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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您是要去哪個醫院嗎?”

“渾說呀。我的寶寶好好的。我說了,我就出來逛個街。”羅可欣才站了一會兒,前仆後繼的記者就越來越多,問題也越來越多,司機見勢不妙就趕緊打電話讓人把消息放出去,引這群記者去吳定慧女士的私人診所,果然,二十分鐘不到,記者們又馬蜂一般的散了。羅可欣摘下墨鏡,坐回車內,打了個電話給方研之,說:“消息你也收到了吧,趕緊拿出像樣的報道賴。”

“什麼消息?”方研之那頭一頓,羅可欣嗬嗬一笑,“言戰病危了,讓救護車帶去了吳定慧的私人診所。你還不知道。”

方研之仍是一頓,“怎麼可能呢……她是裝死吧。誰都曉得TOP商會打算裁了她的榮譽主席的位子,她閉門不出隻是為了養精蓄銳,準備拉票競投!”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她確實是進了醫院。”羅可欣彎起嘴角,“你又有文章可作了。”

兀自掛掉電話,方研之還沒有回過神來,她這廂一邊忙著和薑家少奶奶張欣宇多多溝通,拿到一些顧雙城和言戰的情史資料;一邊忙著給雲中天競投榮譽主席在拉民意選票,今年的全國商會秉持國家政策,已經準備要走起%e4%ba%b2民路線,民意選票所占的百分比會對最終的票數統計產生一些助力,不少人都趁著投票沒有正式開始在暗暗使力了,想拉下言戰擠上去的人一抓一大把呢。

她沉思了一番,仍覺的言戰這個所謂的病危舉動分明是要吸引媒體注意,引起民眾同情,定是暗中有人運作,方研之頭一個想到的就是目前在主理票選的沈嘉盛。掐了頭,斷了尾這麼一想,方研之暗歎沈嘉盛這確實是在兵行險招。

沈嘉盛若是曉得在方研之眼裡自己竟是如此“機智聰慧”,他會恨不得直接掐爆自己的大腦,言戰進醫院的時候,他們一整桌的人都在為民意選票絞儘腦汁。

“誰來的電話?”沈嘉盛握住筆,問助理。

助理登時嚇得冷汗隻滴,“言宅的老陳管家。您必須得接一下。”

“……”沈嘉盛接起來,禮貌的說:“陳管家,我們這邊正在開會。”

陳管家沒多客氣廢話,直接把話拆開來了,沈嘉盛立刻站起來,“您千萬彆急,慢慢說。”

聽完始末,沈嘉盛重重的坐下去,擺手道:“你們都不用爭論了。言董進醫院了,說不準是一時背過氣,還是真的……”

“什麼……”

“不可能啊,小賈秘書昨個還說見著言董,她不是氣色還好嗎。”

“沈總啊,你快看,網上都開始發消息了,我們言氏傳媒總不能落後了吧?我們的民意選票遲遲沒達到基本票數呢,您看,我們……乾脆就趁著這則消息打打同情牌!”

“……這也是將計就計。”

“妙計妙計啊!”

“啪”的一聲,沈嘉盛不悅的拍了一下桌子,吼道:“我們言氏集團什麼時候淪落到要拿言戰的生命去賺吆喝了!?”

沈嘉盛向來沒發過如此大火,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其他人,“難道我們真的就那麼在意區區一個民意選票嗎?民意選票算什麼?你我都很清楚。”沈嘉盛鬆開筆,連日來拉到的民意選票實在太過低微,這些被他逼到無法可想的笨蛋們才會在此刻說出這樣的話,他沉了一口氣,“我們言氏傳媒不是那些要錢不要臉要錢不要良心的黑心媒體,我們言氏集團更不是推波助瀾為了一時之利不惜自損的三流皮包公司,我們是言氏集團。若彆人卑鄙,我們也卑鄙,我們怎麼對得起現在躺在醫院的言董?”

沈嘉盛本以為在民意選票這一環上,他已經走到了絕境,但當他說完這句話後,他又漸漸回過味來,“我們可以從言董的慈善事業入手。與此同時,也可以實事求是的報道一下其他人是怎麼在拉民意選票的。”

以雲中天的脾氣,不可能不對言戰本次入院口誅筆伐,方研之更不可能放過這條小尾巴。不論黑白,她肯定要言戰%e8%84%b1層皮。

陳祁東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沈嘉盛已經在小黑板上奮筆疾書,他抱臂走出去,與連如白一同前往醫院,而沈嘉盛也在他們到達私人診所的時候打開電話,說:“如果你們見到她,請代我抱抱她。如果你們見不到她,你們就彆回來見我了。”語氣之霸道和擔憂溢於言表,偏偏說得如此倔強,連陳祁東差點都紅了眼眶,他們至今聽到的確切消息都是暫無性命之憂。

與連如白料想的一樣,吳定慧女士的私人診所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為了防止媒體們爭相擁擠,妨礙診所的正常營業,陳管家不得不出錢出力的維持秩序,給所有的記者發礦泉水發飯盒或麵包的,免得他們在等待過程中再出什麼岔子。

一聽說陳祁東和連如白來了,老陳連忙從人堆裡擠出來迎接,連如白握住老陳的手,貼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就這麼一個再稀鬆平常不過的畫麵,入了這些見過大世麵的記者的鏡頭裡,就成了一張能證實言戰確實病危的黑白緬懷照片。

