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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他手上的,言戰是沒膽子動他這位老泰鬥分毫的,心裡揣著這份莫名的自信,到了第三天下午收盤的時候,三叔公氣得吐了一口血,言戰一個招呼也不打的挖走了他手上的所有人,他一輩子辛苦經營來的人脈基本斷了個乾淨,唯一的資本就這麼被言戰輕鬆的拿走了,他捶著床對自己的兒子說:“她早就計劃好了要吞掉整個言氏?沒有五年以上的蟄伏謀算,她怎麼能做到?咳咳咳!真是家門不幸,出了個雲家的逆女來要了我的命啊!”

眼見著三叔公這頭敗北了,言氏家族內部開始出現嚴重的分化,跟著言齊,那就等著被言戰收拾乾淨,他們一部分從言齊這一派抽身出來,保存實力再跟著形勢走,他們始終是姓言的,言戰不是言家血脈,而且還是對手雲家的血脈,跟著言戰也是沒好果子吃;他們也有另外一部分知道言戰這確實是要一統天下,拋開她的血緣關係不說,如果能投靠她,並且投靠成功,那也就是一輩子安穩無憂,甭管外頭在說什麼,這些人都知道言戰手裡有實權,誰也撼動不了,那些人也隻敢碎嘴說一說,真敢動言戰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不足三日,言齊派就厭戰了。這樣拉鋸下去,言齊是痛快了,他們全都會被拖垮,跟著這樣一個不為下屬考慮的上司,今後還有什麼出路?言成棟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下場?

言齊得知三叔公這頭搭上老本之後,知道這老頭子是沒用了,有些事情還是要他自己來。他叫來族內管事的、不管事的老人,在第四天的清晨一起來到言宅。

仍在喪期的言宅四處皆是一片黯然的白。

言齊踏著皮鞋趾高氣昂的走進大廳,言式微和木雲歌母女倆見他進來了皆是一臉難堪,言齊看著她們手中的栗子,笑著說:“你們母女倆怎麼還在這裡?雲歌,怎麼和我離婚了你脾氣倒是變了不少,這樣沒有好處的事情你也肯%e4%ba%b2自動手做了?”

母女倆坐在壁爐旁撥栗子,他的到來著實是煞了好風景。

“今天她不見客。你們還是趁早回吧。”言賦和二叔公的葬禮過後,顧雙城讓木雲歌做了家裡待客的女主人,這樣她才能除了去公司之外勻出所有時間來陪言戰。這幾日木雲歌接待的人多了,輪到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前夫,木雲歌一杯茶水都欠奉,她沒有正眼看言齊,言齊頓時來氣了,從前木雲歌就愛圍著他轉,這會兒倒是奇了怪了。

正準備好好諷刺一下這位前妻的陰損呢,言齊就聽到了哭哭啼啼的聲音,他沒聽出來是誰,“唉,大白天還在家哭喪,我看我那不是%e4%ba%b2妹妹的三妹這回真得好好歇歇,讓我這個把她當%e4%ba%b2妹妹這麼些年的二哥來管管家裡了。”

“……”木雲歌抬眼讓言式微上樓去,她拿起帕子擦了兩下鼻尖,“讓你失望了,這哭的絕不是三妹。”

“這麼急著澄清啊,你嘴巴利索,外麵她都被罵成那樣了,你怎麼不去袒護啊?言戰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現在還給她當家,收拾爛攤子?”言齊緊著耳朵再聽了聽,好像確實不是言戰在哭,他抬腳走到側廳一瞧,哭得是已經被罷職的前任總警司羅石磊的夫人汪碧筠,再一看側廳好茶好水招待的不就是剛被踢出黨內的“庶民”靳漢楚、薄易天和姚明玉的三位夫人嗎?三位官太太都麵露哀色,言齊瞧著,笑著說:“你們都是來求言戰的?沒用的,她自己的事情都火燒眉毛了。靳太太,好久不見了,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早來了。等了一上午。”靳太太微胖,大冷天的額頭上還滲出汗來,言賦一聽,“雲歌,你怎麼能讓幾位夫人等這麼久?隻讓你招待,不讓你通傳一聲?”

“你快走吧。她今天不見客。”木雲歌倚在門口淡淡的說。

“你們聽見沒有?我三妹今天不見客,這女人居然不早告訴你們,讓你們這麼乾等著?”言齊揚了揚眉頭,他不動手自有這些女人收拾她?沒成想汪碧筠立刻擦擦眼淚說:“我們都知道她不見客,我們隻是在這裡等著,要是能有個可能,她肯見我們……不關她的事情,你不能這麼說她。”

四個女人都怕得罪木雲歌,到時候言戰是抵死都見不了了。

言齊冷哼一聲,他走出側廳,對木雲歌說:“長輩們都在這兒,言戰見與不見也由不得她!何況我仍舊是她法律意義上的兄長!”

他剛要上樓,幾名保鏢就攔住了,他瞪著眼說:“怎麼著,不認得二爺我呀?瞧著你們都是眼生的……”言齊要推開保鏢,保鏢們紋絲不動,他那雙成天耽於享樂的手腕哪裡能推得動如此訓練有素的保鏢,他瞧著眼生是應該的,這全都是顧雙城換上的新麵孔,錦繡見狀,攔人這種活計隻能是他們下人來的,錦繡這頭和言齊打著太極,那頭言式微就已經從言戰房間裡走出來,現在顧雙城不在家,沒人敢放彆人去見言戰,她皺緊眉頭,言戰的命令也是不能違抗的,那麼……她走到樓梯口,說:“錦繡,姑說讓他上樓來。”

“哼!”言齊頓時挺直腰板,“聽見沒有,她也等著我們,彆擋我的路,你們擋不起!”

