅拿龍%e8%88%8c蘭香水,陳管家神色鬱鬱的走過來,說:“你進去讓雙城小姐出來一下。宅裡出事兒了。”

錦繡點點頭,又進了病房,入門就覺得那醒神的香味熏得她精神一震,她輕聲在顧雙城耳邊說:“宅裡出事了。陳管家讓您出去一下。”

顧雙城收斂心神,出了病房,陳管家見顧雙城臉上的悲痛之色,又有些猶豫,就隻好左顧右盼的看了一番,顧雙城皺皺眉,便低□子,陳管家就勢在顧雙城耳邊說:“新的二夫人跑了!卷走了二爺所有的錢。二爺自己找不到人,非說是咱三小姐把他的錢弄走的。半夜翻牆進了宅內,見人就罵,見古董就砸!大少爺死後的遺物全放在東閣,他是翻進去把那些遺物砸得稀巴爛不說,抄起一把名泉寶劍在園子裡到處亂砍,保安們一動,他就要自刎!”

“砸得好。”顧雙城無聲的拍了一個巴掌,她揚了揚眉,“我回去看看我這位父%e4%ba%b2怎麼個自刎法。”

陳管家笑得無奈,“您好歹也是她的%e4%ba%b2閨女,式微小姐也不在家裡,誰也勸不住。總不能在宅裡見血啊。”

☆、191刎刎窒息

不起眼的小貨車輕輕的停在了言宅的正門,有幾個記者在不遠處立刻抄起了照相機,可踮起腳尖、扒開樹叢一瞧,隻是一輛普通的小貨車,沒見著“言戰的遺體”被運回來?幾個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聲議論道,就算言戰真的歿了,不可能隻用一輛臟兮兮的小貨車運回來?他們議論完了就收起照相機,繼續蹲點。

小貨車開進地下車庫,穩妥的停當好,顧雙城從車上下來,陳管家打頭向前走,輕聲勸說:“雙城小姐,如今家裡是你當家,但是二爺現在的腦子吧……”陳管家比了個手勢,意指言齊拿著名泉寶劍在家裡亂揮那樣子簡直是腦殼上被人開了個洞,“你千萬不能說太多刺激的話,要是真見血了,外麵那麼多記者,明著,暗著,都等著呢。”

顧雙城不動聲色,步履不慌不忙,兩隻耳朵幾乎是悄悄的豎起來聽宅內的風聲,阮晶晶緊隨其後,應聲道:“顧董,陳管家說得對,外麵的記者現在什麼消息都等不到,正餓著慌呢。”

“那還真得喂他們一根骨頭才對。”顧雙城整理了一下袖子,天冷,她披著一件深紫色的毛絨披風,步步生威。

陳管家進了園子,立刻就有兩個男傭跑過來,見著顧雙城就跟見著救星一樣,他們一臉嫌惡的說:“剛剛清點了東閣的損失,砸得都是價值連城的古玩,剩下沒壞的、或者殘缺的全都放在院子裡。二爺剛剛拿劍又劈了一顆鬆,就是廚房外那顆大少爺生前種的。”

顧雙城點頭,一個男傭誠惶誠恐的說:“雙城小姐,昨晚真不是保安們的不是,大半保安都去診所了,宅裡人少,而且都看著前門後門了,外頭的記者看見我們,就跟要吞了我們一樣啊。光顧著防記者,沒成想二爺會鑽進來。”

“從哪兒鑽進來的?光是翻圍牆,他還要翻兩道呢?”顧雙城問。

兩個男傭互相看了對方一樣,最後如實的說:“南麵二道牆有個狗洞。”

“我說呢,全宅上下也就那麼一個狗洞。他真是會鑽。”顧雙城語氣輕鬆,兩個男傭卻覺得她真是神了,他們是調查良久才曉得言齊是從那狗洞鑽進來的,顧雙城怎麼一聽就知道家賊從哪兒進來的,難道真是知父莫若女?