目前整個言氏集團沒有一份莊嚴肅穆的發言稿出來,對於官方媒體來說,這說明言戰的病情並沒有如猜測的那般到了要昭告天下的地步,眼前掀起的風浪著實有點莫名其妙,但仍舊不敢放鬆的盯在醫院門口,隻為了一有個萬一能來個最快的直播;而對於八卦媒體來說,隻有印上和言戰有關的新聞就能賣出去,這麼久了言宅閉門捂著,一開小後門居然就是這麼個肥油的大新聞,真是不吝於一個新年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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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間隙,一位資深娛記已經小小聲和助理說了,這言戰打小貧民窟長大,我就說嘛,這種貧民窟出來的女孩子,心機再深,爬得再高,最後還是得摔下來,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她就是爛命一個,混出名堂,風生水起了這麼些年,今兒摔了個大跟頭,上頭再也沒有“有情有義”的大哥力撐了,看她還怎麼混得過去,那陳管家一句話也不漏,我看她那條爛命就剩半口氣了。這位娛記大哥一開口,有幾個久經豪門興衰的圈內老人,一邊抽煙一邊編排道,言戰是虧心事做得太多了,在言家拿大這麼多年,誰敢不服她,如今她整個人就是個笑話,她心氣那麼高,性格早年乖張,後來收斂了些也還是鋒芒過甚,這樣的人,能麵對得了自己可笑的人生嗎?

官媒記者一般不參與討論,但越聽各路人馬分析越在理,敢情言宅閉門謝客那是暗地裡給這位將要香消玉殞的言氏第一女主人準備香墓?為了不落後於人,記者悄悄吩咐編輯社的老人幫忙寫一下言戰的訃告,以備不時之需。

陳管家不發話,記者們怎麼追問,他怎麼都是無可奉告,連如白和陳祁東也是被保鏢們護送進去,一概不答話。

空守著醫院的記者們決定先發一些不確定的消息出去,用得都是閃爍不定的言辭,有的寫道【知名女企業家言戰今日驟然住院】,有的寫道【傳言戰入住私人診所或是病情加重】,有的寫道【傳言戰病情危急 傳召禦用軍團欲要交代後事】,五花八門的題目全都在第一時間上了新聞頭版,微博上炸開鍋了,誰也沒想到言戰沒安生幾天就又出來博頭條了,網友們立刻就人肉出言戰入住的是吳定慧女士的私人診所,原本還在討論言戰是否真的病入膏肓,後來完全變成了這家私人診所的驚天價目表的曝光,也有人笑著捂住嘴巴問,言戰,彆急著死啊,你和你哥的視頻我們都看了,你那兒還有嗎?也有人怒斥道,傳得這麼嚴重,肯定是病得很重,言戰雖然緋聞纏身,但她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是對危急病人的不尊重!也有人直接點蠟燭道,言戰,我們懂你,如果你真的選擇去天堂,那麼請你一路走好。

貴婦圈兒的臉譜和推特上都掛著一些擔憂和悲傷的緬懷之詞,說言戰人很好,每次上牌桌,從來都是贏錢然後各家分去,牌品這麼好的人,人品自是沒得說,這樣白白去了委實讓人心疼;說言戰家中連連打擊,又亡故了好些至%e4%ba%b2,言家早就一片淒風楚雨,靠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撐得住,若言忱在,言戰哪裡能這般受苦?不提言忱還罷,一提言忱,那就是沒完沒了的爆照,把從前酒會上,言戰和言忱的照片一個兩個全都放上去,就好像是言戰也隨了言忱去了一樣。

這些照片一傳十十傳百,剛剛減了熱度的【忱戰門】立時再度火熱起來,網絡上的星星之火,真燎原起來可是萬分可怕,瘋狂的轉發和附加的評論來勢洶洶。

方研之就是鑒證這場星火燎原的盛況的第一個人,雖說她是幕後推手,但是再專業的推手也做不成這樣極速的效果,才短短三小時而已,居然連續攻占了整個微博最熱的話題的前三名,包攬前三名就算了,後七個話題也有不少評論是與言戰病危關聯的,所有大型論壇的版主都不得不寫專門帖子來“披露”此事,方研之見這麼快達成目的,就立刻給羅可欣打了個電話,羅可欣那頭早就看開了花,更彆提雲家老太太了,羅可欣掛了電話,不動聲色的說:“外頭的人還是這麼愛看熱鬨。”

“讓他們看,仔細看,最後看死了言戰,我請他們每一個人吃滿漢全席。”雲家老太太笑了笑,她仔細的撥弄著茶碗,卻沒有喝,“全國商會的那個榮譽主席的位置,這回必須讓我們中天上去。瞧瞧這些評論,也該讓言戰後頭的人明白,他們的主子就拉不到半點民意選票的。她這樣了,還能保住這個榮譽主席的位置,哼嗯。她倒是好忍性,打了這麼多場官司,外頭都是飛天的臟水一缸接一缸,家宅內死的死,偷的偷,跑的跑,她一沒說拆了言家,二也沒讓言氏集團一寸土,三是宅內叫雙城那丫頭把著進也進不去。”

“您稍安勿躁。若是她真是風平浪靜,怎麼又會三天兩頭的犯神經發怪病?”羅可欣細想了想,兄妹不|倫用上了,獵鯨殘忍用上了,之前打過的未了官司一樁樁都在扒皮,也用得淋漓儘致,無知看客看熱鬨,以訛傳訛更熱鬨,還剩下什麼沒用上呢?羅可欣立刻站起來,還有一樁沒用上呢,想當初小天王楊誼不就是要在這家私人診所要殺了言戰替妹報酬,多麼駭人聽聞的“戀童案”,不了了之的話,真是太可惜了,她發了個消息給方研之,方研之立刻打來電話,笑著說:“大夫人與我想到一處去了,隻是這小天王的粉絲未必肯去現場示威,這件事的熱度已經過去了。”

“沒事。揭開了說。他的粉絲大多偏激。”

“嗯。”方研之撂下電話就要安排,先是煽動粉絲,後是一些莫名的抵製戀童癖的正義人士真的浩浩蕩蕩舉著牌子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