錦繡搖搖頭,木雲歌立刻說:“不能讓他見,她今天不見客。”

“木雲歌,你還反了天了不成?”言齊怒斥道。

木雲歌笑而不答,這回言齊可氣得不行了,想到這麼多人攔著,言戰卻要見他,著實很異常,她也應該知道他上門來是什麼目的,難道真的有什麼陰謀?

言式微走下來,湊到木雲歌的耳邊道:“媽媽,這是姑的意思,她這幾天都不說話了,讓他上去了,姑一直不說話,我怕她……”

……木雲歌猶豫再三,還是跟著言齊上樓了,到了言戰的臥室,言齊一腳邁進去,就看到言戰氣定神閒的坐在床上,見他來了,眼睛都沒眨一下,眸底也一點微瀾都沒有,她的樣子就透著古怪和算計。

而在木雲歌看來,言戰瘦削的不成樣子,連氣息都那麼微弱,這會子坐在被窩裡,手裡抱著個暖水袋,整個人病懨懨的,一點平時的精氣神都沒有,看著就讓人心疼。

“三妹臉色看著已經不錯了,什麼時候召開股東大會呢?你已經不是言家人了,家族企業的核心就是至%e4%ba%b2骨血,現在,你也是時候把權利放開了。”言齊說。

“言齊……你還是不是人?”木雲歌難以置信的看向言齊,為什麼她曾經那麼愛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呢?真是想想就惡心。

“這是我言家的時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給我少說話。”言齊瞟了木雲歌一眼,他一個箭步走到言戰床邊,下意識的坐在離她不近不遠的地方。

木雲歌也走過來,站在言戰旁邊。

烏黑的長發靜靜的垂下,清澈無波的眼睛輕輕的眨,光潔蒼白的臉龐默默的向著言齊看去,這神情在木雲歌眼裡簡直就是個溫弱的小孩子,而在言齊眼裡簡直就是個凶猛的野獸,而且是一種從未見過的野獸,最起碼他還從來沒見到言戰這樣過,他的手開始僵硬,不知道言戰這又是使得哪一招?

“言戰,現在這種時候,我們言家要團結在一起了,否則,一準讓外頭的吐沫星子給淹死,你的事情現在鬨得沸沸揚揚,而且你又有那麼多案子在身,這時候二哥不逼你,也不說你不是言家人了,你是我們言家的一份子,二哥有責任保護你,你還是交權吧,這樣,我對言氏才能有一個交代。”煞費苦心的說完這番話,言齊看著言戰,言戰點頭道:“好啊。”

!!!!言齊先是大喜,後是大驚!!!!他有些戰戰兢兢的想這絕對是個陰謀,可是就算是個陰謀,這是言戰點頭了的事情,那就是作準了,他趁勝追擊道:“那麼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再到言氏上班了,一切交給二哥,你放心修養,小賦的事情,你要慢慢釋懷才好。”

“好啊。”

言齊一瞬間的驚喜被言戰擊潰了,剛才他說了那麼多,言戰是略停了兩秒才答應他的,現在她一秒沒停就作答了,這就肯定有陰謀了。他立刻站起來,說:“我現在就去拿交接的合約,你要簽了,才能作數,二哥才能給你做主。以後,你就不用再去言氏上班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啊。”言戰立刻說。

她連說了三聲好啊,木雲歌這心臟就痛了三下,言齊立刻叫人把合約拿上來,他看向言戰,“你認真看一下合約,如果真的同意,你就簽字?”

“好啊。”言戰拿起筆來,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正準備落筆,言齊忽然後背一寒,立刻打掉了言戰手上的筆,吼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又在計劃什麼?”

“沒有啊。”言戰說。

“彆裝了!……彆裝了……我不會上你的當。言戰,我絕不會輸給你,彆以為我會這麼傻,上了你的當。”言齊奪走了言戰手邊的合約,他氣呼呼的大步走出去,木雲歌立刻哽咽而憤怒的追了出去,言齊見木雲歌跟出來,就冷笑著說:“你以為我是傻子嗎?言戰肯定又在算計我。”

“你還是不是人?她為言家付出多少?你居然這時候還隻想著你自己的那點利益?一點兄妹之情都不顧?我這個做過她嫂子的人都知道她的為人,你和她共處這麼些年,竟然還……”

“你給我閉嘴!”不知為何,言齊氣得渾身發抖,下樓的時候一個沒踩穩當,直直摔出了七八個台階,他破口叱責道:“言戰!你彆以為我是傻子!這樣就當你簽了!”他爬起來就連連後退,言戰簽字的時候活%e8%84%b1%e8%84%b1像是已經死了八百年的吸血鬼,連神情都那麼僵硬血腥!這是一出空城計,他絕對不能中計!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四位等待已久的太太聽見響動了,以為是言齊見到言戰了,她們都從偏廳出來了看看他見得怎麼樣?怎知一瞧,說言齊是被嚇得%e5%b1%81滾尿流的從樓上下來也不為過啊,看來,她們沒見著言戰的都該燒高香了。那些管事的、不管事的老人們見狀都不出聲了,言齊捏著那份文件,“走!我們先回去再商量!”

坐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的顧雙城接到家裡來的電話,一聽言式微描述完事情她就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言齊這副嚇破了的膽到底是誰給的?她知道言戰終於是開口了,就準備早點下班回家陪她,興許還能聽見她說點彆的。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十一點之後未見更新的話就明天更,我是隻更新不說話的的半步猜。周末愉快。

☆、畫皮 四

言氏在交易所的日虧損金額再創豪門家族破產前的曆史新高。

《金融街》主編馬魁騰出了三分之二的版麵來報道言氏內部這場