阮晶晶忍不住噗哧一笑,連陳管家耳朵都紅了,言氏一族,還真沒出過言齊這樣的不肖子孫!顧雙城抬抬眉頭,“人在哪兒呢?帶我去瞧瞧。”

兩個男傭帶路,顧雙城走中間,陳管家和阮晶晶跟在後麵,走了小半個院子,被嚇得不敢出來的女傭們知道顧雙城回來了,趕緊全都從屋裡出來了,個個腰板挺直的跟在後麵,繞了半個院子,過了七八個石墩,顧雙城身後已經恭恭敬敬的跟了大隊人馬,及至言齊跟前,隻見千紅疊翠,唯有一抹紫看得氣勢逼人,這陣勢,可不就是顧雙城來了嗎?

言齊手持一把名泉寶劍,劍身原本應該是乾乾淨淨的,這會兒打眼一瞧過去,嘖嘖,一柄寶劍落入窮寇之手,短短須臾之間,就被糟蹋的不如一把剁豬頭的菜刀。

“你們彆過來,再過來,我就……”言齊把劍架在脖子上,眼睛睜得老大,他是蓬頭垢麵,連一雙泡妞專用的訂製手工皮鞋都沒穿,什麼名表、項鏈一概沒有!大冷天的還敞開著衣領,若不是渾身都是養尊處優的油滑味兒,誰也瞧不出他就是昔日的言二爺!

“我渴了。給我沏壺好茶來。吩咐廚房,做幾塊龍%e8%88%8c蘭點心出來,一會兒我要打包帶走。”顧雙城向前邁了一步,言齊向後退了一步,自有女傭給石凳上加了厚軟的墊子,顧雙城輕輕坐下來,泰然自若的看著他,半響才問:“你就怎樣?”

“我就自刎!”言齊眉頭一瞪,沒拿劍的那隻手握得緊緊的,堪堪從後半夜鬨到現在,他神情是凶神惡煞,可是畢竟他隻熬夜睡過女人,還沒熬夜做過這等事,故而有些氣短飄忽。

顧雙城笑了。

這會兒茶已經沏好了,女傭倒了一杯給顧雙城。

言齊見狀,心裡拿不準了,就問:“言戰死了是吧?那現在當家的就是我。你最好對我客氣點,我會讓老家的人支持我的。”

“嗑嗒”顧雙城跟給小狗扔五花肉一樣,把自己的手機扔給了言齊,“我手機上麵有老家所有人的電話號碼,你打過去,看看誰支持你。打吧。”

老家如今有點產業的就剩下一個四叔公了,但四叔公向來都是偏著言戰的,言齊拿起手機,說:“還用打電話嗎?我是言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了!現在誰也沒法兒和我搶。”說完他就用腳踢開了手機,瞪著顧雙城,問:“你在尼泊爾的時候,寄了合約給我!是我投資了你!否則你能有今天?你可是我%e4%ba%b2閨女!要不然,我怎麼可能送那麼一筆大錢給你!你現在賺了錢,要把我該分的,都分給我!”

“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顧雙城充耳不聞,阮晶晶看著言齊這樣子,老是想笑,忍也忍不住,直到言齊把護在衣服裡的合同拿出來,他舉起來,說:“這份合約在這兒呢,你們都看看!你們的雙城小姐當初什麼都沒有,讓我這個%e4%ba%b2生父%e4%ba%b2給她投資呢!你們看看我當時投了多少,後來又投了多少!”

宅內沒人搭理他,大家都曉得言齊對顧雙城這個私生女兒多麼不聞不問,就連陳管家都覺得言齊是腦殼上被開了一個大窟窿,這是在信口雌黃,目的不過就是要從顧雙城那裡撈到好處。

“你這個不孝女!居然不認賬!我這白紙黑字,這是合法的合同!”言齊知道自己傍身的財產已經所剩無幾,隻有那麼幾個空殼公司而已,他現在幾乎拿不出一點像樣的現金流出來,越這樣想,他就越是凶狠的望著顧雙城。

而顧雙城,隻用看精神病人一樣的眼光看著他,再次認真的肯定道:“你說的這個什麼合約,我從來都沒見過。更加不知道。”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你彆在這裡裝!我一直在投資你,你說過,會給我60的分紅!白紙黑字,合約上寫的清清楚楚!”言齊說著說著就渾身顫唞,顧雙城露出了一個萬分同情的微笑,說:“可惜了,你那不見的老婆,我還沒見過幾次麵呢。”

“彆提那個賤人!”言齊大口大口的喘氣,他放下名泉寶劍,一步步走過來,說:“你是不是一直憋著一口氣呢,就等這時候看著你的%e4%ba%b2生父%e4%ba%b2身敗名裂?你可是我的%e4%ba%b2生女兒,難道時至今日,你還沒看明白嗎?當年送你進少管所的是言忱!是言戰!是這對狗男女合夥起來坑我們父女倆呀!”

“這是怎麼了?外頭全是記者,你們都聚在這裡?”言式微的聲音從小石橋那頭傳過來,她是剛從懷鄉回來,頭上依舊彆著一朵替母%e4%ba%b2木雲歌戴孝的白紗花,“雙城,那是誰啊?”言式微指著言齊問。

言齊見到言式微,立刻喊道:“式微,你快到爸爸這裡來!給爸爸討回公道啊!”

一聽到是言齊的聲音,原本想要過來的言式微卻步了,她站在小石橋那裡,想到母%e4%ba%b2的死,她實在不想多望言齊一眼。

言式微正要掉頭走,言齊就罵道:“你也是個不肖女!我是最疼你的!到這時候,你居然不管我的死活?和顧雙城這個討債鬼一樣狠毒!”

聽到這句罵,言式微頓時紅了眼眶,是啊,她確實曾經得到過比顧雙城多更多的父愛,但是……她深吸一口氣,大步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言齊,隨即譏諷的開口道:“我當是哪個不要臉的乞丐來家裡了,沒想到是父%e4%ba%b2您%e4%ba%b2自來了?”

“你……”言齊這會兒真是氣上心頭,拿起劍就要劈開言式微,言式微並不害怕,她吼道:“你害死媽媽還不夠,現在還要殺我?你殺呀,你殺呀,動手!媽媽在天上看著,她一定會後悔,為了擋了那一槍!”

此話一出,言齊不動了,他緩慢的垂下手來,言式微笑著說:“動手啊,怎麼不動手。我的好父%e4%ba%b2。”

顧雙城坐下來抿了一口茶,她開口道:“式微,你回來的也正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筋糊塗了,新的二夫人卷款潛逃了,他不去追人,跑到宅裡來喊打喊殺,還非要說曾經投資過我,要我還錢給他?哎。”

“新的二夫人跑了?”言式微聽見這句話,立刻嗬嗬一笑,她看向言齊,“跑了算什麼,你有的是錢,再娶十個好了。”言式微想起當初在老家的祠堂,她的母%e4%ba%b2是如何被逼退的,她的父%e4%ba%b2又是如何迎娶新人的……“如果你現在沒錢娶,女兒幫你娶,十個,二十個,五十個,一百個,隻要您還有一口氣,我就給您娶!”

“混賬!”言齊怒喝,他指著顧雙城,說:“式微,你是爸爸的好女兒,你是爸爸唯一疼愛的女兒,當初殺了人,爸爸保得是你,我和你媽媽離婚,也是族內議定的,你媽媽沒有給我生下兒子呀,你讓我怎麼辦呢?現在你不是要和爸爸算舊賬,而是要和顧雙城算賬啊!她坑了我很多錢啊!”

言齊最擅長把白的說成黑的,言式微太了解自己的父%e4%ba%b2,以至於連她也不相信顧雙城曾經和言齊簽過合約,她淡淡一笑,“保住我的人是雙城,不是您。如果不是她進了監獄,那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